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客來
話說王猛、陳亮吃過午飯，喝過茶水，話別柳雲清，拿好換洗的衣服，走向了洗澡房。
兩人從頭到腳清洗一遍，感覺乾淨了，穿上衣服，出得澡房。習以為常地坐到外頭，剛將換下來衣服洗上一下，前院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王猛細聽過去，好生熟悉，忍耐不住，就想到前邊看看先，起身，道：「軍師，好像是張老他們到了。」
陳亮放下手中的搗衣棍，站起身來，瞬間又坐了回去，不是反應過快，凳子差點歪倒在地。
王猛笑上一笑，走了過去，一把扶起，道：「軍師，別急，慢慢來。」
陳亮笑道：「你還真別說，華大夫開的那些葯還真有些功效，不到一年，這關節開始能受些力了。」
王猛扶著陳亮往前院走去，邊走邊說道：「那必須的，為了配置那些葯，這一年下來，你應得的工錢可一分都沒發過，要是再不起點功效，你這一年不就白忙活了。」
陳亮跨過門檻，笑道：「大帥說的那裡，我一家三口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不都是那工錢在作怪嗎。」
王猛微笑道：「那是孟玉茹的工錢在作怪，你的工錢全吃藥了。」
兩人來到院子門口，一看，院子塞滿了人，坐著、站著，全是些熟悉的面孔，堆滿微笑。
王猛歡笑一臉，扶著陳亮走了過去，歡言不停，一一問好，眾人還之以禮，問好聲不斷。
陳亮坐了下來，對著身邊的胡慶余問道：「胡叔，你那避瘟丹、行軍散、八寶丹、創傷葯，趕製的怎麼樣了？」
胡慶余快語道：「你小子，我跑了這麼遠，不問我累著了沒有，問這些，太不近人情了。」
王猛笑道：「老胡，你向來不在於言語，只在乎酒肉，難道你忘了？」
張繼承笑道：「老胡，我說的沒錯吧，除了吃飯，王猛這小子，沒句好話的。」
胡慶余笑答道：「言語都虛假的很，說的再好聽，也就那麼回事，那有酒肉來的實在。」
陳亮笑答道：「胡老，馬上就去買菜，大帥親自下廚，今晚定能吃頓好的，可不要貪杯哦！」
牛高接話道：「你別說，王大少做的那些飯菜，很合我的口味，酒都能多喝兩杯。」
華傳接話道：「大帥，要不飯就免了，撥調些銀兩，多買些藥材的好。」
陳亮道：「華大夫，藥材用完了嗎？」
華傳答道：「白谷將軍那邊天天動刀動槍，所有的藥材都送往井陘關了，一斤不剩。」
王猛道：「老張，老胡，華大夫，明天讓汴州知府符卿書帶著你們去，需要什麼就買什麼，千萬不要跟他客氣，要是城裡的不夠，就讓他派人到外地幫你們進購去。」
胡慶余道：「要是他有著官架子，我們如何是好？」
陳亮笑答道：「陛下在這裡，怕什麼，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讓他請你們吃飯就是。」
張繼承笑道：「我可當真了？」
王猛笑道：「老張，在我這裡，你都可肆無忌憚，在他那裡，更不用怕，儘管開口便是。」
顏如心、孟玉茹、胡顏卿端來茶水，每人送上一大杯，走了開去。
王猛坐了下來，喝了兩口茶水，對著牛高道：「牛老頭，你那冷鍛甲製作的怎麼樣了？」
牛高喝上兩口茶水，答道：「大帥，好不容易製作了兩千副，全被白谷將軍調用了，他說，是你答應他的。」
陳亮道：「這個白谷、劉文心，只要有好東西，沒有不惦記上的。」
王猛笑道：「這小子，那日我只是隨口一說，他還真當真了。不過給了他們也好。叛軍兵敗東平郡，失去了黃河以南的全部地盤，為求壯大，定會攻打常山，再徐圖西進，拿下并州的。」
牛高問道：「大帥，作坊都搬來了，還需要接著製作嗎？」
陳亮看向王猛，道：「大帥，要不算了，一來成本太高，二來製作太慢，等不起。」
王猛靜靜地想了想，答話道：「老牛，就聽軍師的，冷鍛甲先不製作了。」
弓弩問道：「那神臂弓還要製作嗎？」
陳亮笑道：「弓老，前些日子，你那神臂弓可立了大功，自是越多越好。」
弓弩答道：「那你的派人去西北購買些氂牛角來，不是沒法開工。」
王猛問道：「董雲軒沒派人送來？」
弓弩道：「零零散散送了些來，說什麼那邊的人都變精了，牛角跟牛肉一起賣。」
王猛道：「那你怎麼不回復他，直接買活牛不就行了。」
張繼承笑道：「瞧你說的，他老弓又不是開錢莊的，那有那種豪氣。」
王猛微笑道：「行，我有那豪氣，我吃牛肉，你們吃牛角。」
牛高道：「那不成，我都姓牛，那有不吃牛肉的，別想一個人吃獨食。」
陳亮笑道：「牛叔，你見過大帥一個人吃過牛肉嗎？」
華傳笑答道：「我是沒有看到，不知道老牛看到了沒有。」
眾人呵呵一笑，用笑聲迎來了鄭經、黃宗、符卿書三人。
王猛起身，將符卿書迎了過來，介紹道：「大家記住這張面孔，汴州知府符卿書符大人，以後有事，儘管找他，不用見外。」
符卿書倍感榮慶，將手一拱，歡言道：「見過各位好人。」
龔布衣起身，道：「大帥，符大人，現在正是棉花收成的季節，要不撥點經費去買些儲存起來，好製作些棉衣，免得將士們穿著單衣跟叛軍在冰天雪地里作戰。」
王猛道：「符大人，可聽到龔老裁縫的話了？」
符卿書笑道：「瞧你說的，龔師傅這麼大聲，那有聽不到的。」
「聽到了就好。」王猛轉過臉，對著龔布衣道：「老龔頭，那種物資短缺，以後直接找知府大人就行了。」
符卿書對著龔布衣笑道：「龔師傅，以後不用客氣，本官願意效勞。」
龔布衣手一拱，道：「給符大人添麻煩了，實在過意不去。」
符卿書還之以禮，笑道：「那裡那裡，應該的。」
鄭經見王猛歇了下來，道：「大帥，荊州程元煥大人為朝廷招募的三萬兵馬到了，陛下讓你來進行支配。」
王猛將陳亮看了一眼，陳亮會意，道：「黃將軍，你手上現在有多少兵馬了？」
黃宗回道：「軍師，先前的一萬荊襄子弟，加上大帥贈與的兩萬新兵，一共三萬。」
陳亮看向王猛，道：「大帥，要不你去跟陛下說一聲，這荊州招募的三萬兵馬全部撥給黃宗將軍算了。」
王猛臉帶微笑，問道：「老黃，你覺得呢？」
黃宗笑答道：「全憑陛下與大帥做主。」
王猛笑道：「那行，我去跟陛下說說，全憑陛下做主。」
黃宗歡歡一笑，拱手道：「多謝三爺美言。」
王猛將手一拱，對著全場說道：「各位，你們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去買些菜回來，大家一起吃頓晚飯，如何？」
張繼承不耐煩地說道：「一個下午了，就說了一句中聽的話，去就是，這裡有陳亮在就行了。」
王猛笑上一個，搖了搖頭，像客廳走去。
入得廳中，見過胡顏卿，道：「妹妹近來可好？」
如心接話道：「你看這小寶寶多可愛，定是很好來著。」
王猛走近身去，將孩子摸了一下，道：「真是好的很。」
胡顏卿笑道：「哥，你學問好，要不給孩子取個名兒來著？」
柳雲清笑道：「看你們這些人，辦的什麼事，孩子都半歲多了，還沒取好名兒。」
顏卿笑道：「郭凱事忙，爹又捨不得起，我又怕起不好，所以擱著了。」
王猛道：「妹妹，你看郭懷卿這名兒怎樣？」
柳雲清笑道：「跟父姓，懷母名，很好。」
顏卿將孩子的小臉蛋親了親，道：「郭懷卿，聽到了嗎？你有名了。」
孟玉茹高興地走了來，道：「王少爺，晚飯還是你來嗎？」
王猛將手兒搭上如心的肩膀，笑答道：「我正打算帶著我家如心逛集市去，順便買些酒肉回來。」
柳雲清笑道：「那還不快點，免得晚了，沒好肉買了。」
如心將王猛的手兒拿了下去，道：「你自個兒去吧，顏卿姐姐剛到，那能不相陪的。」
顏卿笑道：「妹妹，你去吧，這不有師母跟玉茹姐姐陪著嗎。」
王猛將手掌重新搭上如心的肩膀，笑道：「你聽聽，顏卿妹妹多懂事，那像你。」
言語落，摟著如心的小腰，朝著廳外走去，歡喜一路。
如心害羞，將王猛的手兒拉開，就是找不到落力點，不悅道：「外邊這麼多人，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王猛笑答道：「都說少年夫妻如膠似漆，不摟摟抱抱，那才叫『多不好』。」
如心見力氣沒王猛大，王猛又不願意聽她的話，只好讓王猛摟了個結實，路過眾人，迎來羨慕的眼光，朝著院子外頭走去，羞答答一路。
出得院子，來到門口，王猛見沒人，情不自禁地親了如心的小臉一下。
作為回報，如心閃了他一巴掌，怕他再胡來，萬一被人瞧見多不好。
王猛見如心的手掌綿軟無力，傻勁上頭，一把將其抱起，朝著鬧市飛奔而去，如沐春風。
如心生怕累著了王猛的雙手，連忙挽住他的脖子，臉兒貼在一起，擔驚受怕一路，說不出有多難受。
還好，沒跑多遠，王猛迎來眾多目光，覺得不雅，將如心放了下來，環抱著她的肩膀，送上蜜語甜言，走向了鬧市，不臊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