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表面與本質

「當然，這是你內心最誠實的回答，表面上沒有絲毫問題。」薩拉小姐笑著回答，同時轉回茶几，開始收拾起那三根蠟燭。

表面上沒有絲毫問題，那就說明本質上還是有一些問題的唄……心理暗暗呢喃，盧卡斯有些心虛，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薩拉·朗小姐，頓了頓：

「那……還有什麼是現在我需要做的嗎？」

「有，當然，你是不能隨意離開，畢竟你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不過……我和薩拉小姐要商量一下。」

「那我現在要幹嘛？」盧卡斯帶著一臉認真的看著正在收拾蠟燭的薩拉小姐。

在這裡愣著嗎？其實我想回家了，去享受我的假期。

聽到他的問題，凱茜·朗思考了一會，然後忽然眼前一亮。

「不，當然不是，您可能會有別的工作，這要看您答不答應了。」一邊說著，她一邊指了指客廳之外的房間。

「我們在那裡有一間醫務室，你是一名醫生……或許，你可以幫我們打掃一遍，用來消磨一下無聊的時間。」

「你知道的，我們商量恐怕會有很長的時間，而且你肯定不能偷聽。」

什麼？打掃醫務室？這是要我做苦力嗎……的確有夠可以的了。

順著凱茜小姐的手指看去，的確有一間類似醫務室的房間映入他的雙眸。

「那……我可以不去嗎？」盧卡斯有些苦笑。

「當然可以，這是您自由，我們無權干涉。」凱茜·朗抹出一道善意的微笑。

「那麼我們在商量的期間您想去哪裡呢？」

去哪裡？我想回家。帶著些許尷尬，盧卡斯笑了笑：

「那，我在這裡看著安小樂不行嗎，您知道的，他是一件『超凡事件』，需要有人看著。」

「當然可以……只不過，您待在這裡，那我們去哪裡商量呢？」一旁，收拾完火燭和桌子的薩拉·布拉格來到盧卡斯面前，微微笑了笑。

「其實，另一間屋子是武器室，或許您想去看看嗎，不過……」

不過什麼？盧卡斯·諾維奇抹出一道迷茫的神色。

說到這，薩拉·布拉格先是一頓，然後輕輕一笑：

「不過，那裡面可能有不能控制的炸彈，超凡物品之類的，您想要去看看嗎？」

什麼武器室？超凡物品！不，我當然不想！擁有了一些「思想」的盧卡斯先生自然知道薩拉小姐嘴裡的『超凡物品』是什麼，那多半是可怕的，恐怖的，奇怪的東西。

「其實身為一名醫生，我更喜歡醫務室。」盧卡斯擺出一抹淡然而歡快的笑容，「您知道的，醫生們都喜歡醫務室，他們從來不喜歡武器。」

「當然，我當然知道。」薩拉·布拉格微微一笑，然後從桌子裡面的抽屜里拿出一把鑰匙，扔給盧卡斯。

「使用它，你就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入哪裡了。」

她微微一笑，帶著令盧卡斯難以理解的表情……不是，你們來真的啊？剛剛還那麼正經，現在就讓我去打掃衛生？

咕嚕。他咽了一口唾沫，順勢接過那把鑰匙，總比去那間充滿『超凡物品』的武器室好多了。

抹出一道尷尬的苦笑，盧卡斯拿著那把金色十字鑰匙，慢悠悠的走到客廳內部的走廊里，

他的身影融入黑暗，拉出一道細長的影子，消失在薩拉·布拉格和凱茜·朗的面前。

…………

「這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催眠』活動，說實話，朗，我已經很久沒有使用『催眠』能力了，已經有些陌生了。」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盧卡斯，薩拉小姐放鬆了一絲神情，慢慢坐到沙發上。

「不過還好，這次的『催眠』還是很順利的。」

「當然，你可是偉大的『思想家』，12道非凡序列之一，只不過，你知道的，我的『預言家』也是，我也是一名偉大的『預言家』。」在誇讚她人的同時，凱茜小姐也不忘誇讚一番自己。

與此同時，她來到沙發麵前，注意到被盧卡斯「遺棄」在這裡的安小樂，皺了皺眉頭：

「用把他帶走嗎？」

「你給他吸入過『迷藥』了嗎？」看著沙發上閉著眼睛的安小樂，薩拉小姐輕聲道。

「當然，而且是最新的，由『命運』下面那個小隊的『毒師』親自配的，保質期一個月。」凱茜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你知道的，邁克爾就是喜歡製作一些『毒藥』。」

聽到她的話，薩拉·布拉格自然把身體陷進沙發，然後倒上一杯茶水：

「那就不用了，畢竟邁克爾的『迷藥』還是有一定作用的，你忘了，他曾經迷倒過八頭老格雷的老母豬。」

八頭老母豬？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好吧……那的確挺厲害的，那就不把他挪走了吧，反正也聽不見什麼……

想到邁克爾迷倒過八頭老母豬的成就，凱茜·朗立刻撤銷了安小樂會裝睡的這個想法。

「那好吧……那就把他挪到一邊去吧。」一邊說著，她一邊抱起男孩，然後把他放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拿起薩拉小姐已經斟好的一杯茶水，慢慢倒入口中，茶香濃厚，是好茶的味道。

品嘗過後，自然的「坐進」沙發里，抬頭望向天花板，餘光掃到薩拉：

「所以，你覺得他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嗎，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長這些東西，要不然我的『預言家』也不會一直停留在這個階段。」

「從表面上來說，沒有什麼問題，非常正常，非常普通，和普通人一模一樣。」薩拉·布拉格拿起一杯茶水，帶著些許詭異的放鬆

「在『催眠』的作用下，他不會說謊，他是最真實的，也是最誠實的。」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他沒有問題嘍？」

凱茜小姐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才找到盜竊案的新線索，難道還沒有開始就要中斷了嗎……

唉……真是可悲的工作經歷哦。

「不，我並沒有說他沒有問題哦。」聽到她的話，薩拉·布拉格微微一笑，令人難以揣測。

「嗯？」凱茜小姐抹出一道疑惑的神色，「你不是說他沒有問題嗎？」

「我說的是『表面』上，而不是『本質』上……」

「什麼？」

本質上，而不是表面上，這是什麼意思？凱茜·朗非常不明白薩拉·布拉格的意思，坐起身子，看著她：

「什麼叫表面上，而非本質上？」

「就像我表面上說的那樣，和字面意思一樣。」薩拉·布拉格端起一杯茶水，然後緩緩倒入口中，認真品嘗，「普洱農茶真是美味，你要再來一杯嗎？」

「當然，普洱農茶是最美味的『飲料』，不過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在這裡打馬虎眼？」看著他，凱茜小姐的腮幫子微微鼓起。

「你知道我不擅長這些，能不能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很急的。」

「好吧，那就告訴你吧。」放下那杯茶水，然後又斟上一杯，推給凱茜小姐，笑了笑，

「凱茜·朗，我問你，我剛才問他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同時他又是怎麼回答的？」

怎麼忽然就叫我大名了……不過這不是重點，看著薩拉·布拉格，凱茜小姐脫口而出：

「你和『外來者』有沒有關係，我不是『外來者』。」

「這有什麼問題嗎，他已經說他不是『外來者』了啊？」接過薩拉小姐推過來的普洱農茶，緩緩送入口中。

「不，他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他和『外來者』有關係。」

和外來者有關係……凱茜·朗一下子怔住，剛要入口的香茶猛然停在嘴邊，

這個時候，薩拉小姐慢慢把頭轉向融入黑暗中盧卡斯消失的方向，

碧綠的眸子深邃，詭異，嘴角不帶笑意道：

「他為什麼不回答，我和『外來者』沒有關係，而是回答，我不是『外來』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