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月2號，看來是到此為止了。」

婚後光子跟真理並不熟悉，就是小時候見過兩次面，而且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前後加起來怕是還不到十分鐘。

但因為沒有玩伴沒有親近的朋友，再加上父親表示她確實有這麼個「真理哥哥」的存在，所以婚後光子對真理的態度就顯得比較親近。

最近婚後光子心情不太好，因為沒能進入常盤台中學就讀。

這對於向來自傲的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雖然父親並沒有責備她，而是勸慰和鼓勵，但她心裡還是感覺很不痛快。

真理給她打電話帶來的驚喜正好沖淡不少心裏面的憋悶感。

通過電話跟真理聊了很久，再次提出就讀的學校、宿舍的地址等問題。

忘記報名的真理暫時說不出自己在哪所學校就讀。

住址倒是沒有問題，因為是住在租來的公寓里，兩室一廳，兄妹倆一人一個房間。

雖然最近很少看到妹妹了。

這次不是時空穿梭，所以真理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的住址告訴婚後光子。

父輩交情深厚，他們這些晚輩也可以多親近親近。

單純的沒什麼心機的婚後光子就把真理當成親近的兄長。

聊著聊著甚至還向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兄長傾訴自己的煩惱。

真理給她提出建議：「要是還想進入常盤台的話，你可以用轉學的方式，只要能通過考試就行了。」

「轉學？對呀，還有這個方法呢。」

得到提醒，少女心裡的煩悶感當即一掃而空，重新燃起昂揚的鬥志。

「謝謝，真理哥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努力學習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通過轉學進入常盤台就讀！

……

真理在給自己找學校。

首先排除掉風評不好的學校，然後挑選出位於第七學區的中學，接著就按照順序聯繫那些學校詢問入學事宜。

能入學的就報名，不能就直接結束通話，懶得多說。

問了一圈，終於找到願意招收他的學校：柵川中學。

聽起來還挺耳熟。

但真理沒有多想，確定自己在過去的行為可以影響到現在後，他更加迫切地希望通過改寫歷史來改變現如今的某些事情。

花費點時間完成入學手續，又繼續自己的時空之旅。

……

穿越的時間地點依舊不可控。

高山、河流、天空、海洋、森林、沙漠……

春秋、戰國、秦漢、魏晉、隋唐、五代十國南北朝……

羅馬、天竺、波斯……

更多還是近現代的歐洲。

不停地地試著改變歷史，不斷地查驗歷史有沒有發生改變。

經過比對得出答案：沒有。

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這讓真理感覺很不好。

隨手翻閱各種新聞好讓自己放鬆腦子換換心情，突然發現御坂美琴已經成為level5。

至於其他幾個level5……

食蜂操祈暫時沒有消息。

沒記錯的話，這時候的她還在才人工房裡接受能力開發，順便還得參與「外裝代腦」等實驗。

「……多莉。」

想到食蜂操祈、想到才人工房，真理突然想起多莉。

御坂美琴的克隆人。

用來驗證克隆技術、御坂網路等項目的克隆人。

這時候的她已經死了？

或者還活著？

「……嘖！」

想要通過改變過去來改變現在。

結果過去沒有被改變，現在也沒有被改變，該發生的事情還是全部都發生了。

本來可以通過搞破壞來阻止、至少也能拖延克隆實驗的進行。

結果現在……

不，不對。

還沒有確定多莉如同原著那樣誕生了呢。

可能相關實驗確實被延後了。

「……」

沉默許久。

隨即就通過網路調查才人工房的基本信息。

無法通過網路入侵獲取才人工房的實驗資料，因為正常情況下，存儲這種資料的計算機不會聯網。

基本信息不是秘密，在才人工房的官方網站上就能看到。

比如他們的地址。

「第二學區……」

迅速把地址記下來，稍作收拾就直接離開公寓前往第二學區。

……

今天的食蜂操祈依舊在假扮「咪醬」陪多莉玩耍。

時至今日，她依舊不知道「咪醬」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她不需要知道。

只是名義上假扮咪醬，實際上言行舉止都是她自己。

這樣會不會暴露？

不會。

反正她覺得不會。

因為她可以通過能力影響多莉對她的認知。

就像警策看取那樣，她開始享受在這裡的玩樂時間，開始真心地把多莉當成朋友。

快樂的日子似乎總是很短暫。

因為多莉遠遠地把喝完飲料的空瓶扔進垃圾桶里，食蜂操祈就開始對她進行說教，結果被多莉一句「你丟不進去嗎」激起勝負欲。

話不多說，立刻拿起自己的飲料瓶開始「投籃」。

「剛才是手指稍微碰到了。」

「我忘了計算空氣阻力。」

「啊，眼睛進垃圾了。」

「……」

一次次失敗，一次次給自己找借口，同時距離垃圾桶越來越近。

能聽到多莉的笑聲，能聽到多莉為她加油的聲音，她卻執著於把飲料瓶扔進垃圾桶里。

等走到垃圾桶旁邊，終於完成這很有技術含量的「壯舉」。

「進去了，看到了嗎，多莉，只要我認真起來……」

興奮的食蜂操祈轉身看向多莉，卻發現茶色頭髮的少女已經倒在地上，像是呼吸困難般喘息著，額頭上已經布滿汗水。

看得出來，多莉現在很難受、很痛苦。

食蜂操祈立刻慌了神。

「多莉，你怎麼了？喂、快來人啊！」

……

身為克隆人，多莉的壽命本就不長，藥物的濫用讓她更快地走到生命的終點。

實驗相關的研究員對此心知肚明。

根據推算，多莉的死亡就是這幾天的時間，所以他們完全不準備對多莉進行救治。

只是讓多莉躺在地上等待回收人員的到來。

食蜂操祈不知道內情，還待在旁邊照顧多莉，告訴她「不會有事的」、「要堅持住」。

多莉卻已經有所明悟。

生命的最後時刻，她只是小聲詢問。

食蜂操祈聽不清楚，趕緊附身把耳朵湊到多莉的嘴邊。

「告訴我，你的名字……」

「誒？！」

聽到這個的食蜂操祈滿臉驚愕，因為沒有想過自己會暴露。

看著面帶笑容的多莉，食蜂操祈緊咬銀牙，感覺心都在顫抖。

迅速握緊多莉艱難抬起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奪眶而出。

「操祈，食蜂操祈。」

「操祈醬，謝謝你、和我做朋友。」

「……」

食蜂操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的心情很複雜。

站在門口看著她們的兩個研究員倒是內心毫無波動，也沒有在意她們的悄悄話，只是討論著一個實驗項目的結束。

「5月2號，看來是到此為止了。」

「回收人員怎麼還沒到？」

他們這樣說著話。

很快他們就發現：回收人員沒有來，反而來了一個少年。

一個茶色頭髮、茶色眼瞳，跟多莉有幾分相像的少年。

「你是……」

「嘭～啪～砰～！」

少年沒有跟他們廢話，通過空間移動跑到他們身邊，能力加持的右手直接把他們打到昏迷。

房間里的食蜂操祈聽到動靜，趕緊鬆開多莉的手站起來，拿著遙控器擋在多莉身前直面那個少年。

「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真相的她下意識把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少年當成敵人。

但少年那跟多莉相像的容貌又讓她心生疑惑。

真理認出她了。

食蜂操祈，level5的第五位，能力是「心理掌握」。

雖然她暫時還不是level5。

「讓開。」

「不、不讓！」

「讓開。」

「不讓！我絕對不會把多莉交給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

雖然心裡很是緊張慌亂，但少女寸步不讓。

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該用什麼能力對付這個少年。

沒等她從自己繁雜的能力中做出選擇，少年又接著說道：「再不讓開她可就要死了。」

「？！」

食蜂操祈迅速回頭看向已經虛弱無比的多莉。

而後盯著少年：「你到底想要……」

「讓開。」

「……」

食蜂操祈內心掙扎。

瞄瞄身後躺著的多莉、看看眼前跟多莉長相相似的少年。

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選擇相信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親近關係而讓開道路。

其實讓不讓都無所謂，真理可以強行突破，也可以使用空間移動繞過金髮少女的防線。

之所以不這樣做，是因為還沒有想清楚：到底該如何處置多莉這個克隆人？

就這樣讓她死亡？

還是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