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婆狐狸(三)
神婆狐狸(三)
看到眼前略略有些眼熟的老道婆,張文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倒是沒有想到最近在村裡聲名大噪的狐仙就是那一次上山找莞莞的時候曾經匆匆一瞥見過的一人兩狐,他這幾天都忙著完成崔先生布置的功課,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注意一些其他的事情。
見著自家母親將這道婆恭恭敬敬地迎進宅子,張文安眉頭不由得輕輕蹙起,心下略有不喜。他自幼蒙崔先生教導儒家學問,對於鬼神持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可以說是存在著質疑的,相對於自家母親這種深信不疑的態度,當然顯得有些出入,只是他現在卻不宜說什麼,畢竟人家上門而來的目的是為了「救治」莞莞,而莞莞如今的情況……張文安不由得想起了小女孩因為高熱而燒得通紅的臉頰,乾裂的雙唇,便是一陣心疼。
張陳氏將神婆——村人都叫她胡婆婆——引入後院崔莞的房間,張文安偕同幼弟武安即張小六跟進。
房間內,崔莞滿頭汗濕地躺在床上,已經燒得迷迷糊糊,時不時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眉頭更是不安地皺著,她看上去很痛苦難受,憔悴的模樣,讓張陳氏母子三人都心頭不忍鼻尖發酸。
「胡婆婆,求您一定要讓狐大仙好好地救救莞莞,這孩子自小命苦,又體弱多病,好不容易才養到這麼大,可不能……可不能就這麼沒了……」張陳氏這些年下來可是真真將崔莞當做了自己女兒般疼愛的,眼看著崔莞如此,其實早就有點亂了分寸,一向堅強的她此時也帶上了哭腔,她已經完全將狐仙大人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胡神婆微眯著眼看了一眼張陳氏,似是安撫地道:「你們不必擔心,老身這次來本就是奉了狐仙大人的命令來的,狐仙大人和崔姑娘有緣,怎會忍心讓她就這麼去了。」胡神婆說完便低頭看了眼崔莞,伸手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自己卻是雙眼微闔,神色嚴肅,口中喃喃有詞地念了起來,只是念的什麼,在場三人都是聽不明白的。
張文安緊緊地盯著崔莞還有覆蓋在她額頭上那隻乾枯的手上,心裡就像是吊了七八隻捅一樣,額頭不一會兒便滲出了一層汗水,張陳氏也是同樣緊張,而張武安捏著自家哥哥衣角的手都快能將那衣服撕下一塊兒來了。空氣中都彷彿有種弓弦緊繃的窒息。
好半晌,胡神婆才收回了手,睜開眼來,她轉頭望著張陳氏,臉上是少有的凝重。
張陳氏被胡神婆看得心下一跳,滿腦子都被不好的預感塞住了,當下臉色一白。
胡神婆卻是搖了搖頭,對著張陳氏道:「我們到外面去說。」
張陳氏被文安武安帶著走出了崔莞的房間,回到大堂。
胡神婆看著恍恍惚惚的張陳氏,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明的暗光,只是她背光站著,卻是沒有一個人能看清她的神色,「這一次老身怕是不成了,需要請狐仙大人過來,崔姑娘的病有點難辦,」胡神婆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怎麼開口,卻是讓空氣中的緊張更加凝聚了幾分,「崔姑娘身上……是厲鬼在作祟。」
「胡婆婆?!」胡神婆話音一落,張陳氏便嚇得蹬蹬地往後倒退了幾步,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又驚惶的神色,「胡婆婆,莞莞她怎麼會……怎麼可能……」
「娘!」張陳氏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張文安連忙叫了聲,上前扶住張陳氏,然後扭頭望向了胡神婆,「胡婆婆,你說是厲鬼作祟,那麼請問是何等樣的厲鬼?」
胡神婆從眯起的眼縫中望了眼張文安,對於此子臉上隱隱的懷疑之色,心頭不由得有些惱怒,早在山上的那一次這小子便壞了自己的好事,害得她現在需多費這許多功夫,沒想到這會兒還要出來攪局,只是這一次她卻是不容他壞她計謀了。胡神婆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沉聲對著張陳氏道:「是一個年過半旬的普通婦人,只是不知何故失了兩耳,身上戾氣頗重,怕是在這世間遊盪了有些許年歲了,你們可是略略知道一點這婦人的情況?老身並沒有輕易驚擾她,便是怕她受驚后一下子對崔姑娘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若是普通遊魂老身便可請狐仙大人與之商量,請其離去,若是和崔姑娘有什麼齟齬……這便只能強行將之收服了。」
張陳氏和張文安聽到胡神婆對那厲鬼的形容,眼中俱是驚愕,多年前的那一幕頓時闖入了腦海,即使過了這許多年,他們都依舊清楚地記得那時王婆子母女的慘象。失了雙耳?!那人不是王婆子還能有誰?!
母子倆的臉色都忍不住一陣蒼白,張陳氏更是身子一軟差點向後倒去,幸而張文安和弟弟武安扶住。
當年王婆子被崔先生削去雙耳之後,又遭巧姐兒背叛,之後便變得瘋瘋癲癲的。一開始巧姐兒或許還念著母女情分,照料著王婆子,然而不久之後便再也忍受不了,丟棄了王婆子,卷了家裡最後的一點財產連夜和一個不知名的男人離開了張家村。而沒有了人照料的王婆子,又是個瘋子,沒過兩天就因為跑出去找巧姐兒摔下了一處高坡淹死在了小塘里。雖然王婆子得了這下場也算是惡有惡報了,但是村民們還是將她撈了出來,卷了張席子將她埋到了亂葬崗上,畢竟好歹能入土為安,死後有個地方安家。這件事一晃五六年過去,卻是誰也沒有想到她還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胡神婆看著張陳氏和張文安的神色,眼底隱隱地閃過一絲滿意的神光。
張武安卻是擔心又害怕地看著母親和哥哥,他當時年幼,根本不知道王婆子母女的存在。
半晌,張陳氏才勉強鎮定了一點,她深吸口氣,長長地閉了閉眼,安撫地拍了拍張文安的手后,幽幽地道:「胡婆婆,你說的那個厲鬼確實和這家有仇……當年也是那厲鬼對不起崔家,如今卻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要來害人……胡婆婆,求求你這一次一定要救救莞莞,求求狐仙大人了,只要能救人,我們什麼都願意做的!」
胡神婆望著張陳氏慎重地點了點頭,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張摺疊過的符紙,「你放心,老身早就說過狐仙大人和崔姑娘有緣,一定會救她的,這裡有一紙安神符,你先將它燒了喂崔姑娘喝下,老身這就回去請狐仙大人過來。」
張陳氏接過符紙,千恩萬謝地將胡神婆送出了崔宅,本還想要送她回去,卻被她拒絕了,張陳氏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規矩,便也只能聽從吩咐,回到崔宅內,將符紙燒了喂崔莞喝下。
出了崔莞的房間,張文安叫來了自家父親張大山,雖然胡神婆的那一番話一時間鎮住了他,讓他也不由得相信真是王婆子在作祟,可是心底卻還是不放心,不能全信,他覺得還是應該立刻就去鎮里請一個大夫過來,更何況現在生病的還有崔先生。
張大山聽了兒子的話,覺得有理便同張陳氏說了,然後盡數拿出家裡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家底和張文安立即趕去鎮上請大夫。這個年代,能找到一個大夫就很不容易了,更何況要人家出診,診金定是很高,他們不拿出全部的家底完全不敢去請大夫,然而即使這樣,怕是這點錢也只夠出診的費用。
張家小村地處偏僻,平時村人去趕集,幾乎都要五更天(3:00——5:00)起床,摸黑趕路,這般才能在將近午時的時候趕到鎮上的集市,將需要交易的貨物匆匆兌換完畢,一刻也不停地往家趕,才又能在天擦黑的時候趕到家。這一來一回花費的時間可是整一天還多,張大山和張文安出發的時候是辰時(7時至9時)初,到家最早也要亥時(21時至23時)初了。
至此,崔家崔先生和崔莞便只剩下了張陳氏還有張武安兩人照料,張文安出發前,卻是偷偷拉過了弟弟,在他耳邊這樣這樣叮囑了一番,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但張文安的神色很是鄭重,張武安聽完也是一般無二,重重地對著哥哥點了點頭。
約日中時分,胡神婆再一次來到了崔宅,這一次來的還有兩隻狐狸。
張陳氏敬畏地望著兩隻狐狸,看著它們神似人類的舉止,心裡的敬畏越發大了。張武安卻是躲在張陳氏身後,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兩隻狐狸,他年齡幼小,又同哥哥一樣自小學習儒家文化,更沒有經歷過當年的事,甚至比張文安還要不信這狐狸是什麼狐仙大人,他更多的是好奇,還有戒備,想起哥哥對他的吩咐,眼底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
張陳氏將胡神婆還有兩隻狐仙大人引入崔莞的房間,原本學著人走路的兩隻狐狸一見床上的崔莞便嗖的一下躥上了床鋪,一左一右蹲坐在了崔莞的床頭。四隻烏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崔莞看了看,然後又「吱吱」地沖著胡神婆叫了兩聲。
胡神婆心領意會,轉身對著張陳氏道:「狐仙大人說可以開始了,午時正是陽氣最旺時分,最是有利於驅逐惡鬼,這裡它們會守著,你們且跟老身過來置辦些做法事的物什,待一刻鐘后,老身會在堂前做法協助狐仙大人驅鬼,這段時間內,崔姑娘的房內不宜留下任何人,免得惡鬼衝撞。」
張陳氏忙點點頭,留下了兩隻狐仙大人跟著胡神婆出了房門,胡神婆伸手在房門上貼了一張黃紙硃砂畫的符紙。
在他們走後,崔莞的房間內,那兩隻狐狸對視了一眼,伏到了崔莞的身上,各自從嘴裡噴出了一口白霧似的東西籠罩到崔莞臉上。崔莞原本睡得極為不安,吸入了這些白霧之後,卻是舒展了眉頭,沉沉地睡去了。
兩隻狐狸看著崔莞的反應,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伸出爪子掀開了崔莞的被子。由於發寒發汗,張陳氏只給崔莞穿了一件肚兜,一條褻褲,此刻便盡數裸~露在了兩隻狐狸面前。
兩隻狐狸眼中閃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略略一頓,又俯下~身去,一隻尖尖的嘴叼住了肚兜的一角,將其扯了下來,另一隻則扯下了褻褲。
熟睡中的崔莞完全不知道自己處於何種境地,在堂前協同做法事的張陳氏和張武安也不知道,還在昏迷中的崔先生更是不知道。
狐狸長長的舌尖舔了舔崔莞白嫩的小胸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濕濕的痕迹,又沿著她白皙纖細的脖子往上舔去,直到那兩瓣乾裂的唇。而另一隻狐狸的舌頭卻一路向下,舔過她小小的肚臍眼,然後來到了她的雙腿之間,它雪白的身子匍匐在她雙腿之間,爪子使勁兒地撐開她的兩條腿,尖尖的鼻子細細地嗅著她腿間的味道,粉紅的舌頭時隱時現,舔著小女孩的私~處,狐狸的下腹處,已經凸起了一根棍子,外面毛茸茸的一層皮正在慢慢地褪下,露出裡面一個粉色的濕滑的頭,那粉色的尖端還時不時有濕漉漉的白色液體滴下,沾到床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