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方君澤
元淺再次低首了起來,面色難看,不知要如何應付。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是因為『望月君子蕭』而來的吧,也總是不能說是為了把江別殺了而來吧。」
元淺正在心中盤算著怎麼說才好呢,就聽見上方又傳來了聲音。
「我剛說過,你倒還算誠實!」
戴安的聲音很平淡,甚至有點虛弱的感覺。
但元淺聽在耳里,那是比驚天霹雷還響,腦中直是傳來嗡嗡響。
隨後身子就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很清楚今日不說實話,說不定就要噶在這裡了,沒有人會給她報仇,就算她師父還活著說不定還有可能,但現在她死了就是死了,很簡單,很平淡,連一點水花也泛不起。
但她怎麼也想不通這元嬰真人是為誰而來,就是想破了她的腦袋她也想不出啊啊啊!!
她抿了抿唇,恭敬道:「我前些日子將給於我師父的,本命法寶『望月君子蕭』,楚未嫁不知道此寶的重要性,就隨手把它送給了江別。」
「停!!」戴安喊停。
停,什麼停,停什麼,停啥子??
元淺神情微怔,小心問道:「前輩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你說楚未嫁是隨手把『望月君子蕭』,送給江別的對嗎?」
「對啊。」元淺臉上有些萌萌噠的點首。
「錯了,不是隨便送的,是蓄謀已久!」戴安開啟了他的忽悠模式。
「什麼是蓄謀已久??」元淺的智商跟不上戴安的節奏。
「是楚未嫁蓄謀已久,想要把那什麼破簫送給江別的。」
她明白了,她明白了,眼前這人是為了江別而來。
但元淺現在還有一個更想不通的事情,這江別一個凡人家的豎子也算不上的跛子,怎麼可能認識這種法力通天的元嬰期老怪物呢??
這就好比,一個身家只有2萬的平凡人,居然認識一位身家2萬億的大人物。
這怎麼可能嘛?無稽也不無稽啊,不說無稽了,就是無鴨她也不信啊,無鵝,就算再無鵪鶉她還是不信!
「前輩,那可是我師父生前的本命法寶。」元淺解釋著:
「『望月君子蕭』是中流玄器,怎麼會是破蕭?!」
本書的法寶分為,凡器、靈器、玄器、真器、天器,帝兵,太初天帝兵,而每品又分四個小品級,分為,下流,中流,上流,頂流。
「然後呢??」戴安淡淡道。
元淺被這一聲然後呢,問的她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忽然間,她眼眸一亮,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招。
她再次稽首道:「這『望月君子蕭』送給江別倒也無所謂,可……」
「可啥子??」戴安語氣變冷。
「可,這『望月君子蕭』是一對情侶玄器,如果把這玄器送給了江別,只怕那位會不開心?」
「哦,呵呵,那位,是哪位??」
戴安突然笑了,小修士心眼子挺多哈。
「尋常真人的本命法寶,落花伊人蕭。」元淺咬了下朱唇,還是說了出來。
「呵呵,你是在說無計宗的太上長老夏知許嘛??」戴安笑呵呵道。
元淺心中一凜,想不到這人什麼都知道,果然不簡單,她稽首道,「正是。」
「我想聽聽她會怎麼樣不開心呢??」戴安語氣中帶著些戲謔。
元淺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射都不行了:「我師父未轉生之前是男兒身,和夏真人是道侶,然而轉生之後變成了女兒身,自是不能再和夏真人做道侶。
「這蕭留給楚未嫁做護身法寶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如果給了江別是不行的……」
元淺突然停了下來。
「說下去!」戴安冷聲道。
元淺抿了抿紅唇,道:
「江別是男兒身,而無計宗的太上長老夏真人是女子,如果這蕭要是做了江別的本命法寶,那夏真人豈不是和江別成了道侶了??」
元淺因為說的入戲,竟是連江別不是修士都忘記了,不是修士是不能有本命法寶的。
戴安聽完,嗤笑一聲,悻悻道:「喲,這麼說夏真人對道侶要求很高咯??」
「很對。」元淺稽首道:
「非常高,並且非常苛刻,昔年我師父和她在一起時,還總是說我師父這裡不行,那裡不好呢,三年兩年的總是鬧分侶呢。」
「霍?!」戴安不通道:「是嗎?!」
「非常是。」元淺笑著點著螓首。
「這和把這把破簫給江別有什麼關係呢??」戴安話鋒—轉。
噗嗤,要不要轉的這麼快,我接受不了。
元淺雖然心中接受不了,但她面上絕對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接受不了,不然她就要噶。
突然間,元淺心神—動,又有了主意,緩緩道:
「夏真人性子古怪,如果以後她知道了家師的法寶被一個凡人擁有了,她生氣了,可就麻煩了,說不定會殺了江別。」
「呵呵,她不敢!!」戴安淡笑著,說的非常平淡。
「為何呢??」元淺眼眸睜大,神情很疑惑。
「因為江別是我罩的。」
這句話很有壓迫力。
聞言,元淺深思了一會,她實在找不到理由來說了,看來師父的法寶註定是要不回來了。
但此時她還有一個疑惑,於是她大膽的問了出來。
「敢問真人名諱,可否告訴小女子。」
「呵呵,告訴你也無妨,但你得幫我─個忙。」
戴安笑了一聲。
「真人請講??」元淺的語氣很尊敬。
「若你日後有幸見到夏知許,幫我帶一個話。」
「真人請講。」元淺語氣還是很尊敬。
元淺此時是開心的,雖然家師的玄器要不回來了,可自己的性命算的保住了。
呵呵,可喜可賀,當然可喜可賀呀。
戴安語氣很平淡:「就說江別是我醒骨真人,方君澤罩的。」
「啊啊……」
「啊啊……」
「啊啊……」
說完,戴安大笑一聲,已然一道光華遠去了,須臾間,天邊就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元淺愣在了當場。
過了片刻,元淺才回過神來,口中不自覺的喃喃道:「醒骨真人方君澤,雨花門最年輕的太上長老,平生大小192場對決中無—敗績,全勝。
「早些年間就跨入元嬰期大圓滿,雖是下流靈根,但卻是雨花門最強的下流靈根,在他的身上可以很清楚的闡述下流靈根比頂流靈根還要強勢,甚至堪比靈根中的最強靈根,『無敵流』靈根還要強。
「修仙界想和他做道侶的女子海了去了,比大海里的水還要多,夏知許曾經做夢都想做道侶的人,就是方君澤。
「他是下流靈根中的異類,他是雨花門的扛把子,他是雨花門最璀璨的明星,如果只能用兩個字形容他,那就是:
「『無敵』、『霸道』、『狠辣』、『冷酷』、『無情』、『無敵』。」
元淺又抬起首,想尊稱一句方真人,但她看到的只有滿天星辰。
「原來方真人已經走了。」
元淺很相信,因為方真人說的是真話,她夏知許還真不敢在方君澤面前蹦高。
元淺心有餘悸,唇角微微打著顫,原來剛才的人就是方真人,要知道是他,怎麼樣也不敢說那麼多謊話。
深深吸了幾口氣,她朝四周看了看,這才放心離去。
她已經決定了,這裡她是—刻也不想待了,回去就帶上楚未嫁回了點韻宗。
想到此處,元淺體內靈氣湧出,腳下靈劍『嗖』—下,化一道霓虹遠去了。
等江別明日起來,就會發現,楚未嫁已經走了。
沒錯,很對,很對,江別的崛起之路已經快要開始了。
都等急了吧,都等急了吧,哈哈哈!!
……
當幾個下人背著江晚回到江家的時候,江家的大會剛宣布完。
江天生剛好走到江家大門口,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因為他看到了趴在家丁背後的江晚,此時手臂雖然不流血了,斷的那半截手臂上的神經因為時間太長,已快變成死肉了。
「先抬到附近屋裡。」轉身對的其中一人說道:「馬上去通知族長,要快,明白嗎!!」
「明白,明白。」那人連忙點頭答應著。
「對了,將吳客卿—起叫來。」
「明白,明白。」
—炷香后,江天曉從屋內走出來,臉色非常難看,問—邊的吳客卿:
「吳兄,晚兒下半生難道真的變成一個殘廢了嗎?」
吳客卿也是臉色難看,還是強裝笑道:「族長不必擔心,晚兒沒事,如果再晚上個一時半刻,只怕只有仙人能救了。」
「你剛才不是說晚兒的情況,不容樂觀嗎?」江天曉話語中帶著一絲霸氣。
「不容樂觀是有一些,不會殘疾半生,若恢復的好,雖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但也差不多,只是不太靈活,但還有一個弊端……」
「什麼弊端??」江天曉連忙問。
「一生不能練武了,如果練武,手傷就會複發,嚴重的話,只有截肢。」
「嗯,這還好,有勞吳兄了。」
吳客卿點點頭。
等吳客卿走遠了,江天曉臉色驟然一變,變得很黑,眼中就要噴出火來,轉頭瞪著正在前方跪下的幾個家丁。
這時,江天生也從晚兒的屋內走出來,命令下人搬來兩張椅子。
少頃,當江天曉和江天生坐下,下方的幾人都是嚇得渾身顫抖的就像篩糠。
「說吧,是誰幹的?」江天生問道。
「是……是……是江蠢蠢。」李管事嘴巴哆嗦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