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下奇遇
月光籠罩下的水面並不黑暗,未來的及收起的漁網浮在湖水上層,網中居然有幾條三尺許的大鯉魚,看上去一條至少也有幾十斤。如果馮寧看見了一定很高興,可是他現在已經昏迷了過去。
漁網下面卻又是另一番景象,往日難得一見的雪花銀魚,虎斑石魚,焦湖大蝦都往這聚集。
再往下的湖底上立著一玉碑,碑長丈許,碑上有文字隱現,碑底是一龜形底座,通體也是玉色,龜殼上布滿紋理,遠遠望去就像龜馱著玉碑,龜口中銜著一個透明珠子,隱隱散發光芒。
碑座下橫著的條長約三丈的蛇形生物,通體青鱗,身前居然還有四爪,分明是頭青蛟。
本應在吞吐月華的它此時卻橫在湖底,雙目圓睜,嘴鼻中不停有夾著絲絲金色的藍色血液流出,凝而不散,還有其生前吞食月華的珠子也跌落在湖床上。
周邊已經聚集水缸大小的老鱉,大小不輸老鱉的通體青黑螃蟹,還有條三尺長通體布滿銀光的雪花銀魚,都在吞食著溢出的藍色血液,但藍色血液中的絲絲金線卻沒有魚鱉去吞食。
在這幾隻巨物身後聚集了更多魚蝦蟹,它們不敢去頭部搶奪血液,只能轉而向蛟身圍去,可能是源於血脈里的恐懼,沒有一隻生物敢去撕咬彷彿已經死去的青蛟。
這時幾隻巨物將面前的藍色血液吞食一空,只留點點金線凝成了海碗大小的金色圓球。就在這時,已經昏迷的馮寧緩緩沉入湖底,落到了三隻巨物的前方,青蛟的頭顱旁,金色圓球上。
這一變化讓剛剛吞食完藍色血液,本就蠢蠢欲動的青黑巨蟹按捺不住了,徑直衝向馮寧。
青黑色的大鉗對著馮寧的胸口就是一鉗,頓時,馮寧的胸口就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血液從傷口流了出來,在水中擴散,不知不覺向旁邊的碑座蔓延。
青黑巨蟹的另一隻鉗子還想再往馮寧的身上落下,原本仿若死物的玉龜底座突然懸空,背上的玉碑大放光明,一股駭人的波動從湖底擴散開來。
正要往馮寧身上落下的巨鉗連同巨蟹本身被這股掀起的波動彈開。巨蟹,銀魚,老鱉紛紛被震暈過去。青蛟身旁那些魚蝦蟹則已經紛紛肚子泛白,口吐白沫紛紛往水面上浮了。
而湖底原本被碑座壓在身下仿若死去的青蛟突然睜眼,一股無形威壓從身上散發而出。青蛟張口,原本落在一旁的蛟珠和金色血液紛紛往其口中飛去。
正在這時,原本懸在空中的贔屓碑座重重落下,正欲脫身的青蛟發出一聲哀鳴,剛入口中的蛟珠又被吐了出來,口中的血液更是如注流出。
青蛟無奈之下,一股靈光從頭中飛出,裹著蛟珠,向旁邊的銀魚飛去,可到半途,贔屓碑座再次大放光明,一股壓力從上而下,青蛟魂魄再也飛不動了,只能緩緩的向湖床沉去。
恰好旁邊躺著的就是馮寧,無奈之下青蛟魂魄裹著蛟珠往身前的馮寧胸口傷口鑽去。
與此同時,一旁的青蛟肉身上金色血液紛紛從鱗片,口鼻中滲出從,化作絲絲金線往馮寧的胸口傷口湧入進去。
約摸一刻鐘,青蛟肉身不再有金色血液滲出,馮寧的胸口傷口也已經癒合。
身體也有了變化,從胸口開始有鱗片長出,逐漸向全身擴散,身高也長了半個個頭,指尖的指甲也開始變長,鱗片慢慢蔓延到了胸口,脖頸。
馮寧的眉頭緊皺,似醒非醒,嘴唇都被咬出血來。
隱隱間做了一個夢,夢裡一條青色蛟龍張牙舞爪,向他撲來,他拚命向後跑去,可是無論他怎麼跑,蛟龍卻離他越來越近,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蛟龍的牙齒已經觸及到了他的頭髮。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在劫難逃,心裡想著自己還沒有掙很多很多錢呢,還沒有給弟弟妹妹還有自己買新衣服呢,現在就要死了。
想到這裡,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加速繼續往後跑去,可是儘管他繼續掙扎,可是還是改變不了蛟龍再次迫近到他身後,慢慢把他吞入口中的事實。
馮寧感覺眼前一片黑暗,這是要死了嗎,他在心裡呢喃到。
就在這時,黑暗中一塊玉碑出現在蛟龍上空大放光明,蛟龍頓時動彈不得,被玉碑吸攝過去,然後鎮壓在了贔屓身下,碑身有金色文字閃爍。
伴隨著碑文的每一次閃爍,碑座下蛟龍就微不可查的縮小一分,點點金光從蛟龍身上散落。隨著一聲哀鳴,再不復之前的張牙舞爪之態。
見蛟龍不再能威脅到自己,馮寧大著膽子往玉碑靠去,碑身高聳,馮寧的身高只能夠到玉碑之下的贔屓的前爪,馮寧並不認識贔屓,望著身前的這個大烏龜只覺得又大又霸氣,可是又和平常見的烏龜不同。
頭上有角,嘴邊還有觸鬚,嘴裡好像還銜著一枚圓珠,看起來可比烏龜威風多了。望著大烏龜身上的玉碑上的閃爍著金光的文字,以後一定要讀書識字,馮寧心中想到。
繞著玉碑行了一圈,大烏龜下的青蛇一動不動,馮寧這時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這條長有一丈來長大青蛇,卻發現像蛇但是身下又生有四腳。
靠近一看,青蛇身前散落一地的金光紛紛向他湧來。馮寧被嚇了一跳,以為青蛇又活了過來,慌忙起身準備離開。
卻感覺渾身開始發熱,猶如火燒,腦袋脹痛,倒了下去。關鍵時刻,身旁的玉碑上一側的部分文字居然脫離碑身,一如之前的金光一般湧向馮寧。
恍惚間,只覺得有人在耳邊誦讀文字,雖然不知其意,但身上的灼熱卻開始減輕,於是馮寧跟著開始誦讀起來。
隨著他的誦讀,身旁的玉碑也開始大放光明,身下的青蛟散落的金光也開始增多,並不斷向馮寧涌去,灼熱退去,陣陣溫暖襲來,感覺就像泡了個熱水澡,舒服的馮寧漸漸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夢境之外,馮寧身上的鱗片紛紛隱去,指甲也恢復原狀,只是被撐高的個頭沒有縮回去,原本還算皮實的身體此時顯得有點單薄,那粒蛟珠不知何時來到了心臟處,點點金線已經擴散在了血液之中。
馮寧的身體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湖底,壓在蛟身上的贔屓和玉碑不見了,連蛟屍也不見了,遠處是被震暈的老鱉,巨蟹,銀魚也不見了蹤影。
夢境世界里,周圍一片黑暗,只有中央贔屓它身上的玉碑上的文字不時閃爍著金光。
註:同年潛州志記載:越國元狩九年冬月,夜,潛州境內,有星西南流,小者不可勝數。衙役前往問詢,未見人畜傷亡,亦未見隕星墜至地,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