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源點的變化
「感謝配合，耽誤你們的寶貴時間，還望理解。」
握住陳吉遞來的手，蘇珩問：「我們可以回家了？」
「當然。」陳吉笑著點頭，「如果後續需要心理諮詢，歡迎隨時致電由降靈會提供的免費心理診所，號碼是21XXX08。」
臨行前，蘇珩再次看了眼那個酷酷的機車少女，碰巧對方也在看他。
奇怪，總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
「貪心的傢伙，別看啦！我媽還在家等著呢！」
夏小玲拽著蘇珩的衣袖，往回家的方向走。
「什麼叫貪心的傢伙，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羽然和陳吉默默注視二人漸行漸遠。
再次來到夏琴姐家，礙於先前發生的系列事情，蘇珩沒有久留。
他換上自己的衣服，把睡衣疊好，同夏琴姐道別。
臨行前，換回普通衣服的夏琴姐再次和蘇珩道謝，看著面前熟悉的人，蘇珩在內心慶幸最後堅守住了底線。
如果當時踏出那一步，現在又該如何收場？
22時36分，蘇珩終於回到公寓，他迫不及待洗澡，換上乾淨的睡衣。
「洗三次澡了。」
身心俱疲的蘇珩一頭栽倒在床上，開始回想今日行程。
上午，前往道觀拜師，成為茅山道士。下午在家學會凈心神咒。黃昏，抵達夏琴姐家，緩解夏琴姐的詛咒。夜晚，在外面和受詛咒影響墮落成惡靈的人類肉搏。
漫長又充實的一天！
「唉，夏琴姐風韻猶存。如果她真心喜歡我就好了。」
「夏小玲長得真像她媽，就是胸和屁股小了一圈。」
「降靈師又酷又多金，我要也這麼有錢就好了。那一把獵刀真厲害啊，竟然能對惡靈造成傷害。」
王羽然殺死惡靈時，蘇珩就在旁邊。他非常清楚地看到，獵刀啟動時，匯聚在惡靈腦袋位置的黑氣瞬間就被攪碎，隨後消散。
「不過我也挺厲害。」
一天時間，蘇珩驗證了兩件事。
一是茅山道士身份轉變為真帶來的效果並非只有精神飽滿和陽氣充沛。
在和惡靈男子搏鬥的過程，蘇珩展現出強大的爆發力。明顯超出原有的身體素質範疇。
畢竟消耗整整8個源點的轉變，比凈心神咒的消耗多出了7個源點。能不厲害嗎？
二是凈心神咒有消除詛咒的效果。
蘇珩與夏琴姐額頭對貼時，詛咒被吸引到身上，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窖，頭疼欲裂。誦讀完凈心神咒，附著的詛咒瞬間就被凈化。
「可惜凈心神咒只能凈化自身的詛咒。想要徹底祓出夏琴姐體內的詛咒，得另尋他法。」
茅山上清派的道法包羅萬象，不乏祈禳消災之術。
可諸多法事，道術的施展都有限制，比如禳災祈福齋醮法事，必須經過傳度的道士才能主持。一些高級的道術，甚至要求道士必須受籙。
像蘇珩這般剛拜入師門，沒有經過傳度的道士，能夠施展的道術有限，多是類似凈心神咒，凈口神咒用於己身定心凝神的咒語。
「需要儘快接受傳度才行。」
蘇珩定心凝神，眼底浮現出淡淡小字。
姓名：蘇珩
身份：茅山道士（真）…
源點：2.1（每日增長0.2）
「源點增加了？」
今天出門前，他才消耗1源點將凈心神咒轉變為真，回到家后，0.1個源點竟增長到2.1個源點。
「為什麼？」
思來想去，蘇珩有了一個推測。替夏琴姐減緩詛咒和壓制惡靈的兩種行為，各自產生了一個源點。
畢竟，茅山上清派崇尚「功德論」。
正所謂「無功不受籙」，道士需行善積德，累積到一定功德后，方能受籙，遷受等。
其中累積功德最直接的方式即替天行道，斬妖除魔。
「這樣的話，豈不是消滅的惡靈越多，就能越快變強？」
蘇珩決定有機會驗證一下。
收穫兩個源點，蘇珩能學習新的神咒，並練假為真。
「今天太累了，明早再說吧。」
關上燈，蘇珩沉沉睡去。
……
夏小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抬表，02點16分。
夏小玲起身，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今夜結束前，夏小玲向母親道歉，她承認自己太過自私，忽略母親長期一人在家的孤獨和艱辛，並表示以後不會幹涉情感方面的事情，鼓勵夏琴自由戀愛，煥發第二春。
夏琴連忙解釋，說完全誤會，她與蘇珩之間並沒有什麼。
到最後，夏小玲都沒有勇氣將詛咒一事告訴夏琴。儘管她能感覺到，心思細膩的母親隱隱猜測到了部分。
檯燈刺得眼睛發疼，剋制住想要流淚的衝動，夏小玲從包里翻出筆記本電腦。
她嫻熟地將DV儲存卡內的視頻導進電腦，裡面共有四個視頻。
第一個視頻是同學間的討論記錄。夏小玲臨近畢業，作為傳媒系學子，下午和同學們討論選題計劃，她打算拍攝一期新聞紀錄片。主題還沒定好，同學推薦她選時下最為熱門的降靈師日常。畢竟，夏小玲的父親曾經也是一位降靈師。
夏小玲注意到，被問及父親時，她努力表現得自然，毫不在意，可落寞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內心。
第二個視頻是她前往地鐵站路上隨手拍攝的風景。討論過後，大家要一起去聚餐，夏小玲卻推脫不去，她想忽然又想回家了。
第三個視頻從家門口開始記錄，她想拍到母親見到自己時驚喜的表情，沒曾想拍到的卻是夏琴和蘇珩緊緊相擁的畫面。
「這小子，摟得可真緊，這手都快摸到屁股了！」
夏小玲咬牙切齒，她又開始懷疑蘇珩別有用心。
打開第四個視頻，夏小玲沉默了。視頻內容為蘇珩壓制惡靈的部分過程。
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將惡靈壓制在地，拳拳到肉，打得惡靈毫無還手之力。期間還不忘沖著鏡頭警告自己快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真的有點東西。」
夏小玲知道，即便受了詛咒，剛剛轉變的惡靈，在體能方面也絕對碾壓正常人，如此徒手壓制，說明蘇珩起碼在身體素質方面，越過了初級降靈師的門檻。
難道他其實是一個降靈師？
小說里經常出現的橋段，一個神秘的天才降靈師因某種原因隱退市井，扮演平平無奇的路人甲。
反正夏小玲不信蘇珩只是711便利店店員那麼簡單。
合上電腦，夏小玲從床底拖出一個大行李箱子。
箱子被各式各樣的布偶玩具、芭比娃娃填滿，多數玩具都來自她的父親。
她拿起塊頭最大的棕熊，這頭棕熊是九歲時的生日禮物。
夏小玲還記得父親將它塞進手裡時說過的話：「父親不在家時，就由它跟媽媽陪著你。」
夏小玲擦拭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拉開棕熊後背的鏈子，並從裡面取出了一枚電磁場觀靈鏡。
「媽媽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趁此機會，她必須確認詛咒的真實性。
夏小玲佩戴好靈鏡，摁下啟動鍵，鏡片上上出現一枚金色的標誌。
隨著標誌消失，畫面波動，密密麻麻的磁感線覆蓋了整個屏幕。
磁感線不停波動，擴張，收縮，錯綜複雜，編織出萬事萬物的雛形。
程序進一步優化，畫面復歸平常，只余左下角一連串數據字元。
夏小玲鼓起勇氣，小心翼翼走出房間。
走廊過道一片漆黑，但靈鏡裝載了夜視功能。
她來到母親房門前，轉動把手，門沒有鎖。
夏小玲推門而入，見到了畢生難忘的恐怖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