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２．意外的收穫
此刻李美娜坐著計程車來到了她男朋友所在的軟體公司，她剛拐進設計部大門的時候就被保安截住了，「小姐，你找誰？」
「我找張生，你們經理！」
「請您登記一下！」
李美娜心想這地方還挺正規，她對軟體一竅不通，其實她對所有學術性的東西都是一竅不通，李美娜用她那不太美觀的字體簽了名，總算來到了那個張生的辦公室門前，她沒敲門直接進去了，「想我嗎？」李美娜高興地喊了一聲。
此時張生正在盯著他的液晶顯示器測試程序被李美娜的喊聲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別來公司來找我嗎？你也知道我工作多忙，有時間我會聯繫你的！」張生繼續敲他的鍵盤，李美娜帶著笑容的臉漸漸變成了委屈。
「我有點事想找你談談，沒事我能來找你嗎？」李美娜的聲音聽上去底氣不是很足，她在張生面前失去了一個年輕美女所應有的傲慢。
「你這樣會影響我工作的！」
「我真有要緊事，我想請你喝茶！」
「我這屋有茶葉，想喝我自己能沏，行了，你先走吧，忙完了我給你掛電話！」張生工作得很專心，李美娜喜歡看他那專著的樣子。
「那我就在這等吧，等你忙完了咱們再出去，我不著急！」
張生沒回話，他好像忘了李美娜的存在，盯著顯示器繼續敲他的鍵盤，李美娜拘謹地站在那，就像被罰的小學生，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慢慢地坐到了張生辦公室里的沙發上，「你煩不煩啊？你還真要等啊？我有時候通宵工作，你要等到明天早晨嗎？你在這坐著我靜不下心來，有什麼事你快說吧！」張生不耐煩了。
「我們老闆，就是丁偉……他想占我便宜！」李美娜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只好盡量把事情說得嚴重些，希望能引起張生的重視。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讓老闆佔便宜屬於秘書的工作範圍，當然我不是說你應該讓他佔便宜，你都這麼大了，處理事情不能圓滑一點嗎？我要是老闆也想占漂亮女下屬便宜，這事你和我說有什麼用，你讓我去打他嗎？我打得過來嗎？這程序人家趕著要呢，就差調試了，你讓我忙完了行嗎？你先走吧！」
「你到底管不管啊？他讓我和別人睡覺！」
「你不睡不就完了，他強迫你你就告他，我忙完了就和你聯繫！」
「還有多長時間能弄完啊？拖兩天不行嗎？」李美娜好像撒嬌又好像生氣似的跺了兩下腳。
「有你在這干擾我三天也弄不完，你別跺腳，樓下是我領導！」
「我偏跺，我偏跺，你不陪我我就跺，領導怕什麼？這公司你不是有股份嗎？」
「你少跟我耍，我沒工夫搭理你，沒事你快走吧！」張生的口氣變得十分冰冷。
「我有事，你能幫我找個工作嗎？我不想在丁偉那幹了！」
「你別幼稚了行不行？這麼點事就不想幹了？類似的問題在哪都有可能遇到，你得獨自面對，獨立解決……」
「我已經辭職了，我能留你這嗎？我就給你當秘書！」李美娜打斷了張生。
「我還沒混到那份呢，這是股份制的公司，我就是一小股東，把女朋友安排在自己身邊影響不好，你懂嗎？」
「那干點別的也行，我要求不高，差不多就行！」
「我們這要求大本學歷，再說計算機你又不懂，外勤都是男的干，你不方便，辛苦活你又幹不了，總不能讓你打掃衛生吧，你別給我添亂了，回你公司吧……」
「不回，我不回！」李美娜再次打斷了張生，這讓他有些惱火。
「你愛回不回，沒人管你！」
「你不管我誰管我啊！老闆調戲我你都不生氣，你還算是我男朋友嗎？」
「誰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啊，那點事誰不懂啊，你說你就靠掛了那麼個函授大專文憑在我這能幹什麼啊？你什麼都不會……」
「反正你得幫我，你不管我就死！」李美娜以為耍賴能管用。
「呵，你愛死不死，死了我更省心，免得這麼麻煩！」
李美娜一時間覺得天昏地暗，她沒想到張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她早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張生已經暴露出太多的蛛絲馬跡了，情人節失蹤，有性需要了才來找她，而且沒有前戲，從來不主動給她掛電話，不送禮物，不關心她的工作情況，一起吃飯、聊天的機會越來越少，其實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聊的，張生有些自負，他看不起李美娜這樣沒頭腦沒背景的女人，也許只是覺得她很漂亮，而他認識很多漂亮女人，一旦激情過後是很容易轉移目標的。
「那我走了……」李美娜的聲音很微弱，好像是在試探張生，只要張生稍一挽留她就會留下。
「走吧！」
「你以後別找我了，咱們倆算了！」李美娜說這話時好像要虛脫了。
「好啊，保重！」
「張生你不是人，你沒良心，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們都他媽的不是人！」
李美娜衝出了張生的辦公室，她一邊哭一邊跑，哭了好久跑了好遠才恢復了平靜，她想給自己的一個女朋友掛電話，不為別的只想傾訴，可是她發現忘在丁偉公司了，還有一對耳環和一些雜物留在丁偉公司的辦公室里，細想想她已經把辦公室當成第二個家了，裡面有很多她常用的東西，鏡子口紅衛生巾還有她養了一年多的金魚。
李美娜畢竟是在社會上闖蕩了多年的女人，她的情緒還不至於完全失控，只是作為女人的本性讓她不得不哀傷。要說痛苦她帶給別的人也許更多，只是她淡忘了，人都是這樣，只記得誰傷害過自己，很少想起自己傷害過誰，李美娜找了一部公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李傲傑嗎？你在哪？」
「哦，李姐，你不是說叫我老弟嗎？」
「你少跟我假親近，你們男人都會騙人。」
「你這話波及面太廣了吧？丁偉又惹你了？」
「我想見見你，你在家嗎？我可以去找你！」
「我在西單亂逛，已經走得很累了，正準備回家。」
「你剛才回公司了嗎？」
「沒有，我不準備回去了，反正我和那些同事也沒什麼情誼，他們也不拿我當人看。」
「你在公司二年了跟他們一點接觸都沒有嗎？你不幹了還是回去和他們說一聲吧！」
「我和他們沒接觸，真的沒有，我不去，看見他們我就生氣，狗眼看人低！」
「你還挺有性格，咱們走得這麼倉促，你沒有什麼東西落在公司嗎？」
「就落下半卷衛生紙，誰要給誰了，別的什麼也沒有，有事嗎李姐？」
「你能在公司旁邊的公共汽車站等我嗎？我打的去，很快就到，我想請你吃飯！」
「不用了李姐，你別客氣，你不用過意不去，我真是不想在丁偉那幹了，沒今天的事我也會辭職，其實你還真幫了我一個忙，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等我，我打車二十分鐘就能到，你多久能到啊？」
「我離那不算遠，那你過來吧，不見不散！」
「拜拜！」
掛了我向約好的公共汽車站走去，不到十分鐘我就到達了目的地，沒有李美娜的身影，我坐在馬路丫子上盤算著今天晚上李美娜會請我吃什麼。現在還不到四點，時間尚早，不如拉上李美娜再逛一會，和美女逛街一定很有面子，很快一輛計程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李美娜下來了，「等多長時間了？」
「我也剛到，李姐現在還不到四點，吃飯太早了吧！」
「吃飯？」李美娜的表情有些詫異。
「是啊，你剛才不是說要和我吃飯嗎？」
「哦，我今天光顧生氣了，是啊！」李美娜有些尷尬，吃飯只是借口，她光想著真實目的把這碼事忘了。
「咱們一起逛逛街吧，放鬆一下，剛才去哪了？」
「我男朋友那，別提他了，心煩，男人一個都靠不住！」
「一個靠不住可以靠倆啊！」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有些唐突，李美娜真的有兩個甚至更多的男人，不知道她會不會介意。
「個個都靠不住，能幫我辦點事嗎？然後咱們去吃飯！」李美娜把吃飯說得好像是辦事的報酬，這讓我很不愜意。
「什麼事？」
「回趟公司，我有些東西落辦公室了，我的還有一對耳環，那些雜誌和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不要了，雜誌你要是喜歡就給你了，幫我把和耳環拿下來就行，別的都扔那吧！」
「李姐，我也不想回去，我怕看見丁偉！」
「你怕他幹什麼？你快去吧，一會下班了，你一個男人怕什麼！」
我心想也是，「行，李姐你就在這等著吧，我幫你拿下來！」
我衝進了寫字樓，下了電梯直接殺進了公司，我不想和任何人打招呼，不想告訴任何人我不幹了。其實我和李美娜在公司的地位都很特殊，李美娜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我大概只比每天早上打掃廁所的清潔工強一些，所以我們都有些脫離群眾。
我低著頭殺進了李美娜的辦公室，屋裡沒人，我打開抽屜很順利地找到了李美娜的，耳環很快也被我找到了，是一對很漂亮的白金耳環，李美娜和我說過這耳環是丁偉送她的。我拿著揣起耳環走出了李美娜的辦公室，還以為這次行動會很順利，可是剛一出門我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李啊，你過來一下，有點事！」不用說這是王總工程師，我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這是他近幾天來第三次使喚我了，我已經到達極限了，已經辭職了他還想使喚我。
我陰著臉直接衝到了王總工程師面前，「咋地？！」
「你說什麼？」王總工程師好像對東北話不太懂，或者他是在裝蒜。
「幹啥？懂不？」
「幫我買點東西！」王總工程師準備往外掏錢。
「順便給我買瓶百事可樂。」李闖又想趁機使喚我一把，這下我更來氣了，沖王總工程師發火還有礙於他的年紀和輩份，你小子年紀輕輕的憑什麼使喚我，我徑直走到了李闖身邊，「幫我擦擦鞋行不？」
「啊？」李闖沒反應過來。
「擦鞋！」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闖反應過來了。
「你是殘廢啊，憑什麼讓我給你買東西，我是你爹啊！」通常情況下我很文明，可是我也有很極端一面，一旦發怒難免會有過激行為。
「你怎麼說話呢？」李闖也有些憤怒了。
「我怎麼說話了！你給我開支了？我憑什麼給你買東西！」
「你不是經常幫李美娜買東西嗎？」李闖陰森森地看著我，他以為這樣就能將住我。
「你以為你是李美娜啊，你以為你是美女啊？我告訴你李美娜是我女朋友，不信你他媽問丁偉去，你們偷著打聽打聽是不是這麼回事！」
「小李啊，你這是什麼態度嗎？」王總工程師想打抱不平。
「我忍你很久了，你還沒老到不會動彈吧？怎麼什麼活都支使我干，你要死了？」
「你怎麼這樣！」
「我就這樣，好好看看一直都這麼英俊！」
「你不尊敬師長！」王總工程師沒想到我敢頂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師長？你是哪個師的師長？你就是他媽司令我也不尊敬！人值不值得尊敬得看行為，不能看歲數，其實人歲數越大越不值得尊敬，越學越壞，老奸巨滑，王八能活一千年，那玩意歲數大，你尊敬啊！」
「你……」王總工程師一拍桌子站起來了。
「怎麼著？你想動手啊，我們東北有句俗話，裝逼賣老一律干倒！」
王總工程師又往前邁了一步，我一看情況不妙，他這歲數要真打起來，怎麼說都是我沒理，於是我退了兩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你這人就是賤，李美娜使喚你就沒意見！」李闖在後面沖我喊了一句。
我轉過身一邊向後退一邊對他說：「我們都辭職了，丁偉發現我們的關係了，他氣得半死，等他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早就看出你們倆關係不正常了！」李闖氣憤地說道。
「多早看出來的啊？剛來一個月我們就開始了！」我把聲音放大到全屋的人都能聽到，反正我又不吃虧，讓你們小瞧我，老闆的女人我都得到了，別以為我傻了巴基的什麼都不懂。進了電梯我又覺得有些對不住李美娜，這樣不是壞了她的名聲嗎？轉念一想也無所謂，反正她名聲本來就不好。
出了樓我快步來到了公共汽車站，李美娜焦急地看著我，離著老遠就對我說：「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半天，碰到丁偉了嗎？他不讓你拿吧！」
「沒有，拿出來了，我對你抽屜里的地形不熟悉，半天才找到，李姐你是不是肯定不回公司了？」
「是，肯定不回了，白天那情況你也看到了，氣死丁偉那老王八，走我請你吃飯去！」
「算了吧李姐，不用了，你心情也不好，改天吧！」我並不想強迫李美娜，我看得出她情緒低落，臉上不時表現出憂鬱的神情。
「不，今天一定得請你，我正想找人聊聊天，咱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也不多了！」
「好啊，我可以陪你聊天，其實我很會聊天只是不愛陪一般人聊！」
「那你愛陪什麼人聊？」
「當然是美女，咱們逛逛街吧，邊走邊說。」
「少跟我貧，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愛逛街，不逛，說吧你想吃什麼？」
「你說了算，我什麼都能吃！」
「咱們吃西餐吧，那裡會安靜一點，上車吧！」李美娜一揮手一輛的士很及時地停在了她的旁邊。
坐上了計程車我問李美娜，「今天你光打車就花了不少錢吧？」
「無所謂，別跟我提錢不錢的，我心煩！」
「你心煩什麼？對美女來說前途永遠燦爛，就怕你不會利用！」
「小孩不大想法還挺多！」
「我都２５了，你才比我大一歲，確切地說是大五個月，李姐你這麼漂亮該結婚了吧？」
「結婚和漂不漂亮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像你這麼漂亮肯定很多人追。」
「那可不一定，高不成低不就，咱們到了地方再說，司機我們去莫斯科西餐廳。」
「那地方我聽范哲說過，有年頭了，李姐你經常吃西餐嗎？」
「范哲是誰？你不喜歡西餐嗎？」
「范哲是我的一個朋友，吃什麼無所謂！李姐，男朋友會給你介紹工作吧？或者乾脆養著你。」
李美娜嘆了口氣，看著車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沉默了，我知道這事肯定是沒辦成也就不吱聲了。我們兩個都不說話了，我在心裡盤算著一會該和她聊些什麼話題。老實說我雖然經常和李美娜打趣、開玩笑可那是年輕人特有的交流方式，我們的關係其實很一般，只是我對她感覺不錯，一會我們即將近距離單獨接觸，這還是第一次，我不禁有些期待又怕受傷害。
我坐在那發獃，很快思維進入了凝固狀態，這種狀態在上大學的時候經常發生，不知過了多久，「到了，下車吧！」李美娜的聲音把我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我跟著李美娜進入了莫斯科西餐廳，我一直在擔心吃飯時可能會突然襲來的尷尬，所以無心觀察周圍的環境，『咣當！』一聲，我被椅子絆倒了，服務員很及時地跑過來扶我，「先生沒事吧？」
「先生沒事，忙你的吧！」我沒想到尷尬來的會這麼快，還好現在餐廳里人不是太多。
「你可真逗，還沒吃就激動了？」李美娜回頭看了看我。
「不是激動，我餓迷糊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你買單的時候要注意控制血壓，不要像我一樣昏過去！」
「西餐可不怎麼解餓，反正你使勁吃吧，今天我管飽，坐這吧，靠窗戶。」
我們面對面坐著，這是一張小桌，應該是情侶座，我感到有些彆扭，可是也沒辦法，只好很端莊地挺著腰板坐在那。
「先生吃點什麼？」服務員很恭敬地問我。
「李姐你先來吧！」我還沒吃過西餐，只是在電視上看過，這桌子上又刀又叉的我還真有點木。
「別客氣，你點吧！」
我心一橫，「服務員什麼頂餓，抗吃？」
「先生，這本子里有好多種類的西餐，您先看看吧！」
「不看，那玩意好看不好吃，牛排有吧，再來一份水果沙拉。」西餐當中我只知道這兩樣東西。
「明白了，小姐呢？」服務員把臉轉向了李美娜。
「一瓶紅酒，加一份牛排！」
「夠了嗎？」服務員又把臉轉了過來，他好像知道我很能吃。
「李姐，夠了嗎？」
「我吃不了多少，你別客氣！」
「好，那直接來三份牛排吧，有沙鍋面嗎？」
「沒有，有義大利面！」
「行，什麼麵條最暢銷來什麼麵條，先這樣吧！」服務員走了。
「你還真能吃！」李美娜沖我笑笑，很優雅地一甩頭髮，夕陽灑在了她的臉上，非常動人，我有些局促不安，盯著她看好像有些不太禮貌，看一邊吧好像也不太禮貌，最後我決定還是選擇第一種不太禮貌。
「你看什麼？」李美娜抬著下巴在沖我放電，她好像要調戲我，我不能太被動了。
「我覺得不看你是對美麗的一種不尊重，你把臉轉一轉，讓我欣賞一下側面！」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說話，能喝酒嗎？」
「酒有什麼不能喝的，敵敵畏也能喝，喝完頂多死唄！」
「我說正經的呢，紅酒能喝多少？我管夠，今天不醉不歸！」
李美娜話音未落，服務員拿來了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我往杯里倒滿了酒，「李姐，為了咱們的友誼乾杯！」李美娜喝得很痛快，一杯紅酒一仰脖進去了，我也一口乾了，這酒還挺好喝的，我又重新倒上了兩杯。
「來再干！」李美娜還要喝。
「李姐，紅酒不是得兌雪碧嗎？咱們還沒吃什麼呢，這麼喝容易醉！」
「兌雪碧就沒意思了，這麼喝才純正，來吧，大小夥子喝點紅酒算什麼，為今天咱們全都下崗了乾杯！」
我們又幹了一杯，這次開始覺得胃裡有些灼熱了，我再一次倒滿了酒對李美娜說：「李姐，這杯我倒上先放著吧，吃點東西再喝吧！」
「行，下次別倒這麼多，喝紅酒哪有倒這麼滿的，你看都要冒了！」李美娜用她那雙杏眼在我臉上掃了一下，「今天覺得你特帥！」我發現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李姐，你臉紅了，這才兩杯，你酒量也不怎麼樣啊？」
「哈，誰說我能喝了？我一喝就多，那幫臭男人還偏想灌我，誰讓你倒那麼滿了，你看咱們剛倒三杯，這一瓶酒快沒了，服務員！再來一瓶紅酒。」很快紅酒又上來了。
「李姐，我酒量也不怎麼樣，咱們都喝多了不行啊！」
「來，再喝一口，喝多了有什麼不行的，喝多了還不是便宜你，哈哈……」李美娜沖我一笑，一口喝了大半杯酒，我也只得硬著頭皮陪她喝。
很快麵條上來了，還真少，最多三兩，不大一會就被我吃光了，接著是水果沙拉，最後是牛排，我自己有兩份。
「今天讓你破費了，這刀叉怎麼用沒什麼規矩吧？」我一邊嚼牛排一邊對李美娜說。
「無所謂，你吃著舒服就行，咱們吃飯也用不著什麼商務禮儀，把剩下的半杯乾了吧！」
我肚子里有了乾糧再喝酒也就不那麼難受了，倒是李美娜只顧著喝酒，沒怎麼吃東西，十五分鐘之後我面前的盤子都空了，只剩下水果沙拉還能時不時地用叉子叉一塊嘗嘗。我發現李美娜的臉頰已經隨著夕陽的顏色越來越紅了，第一瓶紅酒早就被我們喝光了，李美娜又拿起了第二瓶倒上了，「來，老弟咱們再干一個！」
「美女咱們隨意吧，老這麼干受不了啊！」我也有些上頭了，眩暈感開始從小腦逐漸滲透到大腦。
「別叫我美女，小流氓才那麼說話，叫我姐！」
「我就是小流氓，叫你美女姐吧，你說咱們為了什麼乾杯啊，乾杯得找個理由！」
「找什麼理由，想喝就喝，我就是想喝多，喝多了就不用偽裝了，喝多了心情好，我今天心裡堵得慌！」
「行，咱們再干一個，為了北京申奧成功！」我和李美娜又幹了一杯，我的意識還是很清醒，只是覺得李美娜臉紅的時候更漂亮了。
「小李，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李美娜憂傷地望著我。
「沒有，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美女你個多高？」
「我一米六五，我和丁偉的事你也知道吧，他當著你的面把我給攆走了！」
「孫小楠，一米六八，你多重？」
「九十八斤！你聽沒聽到我說什麼啊！」李美娜撒嬌似的大喊一聲。
「孫小楠九十六斤，我聽著呢，你和丁偉的事我知道，那有什麼啊，社會不就那樣嗎？我要是老闆有你這麼漂亮的秘書估計也得出事！」
「誰是孫小楠啊？」
「是我初戀，不知道她現在死沒死，她長得老漂亮了，比你還漂亮！」
「你吹吧，比我漂亮能跟你嗎？你又沒錢，不過長得挺帥的，可惜現在女孩大多不認那個，年輕點的你倒能迷倒一片，就像丁娜那樣的小女孩！」
「切，我迷她有什麼用啊？她長得又不漂亮，李姐，其實你不用難過，就你這外形到哪找不著工作啊，你那男朋友不是挺有錢嗎？那奧迪車是他自己的吧，你跟著他不就得了！」
「你懂什麼？你以為他很大方嗎？我告訴你，我在他那什麼便宜都沒佔到，他只在剛開始的時候給我買過些衣服，他不要我了，肯定是喜歡上別人了，他最近對我越來越冷淡，你以為那些男人就那麼好糊弄？」
「反正我要是一大款，你要跟著我，我肯定得給你點實惠，起碼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在感情上我不敢說自己負責任，在經濟上我肯定負責任！」
「你負個屁責任，說得跟真事一樣，你連自己後半輩子都保證不了，等你真掙到錢就不那麼想了，你要真那麼想肯定就掙不到錢！」
「李姐你別生氣，我不把你當外人才問你，丁偉給你的錢也夠一輩子夠花了吧？」我在試探李美娜，她看來是真醉了，眼神已經迷離了，我想知道她到底從丁偉那弄到多少錢，順便分析一下二奶這個職業有多大的發展潛力。
「夠花一輩子？屁！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他倒給過幾次錢，一回也就是五千、一萬的，我早就花沒了，後來到他那上班，一個月給我開五千塊錢，費給報，多一分沒有了，我還租了處房子，一個月一千塊，我現在存摺里就五千塊錢，挺不了幾個月了，沒辦法，花錢花慣了！」
「丁偉那小子太不講究了，要我說以你的素質應該能混台寶馬開，你是沒碰到好的機遇，沒碰到好主，不破不立，這回你重新找個比丁偉和開奧迪那小子更有錢的男朋友！」
「你小子倒挺會幻想，我可沒那兩下子，沒學歷也沒魅力，腦子又不好使，這回要是找到工作每月一千多塊錢就不錯了，弄不好還得付出代價！」李美娜又喝了一杯，她已經開始自斟自飲了，喝得很傷感，並不難為我。
「李姐，你別這麼說，你這麼說我心裡特難受，老弟沒本事只能看著你受苦，我要是大款，一個月給你開五千，什麼都不用你干，分手的時候甩你一百萬，再留個什麼飯店、專賣店之類的給你經營，現在的社會不太對，大款的女人能排隊，單位領導像納粹！」
「你說得什麼玩意亂七八糟的，你喝多了吧？」李美娜瞪著眼睛看我，那眼神勾人魂魄，第二瓶紅酒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我心想你就喝吧，反正不用我陪著遭罪就行。
「姐，你可別喝過了，一會自己能回家嗎？」
「我家離這不遠，打車一會就到，你可以送我回去啊！」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啊？你和父母一塊住嗎？」
「我不和他們一塊住，我父母住郊區，離市區五、六十公里呢，我自己租房子住，沒事，我知道自己家在哪！」
「你知道有什麼用啊，你喝多了就找不著了！」
「不是告訴你打車嗎，司機知道。」
「我怕你到時候睡過去說不出話來，先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吧！」
「你小子是不是有壞心，問我家地址幹什麼？」
「我一會還得送你回家呢，早晚得知道，我是怕到時候找不著，你這樣自己走我不放心！」
「我說不明白，喝酒，喝完了再說！」李美娜又倒了一杯，第二瓶我只喝了一杯，已經快見底了。
「李姐我覺得你喝完酒更漂亮了，書上說酒精能增加異性彼此之間的魅力！」
「你說我可怎麼辦呢……」李美娜沒接我的岔，突然一捂鼻子啜泣了起來，我一下子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丁偉把我開除了，張生也不要我了，讓我幹什麼去？沒人管我，沒人愛我，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我是活該，自作自受，我賤，我不要臉，不是好東西……」李美娜一邊啜泣一邊自言自語。
「李姐、李姐，你等會，雖然我不知道張生是誰，幹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但是你現在起碼還有五千塊錢存款，我才是什麼都沒有，只有五百塊錢外債，當初我是有書不願讀，弄得現在有家沒臉回，我比你慘得多，要說感情生活我也夠倒霉的，老實說我那初戀挺害人，我弄不清怪誰，這事說不明白怪誰，李姐，你想開點！」李美娜一哭弄得我心情也不好，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幹了。
「你一個男的吃點苦受點累都不怕，你還可以自己創業，我能幹什麼，臟活、累活幹不了，以我的學歷好工作又找不到，丁偉和張生都不管我了，你說我能幹什麼？」李美娜並沒有停止啜泣，不停地用手抹眼淚。
「大不了再找個有錢的男朋友，有什麼啊！」
「你說什麼呢？我沒尊嚴啊，我沒感情啊，說找就找，現在的年輕男人都想白吃、白玩，弄不好都得倒搭，或者找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讓你找個老太太，你願意啊！」
「我寧可劫道也不找老太太，那是肯定的，逼急了我可以搶老太太錢！」
「你能劫老太太我能嗎？我一點勁都沒有，我連老太太都打不過，現在連坐台都要十七、八的，我一個當小姐的朋友都跟我說了，那活不是人乾的！」李美娜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了。
「李姐，你先別往那上想，不要自甘墮落，你可以當個售貨員之類的，慢慢來吧！」
「我花錢花慣了，一般的工作能掙多少錢？讓我朝九晚五的上班，掙那麼點錢又沒自由，還不如殺了我！」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你別說狗屁文言文，喝酒！」我和李美娜又碰了一杯，第二瓶紅酒沒了。
「服務員拿酒來！李姐，今天我陪你喝個痛快！」我們起開了第三瓶紅酒。
「好小子，夠意思，來再干一個！」李美娜又要和我干。
「干一杯倒是沒問題，我一點事沒有，可是你沒吃多少東西，李姐你可別喝吐了！」
「你還挺關心我，現在就剩你一個男人關心我了，你要是有錢該多好……」
「切，不可能，肯定還有別的男人關心你，只是你不知道，我剛來公司的時候和李闖他們幾個吃過頓飯，李闖一提你眼睛都發光，你在公司一走一過好幾個小年輕都偷摸地瞅著你背影發獃！」
「是嗎？哈哈，我都不知道，那咱們為李闖干一個！」
「憑什麼為他乾杯？」
「你不是說他喜歡我嗎？那你說咱們為什麼乾杯！」
「咱們別提不高興的事了，你剛才一哭我又想起初戀了，心情也抑鬱了，咱們今天就為２００８喝，就為奧運喝，來，干！」
第三瓶見底的時候李美娜終於支持不住了，她爬在桌子上胡言亂語，本著仁道主義精神我決定對她實施救助，「李姐、李姐！你還有點意識沒？」
「有，接著喝，我還沒喝夠！」
我向服務員要了兩杯清水，「來，李姐，再干一個！」
李美娜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半，「呸，這是什麼玩意！」
「水，我看你快不行了，咱們今天到這吧！」
「我還行，拿酒來！」話沒說完李美娜又爬下了。
「這樣吧，李姐，咱們要是在這喝多了就回不去了，咱們到你家喝吧，你看怎麼樣？」
「我家沒酒啊？」
「我可以下樓買。服務員買單！」
不大一會服務員過來了，這頓飯一共花了六百多塊錢……
我看了看李美娜，她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沒有要付錢的意思，我心想壞了，她是不是喝多了忘了是自己請客了？服務員在桌子旁邊站了好半天，沒辦法我硬著頭皮提醒李美娜，「姐，我錢不夠啊！回去再還你吧！」我盡量把『姐』字叫得親切，好讓服務員誤會我們是姐倆，否則他會覺得我一個大男人讓女的買單從而對我產生鄙視情緒。
「我忘了，跟男人出來沒自己花錢吃過飯，習慣了，不好意思，我把包給你你幫我付吧，我不行了！」說完李美娜把她的挎包遞給我了。
付完了錢我想扶著李美娜站起來，可是她的兩條腿好像是假肢，根本就沒有力氣，我把她的一隻胳膊架到了自己肩膀上，扶著她出了西餐廳，我們倆在西餐廳喝成這樣讓正在就餐的眾情侶十分鄙夷，好在我喝得滿臉通紅再不好意思也看不出來。
我把李美娜架出了西餐廳找了個馬路丫子坐下了，「李姐你看到底還是喝過了吧，等著我給你買解酒藥去，再喝瓶綠茶，緩過來點我就送你回去！」
「不用，我還不至於找不著家，你打輛車送我回去！」
「你確定找得到家？」
「行了，我噁心，我可不想在馬路上吐，太難看了，你快點找車！」
我衝到馬路中間，第一輛計程車看我滿臉通紅站在馬路中間亂晃沒敢停，第二輛好歹是停下了，我開了門一屁股坐上了計程車，「去哪啊？」司機看到我滿臉通紅也有些不放心。
「去旁邊馬路丫子那，看見那女的沒，停那！」
「這麼近你讓她過來不就完了！」司機有些不耐煩。
「她喝多了，走不了！」
「那你們換輛車吧！」
「你拒載我告你去，我今天肯定是不下車了，你別看我喝多了，錢可少不了你的，給你！」我遞給司機二十塊錢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去的地方很近，剩下的給你當小費了。」
「哦，咱們調頭嗎？」
「調頭幹什麼？」
「不調頭怎麼開到她旁邊啊？」
「你倒著開不行嗎？」
「馬路上這麼多車哪敢倒著開啊？要停她旁邊必須調頭。」
「調吧！」
司機把車調了個頭停在了李美娜身邊，我下車一下把她抱了上來，還好不不算太重，「謝謝！」李美娜還知道說謝謝。
「去哪啊？」司機回頭問我。
「你家怎麼走，李姐？」
「往前開然後右轉，到地方我會告訴你的！」李美娜閉著眼睛說道。
「李姐你睜開慧眼看看，這車剛才調頭了，咱們現在是往相反方向走，你睜開眼睛看看！」
「不看，我噁心，就是出了西餐廳往前開！」
「你家叫什麼街、什麼路？」司機說話了。
「我剛搬的家搞不清楚，我要吐了！」
「可別吐我車上，我剛涮的車！」司機不幹了。
「放心吧師傅，吐了陪你涮車錢！李姐，你說出了西餐廳往前開，現在就是往前，可是這個前可能和你意識當中的前是相反的……」
「別說了，我沒糊塗，往前開，怎麼走我會告訴你的！」李美娜總算睜開了眼睛，用手一指前面又把眼睛閉上了。
計程車往前行駛了一段，前面出現一個路口，「右轉就到了吧？」司機問我。
「李姐你看看是這嗎？」
李美娜睜開了眼睛，「不是這，離這遠著呢，你再往前開！」
計程車又往前開了一段，前面出來一個十字路口，「李姐，你再看看到這怎麼走？」我晃了晃李美娜。
「我看看到哪了這是？知道了，向右轉！」李美娜揉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她就這麼東拐西拐地指揮著計程車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我扶著李美娜下了車，這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小區，比我住的地方要好，不過和那些有保安２４小時巡邏的高檔住宅相比要差一些，「前面那個樓，二單元四樓中門！」李美娜說完話把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我扶著她的胳膊上。
「李姐，你看你都清醒了怎麼還發力啊？我這胳膊都酸了！」
「不行，你扶著走多省勁啊，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你到底醉沒醉啊？」
「我心情不好所以喝得急了一點，醉得也不厲害，其實平時我喝這麼多酒沒事的，現在吹吹風好多了，你不是說道我家咱們再喝嗎？」
我扶著李美娜走到了樓門前，一邊上樓一邊對她說：「李姐，你喝酒怎麼一波一波的，我可不行，我就只能喝一波，我現在是八成醉，你家幾樓來著？」
「四樓中門，陪我坐一會行嗎？」
「行，坐著沒問題，正好我也醒醒酒，我說親姐，你用點勁吧，我這胳膊要架不住了，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你背，這都三樓了，你就想占我便宜。」
「我一直拿你當親姐看待，你這可誤會我了，拿鑰匙啊，快到了！」
「鑰匙在我包里，你拿吧！」
「我看你現在比我都清醒，包里哪有啊？」
「在錢包里！」
「哦，好了找到了，你這門還真好開，就鎖一層啊？」
「進去吧，不用換鞋了。」
我扶著李美娜進了屋，隨後帶上了門，她的房子是一室一廳，客廳布置得很簡約，一張小桌子兩把小椅子，「你看什麼呢？把我送進去再參觀不行嗎？我一喝酒兩條腿就不聽話！」
「不好意思，咱們這就進去。」
我扶著李美娜進了她的卧室，一進屋我又愣住了，這卧室就像個初中生的房間，除了熊就是娃娃，牆上還掛著劉德華的明星照，「李姐，你這屋挺清純啊？」
「別看了，把我放床上！」
李美娜的床很寬大，我扶著她來到了床前，用胳膊挎著她的腰，她的胳膊摟著我的脖子。我本想順勢把她放倒在床上，可沒想到她竟然一點力氣都沒用，我喝了酒腳下也打晃，突然之間就失去了平衡，兩個人全都倒在了床上，我結結實實地壓在了李美娜的身上。
李美娜的手依然摟著我的脖子，她躺在床上呵呵笑，我感受到了她的發香、她的體溫、她的氣息、她的曲線，立馬有了反應，那感覺壓抑許久，突然爆發自然排山倒海、洶湧澎湃，我在她的身上一通亂摸，李美娜並沒有反抗，她死死地抱著我，喘著粗氣說：「來吧，姐姐今天依了你……」
突然之間我停下了，我此時的心情和老舍齊名——矛盾！這算乘人之危嗎？我們之間會有下文嗎？如果沒有的話這就算是一夜情了，我沒經歷過一夜情，這樣好嗎？
「為什麼停下啊？」李美娜撒著嬌問我。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住手，她今天已經夠傷心的了，我不能讓她再失望了，我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
纏綿進行得持久而熱烈，完事之後我光著身子躺在李美娜的床上，她就爬在我的旁邊，她閉著眼睛好像意猶未盡。不知為什麼我突然變得十分沮喪，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可以排山倒海，但是轉瞬即逝，激情退卻之後的平靜讓人很納悶之前爆發時為何如此熱烈，「李姐，謝謝你！」
「謝謝我幹什麼死小子！」李美娜把手放在了我的肚皮上，仍舊閉著眼睛。
「謝謝你讓我這麼舒服！」
「耍流氓！那樣的話我也應該謝謝你了！」李美娜笑著推了我一把。
「不一樣，我就是想謝謝你，你還難過嗎？」
「蓋上點被，別著涼了，還沒到那麼熱的時候！」
「我太感動了，你還關心我的冷暖！」我把李美娜抱了過來，順手把已經弄亂的毛巾被蓋在了我們倆的身上。
「你太容易感動了，看不出來你還真行，還以為是中看不中用！」李美娜用手摸著我的臉頰，我緊緊地抱著她，很快我又有了新一輪的衝動，這次沒那麼激烈但是更持久，她興奮時迷離的目光和愜意的呻吟讓我想起了孫小楠……
「小夥子就是不一樣！」完事之後李美娜摩挲著我的頭髮，這次換我壓在了她的身上。
「李姐，我能下去嗎？我不想這麼壓著你！」
「怎麼？剛完事就膩了？」
「你說什麼呢？壓著你我會感到興奮，只要碰到你的肌膚我就感到興奮，我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可還是有衝動，我怕這麼下去真氣耗盡……」
「下去吧，你走吧！」李美娜把我推到了一邊。
「好，我捨命陪君子吧！」我再一次壓到了李美娜身上，前兩次我都用了全力，短時間內已經發動不起像樣的進攻了，第三次我完全是義務奉獻，只照顧她的感受，沒想到這樣李美娜表現得反而異常亢奮，這讓我感到一種滿足。這次我並沒有用上關鍵部位，如果李美娜願意的話，我的兩隻手可以一直在她身上運行下去，我表現出了空前的耐心，李美娜也給予了極大的熱情，過了很長時間我的響了，我們也由此停了下來，「喂，范哲啊，有事嗎？」
「沒事，你在哪啊？你可以回來了，她早就走了，其實她才２９，就是長得有點老！」
「誰早就走了，什麼２９？」
「下午的時候你不是回來了嗎？不是你嗎？」范哲的聲音很驚訝，我這才想起來下午看到范哲和一個女人在床上發生的一幕。
「你別緊張，是我！你不說我都忘了，行我這就回去！」說完我掛了。
「別走，今天陪我，哪怕只有一天！」李美娜拉住了我的手。
「姐，我不走倒是可以，今天我能陪你，可是以後你不是還得一個人嗎？到時候還是難受，你得堅強點！」其實我現在的心情可能比李美娜更難受也更複雜。
「你什麼意思？這麼一會就不想要我了，想脫手了？」
「哈，不想要你，我求之不得，可你考慮清楚，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那樣恐怕你真得倒搭！」說實話我真的是為李美娜著想，她很漂亮，我對漂亮女孩一向很關心。
「倒搭就倒搭，只要你對我好就行，大不了我養著你！」
「你想養漢我還不想當小白臉呢！誰用你養著，你在公司和老闆睡覺賺了錢再回來養我，你當我是什麼？」李美娜觸及到了我的敏感神經，我最受不了別人認為我是花女孩子的錢，尤其是漂亮女孩子，我一直認為又玩又拿是極度無恥的行為，有損於一個男人基本的尊嚴，而以我的現狀實在沒什麼可以付出的，除了努力纏綿之外。
「你說誰和老闆睡覺？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就搞不清楚你，煩我了你就走，再也別來，就當誰都不認識誰！」李美娜也急了。
「我不煩你，騙你不是人，從外觀到實用性能你都很好，我只是擔心自己消費不起，撿破爛的穿身西裝別人肯定有想法，認為不是好道來的！」
「你說什麼呢？誇我呢還是罵我呢？」李美娜有些不解，她想不通問題時的樣子很像孫小楠，她們有些共性，都不聰明、多情，又時常會對他人表現出關心。
「李姐，我是撿破爛的，你是西裝；讓我做你男朋友，我覺得不太配套！」
「說道底還是不想要我！」
「既然你這麼說，以後我天天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無限期地做你的男朋友和御用跑腿的，甚至可以做你的老公！」
「那倒不必，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沒良心，今天在我這住吧！」
「我倒是想留下，你這比我那好，只是我這人適應能力差，我可以明天再來，再說我都和室友說好了，我不回去他會擔心！」
「誰擔心你啊？你以為他是你媽啊？這年頭除了媽誰能真擔心咱們，我晚上不想一個人睡，你就留下吧！」
「行，我留下，反正也沒工作了，我和范哲關係的確不錯，我想他應該是真關心我，我得和他說一聲，他以前晚上不回來的時候也給我打電話，這還是我來北京之後第一次夜不歸宿！」
「真的假的？你沒有夜生活？」
「當然是真的，我不喜歡夜生活，第二天會困得受不了，姐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找工作？」
「咱們都這關係了你還叫我姐，那不成**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工作，等心情好點了再開始找吧。」
「我不叫你姐了，叫你娜娜吧，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也別叫我娜娜，丁偉就那麼叫我，聽著煩，我是函授大專文憑，什麼專業我都忘了，老實說我什麼都不會，在丁偉那學了點會計，有個初級證，可是好久不記賬了，丁偉不放心我又雇了個會計，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那我就叫你美娜吧，就是聽著有點酸。我說美娜，你初戀的時候多大歲數？」
「你怎麼什麼都想問啊，好像是十歲吧，要不是就是十一歲，我記不清了，也就是小學四、五年級，和我們班長談的戀愛，你呢？」
「我大二才正式開始戀愛，你也太早了吧，你多大第一次？」
「第一次什麼？」
「那事！」
「什麼事？」
「裝糊塗，咱們剛才幹那事！」
「你什麼都想知道，小學六年級這事我記得清楚！」
「啊，你不是被繼父強姦了吧？」
「不是，你別亂說，我那是親爸，我爸可寵著我了，第一次是和學校旁邊一所初中的小流氓，我被他給騙了！」
「真慘，你這算是獨一份了吧，書上說得對，相貌出眾的姑娘的路要比相貌平平的姑娘的路難走得多！」
「什麼獨一份，有的是，我們小學還有五年級就被那些初中的壞小子糟蹋的，也怪那些女孩自己，我們上小學的時候覺得有個初中男朋友就沒人敢欺負了，漂亮女生爭著找初中男朋友，我和那小子第一次的時候把他嚇了，出了好多血……」
「行了，你別說了，我都替你爸傷心，伯父得為你操多少心啊！」
「切，你比我強多少啊？有大學不念混成個北漂族！」
我和李美娜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大半夜，我知道她最喜歡的男生是她高中的一個校籃球隊員，那小子不光籃球打得好混得也好，溫文爾雅一個能打倆，知道她和丁偉是在人才市場上認識的，知道了張生和她的事，也知道對她最好的一個男生被她辜負得差點自盡，她當然也知道了孫小楠、董強還有鄭明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