第五章:烏棺楓佬,枯骨幻影嚇路人

第五章:烏棺楓佬,枯骨幻影嚇路人

本是很寧靜的山道卻漸漸傳來馬蹄之聲。飛揚的塵土被狂風捲起,使的此時的天空有些昏暗。然而,這並不是最可怕的。要說最可怕的,可能要數那天邊劃過來的烏雲。

「嘎!嘎!嘎……!」不,這決不是普通的烏雲。因為沒有一片烏雲能夠帶著鳥兒的叫聲向人們飄來的。除非那不是雲,而是一群鳥,一群全身烏黑的鳥——烏鴉。

事實就是如此,這的確是一群烏鴉。眾人驚慌失錯,一時之間被這些來路不明的烏鴉所吸引。更讓他們感覺到奇怪的是,這群烏鴉竟然托著一副烏黑色的棺材從天而降,停落於他們身前不遠處。

「天降異象?天降異象啊!這…這恐怕…不吉利呀?」一人嚇得從馬上跌落而下,連滾帶爬的走到一匹棗紅馬身旁。看著馬上的人,戰戰兢兢地道:「壇…壇主,我…我們可能凶多吉少了!這裡可能會死人的,我…們趕緊撤吧!」

「撤?」馬上之人面無慍色的看了看前面的烏棺上散落而嘶叫的烏鴉,而後又回頭望了一眼,對眼前之人面不改色的道:「蔡福,你可知道,我們之所以能逃得出來,全是因為掌門人,我們才得一倖存!如今,卻因這一口棺材,你卻畏畏縮縮不敢前進,還哪兒有男兒之氣?如此行事,還不如一介女流!」

「哐!哐!哐…!」不知為何,眾人眼前的這副棺材之中卻不由的傳來無名的聲響。那扣人的心弦頓時被蹦到了節骨眼兒上,就連那女子懷中的嬰兒都在此時嚎啕大哭起來。

女子看了一眼馬下的人,帶著一些同情的眼神,道:「既然他想走,就讓他走吧。現處危境,能逃得出一個是一個。」

趙月恆很是理解的看了看陸婉兒,對馬下之人點了點頭,長嘆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希望,道:「一時之氣,你也不要往心裡去。好了!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希望以後不要像我們這樣整天過著提心吊擔的生活。」

「多謝夫人!多謝壇主!」棺材之中的聲響使得蔡福更加的但驚受怕,猛得躍上馬背便揚長而去。

「你們若有離去的,也儘管離去,沒必要跟著我連累自己的無辜性命。」

「壇主乃當世之英傑,能為壇主所用,是我等榮幸!我等誓死追隨壇主!永不離去!」眾人齊聲鏗鏘有力,說不盡的豪情壯志盡在眾人眼中流露而出。

「好!有你們陪伴,我趙月恆不枉此行!」趙月恆掃過眾人臉頰,而後,將目光落在了陸婉兒懷中那不到周歲的嬰兒趙正廂身上。

「夫人,好生陪伴於我們廂兒左右。此一去,恐多生禍患!你也要多保重啊!」趙月恆珍重的道。

「放心!廂兒在,我在,廂兒亡,我也…」

「不!我不需要你發出毒誓。是去是留,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但願一切都能如人所願,那就再好不過了…」

「嘶~~!」就在眾人還未注意,那馬兒前蹄高昂,將蔡福從馬上摔了下來。

「啊…!」蔡福雙手捂著面門,發出聲聲慘叫,從地上踉蹌的站了起來。看著那一時站立不穩而扭曲的背影,眾人都為此捏著一把冷汗,不知道蔡福究竟遇到了什麼事。

待蔡福轉身回頭面對眾人時,他的身上開始大股的白氣蒸騰而出。不到片刻,蔡福便四肢僵硬,成了一具乾屍,倒落在地。

那是一股帶有暖流的冷風,向趙月恆的面門襲擊而來。

卻見趙月恆也不落下風。手中的劍劃成一個弧度,只聽「叮」的一聲,那手指頭般大小的石子被擋於身外,落在了一片草從之中。

「茲~」情況實屬讓人難以預料,那塊草從瞬間枯黃,成為一灘灰燼。

「果然如此!」趙月恆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即向眾人吩咐道:「所有人提高警惕,不得讓磷石接觸身體,一旦觸碰,瞬間就會被吸的成為一具乾屍!」

眾人聽后,立即加強戒備。

「是什麼人?給我滾出來!」趙月恆看著眼前的木棺。

周圍並沒有人回答,應對趙月恆的問話,還是那棺材之中發出的哐哐聲,以及停留在棺蓋上聲聲嘶叫的烏鴉。

聲音的漸大,使的這群烏鴉帶著聲聲慘叫,紛飛而起,降落於周邊的樹枝之上。

「哐當~!」棺蓋不知被誰掀翻在地。帶著腥臭味兒的白氣從棺內騰升而起,那傾斜的程度如同節日中的婦女們彎斜了的腰。

那稍有神秘而略帶驚悚的烏棺並未引的眾人前去觀望。這些人也只是在馬背上緊緊的觀望著眼前的一幕。

這是鐵打的事實,是無可頹廢的事實…沒有人能夠抹滅眼前的一切,更沒有人能夠描繪出它的真實所在,因為發生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如此讓人難以猜想的神話,或許這本不是神話,而是噩耗。

那是一支手。這支手並非常人所見那般白裡透紅,帶著些許柔軟。他只是一個失去肉身的真像,但也不失生前那般風態。

那支讓人為之尖叫的手搭落於棺沿,帶動著他的上半身坐了起來。

微風凜凜,似一座雕枯的豐碑從棺中崛地而起。銀白的髮絲隨風張揚,那深凹的雙眼,以及有些烏黑而不太完整的牙齒與他那頭頂的銀髮顯得很不是協條。直到整個身影走出那棺口,眾人都為此驚呆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可是眼前的一切的確如此,他們不得不承認。

這是一具屍骨,一具如活人般那樣行走自如的屍骨。雖是一具屍骨,但也能看的出這是一位老者。因為在他的左邊還拄著一綉滿圖紋的拐杖。

天,也不知為何,在此時昏暗了下來。而眼前的這具凋零的枯骨成為了天地之間的一個焦點。所有的光,所有的氣流,些許殘物突然向這具屍骨上匯聚。

在刺眼的白光之下,眾人都無法睜開雙眼,只感覺周邊的氣流向眼前的這具枯骨身上匯聚。

片刻之間,一切都似乎靜止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臨近八十多歲的老翁。

微眯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寒光,絕對讓人瞧不出溫度的所在。蒼白的鬍鬚都被微風悄悄得吹的偏離了原本的軌道,這猥瑣的寒風都因突然出現的神秘老翁而不敢露出半點聲響。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因突然出現的老翁而停止。然而,那枝頭的烏鴉卻不失當初風頭,依嘶叫個不停。不但如此,那聲音似乎叫的比之前還要悲促而哀鳴。

趙月恆等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神秘的白骨怎會突然間在他們眼前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老翁。

「咳!咳!」老者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慢悠悠的向前兩步,微迷著雙眼,帶著桑啞的聲音向眾人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趙月恆見此,心中不解,向陸婉兒看了看,而後帶著泛出一絲深笑,回答道:「老人家能一人獨守群山,難道就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兒嗎?」

老者聽見趙月恆如此說話,抬起抖顫的手,指著眼前的眾人,道:「你…你們這…真是太不像話了!」

陸婉兒似有一些不忍,但老者的突然出現,他們不得不妨。

「敢問老人家姓甚名誰,為何一人身居此山,難道老人家就再無其他親人了嗎?」趙月恆繼續問道。

「老朽姓楓,人稱楓佬…」楓佬突然停了下來,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指著眼前的趙月恆,氣沖沖的道:「咳!咳!你…這年輕人…太不像話了!一點規矩都不懂!你…你這是不把老朽…當人看嘍?」

趙月恆見此,只是輕輕一笑,道:「老人家想多了!我只是一時不解,誰這麼沒良心,把老人家一個人扔到這山道上。難道就不知道這山道上多有豺狼虎豹嗎?萬一老人家遭遇不測,那可不太好啊!」

「好啊!好啊!這如今的年輕人可真會耍嘴皮子呀!」指著馬上的趙月恆,命令般的指道:「你…你下來!身居高處,有你這樣對待老人的嗎?」

眾人都將目光瑣向趙月恆,眼前的楓佬的確值得讓人懷疑。如今,又讓趙月恆下馬與他回答,這恐非表面這般簡單。

「老人家,剛才我們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老人家原諒。現只求老人家讓出一條道,讓我們急行通過,我們也定不會為難於老人家。」陸婉兒提前一步向楓佬問道,以此避免趙月恆遭於不測。

陸婉兒的回答致使楓佬的目光並未鎖向她,而是她懷中還不到周歲的嬰兒趙正廂。

「這…孩子可否…讓老朽看看。」

楓佬的問話致使眾人都開始心生疑慮,開始懷疑。陸婉兒看著趙月恆,一陣猶豫。一旦這楓佬心生邪念,自己的孩子豈不是又落入危境。想想後果,心裡一陣后怕。

「怎麼?連孩子都…都不捨得…咳!咳!給…老朽看看?難道是懷疑…老朽對這孩子不利?」

「老人家想多了,我們只是心急著趕路,一時不敢耽擱時間罷了。」趙月恆連忙解說道。

「既然如此,那還猶豫什麼?」

為此,趙月恆也未敢猶豫,但心中還是一陣擔憂。輕身跳下馬背,看著馬背上一絲不舍的陸婉兒,趙月恆也很是為難。但他終究還是親自接過陸婉兒懷中那不到周歲的趙正廂,心中也只是默默地祈禱不要發生什麼事。

「嘎!嘎!嘎!」枝頭的烏鴉卻在此時亂作一團,周旋於眾人上空,似乎在告誡著人們將要發生一場災難。

此時,趙月恆也似乎預測到了兇險正在向他們慢慢逼近,而這兇險也似乎指明了眼前這位叫楓佬的神秘老人。

「咚~!咚~!咚…!」眾人都屏聲息氣,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幕,有的,也只是咚咚直跳的心聲。

一步,一步…,趙月恆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謹慎。看著懷中那洋溢出微笑的趙正廂,趙月恆的手似乎早已緊緊的和襁褓長在了一起,另一支手卻緊緊的抓著劍,儘管手中布滿了汗水。

這是帶有危險的信號,烏鴉的嘶叫已使他心神不安。是好是壞,他也只能一賭。與上蒼賭命,這是他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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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仙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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