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轉轉轉酒吧

沒想到，此刻他面前懸浮的竟又是一張紫色卡片——天平協定。相同的顏色表明，這又是一張智械卡。

莊周，一般而言是個懶人，他基本懶得出門，也懶得有任何不良嗜好，懶得做任何沒有必要的事，懶得像任何人一樣勤勤懇懇地掙能量元——他懶得花，甚至前段時間的股票市場大變之中，他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他懶得買。這樣的懶人，卻對感興趣的事物有著奇怪的執著，哪怕是帝國嚴令禁止的智械科技，按他自己的話說，「這個就叫專業。」

它是怎麼冒出來的呢？

莊周絞盡腦汁，自從在帝國工程大學搓出命運之輪，自認為是登峰造極的藝術創作的時候，第一張紫卡也就鬼使神差地劃破時空，出現在自己面前。

命運之輪，使一個單位返回其擁有者，然後使其能耗為0。

這卡片，別人看不見，碰不著，也沒有任何作用，但偏偏莊周就知道它上面字元的意義，他往前挺挺身子，卡片也就推入桌中，他起身轉頭，卡片就插進機文的肚子里。

「兄弟……你在幹什麼？」

莊周面不改色，捋了捋衣領：「藝術創作。」卡片就悄無聲息地消散褪去。

「不太懂……我剛從蠻荒之地回來，不過很高興認識你，我王機文在界城市執法支隊工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我們這裡。」

莊周滿頭大汗，表示自己並沒有任何謀取高就的意思。

「為什麼？」機文詫異：「不比你在酒吧里打工體面不少。」

莊周看了看門口的酒吧招牌，霓虹燈拼成的字閃閃爍爍，「鳥」字已經不亮了，「大轉轉轉」這幾個字倒是還在堅持，想著要不店長介紹給他認識認識，她姓比特叫比特弗，看你好久了。

「到底是什麼賽博精神病才會開這種奇葩酒吧啊！」機文也只是路過躲雨，如今再看到女店長意味難明的笑容，還有這裡幽暗昏黃的燈光，客人們的竊竊私語，聯想到這個店名，全身都是雞皮疙瘩，只想拔腿就跑。

「總之……我在那邊還算說的上話，有事聯繫我。」他虛拍了一下右臂，莊周的通訊義體上亮了亮，這人頂著雨就跑了，跑著還摔了一跤。

至於為什麼莊周會在這裡，那原因大概也只有……

鏡頭拉向店長大人……正在打掃的玻璃碴子，不知昨天是哪位客人看到招牌時驚得失了手，因為不想挨宰而留下來打工賠償來著。

界城，擋在帝國和聯邦的鋒芒之間，形形色色都是六方所不容之人，作為三不管地帶，充當著無可取代的樞紐。

「tnnd，潤出來有個屁用！」

三個月以來，莊周無論是在超級市場給魚加刺，在速食工廠編織速食麵，還是去研發實驗室培養抗寒蚊子，都沒打探到一絲一毫和卡片相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