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探底

邱甜的底細陳子均大概打聽的七七八八了，從夏雪梅那裡獲得一些信息，從新聞系其他的同學那裡獲得一些信息。

學校里人多，人多就嘴雜，誰誰誰有背景其實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有默默無聞沒什麼背景的才可以保持身份神秘，因為壓根沒人關注，那些家裡有錢的其實和普通人都差不多。

只有家庭背景真正殷實的二代們三代們才會被人關注，因為學校領導對她們的態度是不可能和其他學生一樣的，就像邱甜這樣，在學生會裡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肯定有人看她不順眼打小報告。

結果呢？沒人管啊，那些老師教授能不透個風給同學們，她家什麼背景，有人打過招呼了，這消息也就傳開了。

其實大家眼睛都不瞎，就像一些企業里來個年輕的實習生，他假裝低調也沒用，上級對他的照顧，誰不知道這是關係戶啊，邱甜亦是如此，所以她的消息反而比普通人好打聽。

七七八八拼湊起來的消息，基本就能有個大概的信息脈絡了。

已知，她爸爸是某家大型報社可以拍板的人，邱甜發布的報刊不是她爸報社的，但肯定是看在她爸面子上給她發表並且給她稿費的。

說真的，邱甜文章寫的中規中矩，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很差，但絕對達不到可以在報刊發表連載的水平，而且這家報刊本身也沒什麼銷量了，陳子均還查了那家報刊，好像已經併購到邱甜父親所在的那家報社了。

之所以沒給邱甜大筆稿費和大力推薦，一定是試過強推了，但反響平平還遭業界嘲諷和批判，所以才不敢繼續這麼操作，索性就讓邱甜當個娛樂吧，就她那文筆，遠遠達不到可以靠著文筆吃飯的水準。

所以陳子均和那家報刊的做法差不多，相當於花錢養著個關係戶，留著備用。

這種靠關係向上爬，是真的管用，民國時期有個皮條將軍段芝貴就是靠著攀關係送禮，沒打過什麼仗硬是混了個司令。

這一套一直管用，只是有沒有機會用上，或者會不會用，會用的人就會知道邱甜的價值，不會用的只會謾罵一聲邱甜沒她家裡算個球，一個關係戶罷了。

邱甜他爹是報社的，二叔是某電視台的副台，她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確定都是教育系的大佬，她舅舅是某大學的校長，她姑姑和姑父，據說也不是普通人，都是科研領域的權威。

一個大家族，都不是普通人，這就是邱甜可以在學校里橫著走的資本了，據說她出國留學家裡都給安排好了。

邱甜這類的，大概率是出國再鍍鍍金，回來要麼進電視台之類的，要麼去大學任教。

真的是一家三代人，代代教育人啊。

以後她的孩子是不是也要教育人呢？不得而知，陳子均知道邱甜大概背景后，讓陳子均想到了一個計劃。

他要送給邱甜LSG的股份，沒錯，是免費送給她。

投資界萬古不變的話就是投資是投人的，如果去查看近幾年起來的那批初創企業成功的，這些企業第一批投資人，其實投的都是信任，甚至沒考慮能否成功回本。

為什麼？因為好多初創公司，創始人要麼是高校的，第一批投資人基本都是校友會成員投的，還有一類，就是投企業創始人的關係背景了。

某美妝平台老總，當初拿著企劃書去找人投資，吃了個閉門坑，第二次又去談了，但人家問了他什麼學校畢業的，他就說是海外某個大學畢業的，投資人二話沒說就投了五百萬。

為什麼那麼痛快？因為這個創始人上的那個海外商學院學費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拿得出來的，這小子是有家底子的，結果一查，確實有家底子，二代們創業，大家都愛投。

即使虧了，損失少不說，前期簽約對賭協議，虧了的讓他們家裡拿錢填窟窿。

對賭協議對於沒啥背景的，真沒啥用，大不了互相扯皮，投資還有穩賺不賠的啊，但對於一些富家子弟而言，這萬一就是實打實的欠條了。

要錢的方法簡單直接，不給錢就發在媒體上直接討要，這些二代們父母和長輩為了不讓人看笑話，基本就會花錢了事，然後嚴加管教孩子創業，有的投資機構專門盯著二代們下套，巴不得他們創業。

陳子均看中的就是邱甜這身份，到時候去找投資機構，直接說公司股東有誰誰誰家的子女，那就相當於拿了一張直通卡了。

投資機構知道邱甜的身份，那絕對是放心的，這可比富二代更有投資的價值，邱甜這類家庭更要面子，不怕賴賬，更主要她們這樣家庭有關係，即使錢不要了，和她們建立某種關係就不愁沒錢。

毫不誇張的說，陳子均敢出價五百萬一股，都有人敢接，直接入股個幾千萬進來。

只是這事陳子均是萬萬不能和別人說的，要被邱甜知道了，估計能真的和陳子均老死不相往來了。

被她家裡人知道陳子均是故意下套坑她們家的掌上明珠，那能想盡一切辦法讓陳子均在國內混不下去。

還有一層更深層次的意思，有了邱甜這個身份在這裡，未來很多人不敢跑來陳子均敲竹竿。

這手段有點不恥，但這是陳子均留給自己的一張底牌，萬一哪天真遇到事，這張牌可用，趁著都是一個學校，又都是同學，這時期結交邱甜是最容易的，一旦出了校園再想結交，那可就難了哦。

完全不知道被陳子均算計的邱甜，此時正在公司里轉悠，看著自己的辦公室，想要給自己的辦公室添一些什麼，比如綠植啊，還有一些擺件，她還順手查下了吃南瓜長什麼。

不知道陳子均說的什麼意思，結果一查再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王八蛋，色鬼，無恥之徒，下流胚子，人渣！」

陳子均這不是在說她有的地方小嗎，混蛋，邱甜打電話給陳子均，陳子均接通後用手捂住聽筒，邱甜猶如機關槍似的聲討，一直說個不停，譴責陳子均無品無德。

「小甜甜，不要這麼凶師父，師父答應你，師父來年找一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師娘。」陳子均說道。

邱甜氣的掛斷電話不再和這個流氓說話，但又心裡美滋滋的，陳子均這說的話確實讓人聽了舒服，你說他說下三濫的話吧，他也沒說，人家只說了找一個和自己一樣漂亮的媳婦，順嘴誇了邱甜。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誇好看啊，被人誇讚漂亮不是第一次了，但張口閉口叫自己大房太太和四姨太，又毫不吝嗇說出那種直白的非分之想，是邱甜從未遇到過的，這種新鮮感讓邱甜想到了一本書，一本五十度的小說系列，腦中突然出現了胡思亂想。

邱甜長得不醜，畢竟從小錦衣玉食養出來的，但和江卿顏比起來那還是差了不少，比陸芝瑤也稍遜幾分姿色，但在女人中那也是屬於漂亮且有氣質的。

陳子均不想和邱甜談風花雪月，那是人家的強項，也不想裝什麼紳士，就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展現給她，因為在邱甜面前顯擺和裝逼只能讓自己顯得十分滑稽可笑活脫脫一個小丑罷了。

反正邱甜不反感他這模樣就行，隱隱約約間，陳子均感覺邱甜有種喜歡被他凶的感覺，這姐妹不會是有啥喜好吧？

軍訓轉眼即逝，江卿顏在軍訓結束前一天就請假離開了，據說她奶奶住院了。

陳子均向江卿顏詢問老人家身體如何，江卿顏告訴陳子均她奶奶在家晨跑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摔了一跤，沒什麼大事，要靜養一個月。

陳子均當時腦子裡想的是她家多大啊，在家晨跑？

那不得有個幾畝地啊，到底是大戶人家啊，過去的大宅門一直在啊，什麼時候自己也能住上個可以在家跑步的宅子啊，陳子均在腦中幻想自己以後的家弄他個幾十畝地，沒事就在家賽馬玩。

去理髮店把他的鬍子修了修，兩邊的鬢角也修了下，定做的一套白色西裝和深灰色西裝都做好了，定做的皮鞋也好了，一雙棕色的，一雙白色的，還有一雙黑色的。

定做的皮鞋有一點好處就是合腳，衣服也是合身，皮鞋和衣服陳子均直接找了個網上的照片，讓他們照著做，只是幾個地方略微加了點拼色。

襯衫更是白的，黑的，灰的全部來了一套，皮帶也買了一條古馳和路易威登的。

十一放假期間，陳子均要和陸芝瑤要把化妝品這個行當摸個底。

隔行如隔山，陳子均對這行不懂，陸芝瑤也不懂，用化妝品不等於懂化妝品。

陸芝瑤打聽身邊人，也沒什麼內行的，他們倆都怕不懂盲目入行被人當冤大頭宰了。

陳子均和陸芝瑤拎著行李箱在軍訓結束當天下午就乘坐飛機去了深市，司機是前一天先開車過去休息了，要不然近二十個小時車程，到了目的地大家都疲憊。

陸芝瑤看著陳子均，別說，現在看陳子均最起碼有個二十六七歲的模樣，看起來相當成熟，主要是有股子騷氣。

就是給人一眼看上去就那種騷包感，頭髮弄的跟狗舔的一樣，那條暴發戶喜歡的皮帶，深怕別人不知道他買了條LV。

這種打扮的好處就是給外人一種江湖老油子的感覺，不會把陳子均當生瓜蛋子看待。

反觀陸芝瑤，穿的十分的青春有活力，頭戴一個白色的發卡，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搭配一雙白色高跟鞋，看起來美麗動人還不失青春氣息。

這是陳子均要求的，讓她盡量的打扮自然一些，這樣才顯得陳子均是個有錢的富二代，陸芝瑤是奔著錢才和她在一起的。

不是人人都是FBA，調查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陳子均就是要把他自己偽裝成個款爺，然後一家一家打聽一些乾貨。

「我們為什麼要先去深市啊，不應該是先去周邊的幾個工廠嗎，深市的公司，好多可能是代工廠或者是工廠分部，也看不到什麼生產車間啊。」登機入座后，陸芝瑤看著陳子均問道。

陳子均這次是真捨得了，居然買了頭等艙，這讓陸芝瑤感覺很不錯，最起碼陳子均捨得為她花了點錢。

她不知道，陳子均之所以訂頭等艙，是因為她壓根沒坐過頭等艙，前世上班出差，他就沒機會坐過頭等艙，全部經濟艙，自己也捨不得花錢買頭等艙。

陳子均之所以訂頭等艙，主要是為了體驗，以後萬一和其他人出行，不會跟個土鱉一樣。

陳子均深深地記得前世自己因為沒坐過豪車，跟一個客戶談業務，坐了對方的邁巴赫，坐在後排一排按鍵，陳子均想要開個窗戶，結果把人家天窗開了，司機位的窗戶也開了，鬧了個笑話，從那刻起，陳子均才知道，有些東西真的要去實際體驗而不是腦子想的。

正如這頭等艙，陳子均必須先體驗，以後帶著王天佑他們坐一次，也有個經驗，省的被下面的人笑話老闆也沒坐過，老闆一定要比員工體驗的更多，才可以讓員工知道老闆就是老闆，見過世面。

「你聽過一句話嗎？這世間最大的實話，就是來源於對手和敵人，同行是冤家，我們對這一行不太了解，但同行最了解啊，我們可以換個思路，比如我們去找A，就說從B那邊過來的，在B那邊考察過了，只要把B公司的簡介複述一遍給A，然後A就可以告訴我們B公司簡介外的東西，最真實的東西，也就是B的缺點是什麼。

然後我們再去B那邊，就知道B大概的底細了，也可以從B那邊得到A的底細，只要去拜訪三家，基本對這行業有個大概的了解了，也知道該找哪一家合作了。

老一輩留下來的經驗是十分有用的，貨比三家，就知道個大概了，盲目去一家合作，我們不被坑誰被坑。」

陸芝瑤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招真夠陰的，讓他們互相拆台，你是不是都調查好了哪幾家不對付？」

「是的，我找了幾家不對付的。」陳子均說道，這個一點也不難查到，直接去搜幾家企業，看看有沒有官司，看看有沒有同行的官司，陳子均找的A就和B打過官司，為了一個專利，能打官司的基本關係就不一般的差了，深怕那種ABC是一家的，人家串通一氣問了也白問。

這都是社會經驗，陳子深知生瓜蛋子最容易被人忽悠，行家可以花一塊錢買的東西，生瓜蛋子得花十塊，美曰其名是學費，吃一塹長一智，但陳子均不想繳納這學費，他不是沒出過社會的生瓜蛋子，所以要盡量的獲取有用的信息，然後殺價。

陸芝瑤顯然不是第一次乘坐頭等艙了，陳子均開口問陸芝瑤座位按鍵怎麼用，頭等艙有什麼服務等。

陸芝瑤給陳子均詳細講解了，陳子均現學現用，弄的陸芝瑤很尷尬，空姐來回在他們這邊跑，各種服務，陳子均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好不容易買一次頭等艙，不問明白，不把服務享受一遍，那不虧了。

而且這都是機票應該享受的服務，花了錢的，現在不摸清楚，以後再次乘坐，啥也不懂還會被空姐嘲笑鄙視，懂了後下次在座，誰也不會笑話他。

這一點陳子均就比陸芝瑤強多了，陸芝瑤還是有點在乎面子，陳子均是壓根不在乎，空姐來回跑了四五遍，看得出空姐的眼裡有些許的不悅，又不是什麼長途，陳子均這完全是使喚人啊。

等到飛機降落後，陳子均已經對頭等艙的服務還有座椅操作完全摸清楚了，沒白乘坐，就怕好不容易花一次錢，最後拘束，啥也沒體驗到。

司機提前一小時就開著埃爾法在等陳子均他們倆人了，司機看起來非常的專業，178左右身高，四十左右，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是那種非常的幹練，而且服務確實專業。

司機給他們倆開門，將行李箱放好，詢問空調溫度是否合適，陸芝瑤躺在座椅上不想說話，有點累了，軍訓完本身就累，一路上陳子均又問個不停，讓陸芝瑤連個休息的機會都沒有。

「陳總，陸總，我們去哪？」司機上車系好安全帶問道。

「先去酒店休息下。」陳子均說道，這就是專業，司機張口閉口都是陳總陸總，司機明白，這種長途出差租用的，不是旅遊就是談業務，如果旅遊就陳先生陸小姐，但看陳子均這打扮，不像旅遊的，那就談業務了，談業務就要喊總，顯得陳子均有身份。

司機開車去了陳子均訂好的如家，由於是提前訂的，價格二百一間，如果明天十一的話，就要起步五百一間了，節假日和旅遊季，各地酒店價格都是翻兩番起步，別指望這個時期酒店會便宜。

陳子均和陸芝瑤到達酒店拿著房卡后就各自休息了，軍訓結束，又坐飛機趕來，一刻沒停兩人都有倦意，陳子均給了司機一萬元現金，這是加油和吃飯的錢，一周時間加油吃飯這筆錢是足足夠夠了，剩多少陳子均都不要，陳子均讓司機自己去吃點東西，今天沒活，明天才有事。

司機一看，這老闆講究啊，一天三頓飯吃好了，他一百元就足夠了，油費一天用不了多少，這類談業務的，基本不會天天在路上，陳子均也說了，就在附近幾個城市，這一周時間，即使回去了，還能省下一大筆。

陳子均這個闊綽，讓司機也願意盡心儘力服務陳子均，除去公司給的錢，加上陳子均給的，這一周，司機平均一天小兩千的收入了，這真的美滋滋。

陳子均從晚上九點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起來的時候全身無力，沖了個澡，給自己提提神，穿好衣服，收拾行李出門已經中午十點了。

陳子均和陸芝瑤還有司機老周三人找了一家餐廳吃早餐，陳子均一直在發信息，約好了一個廠家的對接人員中午一起吃個飯。

看了下時間，現在十點四十了，陳子均讓司機送他去酒店。

去的是深市最高的瑞吉酒店，這酒店所處位置四通八達，主要是站在酒店窗前能看到香江，這裡標間淡季起步是1600左右，套房是3500左右，陳子均訂的就是一個套房，七十平方左右，有單獨的會客廳。

這個時候預定的價格就直接9800一晚了，陳子均訂了一晚，再大一些的套房價格直接兩萬起步了，就這個價格也擋不住入住的人。

不得不說有錢人還是多，陳子均和陸芝到達酒店的時候，酒店管家已經早早等候，幫陳子均和陸芝瑤推著行李，司機老周去停車了，順便在樓下等著廠家的人，幫忙帶上樓。

到達酒店96樓酒店大廳辦理入住，雖然標著是十二點后入住，但十一點多就可以入住了，只要沒有客人卡著點退房，都可以提前個半小時入住的，辦理入住后管家拿著卡帶著陳子均和陸芝瑤去了入住的房間。

這家酒店的主打特色就是管家服務，可以隨時呼叫，也可以要求管家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來分揀分類掛好。

陳子均讓管家把行李箱里的衣服，褲子，鞋子分別放好，陸芝瑤的也被放好了，看起來陸芝瑤和陳子均昨晚就住這裡一般。

房間內除了酒外，所有的飲品都是免費的，包含在房間的服務費里了，可以隨時呼叫管家送點咖啡，果汁，牛奶等過來，酒店還附送了一些果盤和糕點。

管家離開，陳子均將手機充電器，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拿出來，陸芝瑤也是，他們倆配合十分的好。

這是讓人看起來，他們不是臨時過來住的，之前就在這邊待上幾天，見過其他廠家了。

約見的第一家工廠的兩名人員已經被司機帶到了酒店大廳，陳子均讓管家帶他們到房間，十一還能加班和客戶談合作的，基本都不是企業高層，但也不是底層，大多是中層輪班。

高管都放假了，但企業里，一般會有個當家的人留在企業里，這次見面，就很重要了，中層反饋給上面的人，如果陳子均他們入住一般的酒店，可能就這兩人招待一下陳子均他們了，簡單吃點。

但他們看到陳子均他們住這個酒店，就會感覺不一樣，中層級別很少住這類的，大多都是月薪萬八千的，平時出差報銷住的酒店頂多是如家和全季這類的。

不出陳子均所料，來的兩名男子，三十來歲，被管家帶到陳子均的房間，可以看的出來，他們有點拘束。

陳子均坐在套房的沙發上，陸芝瑤迎接他們的，兩人看到陸芝瑤都是眼前一亮，好漂亮啊。

陳子均身穿一身白色西裝坐在那裡，沒有起身，開口邀請他們入座，氣場上陳子均要掌握主動。

管家詢問客人喝點什麼，兩人都要了杯水，陳子均看著兩人的舉止就知道這兩人是沒來過這類酒店了，所以他心裡有數了，和陸芝瑤對視了一眼。

陳子均和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下，邀請他們去一百樓的餐廳用餐，那裡有各國的料理，人均六百起步。

兩名廠家的人員跟著陳子均到達餐廳，他們今天吃法餐，主要法餐用餐時間長，陳子均要詳細和對方聊一聊。

開了一瓶紅酒三千多，看的出這兩人很拘束，越是這樣，陳子均越開心，因為這樣的狀態最容易套話。

陸芝瑤和陳子均打配合，兩人輪番問，大概了解了，很多化妝品工廠在這邊弄了個辦事處，工廠大多在深市的郊區或者臨近的城市，還有很多都是二道販子，中間商註冊個公司，假裝自己有工廠街訂單。

這兩人的工廠就在深市的郊區，距離這邊路程還不近，他們是實打實有工廠的。

陳子均和他們約好，下午去工廠看看。

企業里最累的就是中層，這個群體是上下的樞紐，對於各個環節都是有所了解的，陳子均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下午二點二十，一群人用晚餐，陳子均邀請他們坐車一同前去工廠，他們的車放在這邊，他們還要回來，因為就住在城區方便接待客戶。

當兩人看到陳子均的車，又看到司機給他們開門，這個司機太正規了，司機不稀奇，但這麼專業的確實少見。

陸芝瑤坐在後排，把第二排和副駕駛寬敞的位置讓給了陳子均和兩名業務人員。

路上陳子均還是在和對方聊，四個人喝了兩瓶紅酒，還有用餐，一共花了一萬左右，這讓兩名業務人員覺得心裡有愧，佔了大便宜，就對陳子均放鬆了警惕，和他說了好多有用的。

比如製作面膜的原料，整個行業的規模還有認證的品質，有沒有國際上的一些銷售資格，沒有這類資格沒法做出口生意，化妝品這行魚龍混雜，看的是車間的生產線，還有供應商資質，工廠的原料供應商資質等。

兩名業務人員其中一人坐在副駕駛一直發著信息，不用想也知道，在和工廠管事的彙報大概的情況。

這個距離確實不近，他們的工廠位置很偏，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嘴巴沒停下，工廠兩人都感覺口乾舌燥有點缺氧，陳子均也累，說話說多都累，但不得不多說點，陳子均和陸芝瑤屬於純純門外漢，身邊也沒這方面認識的人。

但從中午吃飯到現在，他們倆大概明白了一個行業的雛形，到達工廠后，陳子均和陸芝瑤其實心裡有數了，這特么不是什麼大廠，首先是工廠大門就看的出來，破舊不堪的大門，傳達室里坐著一個老頭值班，這類的基本就是為了省錢。

進入工廠，看到兩層樓，外牆有年代感了，少說有十年了，但這個工廠佔地面積不小，一名六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上前迎接陳子均和陸芝瑤。

她第一眼就是掃了一眼陳子均的車子，然後掃了一下陳子均和陸芝瑤的穿著，人都是先看外表才了解內在的。

陳子均讓司機從後備箱拿了好幾盒禮品，都是海通特產，這個禮品一定先拿出來，省的喝完酒忘了，或者酒席人多沒法分，先表明給對方的見面禮。

「寧總您好，我叫陳子均，這位是我女朋友陸芝瑤，這是我們家鄉的一些特產，今天來拜訪，給您添麻煩了。」陳子均主動上前說道。

眼前這名中年女子是這家工廠的大老闆娘，姓寧名芳芳。

「來就來，這麼客氣幹嘛。」寧芳芳笑道，邀請陳子均進辦公室喝杯茶。

陳子均知道，真正的談判才開始，寧芳芳可不是那兩個業務員能比的。

陳子均廢了那麼大勁，花了那麼多多錢，為的就是唬住業務員，從他們口中套取點信息，省的到時候談判對這行業一無所知。

可這個寧芳芳不同，雖然這個工廠看起來不是什麼大工廠，但也有員工兩百多人，每年的訂單流水也是幾個億，他們還常年給國外一些品牌代工。

從業務員口中陳子均得知老闆的一兒一女都是留學歸來，又在國內工作了好幾年，這類的不好忽悠，同樣也知道，給國外大品牌代工屬於最高規格的生產線。

別看這個工廠辦公樓和大門破舊不堪，但廠房是十分正規的。

陳子均和陸芝瑤對視一眼，按照計劃，接下倆陸芝瑤不說話，全部由陳子均說，因為說多了容易露底，這個寧芳芳是可以做得了主，給陳子均他們定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