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黎明的曙光
看著角落之中，微弱的「星光」伴隨著「緋紅」，忽然之間，一陣莫名的詭異令他感到不安。
這不是他第一次主動與「同事」們說話，也不是第一次嘗試召喚他們。
在以前，盧卡斯也曾主動與他們交流過。
他想弄清它們到底是什麼，但是，毫無線索。
黑暗的角落裡，彷彿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周邊的一切彷彿都停止流動，空氣之中帶著些許粘稠和詭異。
「星光」與「緋紅」之間，詭異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喃喃細語徘徊進他的海。
像是惡魔的低語，像是天使的禱告，像是凡人的吶喊，時而低沉，時而尖叫，時而明亮，時而詭異，時而暴躁，時而平靜。
這一刻，兩個盧卡斯微微一笑，嘴角上揚，
成了！
他成功的召喚了那些「同事」！
接下來的，就是和他們交流了，了解事情的「真相」
緊接著，空氣之中，聲音沙啞而又清脆，「星光」若隱若現，「緋紅」點綴，
一道道詭異而又神秘，空靈而又虛幻，帶著誘導的，同時又帶著嬉笑的聲音傳進他的腦海：
「盧卡斯·諾維奇，你好啊，你找我們幹嘛啊？嘻嘻，嘻嘻，小樂還活著，你開不開心，快不快樂啊。」
「盧卡斯，我好想你，好開心，你真的主動找我們了，我就知道，剛才你是跟我們開玩笑的，嘻嘻。」
「小樂，我的小樂，小樂沒死，真的太好了~~你要交易嗎，盧卡斯，我剛才聽到你說要交易啊。」
「來吧，我們交易吧，好不好嘛，交易，交易，交易。」
「嘻嘻……交易。」
「……」
隱秘而又黑暗的角落裡，「星光」帶著「緋紅」，詭秘的低聲細語，一聲又一聲的傳進兩個盧卡斯的耳膜。
握緊茶杯，盯住不遠處一座書架的角落裡：
「不能聽太長時間，不然會暈倒的。」
這裡是「緋紅」和「星光」最多的地方。
一聽到它們的聲音，盧卡斯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竭力保持精神的清明，儘力不讓自己被他們影響。
辦公室里的一切都變得粘稠與飄忽起來，包括現在的盧卡斯，他也變的飄忽不定。
振奮了几絲精神，使自己盡量保持清明，這也是為什麼他倒了一杯熱茶的原因。
挪了挪茶杯，擺到自己面前，緊接著，看向書架的角落，「星光」與「緋紅」若隱若現，他咳嗽了幾聲，繼續道：
「我想，你們是不是知道一些安小樂的事情，能不能告訴我一些線索，畢竟他是我的病人，我不想放棄他……如果有可能，我們可以交易。」
兩個盧卡斯眼神堅定，靈魂上空的盧卡斯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旋即，角落裡的「同事」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笑聲。
「嘻嘻……他想知道，你們看吧，我就知道，他想知道！」
「他想知道什麼，小樂的死亡……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嘻嘻，盧卡斯·諾維奇，我們不想告訴你，我們不想說。」
「好不好嘛，盧卡斯，不告訴你，不想告訴你，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
「嘻嘻，真好，真好。」
「哈哈哈，你想知道什麼啊，我們知道哦，但是，不能說，我們不能說。」
「……」
「同事」們發出詭異的笑聲，辦公室里的空氣逐漸粘稠，盧卡斯一整個人都有些獃滯起來。
它們的聲音太刺耳了，就像是電鑽一樣。
搖了搖頭，看著那杯熱茶，吹了一口熱氣，攥緊拳頭，掌心已經濕潤，繼續道：
「看起來，你們的確知道一些東西，讓我猜猜，是不是關於非自然或者『超凡』？你們可以告訴我，我可以交換一些條件，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出，我會認真考慮的。」
聲音很輕，同時，也很重，對於交換條件這件事，這不是第一次。
很多年之前，也曾經有過一次。
那一次，他是為了救自己房東，格倫·梅里斯。
當時的她在聖保羅商用中心出了車禍，她開著自己的小轎車，和一輛變道不規範的大貨車發生了碰撞。
那倆貨車司機可能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喝了些許威士忌烈酒，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全然沒有看見從角落裡出來的梅里斯夫人。
那天晚上，好像也下著雪，周瑞安有些記不清了，剛好那天醫院是他值班，聖保羅醫院距離出事地又近。
所以，是盧卡斯做的手術。
但是，那時候的梅里斯·格倫傷的太重，哪怕是他，也不可能拯救她的性命。
為了救自己的財神婆，房東夫人，那一晚，盧卡斯第一次與這些同事進行了交易
——自由權
因此，它們才得意憑藉自己的意願選擇是否和盧卡斯交流。
在這次交易之前，無論它們在角落裡說什麼，幹什麼，想什麼，盧卡斯都能知道。
但是交易之後，一切都變了。
它們可以憑藉自己的意識自主選擇，而不是被動的被盧卡斯選擇。
……
聽到盧卡斯的話，書架的角落裡，「星光」與「緋紅」逐漸閃耀，呢喃之聲更加劇烈。
明亮而又清脆，吶喊而又呼嘯，如風，如火，如爆操，如激烈，一股腦的炸彈一般。
盧卡斯的腦子有些發疼，就好像拿一根鋼針釘進他的大腦里一樣。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儘力穩住意識，保持清明，看著茶杯里的倒影，繼續道：
「考慮一下條件，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真相或許一些線索也可以……我們，可以交易，畢竟，你們需要我的交易。」
當然，這些交易是在我盧卡斯同意的前提下。
如果你們提出一些奇怪，對我不利的交易，那麼對不起，我就會反手一個撤銷，直接拒絕交易。
盯住角落，沙啞刺耳之聲瀰漫：
「他說，們可以交易？好棒，好棒啊！交易，交易，我們喜歡交易！」
「好好好，我們交易，我們同意交易！」
「但是交易什麼呢……我們要想想，等一下，盧卡斯你等一下，等我們討論一下……」
「討論，討論一下……」
「……」
這一刻，呢喃之語更加激烈，充滿混沌與渾濁，周圍逐漸粘稠，飄忽不定，盧卡斯的意識逐漸消沉。
他想聽清它們再說什麼，但卻傳來「鳥語」一般的聲音。
它們開始討論，就像是一個學習小組一樣，換了一種其他語言，一種周瑞安聽不明白的語言。
不是普魯語，不是邁爾斯語，不是克斯語……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上任何國度的語言。
與其說是語言，倒不如說，更像是古代巫師祈求神明，巫婆禱告，「通靈人」所說的「胡言亂語」。
一陣時間之後，呢喃聲逐漸消失，盧卡斯也漸漸恢復一絲清明，
他知道，它們討論完了。
握緊拳頭，看著書架的角落裡，儘管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是仍然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那種，詭異的存在。
就在此時，一陣詭異的話語從角落裡傳出，無數低聲細語從四面八方而來
「星光」之中帶著「緋紅」，好像映入了盧卡斯的大腦，他的頭再次疼了起來，旋即遏制住了思考。
抵住桌子，攥緊拳頭，盧卡斯逐漸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大腦開始劇烈的疼痛，雙目開始迷離，世界支離破碎！
大腦就像嵌入一根鋼釘一樣劇痛！
眼前的茶水逐漸離他越來越近，天花板下懸浮的靈魂也逐漸變得虛幻，透明，模糊，好像下一刻就要消散！
操！要暈！
不，不行，絕不能暈！
遏制住混沌的大腦，扶住桌子，看向面前的茶杯，顫抖的拿起，咽了一口唾沫，
「一不做二不休……」
嘩啦一聲，他將熱茶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熾熱的灼燒感，帶著火辣辣的茶葉，席捲著盧卡斯的皮膚，
他恢復了几絲清明，周圍的低聲細語逐漸變得清晰，但是意識仍然有些渾濁。
握緊拳頭，放下茶杯，仔細聆聽，
「星光」之中帶著「緋紅」，夢幻般的角落映入雙眸之中，彷彿整個腦袋即將炸開，
緊接著，「同事」們的聲音再次飄忽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
「超凡，超凡序列——『5』，去找『曙光』『黎明的曙光』，去找他們，他們可以幫助你，記得不要忘記『魔咒』，你需要『魔咒』的力量。」
「至於交易，我們要一滴眼淚，來自欺詐者最真誠，內心深處最懺悔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