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人情味兒
第467章人情味兒
漆雕哲的那顆還未完全泯滅的良心。
令他確實閃過一個放棄的念頭。
放棄不再糾纏張玲。
但最終他自私靈魂,還是戰勝了良心。
只見漆雕哲故作沒有完全聽懂的模樣說:
「張玲,你這說的什麼話呀!你可知人都是會變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自然是朝著好的一面越變越好了。」
「越變越好?」
張玲不禁再次冷笑了一聲。
漆雕哲看得出她是不相信的。
於是流露出些許可憐的模樣說:
「沒錯!張玲,難道在你的內心深處就沒想讓我變的更好?」
張玲很想漠不關心的說:
「你如何。關我什麼事?」
可也幸虧她還沒有說出口。
漆雕哲又接著擺出一副逆來順受的善良模樣說:
「算了!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麼。但幸好我可以要求自己。所以我現在無時無刻都在向上蒼祈禱著讓你變得更好。」
聽完漆雕哲的這這番表述。
張玲突然反應過來。
漆雕哲這是故意給她布置了一個語言陷阱。
她若是做出否定的回答。
那就意味著她是一個不善良的女人。
她環視了一圈周圍看戲的同事。
心想這個答案勢必會引起他們的芥蒂。
那麼她好不容易在集團穩固好的地位。
多半也會因此變得搖搖欲墜。
若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便充分表明她確實從未忘記過漆雕哲。
也算是給了漆雕哲繼續糾纏她的希望。
她打心裡可不願意再被糾纏了。
張玲正處於進退兩難的時候。
總經理猶如天使救星一般降臨在她的身邊。
一番簡單的與漆雕哲寒暄了兩句之後就疑惑的看著張玲說:
「張副總,記得我好像讓你趕快去接待從K國來的重要客戶。你怎麼還在這裡?」
「客戶?!」
張玲剛想疑惑的詢問他究竟要接什麼重要客戶?
可話都已經到了嘴邊。
張玲就看到總經理不停的沖著她使眼色。
她這才意識到的連忙改口說:
「哦,真該死!總經理,真是抱歉啊!我都已經準備要去接客戶去了。可是我們的漆大師偏要拉著我不讓走。你看……我,我也沒辦法啊!」
總經理在見到漆雕哲一向都會表現出卑躬屈膝的模樣。
可今日卻極其大膽反常的一臉嚴肅地說:
「漆大師,你平時在這裡怎樣胡鬧都可以。可你怎麼能干擾我們的張副總去公幹呢?這簡直太過分了吧。」
這話不管怎麼聽都有點像父母在教育孩子。
所以漆雕哲才會被總經理的話語震的有些愣神。
總經理的話就像是為一旁看戲的兩個女人出了一口憋在心裡的惡氣。
相視了一下默契的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不過,漆雕哲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因為他轉念一想。
以總經理當爺爺的年齡那般說他。
他好像是賺了。
所以他一臉委屈的模樣狡辯說:
「不是。總經理,別誤會。張玲,剛剛可沒有說她有事。我不知道啊!話說,不知者無罪……」
張玲充滿敵意的打斷說:
「漆大師,聽你話的意思是想讓我以後做什麼之前都要向你彙報嗎?」
總經理面帶幾分怒意瞪著漆雕哲「嗯」了一聲。
漆雕哲連忙擺手解釋說:
「不,不是。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夠在集團有一個閑職。
先決條件就是不得干涉集團日常運營。
否則,他將會被無情的從集團大樓清除出去的。
所以漆雕哲可不敢讓人把張玲對他的指控給落實了。
那樣他便沒有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先機。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張玲搖搖頭並帶著幾分挑逗的口吻說:
「漆大師,你沒有這個意思嗎?不對吧。我剛剛可好像聽漆大師說……」
兩個看戲的女人都已經做好了隨聲附和張玲的準備。
可是!
漆雕哲哪裡敢讓張玲把話說出來。
即便他知道她接下來說出的話都是子虛烏有的。
但張玲現在畢竟在集團是手握實權的管理層。
所以說出去的話就算是謊言。
可比他這個閑人說出的實話都要天然的多出幾分信服力。
漆雕哲可不願意讓自己那麼被動。
於是提高聲音壓過張玲說:
「錯了!張玲,哎呀,這下我真的知道錯了。」
兩個看戲的女人見狀瞠目結舌。
張玲則似乎有些見多不怪了。
所以帶著幾分挑逗的口吻說:
「錯了!不不不,你漆大師怎麼會錯呢?要錯也只能是我張玲的錯。錯在……」
漆雕哲明顯感受到了來自總經理的敵意。
他可不敢再逍閑的等張玲敘述著自己的「過錯」。
於是上前連推帶搡的催促著說:
「快別說了!你沒錯!都是我的錯。錯在我因私廢公的耽誤了張副總你……」
「唉……」
張玲剛想否定漆雕哲的說法。
誰料!
漆雕哲迫於總經理的壓力。
不敢過多耽擱。
更加賣力的推搡著張玲說:
「為了能最大限度的挽回集團的損失。張副總求你了,趕快走好不好?別讓我因此成為集團的罪人吶。」
張玲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感激之情。
在看了一眼總經理之後才勉為其難的按照漆雕哲的意思轉身離去。
離開之前。
她還不忘嚇唬一把漆雕哲。
說萬一她接的客戶沒有耐心直接離開了。
那麼給集團造成的損失都是漆雕哲的責任。
這話無疑是提前宣判了他的死刑。
即,要被總經理趕出集團辦公大樓的死刑。
那麼他以後就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追求張玲了。
他慌了!
不過,漆雕哲自認為對總經理還不錯!
因此心中帶著兩分忐忑不安的看向一旁的總經理說:
「總經理,那個你……」
總經理故意陰沉的臉色沒等漆雕哲把話說完。
在冷哼一聲之後就憤然的轉身離去了。
這一系列的行為讓漆雕哲真的以為張玲接待的客戶非常的重要。
認定他剛剛的行為絕對闖大禍了。
兩個看戲的女人也氣沖沖的隨著張玲一起走出了辦公大樓。
一出門。
張玲就催促著兩個女人都忙自己的去。
可是好學的別山柳卻表示自己暫時沒啥著急的事情做。
天真的認為張玲是真的去接客戶去。
順便想向張玲學學在如此被動情況下力挽狂瀾的挽回客戶。
顯然!
巫曼是比別山柳更加聰明的人。
在聽到別山柳向張玲表達了想法與要求之後就大聲笑了起來。
別山柳的臉上也浮現出無奈的笑意。
更是疑惑不解的追問:
「巫特助,你笑什麼?」
巫曼說話之前先看了一眼張玲。
像是得到了容許。
然後確定周圍沒有外人偷聽她們的談話。
這才儘力克制著自己的笑意認真的解釋說:
「當然是在笑你在犯傻。真的認為總經理有提前布置工作任務。讓我們的張副總去接什麼從K國來的重要客戶。」
別山柳聽完看向張玲問:
「不是嗎?」
在別山柳的認知里像總經理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隨便開玩笑的。
所以潛意識裡把總經理說的話就當真了。
張玲態度認真的沖著別山柳微微搖了搖頭。
巫曼緊接著又開口解釋說:
「當然不是了。那是因為總經理在看到我們的張副總被漆大師糾纏著難以脫身。所以才主動上來幫張副總解圍用的借口罷了。」
巫曼的解釋有些顛覆了別山柳的認知。
所以才怔怔的像個木樁一樣一動不動的呆站著。
巫曼頭一次見別山柳這種反應。
略顯手足無措的抓住張玲的胳膊求助道:
「張副總,你快看!別山柳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著好嚇人。要不要我們幫他打電話叫醫生?」
巫曼並非是真的害怕了。
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
在張玲這裡塑造一個有血有肉,有時候需要被保護的柔弱女性的形象。
畢竟,她可是女人嘛。
儘管很多時候巫曼的言行確實不像女人。
那也不能在張玲面前表現的太不像個女人了。
巫曼的略感誇張的反應。
引起了張玲的一點點不適感。
大概巫曼現在的行為並沒有讓張玲感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反而還覺得以前的巫曼才不正常的不像個男人。
張玲聞言只是淡淡的說:
「不必!」
巫曼繼續擔憂的吐露出「可是」二字。
張玲擺擺手打斷說:
「沒有什麼可是。她只是被事件真相暫時顛覆了自己的三觀。一時間沒有及時適應過來。」
巫曼說:
「那怎麼辦?我們……」
張玲打斷說:
「你有見過在如今社會。有人會因為這種事情一蹶不振的嗎?我是沒有見過。」
沒有見過就不代表絕對沒有。
在她認為這種事就算是有。
也是會被人刻意的掩蓋住事情真相的。
畢竟,這種事情無論對誰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巫曼表現出似懂非懂的模樣,堅定而單純的搖頭說:
「我也沒有。」
當然!
這裡的單純僅僅想表達巫曼的行為很單純。
但此刻巫曼的內心世界是非常複雜不單純的。
張玲則繼續說:
「還有關於你提出的那個需要叫醫生的問題。我同樣也認為是不需要叫醫生的。你覺得呢?」
巫曼神情擔憂的看了一眼別山柳肯定的說:
「你說得對。我也覺得不需要了。」
當別山柳聽到了關心她的交談內容。
她的那顆經歷過風霜雨雪內心。
就像被人架在火爐上烘烤一般。
暖暖的很舒服。
為了這份難得的舒服。
別山柳出於禮貌的向巫曼說了一句「謝謝」。
那是因為巫曼的友善的行為。
讓別山柳感受到了職場該有的溫度。
換言之就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基本溫度。
這裡的溫度指的是人情味兒。
所以因為這句話讓巫曼,也漸漸的成為別山柳,在辦公大樓遇到的除去張玲之外,另一個值得她相信的人。
這種信任很大的程度上還是來自張玲。
恐怕是因為張玲也很信任巫曼吧。
所以這種信任在一定程度上轉嫁到了巫曼這裡。
巫曼裝作不理解的模樣擺手說:
「別姐,好端端的你說什麼謝謝?弄得人家喉嚨怪難受的。我不管。這個你得負責啊!」
別山柳難得笑嘻嘻的說:
「好呀!沖著你這聲姐。說吧。你想喝什麼?咖啡或茶。姐,請你!」
原來並不是別山柳天生不願意笑。
而是自從進入職場以來。
根本沒有值得她笑的事情發生。
也因為別山柳以前喜歡笑的時候。
自然的被同事領導認定。
她是一個可以被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所以便有了她被直接領導拉出了背鍋辭退的名場面。
當然!
別山柳還是打心裡感謝張玲因此把她推上了現在的位置。
也是為了不辜負張玲對她的信任。
不笑便成了她對待職場生活的一種態度。
因為不笑。
不但能讓職場中一些欺軟怕硬的宵小之輩。
一看就知道她別山柳是不能冒犯的。
從而敬而遠之。
同時還能提高她工作中的辦事效率。
當她知道不笑帶來的那麼的多好處。
別山柳就暗暗下定決心從此便不笑了。
所以她的不笑不是不喜歡笑。
而是職場生活教會她的無奈應對。
張玲認識別山柳以來。
頭一次見到別山柳的笑容可以很美。
她心中不禁疑惑的自問。
以前。
別山柳在她面前的笑容為何總是那麼難看?
其實答案不難想到。
那都是因為環境鑄就了一個人的心態。
加之相由心生。
所以別山柳的笑容就是其內心世界的真實寫照。
不,剛剛的解釋一點兒都準確。
確切的說一個人所處的環境鑄就了其笑容是否美麗。
巫曼聽出了別山柳的玩鬧挑釁。
那麼她若是不做出相應的反應。
那就有點太不符合她在張玲面前塑造起來的人設了。
於是她與別山柳就像是兩個關係親密的小孩。
當眾你推我搡的玩鬧了起來。
她們因此洋溢著開心的笑聲正在當前這片天空下回蕩著。
張玲只是單純的聽著就能令人身心愉悅。
也許這就是人間真情帶來的一種強大的感染力吧。
若不是她害怕自己的行為把總經理給裝進去。
她還真想在一旁多看一會兒巫曼與別山柳玩鬧的真誠笑容。
當然!
她也不忍打擾兩個大小孩開心的玩鬧。
所以有些不舍的悄悄離去了。
停車場。
當張玲剛準備駕車去找李想。
準備商量著一起去接小豆子回來過周末。
這個時候一聲「哎呀」伴隨著摔倒的悶響傳進了她的耳朵。
她尋聲望去。
正好看到一個人正好躺在她的車前發出陣陣呻吟聲。
她不禁心想現在碰瓷的都這麼大膽的嗎?
敢當著停車場的監控攝像頭碰瓷。
說到這裡。
她下意識的先掃視確認了一下周圍的攝像頭。
糟糕!
對準這裡的兩個攝像機幾時都成這樣了?
一個成了零件在拐角搖搖欲墜的搖擺著。
另一個則好像有人把擦車毛巾洗好正好晾曬在攝像機鏡頭前。
不用說碰瓷者早已經偵察好了現場。
不過,張玲依舊一點兒都不心慌。
因為她壓根都沒有啟動車子。
想來直接威脅碰瓷者說她要報警。
多半就能嚇退這幫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