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傳奇

「Roleofthesupersymmetricsemiclassicalapproachinbarrierpenetrationandheavy-ionfusion是什麼意思啊」

韓斌才收拾好出衛生間，劉藝菲就又忍不住好奇。

王昊都以為要挨揍了，卻聽韓斌的天籟之音。

「那本書越看不懂，睡的越快。」

「量子物理也有角色嗎」

「哈哈……」

韓斌哈笑出聲，一句話里幾個物理學名詞，還能把「role」理解成角色，這是得多想當演員啊。

「很好笑嗎！」她抬腿就踹。

他側身躲過，趁勢在椅子上坐穩，一邊擦腳，一邊道：「是超對稱半經典方法在勢壘穿透和重離子聚變中的作用的意思，是我以前想研究的一個方向。別問了啊，再問你還得踹我。」

這個課題甭說是1990年，現在也特前沿。

想研究清楚這個課題，只能泡實驗室，調全球各大物理中心實驗數據，甚至得申請粒子實驗。

真要是給研究清楚了，最低都是國寶級科學家。

如果後續還能開啟核聚變時代，愛因斯坦都得伸手點贊。

這種課題，甭說沒有更多靈光，就算是還有，他也不樂意研究。

他既舍不下名利，也舍不下自由，更舍不下眼前把自個智商帶回來的姑娘。

「無聊！」

劉藝菲琢磨半晌，感覺翻譯成中文更難懂，頓時就輕輕給了一拳。

王昊道：「舅爺剛落地就打了電話來，聽說你算了出來，又買票飛了過來。」

「你說的啊」韓斌問劉藝菲。

劉藝菲嬌笑點頭，又催促道：「快點！我都餓死了。」

「馬上！」韓斌接住王昊拋來的襪子，笑道：「讓我爸也飛一趟，不然還得給他單獨講一次。」

「好。」王昊把鞋丟他腳下，就給韓世平打去了電話。

「他們肯定又得勸你研究數學。」劉曉麗笑道。

「嘖！」

韓斌躲開劉藝菲的手，笑道：「算出來的事別再往外說，我要真被當成數學家，可就不好當導演騙人了。」

「別躲！有白頭髮。」

不是吧，才算一個猜想，居然就有白頭髮了

韓斌乖乖沒再躲，本以為會掉跟頭髮，下巴卻揪了。

「嘖！疼！」

「茜茜！」

劉筱麗哭笑不得，她剛也以為真有了白頭髮。

「讓你不刮乾淨。」劉藝菲嬌笑鬆手，總算是捉弄到了一次。

「嘖。」

韓斌揉著下巴，無語道：「耗子，等下記得買個刀片式剃鬚刀。」

王昊點頭遞上手機：「爺爺有事和你說。」

「喂，爸。」

韓斌把手機夾在脖子上，就繼續穿襪子。

「這幾天托比都快瘋了，我哪有功夫見他……別帶他過來哈，我跟你和舅舅討論完就得忙。」

「嗯，拜拜。」

韓斌任由手機掉身上，見劉藝菲表情不對，笑道：「我爸不喜歡我當導演，想我跟工程師一起研發手機，我騙他呢，再忙都不影響給你打電話的。」

「你還會做手機」

劉藝菲嫣然一笑，劉筱麗卻難以置通道。

「他覺得我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其實好多都是一學就廢。」

韓斌才把鞋穿好，就起身道：「吃飯去！」

「什麼東西學廢了啊」劉藝菲笑道。

「多著呢！像什麼籃球、足球、調酒、魔術比我唱歌還差勁，騎馬、射箭、槍法也不太行。」

「你唱歌不差啊。」劉筱麗奇道。

「那是你沒聽他唱別人的歌，哎，會不會游泳嘛？」

劉藝菲笑的非常嫌棄，認識的第三天，她就不再也不想點歌讓他唱了。

劉筱麗心情複雜的看向韓斌背影，忙的門都不出，卻抽空給閨女唱歌，難道我該多給一點空間？

「就會狗刨。」

韓斌感受不到她在想什麼，自顧自之的拿起桌上的手機、戒指，笑道：「你可得好好學學，以後慢慢教我。」

「那你教我騎馬！」

「好！」

——————

夜，韓斌躺在床上給劉藝菲發簡訊，而陳秉均、韓世平則在看他剛剛重寫的論文。

證明過程並不複雜，以兩人的數學功底，根本不需要他多講什麼。

之所以讓韓世平也飛一躺，是想告知以後的打算，避免他一直憧憬兒子當大科學家。

「小斌，這真是茜茜給你的靈感」

陳秉均看了一遍又一遍，仍舊難以置信，自己研究了快十年，外甥談個新女朋友，六天就給解決了而且證明方法如此簡潔。

韓斌「嗯」了一聲，給劉藝菲交代一句，便把手機電池給卸了。

而陳秉均見他這樣做，沒等韓世平回味夠，他就把筆記本給關了。

確保沒有被監聽，韓斌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還沒說完，兩人就都急了眼。

「都拿奧斯卡了，你還想怎樣！」這是陳秉均。

「就漢江投的那幾個公司，你以後就算沒蓋茨有錢，一樣也花不完啊！」這是韓世平。

「聽我說完！」

韓斌輕敲檯面，道：「以後有什麼數學問題，可以發給我，我不保證都能解決，而且解決了我也不一定願意公開。就比如這個證明過程，會讓國內相關領域更落後國外，暫時就不能公開。」

「掉錢眼裡了！」

「魯賓對智能手機已經有思路了，真不想漢江投的那幾個公司落後，就趕緊學計算機。」

兩人不僅懂行，還很了解韓斌，陳秉均怒斥，而韓世平則誘之以利。

「任何技術最終服務對象都是拳頭，真要弄出個AI大模型，拳頭不夠硬，引發全球性的大規模失業潮，我們一家都沒好下場，你們不會真以為我對粒子物理沒興趣了吧」

韓斌收起拳頭，滿臉自嘲。

要不是放蕩不羈愛自由，他指定去實驗室呆著，嘗試引領人類進入量子時代。

「11年都沒畢業你有P興趣！」

陳秉均氣的鬍子都在抖，三番五次要退學，還好意思說有興趣。

「導演學歷太高，不好糊弄人的。尤其我以後還想拍科幻片，都按科學理論拍，一部電影幾年燒幾個億都不拍不完，拍出來觀眾還未必喜歡。」

韓斌笑的特虛偽，他就是不想回實驗室。

「除了電影，你還有研究AI」韓世平不確定道。

「嘖！AI最難的又不是代碼，硬體有所突破之前，做出來的模型也是個大傻子。」

韓斌輕蔑否認，又道：「基金會多投幾家半導體企業，智能手機出來后，我們家肯定不會缺錢的，等到拳頭足夠硬了，不用學都能請一堆人寫代碼。」

就算是真要自己寫代碼，那也是寫自動炒股的AI啊！

好像現在就可以寫噢！

如果只是利用股價波動，在股市穩賺零花錢，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算力。

只要寫一個的量化交易軟體，每天人為設置好演算法，自動做網格交易、對衝擊交易。

雖然每天需要人為設置演算法，可比自己盯盤可要輕鬆多了！

只要演算法設置的好，股市波動足夠大，單個交易日輕輕鬆鬆賺2-3個點，月收益率能到60%。

哪怕設置的不好，股市波動也沒那麼大，頂多就是少賺或者不賺，想虧錢非常非常難。

可這種穩賺不賠，難度又不高的軟體，華爾街券商怎麼可能會沒找人寫出來呢？

韓斌撓頭苦笑，過去的十多年沒有腦子，是真錯過了好多小錢錢啊。

「又掉錢眼裡了」陳秉均擠兌道。

韓斌乾笑幾聲，問：「券商自己用的量化交易軟體你們有沒有」

「梅爾沒給你嘛」

韓世平詫異道，這玩意前幾年就有券商給碼農們任務了，他雖然沒接，但也自己寫了個。

「我不相信華爾街的，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見老爸得意的笑了，韓斌乾脆不自討沒趣了。

「就不能自己寫那又不難！」韓世平又不高興了。

「行！」韓斌敷衍答應，就起身送客，「明天我還有事，我那新代數演算法你們要是報我名字，影響我糊弄人，我碰都不碰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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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琴房。

今兒是4月28日，明天是第20屆香港金像獎頒獎的日子。

韓斌拒絕媒體來這訪問，抽空過跑這裡來，是讓伍樂城確認他自己扒的曲子有沒問題。

他雖然有跟著學過識譜、唱歌，但他沒有一樣樂器是可以完整彈出曲子的。

如果沒有問題，那就可以直接讓他編曲找人唱了。

兩人正一遍一遍確認呢，韓斌的電話突然響了。

見是約好的王飛，他交代一聲，便直接出了琴房。

「韓輸記！」

「斌仔！」

他穿過走廊，才進大堂，就聽兩歲招呼，懟道：「你怎麼好意思喊我輸記的啊！」

王飛挽著謝聽風，吧嗒吧嗒地走近，道：「不服等下打幾圈啊，你不來，我都沒贏過。」

「呵！」

韓斌譏笑一聲，問謝聽風：「沒帶狗仔過來吧」

「嘖。」謝聽風酷酷地表示不清楚，笑道：「阿晨沒來你知不知」

「現在知道了。」

韓斌接過王飛遞上的煙，問：「最近演唱會什麼時候我愛上一個女孩，是你歌迷，如果時間趕的上就帶她去看看。」

「不是吧！」

謝聽風表情很是誇張，道：「阿晨跟你三年多，就分手當天蛋糕上有句Iloveyou，你們才幾天沒見啊，居然愛上別人了」

「愛情沒道理的！」

王飛輕輕拉了下他，問韓斌：「9月7號、8號在廣州，有沒空啊」

「唉！」

韓斌故作嘆息，搖頭道：「《黑客》續集還有的忙呢，以後慢慢追吧。」

演唱會不過是撇清與前任關係的幌子，而不大大方方地承認已經有女朋友了，倒不是劉藝菲見不得人，而是想保護她。

在娛樂圈，戀情從來不止是大新聞，更是抹黑競爭對手的重要手段之一。

這兩人以及伍樂城與劉藝菲是沒什麼直接競爭，卻未必能保守秘密。

他不想劉藝菲還未成名就被指指點點，更不想她成名后外界用自己否定且抹黑她。

若不是擔心李健哪天靈光一閃把這歌給寫出來了，他壓根不急著編曲找人唱。

「誰啊居然會拒絕你。」

王飛滿臉好奇，見韓斌搖頭不吭聲，不禁猜測道：「不是心理醫生吧」

月初韓斌明明是在證明布爾函數敏感度猜想，托比對外說的卻是韓斌精神折磨加重，正在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是量子都為之著迷的傳奇女孩。」

韓斌搖頭否認，伸手推開琴房的門。

伍樂城與王飛沒合作過，但與謝聽風合作的次數卻不少。

打完招呼，他就把詞曲給了王飛琢磨，自己則向謝聽風打聽起了量子都為之著迷的傳奇女孩。

「是不是你媽朋友？」

連著問了幾個紐約首映當天的問題，伍樂城有了初步懷疑，向韓斌確認。

「無可奉告啊！」

韓斌笑懟一句，就拿起了專屬於他的二胡。

「大佬！沒吵好不好。」

伍樂城才委屈求饒，琴房就響起了陣陣魔音，不禁對謝聽風抱怨：「為什麼勸他學吉他！現在好啦。」

謝聽風無奈苦笑，我就想借著吉他教學拉近關係，誰知道他會學二胡啊。

「這是《西遊記》片頭曲」

聽了一會，謝聽風很不確定道。

韓斌見他聽了出來，拉的更是起勁。

他之所以學二胡，就是想著以後以業餘選手的身份，演奏二胡名曲裝裝北。

但他技巧著實是夠爛，明明每次演奏的都是《雲宮迅音》，伍樂城卻愣是一次都沒聽出來。

「好了，我唱你們聽聽。」

王飛屬實是聽不下去了，還沒完全熟悉就要開唱。

韓斌見幾人沒了八卦的心情，也就沒了拉二胡的性質。

從包里翻出錄音筆，給劉藝菲準備小禮物。

很快，伍樂城便開始彈起了鋼琴，緊接著王飛就開唱了。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明明聽著很清澈、很純凈，韓斌卻感覺覺唱的不如自己。

總覺著少了些什麼，他正琢著呢，鋼琴聲就給停了下來。

「斌仔，你先唱一次。」伍樂城笑道。

王飛技巧其實是碾壓韓斌的，但明顯沒熟悉透。

與其浪費口舌與之講解，不如讓她自己感受下韓斌唱的。

「好！」

韓斌也不墨跡，起身醞釀了下情緒便直接開唱。

才一開口，王飛、謝聽風就都感受到了那種一見鍾情后的憧憬、苦悶和無奈，也明白伍樂城為何中途叫停，讓他先來一次。

韓斌才唱完，兩人就都送上了掌聲。

「到底是誰啊，讓你這麼一見鍾情」王飛也忍不住八卦。

「都說是量子都為之著迷的傳奇女人了！」

韓斌守口如瓶，又耿直道：「你剛唱的完全沒一見鍾情的感覺，要不再熟悉熟悉」

「不講清楚你們認識的經過，她好難有感覺的！」

謝聽風一臉賤笑，看你守得住。

「扯淡！」

「是真的。我也唱不出你那種感覺。」

韓斌才拒絕，伍樂城就也跟著套路。

「呵！」

韓斌譏笑出聲，就講起了故事：「十幾年前她就在我夢裡出現過，那會她女神，我還是個孩子。前幾年我不再是個孩子，她又以孩子的形象出現在夢裡。」

「小孩你都夢？」王飛一臉嫌棄。

「不是你想的那種夢！」

韓斌笑懟一句，道：「我月初在現實中第一次見到她，就像段譽見到了王語嫣，整個人都感覺煙霞籠罩，恍入仙境。」

他笑了笑，搖頭道：「我很不喜歡這種腦子不清醒的感覺，就想剋制，但半點都剋制不了，到現在我都還在仙境里，而且越陷越深，一點不想走出來，這感受懂不懂」

「到底誰啊！」聽他說的這麼神，伍樂城更好奇了。

韓斌笑而不語，問王飛：「講這麼清楚，不可能唱不出感覺來吧」

「量子怎麼為之著迷」謝聽風很不理解。

「不然十幾年前她怎麼可能跑我夢裡」

韓斌反問一句，笑道：「只能說這麼多了，等追到了我會介紹你們認識的。」

「是不是心理醫生」王飛再次追問。

「對我來說，她比所有心理醫生都管用，趕緊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