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後的華爾茲

湯米剛上班，就被弗蘭克拉著坐上了蒸汽汽車。

菲麗絲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湯米的請假。

「你搞定了增加速度的藥劑了？」

「諾，大姐頭給的。」弗蘭克攤開手，手裡是四支針管藥劑。

「你不怕死嗎？」湯米可記得他說過三隻興奮劑幾乎是必死無疑。

「大姐頭還給了一支藥劑，能保我不死。」

「副作用很大？」湯米看向他。

弗蘭克點了點頭。

湯米接過藥劑打量了一會，開口說道。

「其實你是一個貴族，前程無量，沒有必要為一個死去的凶屍犧牲這麼多，如果莉迪亞還活著，這一切還有用，如今她死了，這一切其實沒什麼意義。」

「不，這很有意義。」弗蘭克回答的十分堅定。

「我真正頹廢是從莉迪亞死後開始的，當時只有酒精和高潮能讓我不去想她，安息莉迪亞不管對她有沒有意義，但至少能讓我安心，我才機會重新開始一段人生。」

湯米把針管放到弗蘭克的小手裡，拍了拍手，沒有回他。

還是郊外的民宅，地下室。

湯米把弟弟的信交給了凶屍。

凶屍的手指輕輕摸索信紙，但是貌似已經無法識字了，臉色溫柔地把信紙放進了懷裡。

「凶屍情緒值+10。」

「準備好了嗎，你要陪她跳一支華爾茲，她的速度可能會很快，你必須要跟上她的步伐才可以。」湯米準備打開籠子。

「湯米，你確定莉迪亞不會咬我嗎，我可聽說凶屍的攻擊慾望都是很強的。」弗蘭克搓著雙手，有些緊張。

「只要你跟的上她的步伐應該問題不大，可是要是跟不上那就說不好了。」湯米一臉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湯米你會保護我的吧。」弗蘭克仰著頭，眼巴巴看著他。

湯米依舊笑著，沒有回答他。

「我加錢。」

「沒問題。」湯米拍著胸膛說道，「保證委託人的安全是我的職責。」

他掏出一把左輪，在手裡轉了轉，「必要時我會開槍的。」

湯米鑰匙插進鎖孔，轉動一圈，身後傳來弗蘭克的聲音，「等會，湯米。」

...

片刻之後，弗蘭克抱來了一個唱片機，又換上了一身華麗的燕尾服，還抱來了一身藍色的女士禮服。

「這是莉迪亞為畢業晚會準備的，我想她現在一定很想穿著禮服同我跳舞。」

「提前說一下，給凶屍換禮服這個業務我不會接。」

凶屍的後腦勺上還殘留血跡，手指也已發青，臉上倒沒什麼變化，可是毫無血色，多少有些嚇人。

「你想干我也不會讓你來的，你只要保護我的安全就行。」

「那你給她換衣服時，我要閉眼嗎？」

「......」

「伱還是睜著吧。」

湯米打開鐵籠，給凶屍解開鎖鏈把她放了出來，受神聖庇佑效果的影響，凶屍對湯米的舉動並沒有產生過激反應。

凶屍剛從鐵鏈出來有些不適應，眼神有些茫然之間，弗蘭克上前牽住了她的發青的手掌。

凶屍下意識收回了手掌，嘴裡發出嗚嗚的威脅聲。

不過在看清是弗蘭克時，眼中的凶戾又化作迷茫。

「莉迪亞，這是你最愛的藍色長裙，穿上它，讓我們共舞一曲，彌補我們最後的遺憾吧。」

莉迪亞的手指放在藍色的長裙上，迷茫的眼神中夾雜一絲回憶，好像在努力想起什麼。

弗蘭克慢慢脫下莉迪亞身上帶血的衣物，一點點給她換上了藍色的長裙。

除了在碰觸到某些部位，嘴裡會發出威脅聲，其他的一切順利。

換上藍色長裙的莉迪亞如同是一朵盛開的藍色喇叭花，弗蘭克獃獃看了好久，忍不住出手去觸碰她的臉蛋。

夠不著。

墊腳，只能手掌只能碰到到下巴。

弗蘭克轉頭看向湯米。

「你想讓我幫你？」湯米笑著沒動。

「你不會這個也要加錢吧。」

「好吧，我就大發善心一會，這次給你免費。」

湯米抱著弗蘭克和莉迪亞溫情完，弗蘭克拿了一張印著《大波爾卡》的唱片放進唱片機。

四支藥劑注射進身體，一支在心臟，另外三支分別注射在手上和腿上。

悠揚的音樂響起，弗蘭克主動牽起莉迪亞的手掌，兩人在音樂的節奏下緩緩起舞。

凶屍在聽到音樂的剎那，眼中忽然恢復了一絲清明。

湯米跟弗蘭克說過凶屍的速度會很快，弗蘭克特意選了一首最快的華爾茲舞曲。

節奏歡快活潑，舞步輕盈流暢。

藍色的喇叭花在音樂的節拍下飛速旋轉，徹底綻放，菲麗絲的藥劑也徹底發揮作用，黑色燕尾服如同一隻狂蜂飛舞，緊緊跟隨飄揚的藍色花朵。

湯米雖然不懂華爾茲，但是在場下竟然也看的有滋有味，兩人的舞出了浪漫與激情並存的別樣美感。

音樂激昂，兩人舞步越來越快，湯米的視力竟然幾乎看不清兩人的舞步，只能看到一藍一黑在場地中上下翻飛，弗蘭克如同真正變成了追逐風中花朵的狂蜂。

激昂的音樂在高潮中戛然而止，留下了讓人無盡回味的餘韻。

藍色喇叭花也從空中墜落，只留下一隻黑色的野蜂追逐在身邊。

「凶屍情緒值+40，目前情緒值80（安詳）。」

地下室里一片寂靜。

......

墓園。

「我也想給莉迪亞埋一鏟土。」極其虛弱的聲音從地上傳來。

「好，給。」湯米把鏟子遞給弗蘭克。

弗蘭克躺在擔架上掙扎了半天，站不起來。

此時的弗蘭克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張紙，本來白胖的身子此時變得又黑又瘦，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你們兩個，把你們少爺架起來。」

湯米鏟了一些土遞給被兩名僕人攙扶起來的弗蘭克，湯米抓著弗蘭克的手，顫顫巍巍把土灑在了十字架後面的土包上。

十字架上刻著「戀人莉迪亞之墓。」

湯米的耳邊傳來愉悅的聲音。

「屍體埋葬成功，屍體符合標準，埋葬經驗+10，埋葬點數+10，獎勵發生變化。」

「凶屍為了感謝你幫助她完成心愿和委託，獎勵已變為以下三選一。」

【幽靈華爾茲】、【惡魔之觸】、【生命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