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自己摔倒的

「我艹尼瑪的！老子弄死你！」

羅振羽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他瞪著陳予璋，雙眼充血，想也沒想，像條發狂的瘋狗一般地撲了上去。

周圍的學生髮出的驚呼聲中，早已做好防備的陳予璋躲開了。

然後一抬腳，直接踹在了羅振羽的膝彎處。

之前羅振羽的數次挑釁，他都選擇了退讓、容忍，這也是他一貫的處世方式，不屑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斤斤計較，甚至與人發生衝突。

因為在他看來，任何問題都無法靠發怒來真正的解決，唯有弱者才會借發怒來掩飾自己的焦慮無能。

可惜，這個叫羅振羽的男生，似乎並沒有因此感受到他想息事寧人的態度，從而稍加收斂，反倒覺得他軟弱可欺，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他真的脾氣好嗎？

只有陳予璋自己知道，他絕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實際上，他真正的脾氣，很少有人領略過，更別提清楚了。

在被觸碰到底線的時候，在退無可退、忍無可忍的時候，他亦會毫不猶豫，也毫不客氣地加倍反擊回去。

這一腳，讓羅振羽又踉蹌了好幾步，在撞翻了兩張椅子后，再次跪倒在地上。

附近的不少學生嚇得往後退，包括黃芩在內。

陳予璋卻毫不遲疑，在羅振羽還沒反應過來時，撲到他身上，從上而下，拳頭狠狠砸過去。

目光如薄薄的刀刃，鋒利而冰冷。

揮拳的同時，用一個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森然地開口，「我能理解你之前的種種幼稚行為，畢竟通過挑起「權力之爭」的方式，擊敗其他同性或是讓對方屈服，從而向喜歡的異性顯示和證明自己的力量，是身為雄性的本能之一。」

「但我告訴你，你不該弄髒我媽給我買的衣服，還不道歉。」

「因為，她是我的底線。」

羅振羽大吼著掙扎，可他和陳予璋身高體重都相差不大，本身就處於下風的情況下，一時間竟然只有挨打的份。

楊眉手足無措。

食堂一片混亂。

直到徐汪洋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都圍在那裡不吃飯，怎麼回事？！」

陳予璋立即停下了手，羅振羽卻已經被氣昏了頭，爬起來的下一秒，就朝陳予璋再次撲過去。

這時，人群被推開，徐汪洋出現了。

見到眼前的景象，他怒目圓睜，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你們在搞什麼？！」

這一吼，像一桶冷水從羅振羽的頭上澆了下去。

他打了個激靈，理智忽然回到體內，立即收回了還沒來得及徹底揮出去的拳頭。

「徐主任，我……」

「閉嘴！」

羅振羽愣住了。

「你好大的膽子，公然在食堂打架！」徐汪洋額頭的青筋直跳，惡狠狠的瞪著羅振羽，走過來對著他就是一腳，「是想被處分還是被開除？！說！」

羅振羽也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腳，才為自己辯解道：「徐主任，打人的不是我，是他！」

「還在狡辯！」徐汪洋瞪圓了雙眼，吼道，「我親眼看到你動手打人！」

羅振羽心裡那個窩屈啊，抬起手，指著自己被陳予璋錘了好幾下的臉，大聲道，「真的，是他先打的我！還打了我好幾下！」

徐汪洋一臉狐疑，扭頭看了眼陳予璋：「你先動手打的人？」

陳予璋面無表情的搖頭：「不是。」

羅振羽吼道：「就是你先打的我！」

陳予璋否認：「我沒有。」

「都閉嘴！」徐汪洋吼了一聲，轉頭問旁邊的學生，「他們兩個誰先動的手，說！」

學生們面面相覷，一時間，氣氛安靜到詭異。

這時，楊眉站了出來，自告奮勇：「徐主任，我知道全部經過。」

徐汪洋黑著臉：「好，你說。」

楊眉忿忿地瞪了羅振羽一眼，語速飛快卻吐字清晰地道，「陳予璋同學好好的在吃飯，他就故意把陳予璋同學的衣服弄髒了，陳予璋同學讓他道歉，他還在那裡陰陽怪氣。後來不知怎麼，他摔了一跤，就過來打陳予璋同學，然後陳予璋同學就和他打了起來。」

最後，她總結：「所以，先挑事兒的是羅振羽，先動手的也是羅振羽！」

前半部分還好，聽到後半部分，羅振羽直接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指著陳予璋，「徐主任不是的，是他先故意把我絆倒，所以先動手的人應該是他！」

「你故意絆倒的羅振羽？」徐汪洋皺起眉，轉向了陳予璋。

陳予璋想也沒想的搖頭，「他自己摔倒的，和我無關。」

「撒謊，他在撒謊！」羅振羽漲紅了臉，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就是他先絆倒我！徐主任，真的是他！你信我！」

「別吵了！」徐汪洋胸口劇烈起伏，儼然讓人擔心他會突發心臟病，或者腦溢血之類的，黑著臉看向楊眉，「伱來說，是不是陳予璋先絆倒了羅振羽？！」

陳予璋下意識地朝楊眉投去一眼，眼底的情緒沉浮不定。

當時他的動作極快，又有桌子做遮擋物，旁邊的學生應該看不見。

但楊眉離他最近，能不能避開她的視線，他並不那麼確信。

下一秒，楊眉目光坦然，脆生生地回答：「我沒看到，應該是羅振羽自己摔倒的。」

徐汪洋又掃了其他學生一圈，問：「你們呢，有沒有人能證明是陳予璋先絆倒的羅振羽？」

學生們面面相覷，遲疑著搖頭。

「我也沒看到……」

「……好像是他自己跌倒的……」

「對……」

「好啊！羅振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見狀，徐汪洋的怒氣直接飆升了一個檔次，粗壯的手指狠戳著羅振羽的腦袋，勃然道，「先挑事的是你，先動手的也是你！故意欺負新來的同學是吧？！立刻跟我來辦公室，看我怎麼收拾你！」才抬起腳準備走，他又看了陳予璋一眼，「就算他先打的人，你還手了，那就是互毆！你也一起來辦公室！其他人繼續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