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凈口神咒
07時30分。
一覺醒來，蘇珩有點尷尬。
他做夢了。
一場關於昨日的夢。
夢中事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終究讓慾望得償所願。
蘇珩甩了甩腦袋，試圖忘記夢中的細節。
打開手機。
夏琴姐發來了消息。
「蘇珩，昨天的事非常感謝，中午抽空過來吃個飯，有紅燒排骨和清蒸鱸魚。小玲也在，她說想和你聊幾句。」
消息來自33分鐘前。
正好，蘇珩也打算過去再觀察一下夏琴姐的情況。
於是他回復道：「好的夏琴姐，不過可能會晚點到，早上還有其他事。」
蘇珩早上要去一趟茅山道觀。
消息立刻得到回復。
「沒事，你忙完過來吃午飯就行。」
蘇珩微微一笑，準備放下手機，「叮咚」一聲，又有新消息。
【真實少女請求添加您為好友，備註：我是夏小玲—來自夏琴的名片分享】
頂著二次元少女頭像，ID卻是真實少女，不得不說夏小玲很懂反差。
蘇珩點同意，成功添加真實少女。
真實少女：「蘇珩，早上好。」
玄珩：「早上好，夏小玲。」
真實少女：「玄珩是什麼奇怪的稱謂？」
真實少女：「還有八卦頭像也太土了吧！」
蘇珩嘆氣，沒辦法，皈依道門的代價。
玄珩：「再罵就不禮貌了。」
真實少女：「額，關於詛咒的事，你是對的。」
玄珩：「夏琴姐出現異常了？」
真實少女：「我媽還好，只是發現了些東西。總之你過來的時候再說吧！記住，她還不知道詛咒的事，別說漏嘴。」
玄珩：「好。」
真實少女：「ヾ(￣▽￣)Bye~Bye~」
時間不早，簡單吃過早餐，蘇珩套上休閑服，把《早晚功課經》放進包，出門了。
……
早8時40分。
蘇珩來到茅山道觀。
門口，剛好碰到李平和劉雲兩位從菜市場回來。
二人手裡大包小包，裝滿各色食材，臉上藏不住的興奮。
蘇珩還沒問，李平忍不住全說了：「今天中午師父的孫女要回來吃飯。她剛升任中級降靈師，準備開個小規模慶祝會。」
劉雲點頭附和：「大龍蝦燙火鍋，這架勢沒見過吧？」
「師父的孫女是降靈師？」
「當然，23歲升任中級降靈師，天才中的天才，前途無限。」李平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劉雲點頭：「她拒絕了無數同事的愛意，一直單身到現在。也許在她心目中，早已有默默喜歡的人。」
李平皺眉：「那個人絕不可能是你。」
劉雲反駁：「不是我難道是你？」
蘇珩明白了，這兩位師兄不是來學道，而是來求姻緣的。
真是兩個活寶。
眼看李平劉雲就師父孫女到底暗戀誰一事要起爭執，關鍵時刻王致遠扶手走出。
「一大早吵什麼呢，東西都買好沒？」
「買好了。」
「買好了趕緊張羅起來，忙得完嗎？在這聊天，別耽誤我的寶貝孫女吃飯。」
「好的師父。」
「是的師父。」
李平劉雲走遠，蘇珩近前和王致遠問好。
王致遠見蘇珩面色紅潤，一副氣血充沛的模樣，內心暗嘆才一日不見，這小子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莫不是昨日被我說憔悴，今日打了雞血來的？
王致遠撫須，說：「來的正好，今天我孫女升任中級降靈師，道觀準備簡單慶祝下，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此次慶祝算半場家宴，王致遠本不打算喊上蘇珩，畢竟才認識不到一天，徒有師徒虛名。
可誰叫人家趕上了？
蘇珩倒是想見見中級降靈師，若能攀附上一層關係，再好不過。
可他和夏家母女約好在先，夏小玲又有要事相商，這頓飯註定吃不成。
「師父，我今天中午已經約了人，實在沒法推諉，就不湊熱鬧了。」
王致遠點頭：「哦，那就算了。今天來還有其他事嗎？」
茅山道觀的規矩簡單，平日無事可以不用來，有事王致遠會提前聯繫通知。
蘇珩自然有事：「弟子今日特地來上早課的，另外詢問老師，若想傳度，需要熟讀哪些書籍？」
求學問道而來，就這態度，比李平劉雲二人積極太多。
「不錯，上早課的話，你前往功課室自行閱讀《早晚功課經》即可，若遇到不懂的，隨時來問我。至於傳度……」
若有思忖，王致遠接著說：
「本來皈依道門拜師傳度應是一起。好巧不巧，你兩位師叔前往白樺村做法事去了。這樣，等他們回來就給你傳度。」
茅山派傳度和受籙一樣，需要傳度師、監度師、保舉師三人共同在場，主持完成傳度儀式。
村莊的法事，多數情況下兩三天就能操辦完成。如此一來，預計這周能完成傳度儀式。
「好，多謝師父。我先去做早課了。」
「去吧。」
蘇珩走進功課室，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他屏息凝神，眼底浮現淡淡小字。
「現在有2個源點，試下其他神咒。」
蘇珩先誦讀一遍凈天地神咒，此乃度人度靈之咒，念誦此咒超度亡靈，還天地清靈。說不定那對惡靈有奇效。
念誦完，眼底浮現淡淡小字。
術法：凈天地神咒（假·1/500）
「誦讀五百次，才能練假成真？」
上次凈心神咒，誦讀一百遍，練假成真消耗1個源點。如此推算，凈天地神咒豈不是要消耗5個源點？
他現在源點根本不夠。
心有不甘的蘇珩又誦讀起金光神咒。金光為道之發見，神之神光。念咒者可煉就金光護體，除魔衛道，堪稱八大神咒中泛用性最廣，實用性最強。
念誦完，眼底浮現淡淡小字。
術法：金光神咒（假·1/600）
「不愧為最強神咒，竟然需要6個源點。」
看來短期內，根本不用考慮金光神咒。
蘇珩又將其他神咒念誦一遍。
其中，凈身神咒，安土地神咒，玄蘊咒誦讀完沒有任何反應，蘇珩猜測應該有傳度或受籙門檻。
安土地神咒，乃是召山神土地的咒語，起碼要受籙的道士念誦才有效果。
凈身神咒，可使體內正神歸位，使得修行之人感應神靈召喚，前提也需要受籙。
玄蘊咒是道教法事中常用到的咒語，翻講道經奉誦時所念。
沒有傳度過的道士，怎有資格主持法事？
能夠練假成真只有凈口神咒和祝香神咒，都只需要1個源點。
祝香神咒主要用於禱祝上香，傳於上天，暫且用不上。
凈口神咒，常誦能消除口業，滌除口中穢氣。清靜口舌後方能誦經念咒，通真達道。
權衡之下，蘇珩決定先練習凈口神咒。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
「舌神正倫通命養神。」
「羅千齒神卻邪衛真。」
「喉神虎賁氣神引津。」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
「思神煉液道氣長存。」
兩小時后，蘇珩終於誦讀滿一百遍。
消耗1源點可將凈口神咒（假）轉變為凈口神咒（真），是否轉變？
「是！」
消耗1源點，凈口神咒發生變化。
姓名：蘇珩
身份：茅山道士（真）…
術法：凈心神咒（真），凈口神咒（真），金光神咒（1/600·假）…
源點：1.3（每日增長0.2）
「成了。」
蘇珩迫不及待想要試驗效果，念念有詞道：「丹朱口神吐穢除氛……」
神咒念完瞬間，蘇珩感覺到口齒生津，嘴裡清新無比，哈了口氣，沒有任何異味，甚至隱約夾帶一絲清香。
「應該不止是清凈口舌的作用吧？」
凈口神咒效果持續下，蘇珩又誦讀一遍凈心神咒，進入凈心狀態。
閉眼仔細感受一番，蘇珩確定凈心神咒的效果翻倍了。非但如此，神咒持續時間也從1分鐘延長到2分鐘。
關鍵直到凈心神咒效果結束，凈口神咒的效果依舊。
蘇珩若有所思。
隨即嘗試誦讀了一遍祝香火神咒。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
這一遍，明顯吐字清晰，聲音洪亮許多。
眼底淡淡小字浮現。
術法：凈心神咒（真），凈口神咒（真），祝香神咒（3/100·假）
果然，凈口神咒對誦讀行為也有加持。凈口狀態下，誦讀一遍等於平常的兩遍！
事半功倍。
蘇珩記得，茅山道士等級越高，所念誦的神咒效果也就越強。
等傳度后，凈口神咒的效果想必會跟著一併提升。屆時，需要誦讀千遍的金光神咒，或許誦讀兩三百便即能練假成真。
這樣，就大大縮短念書修行的時間。
「妙啊！」
蘇珩拍手稱道，平平無奇的凈口神咒，竟有如此妙用！
功課房外，躲在一旁暗中觀察的王致遠扶須，微微點頭。
自這個新弟子進入功課房后，他就時不時路過看看。
聽見功課房內大聲朗誦之聲，王致遠起初還以為蘇珩在故意作秀。
一小時后，聽見蘇珩還在誦讀凈口神咒，他逐漸改變看法，認為是好學的表現。
兩小時后，見蘇珩誦讀神咒到情難自禁，拍手稱妙的瞬間，王致遠彷佛看見那個因痴迷茅山道術，被人說成「走火入魔」的兒子。
這一刻，王致遠發自內心認可了蘇珩。
「咳咳，蘇珩，早課做得如何？」
王致遠走進功課房，關心道。
「回稟師傅，頗有心得。這凈口神咒，當真奧妙無比。」
「自然。此咒能令口齒喉舌心思之元神，除口中之罪業，清口之濁氣。心神與道合一，存無守有，長生久視，道炁常存。」
「弟子長見識了。」
王致遠點頭：「時間也不早，你還是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吧。正好，我孫女差不多也要回來了。」
蘇珩一看，已經11時12分了，學習太過投入，險些忘記時間。
「不了師父，我還是回去吃。」
王致遠忍不住提醒道：
「為慶祝我孫女升任中級降靈師，今天買了許多好料，你當真不留下嗎？」
「祝賀師父，不過我與人有約在先，貿然爽約過意不去，還請師父諒解。」
「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你且去吧。」
「多謝師父。」
望著蘇珩離去的背影，王致遠眼神中難以掩飾地欣賞，內心感慨萬千。
三個月前，蘇珩初次拜師，王致遠誤認為又是個想要皈依道門混飯吃的懶漢，故而設下萬元學費的門檻。
昨日，蘇珩拿萬元來拜師，王致遠又認為蘇珩別有所圖，故而收下錢財，繼續試探。
今日，蘇珩的表現讓王致遠相信，此人就是奔著學習茅山道法而來，畢竟真正的投入和熱愛無法偽裝。
並且王致遠明確告知孫女降靈師的身份后，蘇珩不為所動，堅持赴約，此等純粹的心性與潔白的品德，再次讓王致遠動容。
「原以為茅山派傳承要斷絕在我們這一代，蒼天有眼，又送來如此徒弟，茅山派後繼有人啊！」
對了，這樣的好消息得趕快告知兩位師弟。
王致遠掏出手機，在名為「茅山三傑」的薇信群里發送了一條消息。
「師弟們，快回來了沒？有好消息分享。」
王致遠等了許久，沒有人回復。
說來從昨天去白樺村做法事起，就沒再收到兩位師弟的消息。
應該只是太忙了吧？
「師父，羽然回來了！」
前院李平高喊。
聽見孫女回來，王致遠所思所想全部拋於腦後，邁著碎步，急匆匆地前去迎接在世上僅剩的血脈相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