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理想

「人生第一目標已確定：理想。」

「說明：我們都曾擁有純粹而崇高的理想，只是往往受到最渾濁現實的羈絆。

不過，系統將為您掃除一切通往理想道路的荊棘與坎坷。

願從此星光始終照耀著您。

解鎖：每月額度將繼續增長，下月將發放一千萬元。

能力：為您的理想插上翅膀，您獲得能力（知識固化）」

當岑世給予了自己答案，

這發錢系統也做出了反應。

「文明投資系統。」

每月發放：500萬元（↑）

當前賬戶餘額：826萬

第一人生選擇：理想。

能力：知識固化。您已掌握的知識，技能，將不再隨時間而退步，遺忘。其他方面不受影響。」

系統依舊這麼簡潔而有力。

而這一瞬間，岑世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在沸騰，

許久之前的記憶都從腦海中的角落湧出，

似乎是這系統給他能力的影響。

這時候，

他終於想起來，

小時候，他仰望夜空時，在想什麼。

記憶里的那個小孩望著星空時在想：總有一天，自己會想起今晚仰望星空的這一幕，那時候的自己會很感慨吧。

想著那畫面，

岑世臉上露出些笑容來，

那小孩，還挺有意思……

……

接下來幾天，岑世繼續著他的北極旅程。

他的客房專屬管家似乎並沒有收到那晚上幾句關於夢想交流的影響，依舊錶現的很專業。

在接下來的旅途中，

當極地探索者，破開著冰面往北行駛時，

岑世坐著郵輪上配備的直升機，俯瞰著被冰面覆蓋的海面。

當郵輪抵達北極點時，岑世也下了郵輪，踩在北極厚重的冰面上。

望著冰天雪地的景象，周遭冷冽刺骨的空氣，讓人生理上並不怎麼舒適，

但心中卻很暢快。

周遭的景象的確是很震撼，就彷彿不在人間。

這種震撼或許並不能帶來什麼。

日後回想起來時，都不一定和在電視中電影中看到有太大區別。

就如同這六個月里，岑世已經去過的海邊，沙漠，高山，乃至珠峰腳下。

但總有些不同，比如他記得，海水漫過腳背時候的感覺，那時候的太陽真得很曬，但因為海風並不感覺熱。

記得，戈壁灘上的風，是怎麼樣一種感覺，記得此刻踩在北極的心情。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到北極，然後此刻到了。

這是與之前到過的山峰，海邊，沙漠，不一樣的地方。

或許，有一天……他能夠抵達更遙遠的地方。

杵著手杖，他抬頭仰望。

在北極的冰面上，

郵輪組織的登陸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為一些想要留下照片的人留下照片后，

隊伍就返回了。

在郵輪迴程的路上，

冰雪混著海水的景象依舊震撼，但已經有些尋常了。

在極地探索號重新抵達朗伊爾城的港口，

這趟為期十六天的北極旅程正式宣告結束。

「岑先生，感謝您選擇極地探索號，與我們一起度過這趟愉快而震撼的旅程。」

在結束船長為岑世舉辦的私人歡送酒會過後，

船長和套房的專屬管家一起將岑世送別到船下岸邊，

在禮貌地向岑世感謝一句過後，船長返回去了船上，

專屬管家穆雲韶則是再一路幫岑世拖著一箱行李，送到了港口外的道路邊。

「岑先生，祝您接下來的旅途一切順利。也祝願您……理想都實現。」

穆雲韶顯然還記得之前的話。

「謝謝。」

岑世遞給她小費，

「同樣祝你理想都實現。」

「謝謝。希望有一天能再和先生您相遇。」

就這樣，

岑世結束了這趟旅程。

……

北極郵輪游結束后的兩天，

岑世就購買了一張從挪威直飛華國首都的機票。

想到要做什麼之後，總是想立刻去做，但往往因為一些現實的顧慮總是拖延。

現在，岑世已經不用顧慮那些了。

想要去實現理想，那就直接做起來吧。

當然，也沒有虧待自己買得頭等艙。

在返回華國首都之後，

岑世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就開始走向他理想的那條道路，

他準備……先考研。

……

2025年三月。

首都大學數學系的陳安民教授很早就到了辦公室，

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過後，他拿起訂閱的數學期刊找到一篇感興趣的論文，研究起來。

過了一陣后，他揉了揉額頭。

不得不承認，年齡對數學家彷彿詛咒。

數學這門可能從遠古就存在的學科卻從來喜新厭舊，它挑挑揀揀的，只對那些年輕而有智慧的人敞開懷抱。

即便是曾經了解它的人年老后，再想擁抱它，也會變得格外勉強。

近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陳安民教授明顯感覺自己在研究方面有些吃力了。

接收新知識的能力也明顯遲鈍許多。

數學就是這樣，並不會因為你取得過什麼樣的成就，不會因為他是長江學者，就對他格外寬容。

所以，近些年，他將更多精力花在了教學上。

期望他自己的一些經驗，能夠培養出一些優秀的學者。

用老話說，也有些想找一位衣缽傳人的想法。

今天，

陳安民教授早早來到辦公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需要面試一位學生。

或者說，見一位學生。

這位學生已經在學校的擬錄取名單上，

而他也早已經決定收這位學生。

即便這位學生的本科學校並不怎麼優秀，

即便這位學生甚至本科時甚至不是數學專業。

但近乎滿分的初複試成績，即便是首都大學也無法拒絕。

不過，這次叫這位學生來，

除了見一面，他也的確有些問題好奇。

九點十五分。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陳安民看到了這位學生。

敲門得到他的允許過後，這位學生踏入了辦公室。

「坐吧。岑世對嗎？」

「是的，陳教授。」

陳安民抬起頭，望向這位學生。

他已經提前看過這位學生的複試視頻。

除了那紮實的專業知識，對這位學生最大的印象就是從容。

在他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其他學生極力掩飾也掩飾不住的緊張和窘迫，

就像是一種強大的內心力量支撐著他。

此刻，也是一樣。

能夠感受到他對他的尊重，但並不因此緊張。

「岑世，今天叫你來，除了在你正式加入我的課題組前見你一面之外，還有些問題我很好奇想詢問你一下。」

「老師您問。」

「我看你大學時期，並不是學的數學專業……當然，我不是質疑你的知識基礎。只是有些好奇。

「你知道的，從數學專業轉到其他專業的，很多，比如轉到計算機，轉到金融專業，即便留下的，讀應數的也多。像你這樣，從一個工科專業轉到純數的，真得很少，畢竟，純數對大多數人來說，並沒有很大的經濟前途。

「所以，你為什麼這樣選擇。」

「因為，喜歡。或者說，學習數學，追求真理，追逐人類知識的邊界，是我嚮往的一種生活。」

陳安民看到這位學生思索了陣過後，給出了回答，

然後更帶著一些好奇地問，

「那你為什麼，在大學畢業之後時隔四年多才選擇重新考研？這四年多里，你應該已經參加工作。」

然後，陳安民看到這位學生沉默了下，可能是在思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