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招後勤

為什麼回答我不是「外來者」而不是回答，我和「外來者」沒有關係……薩拉小姐在心中默默重複了這兩句話，然後加以區別。

的確……從「本質」來看，這兩句話有著巨大的區別。

布拉格的問題是，你和『外來者』有沒有關係，而盧卡斯的的回答卻是，我不是「外來者」，這隻能說明他不是「外來者」這個概念的本身，而他是否和「外來者」有沒有關係，那麼結果是疑惑；而薩拉·布拉格的問題，一種模糊的，帶著朦朧的色彩，但盧卡斯並沒有準確的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回答是一種肯定中帶著否定的答案。

也就是說……他在潛意識裡，最誠實，真實的情況下只是認為自己不是「外來者」，而並非確定自己是否和「外來者」有關係。

想到這，她把目光投向了薩拉小姐。

「看來你已經明白『本質』和『表面』的區別了？」一旁的薩拉小姐看著感受到凱茜·朗的目光，轉過頭，笑著道。

「其實不只有第三個問題的答案有問題，第二個問題他的回答也或許帶有一點朦朧的，迷幻的色彩。」

的確，第二個問題是朦朧的，而盧卡斯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怎麼說？」帶著這股疑惑，她繼續詢問。

薩拉·朗清晰的記得布拉格的第二個問題和盧卡斯的回復：「你有沒有超凡者的超凡力量——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超凡能力。」

回想著問題和答案，思考片刻，帶著些許豁然的感覺，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潛意識裡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超凡能力，所以用了一種模糊的回答，而並不是加以肯定，我沒有超凡能力這個肯定的答覆。」

「這算是其中一點，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當然，這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關乎這個問題本身的「問題」。

「是什麼？」

這其中好像沒有什麼其他的「本質」上的問題了，難不成還有其他的解釋……帶著這股疑惑和迷茫，對布拉格小姐投去需求解答的目光。

感受到她的目光，布拉格微微一笑，帶著漠然與平靜：

「那是字面的意思，細微的，仔細的，可以讓人難以看出但是又輕而易舉察覺的存在。」

「就比如說，我的主語是『超凡者』二字，而他的回答卻是以『我』為主語。」

主語的不同本身就有一定的「概念」與「矛盾」，本身就在一個「概念」裡面存在的東西本就不應該存在與之對應的「里概念」

一邊說著，薩拉小姐又喝下一口香噴噴的普洱農茶……心中暗暗道：

「超凡者」這個「概念」，本身就包括了「超凡能力」這個「概念」

再次品嘗之後，她發出了一陣好喝的驚嘆，然後微微一笑，轉向醫務室的房間：

「你應該也可以發現，第二個問題中，我的默認即是『你是超凡者』這個概念，而『超凡者』必須要擁有『超凡能力』，而我的問題明顯有著理論，思想，邏輯與概念上的衝突。」

「是『超凡者』即擁有『超凡能力』，這是『思想』傳播給他的屬於我的最簡單的『認知』，但是在傳播的時候我特地給他模糊了一層概念。」

「什麼？」聽到布拉格的解釋，凱茜·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還有一絲疑惑

「是『區別』……」薩拉小姐淡淡的笑著回答，放下手裡的茶杯。

「屬於『超凡者』與『超凡能力』的區別。」

「什麼意思？」凱茜·朗把目光投到茶杯里的茶水，水紋蕩漾。

這兩個概念本身的區別……他們本身並不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

又倒了一杯茶水，細細入口，薩拉·布拉格似笑非笑低聲道：

「其實……擁有『超凡能力』，不一定擁有『超凡序列』或者『非凡序列』，而擁有『超凡序列』或者『非凡序列』，就一定會擁有『超凡能力』，也就一定會成為『超凡者』」

「而超凡者這個本身的概念，也不單單是擁有超凡能力的人這個概念，」

「而我對他的『思想』傳遞模糊了這層概念，他只會認為『超凡者』即使擁有『超凡序列』或者『非凡序列』的人，也就是擁有『超凡能力』的人，而並非擁有其他超凡物品，或者已經完成典禮儀式的人……」

「而我的問題本身就存在思維矛盾，這是混沌的，不符合思想的，朦朧的，簡單的來說這個問題就是我隨口瞎說的……」

其實我自己也沒搞明白這個東西，這問題就是一個幌子，一個隊盧卡斯「思想」的幌子

「對於這種胡亂瞎編的問題，在最真實的，最誠實的情況下，也就是說，」

說到這，薩拉小姐頓了頓，然後笑著看向凱茜小姐，碧綠的眸子拉出一道深邃的影子。

「什麼？」凱茜·朗抹出一臉迷茫。

「也就是說……他不應該有任何回答，如果有的話，那麼只能是……無」

「因為我的問題本身就存在矛盾，它是我胡亂瞎編，然後又帶有一定『思想』的……」

聽著她的解釋，凱茜小姐微微一愣，然後快速回過神來，消化著薩拉·布拉格宏偉的「思想」

片刻之後，她消化完畢，然後思考了一會，轉過頭，帶著些許疑惑：

「你的意思是說，他把本身沒有問題的答案說出了回答，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存在。」

這算的確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可以這麼解釋。」

薩拉小姐笑著回答，然後視線移到消失在黑暗中的盧卡斯：

「對於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接觸，這對於我來說也是未知的，神秘的，難以想象的，同時也是『思想』的迷途。」

「他將一個沒有問題的答案回答出了問題，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說明了什麼？」凱茜·朗帶著一絲「慾望」的祈求著她的回答。

「這說明……他的『思想』本身就存在嚴重的矛盾問題，他的思想之中有著『矛盾』的存在。」

「因為這個『矛盾』的存在，他才會化解我胡亂瞎編的問題，或許出出於自身保護或者秘密，他做出了有答案的回復……」

思想本身就有矛盾？難道說……盧卡斯的思想里有著其他什麼東西？類似於雙重人格？

也就是說，他的額思想里有一個「矛盾」，一個擁有自我意識，自我保護的「矛盾」？

想到這，她看向薩拉·布拉格，還想問些我們，但是只見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頭去

盯住盧卡斯消失的黑暗裡，細長的手指抵住下巴，以手扶額，輕笑開口：

「朗，我們最近要不要考慮招一名後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