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幕危機

老巫師弗蘭克大副回艙休息后，莫文便一個人在甲板上沉思著，他要趁著這點悠閑的時間，先在運算核心內推導一下優化巫術人偶的方案。

當然是用成體系的魔法理論知識來優化。

諸界法師聯合會把系統的魔法理論知識體系，分為四大派系。

首先是『時空派系魔法』：包含了空間類魔法、時間類魔法、星象類魔法、命運類魔法、召喚類魔法、契約類魔法等等種類。

該派系魔法的研究進程，以閃沙合眾國的人類法師們最先進。

這體現在魔法工業上，使得人類建造的魔能虛空艦具備最強大的機動和偵查能力，在戰爭中幾乎都是人類的艦隊最容易做到先手攻擊目標，而在脫離戰場的時候又特別靈活。

再者是『能量派系魔法』：包含了奧術類魔法、力場類魔法、光能魔法、暗影魔法、質能轉化類魔法、禁魔類魔法等等種類。

該派系魔法的研究進程，以烈地共和國的龍法師們最先進。

尤其是禁魔類魔法，龍類最熱衷於研究禁魔，因為當法術力量受到削弱后，他們自身強壯的龍軀就顯得非常有優勢。

這體現在魔法工業上，使得龍類建造的魔能虛空艦具備最強大的抵禦攻擊的能力，龍類艦隊的防禦堅固程度讓他們最擅長於應付反擊戰爭。

然後是『靈魂與生命派系魔法』：包含了精神類魔法、死靈魔法、血肉魔法、再生魔法、祈願類擬神魔法、邪能類魔法等等種類。

該派系魔法的研究進程，以摩羅死靈帝國的巫妖們最先進。

其中的邪能類魔法，幾乎只有巫妖們熱衷於研究這玩意。

這體現在魔法工業上，使得巫妖們建造的魔能虛空艦具備最強大的損管能力，他們修理魔能虛空艦的時候又快成本又低。

還有『元素派系魔法』：包含了水元素魔法、火元素魔法、風元素魔法、土元素魔法、雷元素魔法、自然魔法等等種類。

該派系魔法的研究進程，以洛伊元素盟邦的精靈法師們最先進。

這體現在魔法工業上，使得精靈們建造的魔能虛空艦具備最強大的攻擊力，元素攻擊以其突出的毀滅性而著稱。

而泛位面商業聯合體的侏儒和矮人法師們，對這四種派系的魔法研究都較為均衡，沒有特別突出的成就，也沒有特別明顯的短板。

沒有在某一方面表現特別尖端的工業化魔法武器，這讓侏儒和矮人們建造的魔能虛空艦沒有太過明顯的優勢，而在戰場上，沒有突出優勢是很被動的，所以侏儒和矮人們對魔能虛空艦的保有量在五個虛空列強中最少。

既然不擅長製造戰爭機器，侏儒和矮人就把資源投入到民用產品上，其對於魔法的均衡研究，使得他們製造的民用產品非常具有競爭力，這也是侏儒和矮人們更傾向於發展商業和貿易的原因。

莫文梳理了一遍魔法理論知識體系后，他挑選了其中幾個種類的魔法常識，結合自身的情況和艾爾達原始位面的條件，開始用運算核心推導起來。

夜幕中的海浪拍打著船舷，濺起的水霧卻蒙不住莫文的雙眼，他眼球深處閃爍著不屬於生物，甚至不屬於這個星界的信號脈衝。

運算核心的算力雖然龐大，但是莫文的資料庫中那些魔法知識來自於拉瑪的灌輸，而從閃沙合眾國的發展高度來衡量，拉瑪所掌握的魔法知識並不算高深。

所以在魔法知識的相關參數有限的情況下，哪怕算力再高，推導過程也不是很快。

「主要還是這個原始位面的實驗條件太差了。必須在有限的參數下得出能匹配這種原始實驗條件的巫術人偶優化方案。」

莫文沉思道：「就是不知道艾爾達位面中性價比最高的超凡物質都有哪些，我對這個位面還是太陌生。要抓緊時間搜集更多當地典籍來看看，順便......」

突然一陣隱約的炮聲隨著海風傳來，打斷了莫文的思緒，他眯起眼睛，看向遠處炮聲傳來的海面。

有艘華麗又纖細的帆船正在西側的海面上往北逃竄，但由於風帆被炮彈打出不少孔洞，桅杆還折斷了一根，導致這艘船哪怕掛了滿帆，速度也提升不了多少。

而在這艘船後方大約四五百米處，有兩艘掛著海盜旗的大型三桅帆船正在緊追不捨。

一旦拉進了距離，海盜船馬上調轉航向，使用側舷的火炮對著前方的華麗帆船一頓轟擊。

看這情況，把被追趕的船隻炸沉只是時間問題。

「右滿舵，往東全速避讓！」馬卡羅夫船長的洪亮吼聲在駕駛艙內響起，炮聲驚醒了所有的船員，甲板上瞬間忙作一團。「打開火炮室！炮手就位！」

滾輪的吱嘎聲此起彼伏，馬卡羅夫的船風帆被拉到最高處，隨著側舷火炮室的炮台口打開，一根根粗壯的銅製火炮從炮台中伸出，在飛速逃離中隨時準備反擊。

而那兩艘掛著海盜旗的大型三桅帆船顯然也發現了這艘路過的無辜者，其中一艘海盜船開始往東行駛，向馬卡羅夫的船追了過來，另一艘則繼續追殺著前方的華麗帆船。

「該死的！那些雜碎追殺的是羅德納帝國的皇室！」老巫師弗蘭克看了那艘華麗又纖細的帆船一會，不由咒罵道。

被追殺船隻的風帆上面綉著的皇室座駕標識，在夜幕之下都顯得非常引人注目。

「頭兒，那伙海盜肯定會把咱們滅口的！」

一個滿臉驚慌的年輕水手認出華麗帆船上羅德納帝國的皇室標識后，擔憂得對著駕駛艙喊道：「他們連皇室座駕都敢攻擊，不可能讓目擊者活著逃走！」

「別慌，克里，你這膽小鬼，有我在這呢！」馬卡羅夫暴躁得一把撕開船長服的上衣，全身發黑的虯結肌肉高高鼓起，粗獷的血管里還流動著隱隱的血光。

他這幅黝黑如鋼鐵的雄壯模樣好像給船員們吃了定心丸，很快就把船上蔓延的驚慌情緒穩定了下來。

看著眾人逐漸變得冷靜，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后，馬卡羅夫稍微鬆了口氣。

但在他沉穩的外表之下，現在內心也充滿了焦躁，因為他認得那兩艘海盜船的旗幟.....

那是冥牙海盜團，以殘忍和嗜殺著稱。

不過在七海之中，比冥牙海盜團的凶名更顯赫的是他們的海盜船長威廉德克，那是一位資深的古語巫師，掌握著多種用古沙赫拉巫語撬動的巫術，這些巫術幾乎都與殺戮相關。

再加上威廉德克麾下擁有的強者們，冥牙海盜團連一些落單的海軍船隊都敢攻擊！

還沒等馬卡羅夫想出個逃命的計劃來，其中一艘追上來的海盜船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船長！跑不了了，咱們的航速比那群雜碎慢太多！」老巫師弗蘭克急聲喊道：「和他們拼了吧！」

以攻為守這個道理，馬卡羅夫當然懂，隨後他一個左滿舵，開始往西邊航去，既然跑不過那些海盜，就去儘力和被追殺的華麗帆船匯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時候多一份力量都顯得尤其寶貴。

而那艘華麗又纖細的皇室帆船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的意圖，開始主動轉向東邊，往馬卡羅夫的船隻靠攏過來。

追上來的海盜船等不及進入火炮射程範圍，就從船上紛紛放下一些高帆快艇，每條快艇上載著三四個海盜，用更快的速度往馬卡羅夫的船趕來。

海盜們顯然是想快速解決這艘路過的不速之客，就採用了快艇登船的戰術來干擾目標的航行，好讓後方的海盜船能更快的追進火炮射程，然後將目標迅速擊沉。

而對那艘華麗帆船，海盜就不敢用快艇登船的戰術，足見他們對馬卡羅夫這艘船的輕視。

事實證明，海盜們確實有這個實力，隨著快艇進入馬卡羅夫的商船炮火射程之內，在弗蘭克大副的指揮下，炮火雨點般覆蓋了那些急速追上來的快艇。

但海盜們如游魚一般靈活穿行於海浪中，竟然躲過了所有的炮彈。

不一會，接二連三的高帆快艇就追上了馬卡羅夫的船隻，快艇上的海盜紛紛躍起，好像壁虎一樣沿著鯨屍製作的船體開始往上攀爬。

「夥計們，跟我上！干碎這些雜種！」馬卡羅夫見狀把掌舵的位置讓給一個水手，緊接著從駕駛艙跳下來，猛地落到甲板上。

明白了這是職業生涯以來最險惡的一次危機，船員們也別無選擇了，紛紛鼓起勇氣守住船舷。

很快，第一個海盜就爬上了船舷，而迎接他的是馬卡羅夫比他腦袋還大的拳頭。

『噗』一聲如同爆汁的西瓜，海盜的腦袋被砸的四分五裂，帶著飛濺的腦漿掉落進了海里。

見此情景，船上爆發出一陣歡呼，船員們的士氣在歡呼聲中頓時高漲起來。

弗蘭克大副作為資深的儀式巫師，對搏命的戰鬥早就習以為常了，他手中的藤杖充滿儀式感得在空氣中劃出奇特的韻律，灰藍色的亞麻長袍在法術能量的波動中獵獵作響。

隨後一個他已經滾瓜爛熟的儀式巫術在藤杖上成型，隨著他手一揮，一道油光從藤杖周圍暴發，迅速蔓延至船舷上。

然後，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巫術的施放失敗了。

見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拿手巫術，以儘可能低的施放失敗概率，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老巫師弗蘭克咒罵一聲，抬起藤杖順手把一個翻上船舷的海盜戳下去后，再次施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