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四鬼拉棺,銅鈴聲響惡魔現
「噝~!」一道白光,卻在眾人看不到的方向向眼前的楓佬身上劃去,這是一個死角,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死角之處怎會有死神的陰影。之所以,眾人才會忽略,何況眼前的是一位老者。
楓佬死了,死的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在楓佬的背部,有一處深深的刀口。但讓人不解的是,這深深的刀口處卻並沒有鮮血流出。
不過,一個突如其來的血滴卻打破了這一切本該慶幸的場面。這顆血滴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它沒有停留在別處,正好停留在懷中趙正廂的眉心處。如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閃既失。然而,此時的趙正廂並沒有出現異樣的狀況。
趙月恆見此,心中隱隱覺得不對。立刻從懷中取出一顆紅色蛋丸喂入趙正廂的嘴中。
「你給廂兒吃了什麼?」陸婉兒覺察到了趙月恆的舉動,心中甚是不解。
「護心丹。」趙月恆很直接的道。
「他剛才…」
「是我的不對,一時間沒有覺察到,讓他中了敵人的暗算。暫時也只能以護心丹穩住他的心神。若要徹底消除他體內的魔性,也只能用明珠驅散,可明珠如今…唉!」趙月恆很是失望的道。
「難道廂兒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但願這一切都只是虛幻。」趙月恆很是希望的道。
楓佬死的很直接,當然,也死的很是平和,那怕是多餘的一個字也未說出口,就別說是一副多餘的表情。看上去的樣子,他似乎已經死了很久,絕不像剛剛才死去那般簡單。
然而,更讓大家意料不到的是,眼前這死去的楓佬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身軀以肉眼見不到的速度迅速開始腫脹,潰爛,腐化…,直至最後成為一具爬滿蠕蟲的枯骨。那惡臭的味道可以熏的讓人發吐。與此同時,他們眼前的天與地也如鏡子一樣支離破碎開來,細碎的殘片又迅速構成了另一副景象。
眼前的這片天與地似乎才是他們真正的天和地。不同的是,眼前不遠處站有四個穿著黑衣斗篷的神秘人。也許是天色太過於昏暗,以至於眾人無法看清眼前這四人的面部。因此,他們眼睛所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洞。或許,這四人原本就是撐著四件黑衣斗篷的空氣。可是,這在趙月恆他們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他們從不相信這些鬼神之類的傳說。至少在他趙月恆看來,這四個不願顯露真身的神秘人也只是故弄玄虛,無需大驚小怪,對這些人產生懼意。
陸婉兒接過趙正廂,將其緊緊的抱於杯中。此時,趙月恆也已躍上馬背,注意著眼前的一舉一動。
「他們是什麼人?」其中一人不由的道。
「能夠動用如此邪術的人,絕非正道人士。」趙月恆看著眼前的四人,接著道:「除了魔門中人,中原可能再也無第二個人能動用如此巨大的幻境。」
「幻境?」陸婉兒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傳言幻境能使人與原本的天地相離,進入到另一個虛幻的天地,並且與這虛幻之中的事物發生著原有的生存軌跡。幻境能將一個人活生生的困死,但這卻只針對個人而。可江湖之中,我也很少聽說幻境可以使許多人同時陷入幻境?除非這並不是幻境。」
看著陸婉兒如此肯定,趙月恆帶著一絲微笑,道:「你說的很對,我們中的並不是幻術,而是能讓許多人產生同一種幻境的迷藥。」說完,趙月恆看了一眼停落在周邊樹枝上的烏鴉。
「如此說來,我們的廂兒也就平安無事了?」陸婉兒頗有一番希望的看向趙月恆。
趙月恆臉上雖帶笑容,但心中還有一絲不解。但面對陸婉兒的問話,他未敢猶豫。帶著一絲喜悅,點了點頭。
眼前的四人以同樣的速度開始向眾人靠近。漸漸的,漸漸的,他們手中多了一條鐵鏈,而四條鐵鏈的另一端似乎掩埋在這塊飄落了許多落葉的地下。
「哐~~~!」一陣山迸地裂般的炸響,一口破舊的烏黑色棺木被四人拉出了地面。
「當~當~」棺蓋四角各掛一銅鈴,清風徐來,幽幽作響。
而此時,這口棺木周邊似乎多了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邪風。之所以邪,是因為這股風夾雜著一股黑氣,那棺木周邊的樹葉不斷向趙月恆他們習卷而去。
在銅鈴顫響的一剎那,一聲聲邪笑總是伴其左右,那不懷好意的邪笑可以深入到人的骨髓里,傳入四肢百骸。可以感覺到腦部陣陣剌痛。眼前的一切都因頭痛而變得暈眩。
「噗~!」一人朝天一口血沫,從馬上跌落而下,再也不醒人世。
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絕對讓人猜想不到他究竟有多麼的殘忍。
他們似乎沒有預料到,這股邪風才是真正中毒之所在,而那幽幽作響的銅鈴及那股時有時無的笑聲只是一個隱瞞真相的幌子。
而趙月恆等人還在以氣相逼,致使毒氣不要被自己吸入體內。而陸婉兒懷中的趙正廂周邊也布滿了一層氣罩。他們知道,這並不是長久之計。眼前的緊要關頭,就是擺脫這片困境,以得到更好的調解和修養。可讓人頭痛的是,眼前的四個神秘人竟趁著他們身處下風,也開始向他們慢慢逼近。
風?不,這絕對不是風,因為沒有風可以讓人瞬間氣絕身亡。準確的來講,這神秘的邪風都只是這些魔鬼精心策劃之下的騙局,是一場害死人不償命的騙局。
強大的風力並不是每一個人能阻擋的了的。帶動著空中的每一粒塵埃,向眾人迎面而去,地面都似乎為此而顫抖。
趙月恆也不知為何,從馬鞍上掉落而下,暈倒在地。緊接著,身後也有兩人堅持不住,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也不知為何,只有陸婉兒及幾位身壯的人堅持了下來。
「咔嚓!」這些人開始已經靠近,踩斷的樹枝瞬間傳入陸婉兒的耳朵中。
一柄彎刀已開始從趙月恆身體上空開始猛烈下滑,似乎要穿過趙月恆的心藏。
「噗嗤!」不知何處而來的劍,猛然間刺穿了黑衣斗蓮之人的咽喉。瞬間,這把劍脫離而出,又刺向了另外的二人。
這是一把流星劍,而劍的主人正是趙月恆自已。很顯然,剛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在迷惑對手。
似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破了黑暗的縫隙,劃破了天地之間的一個漏洞。而這個殘缺的身影卻不知為何,只是站而不動,似乎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期。
可讓人奇怪的是,這四個黑衣斗蓬之人被劍所刺,竟瞬間化成一團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天際都咆哮的雷電所包裹,地面很快便被雨水所浸濕。然而,這可怕的惡夢似乎才剛剛開始。
「當~當~!」那棺蓋四角所掛的銅鈴卻在雨水的浸洗下,幽幽然發出聲響,如同一縷清風,捲起一曲抹不掉的音符。那聲音,很自然,絕沒有一絲急躁之感。在電閃雷嗚之中,鋪出了一片屬於它的天下。恬靜中泛出濃厚的音律,淡靜而幽雅,源源流長,很快,便勝過了九霄雲外。
這片屬於鈴鐺的天下,雨水都似乎少了很多。不,絕對不是,具體的來講,是雨水很難浸透這片區域。對他們而言,這些雨就像消失了一般,顯得很是神奇。不過,讓他們更為驚奇的是這些停留在葉片上的水滴或是道路上的水潭都在極速減少,與此同時,眾人眼前的這層落葉之下竟傳來一陣讓人懼意的嘶吼聲,那讓人為之懼怕的聲音是接連不斷的傳人眾人耳朵之中。
這些白色的氣體如一縷炊煙,扭動著整個身軀從地面鑽出,透過葉片,飄浮於半空,在眾人眼前形成了三個似有似無的三具枯骨。
伴隨著那可怕的叫聲,如同在地底下鑽出的幽靈。在這幽幽作響的風鈴聲中,都能嗅出死亡的味道。
「嗚~!」
……
眾人竟在不知不覺中,身體失去自主意識的控制,不聽自己指揮,也只能在心靈操控。更可惡的就連呼吸也變的極為困難。
靠近,這可怕的惡魔正在向眾人慢慢靠近。怕,也不知從何而來,為什麼會讓他們如此的懼怕,是那地下傳出的嘶吼,還是飄浮於眾人眼前的三個怪物,也許都是。怕,是出自他們心裡,是出自每一塊肌膚之下爆起的神經;是出自每一根血管之中血液的沸騰;是出自內心的吶喊。
在窒息中掙扎,儘管有多麼的可怕,也依在一次次的吶喊。這是出自每一個人的本能反應,從無聲到有聲,直到整個身體全由自掌控時,這些可怕的怪物才在眾人眼前,猛然間煙消雲散。
待續.........
就因為剛才的一切,此時喘氣,都開始變得急促,好像很久都未吸收到新鮮空氣一般。
趙月恆卻一臉擔心的樣兒看向陸婉兒,直到將目光移到那懷中的嬰兒趙正廂,道:「廂兒可否安好?」
卻見陸婉兒慢悠悠的將臉轉向趙月恆,那眼角還殘掛著淚水,道:「廂兒他…嗚~!」
「少主~!」
……
眾人下馬跪拜,哭聲連連。
「廂兒,娘沒有保護好你,可是你也不能離娘而去呀…!」陸婉兒一手扶摸著那嬌嫩的小臉蛋,滿含淚水的痛聲道。
「把他給我。」趙月恆跳下馬背,接過陸婉兒懷中的趙正廂,淡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趕緊用手去探鼻息。
「廂兒還有救!」趙月恆滿懷息望的道,眾人聽后,更是放心了許多。
「壇主,請允許我們為少主驅毒療傷吧!」
「廂兒乃是我趙月恆的唯一希望,我身為他的父親,絕不能袖手旁觀,救他乃是父親的職責。」趙月恆很是堅定的道。
「也讓我為廂兒驅毒療傷吧?」陸婉兒看向趙月恆,希望得到他的認可。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替我們監視周圍的一切,以免歹人得手。至於救廂兒,只需三人便可。」趙月恆說完,便從眾人中挑選出兩名得力的隨從,盤膝坐地,開始向趙正廂驅毒療傷。
此時,林子之中一個人影也開始向眾人走來。鮮紅的血衣在幽黑的夜空下泛出陣陣刺鼻的味道。隨著距離的逼近,很快便看出了對方的面孔。
淡淡的額眉是如此細長,牽動著眼角拉出一條冷艷而多嬌的眉眼。白皙的臉部絕對沒有一絲疊起的皺紋。那豐潤的嘴唇紅的好像剛剛才點上去的胭脂一般。帶動著整個嘴唇,泛出一副讓人不解的笑意。
那步子不緊不慢,倒與那鮮紅血衣搭配的如此完美,構成了一副別具一格的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