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修真界的螻蟻
就在五人結成劍陣,將夫婦二人圍攏準備必殺手段時,夫婦兩人動了。石玉開長劍挽起幾個劍花,準備抵死對付三個敵人。
兵器還未交接上,就發現眼睛一花,一道光影從對方脖頸處閃過。再定睛一看,地上已經躺下了三個人。一轉頭,另外兩個也躺在夫人前面的地上。
不光陰陽五行使到死都不明不白,石玉開也是不明不白。一臉疑問的看向自己的夫人。
「御劍術,斂息術,夫人原來也是一位道友。出手果決一擊必殺。讓我麻痹輕敵,好手段,好智慧」。
話說的輕鬆,但是這銀袍漢子心中不禁一驚。
這銀袍漢子,本來是南越一個大門派里,被逐出山門鍊氣期的弟子。窮的連個像樣的法器都沒有,遊盪到充南做了個散修,這次被僱主許諾了一個上好的條件。原以為輕鬆拿下的事,現在也是讓他躊躇。
陶夫人功力他看不清楚,就剛才雷霆手段來看,最低也是鍊氣八九層的樣子。要是做生死斗的話,自己還有些底牌。勝算七成以上。就怕對方也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一時間猶豫起來。
這邊陶夫人一打量對方后,心中也是暗暗緊張。自己功力只有鍊氣九層,對方最少都有鍊氣十層。除了手裡這把鴛鴦劍,一個法器都沒有。而對方還未出手,看不出任何手段。
至於為什麼沒有像樣法器,陶夫人心裡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望著夫君疑問的目光,大敵當前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鍊氣期其實就是夾在凡夫俗子,和修真門派中間的一道分水嶺。是修真界的螻蟻,在世俗界卻是搶手的上師。
這一下雙方都不敢貿然出手了,遠處路上卻又來了一人,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來人正是玲瓏門二掌門,石玉開的結義二弟楊雙!
石玉開臉上一喜,這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正要呼喚來人時,夫人輕語一句話,卻將他從頭涼到了心底。
「夫君小心,他有點不對勁。」
「夫人何出此言?」
「前面幾人衣不沾血,楊雙衣冠整潔,哪裡經過戰鬥?」
石玉開聽得夫人低聲耳語后,頓時心中一陣絞痛,心中暗自揣測三弟的處境來。
楊雙一看只有錦袍漢子一人,不等近身,便一聲暴喝,飛身躍起一丈,對著銀袍漢子就是絕殺的一槍。銀袍漢子一個挪移,單手一揮,袖中一條軟索立刻向對方彈了過去。索尖一點槍頭,盪開槍身再對著楊雙面門激射而來。
楊雙凌空一轉身,手腕用力使槍頭朝下往地上一擊,壓彎了槍身,借力再一個凌空翻轉。然後落在了石玉開前面丈許。一聲大哥剛剛出口,槍尖卻直刺石玉開面門。
這邊槍尖未到,一條黑影卻更加快速閃過,直奔陶夫人心口而去。剎那間,只見一個銀色小盾爆閃,直接擋住了那條黑影,連空氣都發出一聲暴鳴。
黑影一閃即沒,銀盾一收顯出原形,竟是陶夫人手中的長劍,舞了個密不透風。
這時槍尖才到石玉開面門半尺之處。石玉開也是猛一側頭,劍花一起直奔楊雙脖頸刺去。電石火光間楊雙側身,槍身一斜一盪,再俯身低腰一個迴旋,漂回到銀袍漢子身旁。
「大哥好快的心思」!
「二弟好毒的心計」!
兩人沒有多餘的語言,江湖從來都不是追問原因,和解釋恩怨的地方。只有無窮的慾望和鮮血,去書寫屬於江湖的故事。
兩人一分開,立馬又開始了疾風驟雨的攻擊,這邊銀袍男子的飛索,像一條活著的毒蛇,靈活又多變,每次都是剛剛被長劍碰開,馬上又從另一個角度激射過來。陶夫人長劍像一隻雨燕飛舞,不纏鬥,不戀戰,每次都是把飛索碰開就好。
兩件算不上法器的法器凌空斗的有來有往,兩人心中卻是各有算計。
銀袍漢子不敢使全力攻打,本來以為,過來就是殺幾個凡人武夫,那知道碰上一個同道。除了這個最下品的飛索法器,雖然還有個底牌,但也是萬不得已才敢使用。
陶夫人心中也是苦澀,自己已經動用了全力,卻要假裝使了八分。繼續這樣下去,要麼自己那點靈力耗盡,要麼對方急眼了全力一擊。
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另外兩人卻是打的不死不休。
凡人武夫搏殺,就是想劍劍有血,槍槍到肉。
楊雙每一招都是毒辣陰狠,面門,脖頸,胸膛,就連下陰都不放過,狠命的招呼就好。
石玉開心懷不忿,只要不是要害,就敢以命搏命。楊雙可不敢硬接,立馬撤招格擋,再陰招不斷遞出,兩人一時半會兒竟平分秋色。
就在銀袍漢子覺得靈力有些匱乏,猶豫要不要使用保命底牌時。竟然發現陶夫人從腰間小包里,掏出個灰白色小石頭來!
這一幕讓銀袍漢子大驚失色,原來他竟然發現那是個靈石!自從被師門逐出后,所有家當才堪堪買了根飛索。一顆靈石其他時候不起眼,現在對他來說,就可以改變勝負的天平,不自覺得他把手也摸向了懷間。
陶夫人一看對方先是臉色發白,然後又將手伸向懷間,當即明白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對方沒有靈石。
第二件,對方有底牌未出。
一想到這裡,陶夫人準備不惜燃燒精元,趁對方還沒發大招,來個拚命的的打法,冒險一試。
就在這緊要關頭,嘭的一聲,打亂了兩人計劃。
石玉開被一槍桿砸飛了,飛起五六丈,一直撞開了一扇木門,露出一個大石洞,徑直滾落進去。
陶夫人心中一緊,手握靈石拚死一擊,把那飛索盪開十丈開外,一個飛身就到了石洞內,再銀劍一晃擋住了楊雙的來路。
石玉開和楊雙兩人本不分上下,怎麼會被對方一槍砸飛呢?原來楊雙這廝在兩人,正是打鬥白熱化時,說了一句話。
「我親手砍下了三弟的頭顱」!
這一句話瞬間讓石玉開氣血上涌開始暴怒,楊雙又一槍作勢要取他心口。石玉開暴怒之下不顧胸門大開,也一劍刺向楊雙胸口。楊雙半路撤招一個橫移,改刺為千軍橫掃,石玉開猝不及防,被一槍盪開幾丈直接飛進了石洞。
陶夫人扶起丈夫,看他滿口鮮血,估計胸骨都斷幾根,已是無力再戰了。
趕忙攙扶著他,踉蹌走到洞里最左邊一處石桌邊。桌上茶壺茶杯倒是一應俱全,看來兩人也是在此地呆了不少時日。
這個天然石洞,有三十多丈大。右手邊鐵墩,鐵鎚,火鉗,火鉤,開刃石,血槽鑿等工具一一擺放在一個大石台上。
竟然還有一條尺寬的水溝,裡面正嘩嘩的流淌著山泉。但是,最不可思議的是,石台不遠處竟然有一個三尺大小的石坑正冒著猙獰的紫色火焰!
天然地火!這是銀袍男子走進石洞第一反應。看來僱主沒有騙他!楊雙看著地火也是兩眼發光。
只是整個洞里都沒有發現翠兒和石歡,夫妻二人也是心中大定。
石玉開斜靠在石桌邊上,陶夫人則護衛在旁。明顯兩人都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要是剛剛在外面,拚死一搏可能還有機會。現在,似乎已到了窮途末路。
「我想道友是為這地火而來吧」!陶夫人緩緩抬起頭,臉色不喜不悲,也沒有出奇的憤怒。對銀袍漢子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
又對著楊雙說到:「今日我們夫妻已是將死之人,但是你也註定做不了贏家,金雷峰有此人坐鎮。不知你能不能安穩做個大掌門呢?玲瓏門雖然小門小派,幾十年下來,地庫的黃金銀子倒也堆滿幾個小倉庫,你留不留得住,可要看道友臉色咯」
聽完這話,楊雙和銀袍漢子對視一眼,又哈哈大笑三聲。
「都說大嫂才智無雙,但是這離間之計對我們沒有用,我已經請上師做了玲瓏門的太上長老。我們一定把玲瓏門發揚光大的」!
楊雙說完此話,臉上笑哈哈,眼底一絲陰厲一閃而過。銀袍漢子表面上無動於衷,心裡卻是多了無數心思。
楊雙看著石桌旁已經萎靡的石玉開,又看看風采依舊的陶夫人,眼裡閃過一絲火熱。
「上師大人,夜長夢多,我倆這就送大哥大嫂上路吧!」
說完此話,洞內風雲突變,全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一瞬間四人全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