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交易

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他有些驚訝和疑惑，保羅院長竟然會那麼簡單的答應我的條件。

這是很少見的。

甚至，就連平時一些對他有意見的同事都沒有提出絲毫的拒絕。

這是令人驚奇的！

盧卡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他們也不想見到安小樂死去吧。

「沒錯，這些都是為了小樂最後的手術，畢竟，我們誰也不想看著病人死在手術台上，他是我們的『小天使』」

盧卡斯笑了笑，順著保羅院長的話回答，看著安小樂，心中仍然帶著几絲詭異，害怕，惶恐。

但是更多的，卻是希望……

他不知道安小樂為什麼會「復活」。但是，如果再給他一次做手術的機會，或許……這一次的結果可能不同。

聽到盧卡斯的話，相互對視，點了點頭，其他同事相繼拿起自己手裡的文件，走出了會議室。

這次的主要會議就是為了同意讓周瑞安來給安小樂做手術。當然，這是現在的會議的主要安排，而不是盧卡斯一開始以為的會議安排。

既然盧卡斯同意了，其他事情自然無可厚非了。

「既然如此……」

院長保羅看著周圍離去的醫生，站起來，笑了笑，拿出一答文件，放在了盧卡斯面前。

文件不算厚，但是也不算薄，白紙黑字，寫的很明顯，那是安小樂的手術安排。

「簽了它，你就可以給小樂做手術了。」

院長保羅一邊笑著，笑容慈祥，渾厚，一邊遞給盧卡斯一根金屬鋼筆：

「至於小樂的出院安排，還有你其他病人的交接問題，我一會就交給米莉卡小姐去辦……最晚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帶著我們的小天使出院了。」

「這一個月之內，或許，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假期的味道。」

假期的味道嗎？

接過鋼筆，有些沉重，放在手心抖了抖，直到抖出油墨：

「想必會很不錯呢，我很期待呢。」

喬治·保羅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臉上的鬍渣被擠到兩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帶著安小樂離開了昏暗的會議室。

男孩蹦蹦跳跳的跟著喬治·保羅離開，同時回頭看向盧卡斯，小臉抹出一陣燦爛的笑容，好像在說：

「感謝盧卡斯醫生，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與靈魂！」

至於盧卡斯，看著男孩臉上洋溢的笑容，仍然感到几絲惶恐，害怕，不安，詭異，但是卻沒有開始的劇烈了。

假期的味道嗎……盧卡斯苦笑了幾聲，假期是什麼味道的？是害怕的味道嗎？

或許……是安小樂的味道也說不定呢。

…………

離開了會議室，走在醫院的走廊里，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很快他便來到一座櫃檯面前。

「呦，這不是我們的盧卡斯醫生嗎，怎麼今晚沒回家啊？」

安娜·薩姆小姐穿著一身白色護士服，腿上覆蓋著一層白色絲襪，她雙腿靠在一起，坐在收銀台的凳子上。

「這不是今晚有手術嗎，不能回家了唄。」盧卡斯笑了笑，他想驗證一些東西，一些關於記憶的東西。

現在距離喬治·保羅答應的最晚時間還有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他不打算睡覺，那很浪費時間，因為，調查，從現在就要開始。

而調查的第一項，便是這些醫護人員的記憶。只不過，得到的答案很明顯沒有令他得到什麼有趣的線索。

因為，安娜·薩姆看著他，撇了撇嘴，嫵媚一笑回答道：

「盧卡斯醫生又在說笑了，今晚可是沒有任何手術安排，想必您是做夢了吧。」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白絲微微摩擦，兩雙絲襪小腳輕輕點地，捋了捋頭髮，遞出一張排班表。

輕輕一笑，雙眼微彎：

「不信的話，您看，今晚完全沒有任何手術要做，手術單子都是空的，我也沒有接到任何手術通知。」

掃過那張值班表，盧卡斯愣了愣，旋即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輕聲道：

「那想必應該是我記錯了吧，應該是下個月的的手術。」

「一個月之後的手術都能記錯？看來您是真的改休假了。」

安娜小姐收回值班表，搖了搖頭：

「我真為您的精神狀態感到擔憂。」

「嘻嘻，大可不必，安娜小姐工作還是那麼認真負責，改天我請您喝酒，高濃度威士忌，很烈的，和您一樣烈哦。」

盧卡斯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揮了揮手，離開了安娜·薩姆的面前。

看著他，安娜小姐笑了笑，妖嬈的坐了下去，收回那張值班表，俏臉一紅，嫵媚一笑：

「切，這傢伙，就知道打趣人家……」

她並不知道，在盧卡斯剛剛轉過去，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明亮的走廊里，若有所思的走向下一個地點

「看來，不僅安小樂成功的『復活』了，連其他人的記憶也被重塑了，甚至包括外在世界的客觀存在，都被某些神奇的東西改變了。」

「是『同事』一樣的神奇力量嗎？」

他低頭沉思，回憶起那張空白的值班表。

眉頭緊縮，繼續思考，那張值班表。上面什麼都沒有。

根據值班表來看，這種非自然現象，不僅改變了人們有關安小樂「死亡」的記憶，同時也改變了一些本應該客觀存在的事物。

不然的話，那張值班表上應該寫著：

「盧卡斯·諾維奇今晚有手術」類似的字跡

而現在，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而且，盧卡斯清晰記得，半個小時之前，自己的確給安小樂做了手術。

那時的醫生和護士應該都知道，但是根據現在看來，壓根不用更多的調查，想必他們也和喬治院長他們一樣，被重置了記憶。

「看來……這些奇怪的事情終於到了頭上了。」盧卡斯苦笑了幾聲。

這算什麼？

超自然現象？

超凡現象？

我就知道「同事」們早晚會把我帶入這種古怪的事情里，電視劇裡面都是那麼演的。

盧卡斯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縮，眸子微皺，帶著几絲擔心：

「看來，是時候去問問它們了。」

幾分鐘后，他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倒掉那杯已經涼掉的茶水，又斟了一杯熱茶。

茶煙飄在空中，如夢如幻，微微吹動，映照著窗外晶瑩的雪花。他本不想來辦公室，而是直接去那個心裡最懷疑的地方。

醫院負一層，藏屍間。

但是，那裡的「同事」真的太多了，誘導他的吶喃細語更是像海水一般，他不想再次昏倒，也不想聽到那些傢伙的聲音。

相比於此，辦公室里十分安靜，「同事」們的誘導也很少，在這裡，他還能安靜的想一些事情。

最重要的是，這裡，也有「同事」存在。

眉頭緊縮，閉上雙眼，不知道在感受些什麼，緊接著，一抹白色靈魂懸浮盧卡斯的頭頂。

茶水的煙氣穿過那抹靈魂，緩緩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下面的自己，然後，下面的盧卡斯也睜開雙眼，

相互對視，點了點頭，目光緊鎖，看向四周。

角落之中，淡淡的「星光」在其中瀰漫，「星光」不算亮，帶著一絲「緋紅」，也帶著一些詭秘。

靈盧卡斯垂下頭，現實盧卡斯抬起頭，四目相視，端起茶杯，煙霧芸芸，一抹「星光」忽然閃耀，「緋紅」輕閃，

詭異的低聲細語傳進他的腦海之中。

在普通的地方，如果沒人死去或者出現重大傷亡和大量消極情緒，那麼這些「同事」絕不會主動與周瑞安交流。

若想自己主動與「它們」交流，那麼，只有當靈魂與客體同時存在時，他才會獲得與「它們」「交流」與「交易」的權利。

這也是他們的「交易」

許多年前的一場「交易」

看向角落裡的些許「星光」，一絲絲「緋紅」閃耀在他的眼睛里。

兩個盧卡斯眉頭緊縮，雙手抵住下巴，呼了一口白氣，搓了搓手：

「我很難過在這種情況下與你們交流，我想你們知道，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情，我打死也不會主動和你們『說話』的。」

「我想，是時候告訴我一些你們知道的事情了，類似於超凡和非自然，我想你們是知道的，我相信你們就是這種存在。」

頓了頓，頭腦出現一絲眩暈，保持鎮靜，芸芸茶煙映在他的雙眸中，神色嚴肅：

「如果有可能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再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