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湯米的命門
湯米拿上信，坐上了返回霧都的蒸汽汽車。
「謝謝你。」車廂里，弗蘭克對湯米說道。
「不謝，錢是我替你給的，你現在欠我100金鎊。」湯米拍了拍弗蘭克肩膀，笑眯眯說道，
「對了，你是貴族，應該不缺錢，利息我就按10%吧。」
車廂里又陷入沉默。
「你不是想聽我和莉迪亞的故事嗎，我現在告訴你。」弗蘭克坐到湯米對面，一臉認真。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聽了。」
「不行，你必須聽，我現在非常想找個人說說心裡話。」
「no，我現在已經沒有興趣聽你們的故事了。」
「我加錢。」
「說吧，我相信我會是一個好聽眾。」
弗蘭克：......
「故事要從我18歲那年開始。」弗蘭克眼神悠遠。
「別廢話，簡練點。」
「加錢。」弗蘭克抓住了湯米的命門。
「好吧，你是上帝，你隨意。」
......
回去的路上，弗蘭克嘮嘮叨叨講了一路。
兩人相識於大學新生入學，一個侏儒貴族，一個在精英教育里不比侏儒稀少的平民學生。
兩個受歧視的人難免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一個從小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從小努力學習試圖離開家庭，自己建功立業的侏儒，一個天賦驚艷絕倫，在貴族林立的大學里仍舊能拿到獎學金的貧民女孩。
忘了是誰給誰解圍，或許是侏儒受到嘲笑又或許是貧窮受到嘲笑，有一方鼓足勇氣挺身而出。
兩個從此成為很好的朋友，可兩人彼此都有一顆敏感又自卑的內心，幾年過去，或許互有愛意，但從未表白。
弗蘭克說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想法，但我是愛她的。
愛意越來越濃，弗蘭克忽然沒有了建功立業證明自己的想法，或許兩個相愛的人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也不錯。
臨近畢業，弗蘭克決定要表白，他要娶對方。
可是一個貴族要娶貧民，是一件太荒謬的事情，簡直比一個貴族是侏儒還要荒謬。
弗蘭克受到家族內部的巨大嘲諷和強烈阻攔。
他以生命威脅，並承諾畢業後會遠離家族，離開霧都，不會給家族帶來一絲不好的影響。
終於獲得了貴族父親的沉默。
弗蘭克和莉迪亞相約在畢業晚會要跳一曲華爾茲，他想好了要在晚會結束后對莉迪亞求愛。
那晚，莉迪亞沒有來參加畢業晚會。
弗蘭克很失落，以為對方拒絕了自己。
第二天才得知，莉迪亞在去拿禮服的路上被發瘋的馬匹撞死了。
弗蘭克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
馬車再次陷入沉默。
「你怎麼看待我和莉迪亞？」弗蘭克吐出一口煙圈。
煙圈在空中變大然後逐漸消散。
「嗯？」弗蘭克見湯米沒回答，轉頭髮現湯米正出神看著窗外的點點燈光。
「我現在覺得露西婭說的沒有錯。」湯米轉過頭來，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就是一個廢物！」
弗蘭克這次並沒默認，而是雙手攥著拳頭，「伱們都嘲笑我慫，嘲笑我不敢表白，可是我是侏儒啊！」
湯米沒有看他，「對啊，你是侏儒，可是那又怎樣？」
弗蘭克覺得湯米沒有聽明白，聲音又大了一些，」我是侏儒啊。」
「那又怎樣？」湯米聲音隨之拔高。
弗蘭克緊握的雙手忽然鬆開，像是泄了一口氣，「我就不應該對你說，我是侏儒，我受了多少嘲笑和委屈你們是不懂的。」
湯米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抓住弗蘭克的脖領子把他提了起來，惡狠狠說道：
「你猜莉迪亞作為一個貧民在你們貴族大學里有沒有嘲笑和委屈，你猜他的父親砸斷了腿咬著牙不去醫治，只為了女兒交得起學費有沒有嘲笑和委屈，你猜我一個鄉下守墓人去參加貴族晚會有沒有嘲笑和委屈，你猜菲麗絲為了拒絕家族婚約，立下三年超凡之約有沒有嘲笑和委屈！！」
湯米一把把他扔在車廂地板上，「我們都在咬著牙前行，你他媽連一句表白都不敢說，還他媽不敢承認自己是個廢物！」
「司機停車，我到了！」湯米暴躁吼道。
湯米沒再理會弗蘭克，跳下馬車，消失在黑暗中。
弗蘭克趴在地板上，望著湯米的背影愣愣出神。
......
第二天一早，實驗室。
蘇珊來的最早。
「喲，這不是我們大貴族二公子么，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
弗蘭克的眼中帶著血絲，「我來請大姐頭幫忙的。」
「你還敢來找她幫忙，你知道她最討厭廢物的。」蘇珊的嘲諷技能依舊滿級。
「哦，找我做什麼？」菲麗絲穿著白大褂走進來。
「大姐頭，我要三隻興奮劑。」
「黑市裡有，30金鎊一隻，你不會把錢都花在妓女身上，這些錢都拿不出來了吧！」菲麗絲低著頭看著昨天的樣本，沒用正眼看他。
「大姐頭，我要三隻興奮劑一起用，但我不能死。」弗蘭克臉色堅定。
「三隻一起用必死無疑，怎麼了，連紅燈區都不能讓你興奮了，只能磕興奮劑了？」蘇珊回答。
「湯米說我只有三隻興奮劑一起用才有機會讓莉迪亞安息，可是我還不能死，我要照顧莉迪亞的家人，我要替莉迪亞還債，我要證明我不是一個廢物侏儒。」
「呦呦呦，話說的我都信了，你這番承諾能堅持幾天啊。」蘇珊持續輸出。
「大姐頭，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幫我了。」弗蘭克咬著嘴唇看著菲麗絲。
菲麗絲驚訝地抬起頭打量了他一眼，「跟著湯米出去一趟，竟然轉變這麼大！」
說完，走進了身後的一間化驗室。
片刻，菲麗絲扔給他四支藥劑，
「三隻紅色的是興奮劑，黑色的是弱化的僵化劑，我從凶屍身上提取的，先用僵化劑，直接在心臟附近注射，心肌僵化後會減少對藥物的吸收，再使用興奮劑，從身體末端開始注射，這樣既能發揮興奮劑的效果，又能在興奮劑到達心臟時，減少對心臟的負荷。」
「副作用是興奮劑的強烈透支效果和身體僵化的不可逆轉效果都會有，當然也有可能會有其他副作用，但你起碼不會死。」
」謝過大姐頭。」弗蘭克緊緊握著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