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子
葉楚此時的動作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幸好,幸好此間無人。
她被震驚得腦袋死機,就這樣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動作久久不動。
忽然,從門外傳來腳步聲又戛然而止,馬上慌亂地退了出去,然後門側外撲通一聲,接著便聽到一個嬌弱女聲直呼:「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藍若流本在愣神,葉楚在瞧他,他也在看葉楚。這一近距離觀察下,發現葉楚膚若凝脂,眼斂秋泓,蛾眉淡掃,一種返璞歸真的淡雅之氣自然而來,沒有以往所見得柔骨媚態,更沒有那種我見尤憐的楚楚可憐,而是輕快得霍達,明快得舒雅,與以往所見女子完全不同。
本來他便不怎麼在意葉楚,只聽方白極力推薦,而此時也無其他合適人選只好拿葉楚來充數。他胸懷中的是天下,何時將個女子放在眼中?又有哪個女子真得被他瞧在眼中?而他身邊的女子或多或少都在打著他的主意,不是令某某加官進爵,便是為了富貴榮華,或是其他目的,總之各懷心機,他更是從心底里瞧不起女子,此時瞧見葉楚地無眾不同不覺也看得痴了,忽然被外界聲響一驚,頓時回過神來,葉楚也同時驚覺,剛想動撤藍若流卻先有了動作。
藍若流正躺在滕椅上,葉楚被他一拉頓時失去重心站立不穩,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葉楚便深深地陷入藍若流寬廣的懷中,立時,舒雅的花香瀰漫在她周身。葉楚就如墜入花叢立時感覺一陣眩昏。
是被花香驚得,沒想到這「潔僻」藍若流居然會散著花香。細細一嗅,好像……好像,她又禁不住打了個激凌,那種花香再熟悉不過,是……玫瑰!
突然之間覺得詭異無比,一個男子身上散發著玫瑰香,真讓她有些接受不了,但,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嫌棄她么?葉楚瞪著一雙大眼緊盯著藍若流,「你……嗚……」一個字剛說出,嘴唇便被兩片涼涼地唇給壓住。
如灌了水的腦袋頓時清明,葉楚猛得推開太子跳離他的魔掌。被強行奪去了初吻,而且還是個初次見面的人,讓她如何接受?
「你幹什麼吻我?」葉楚幾乎是用全力吼出來的。
「又不是第一次,你也不用如此反應吧?難道是害羞?」藍若流戲謔地調笑著,以往的女子不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得到他的寵愛?而葉楚,在他看來儘管有些不同,但……應該差不多吧?他畢竟是太子,這個身份可以讓人得到許多,同時也可讓人失去許多,誰不想依仗這個身份?
葉楚瞧著藍若流突然變成花花公子,似乎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反而是她大驚小怪,一時大腦又要短路,這人也太……變化無常了吧?!
忽然,一直溫聲的藍若流猛地一呵,「進來!」就見一個婢女顫抖著身子從門外躬身進來,又是撲通一跪頭臉深埋地上呼道:「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婢女卑微的乞求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著,如刮過荒原的凄風,寂寞,無助。
藍若流冷冷地瞧著地上嬌弱卑微的女孩,語不帶調地喚道:「來人,將藍雪拉出去殺了!」
驟然之間,藍雪渾身顫抖著抬頭望向高高在上,安然端坐的太子,面容極盡扭曲,涕淚交加,凄厲地求饒道:「太子饒命,饒命,奴婢再也不敢,太子饒命。」她凄慘地哀號兀自地一聲聲回蕩,無助彷徨,凄厲絕望。
藍若流並沒收回成命的意思,只是不耐的皺了皺眉。瞬間,女孩哭得更凄慘,卻仍是鍥而不捨地徒勞向藍若流求饒,而這時兩名侍衛已至,伸手架起她就欲拖出去。
「等等!」一聲悲憤怒呵從藍若流身旁發出,頓時止了侍衛動作。藍若流有些不解地望去,葉楚已是氣得握緊拳頭,她一直在旁冷觀,以為這是藍若流的小把戲,是讓她輪陷地小把戲,原來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他貴為太子,自是將一般民眾視為螻蟻,視為一芥。
如果她不出言阻止,一個如花生命將被毫不留情的殞落。那她呢?如果不能順利成為太子妃,是不是也會被如此簡簡單單,毫不在意的殺死?
怎可如此?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葉楚氣憤地將侍衛推開,與藍若流據理力爭:「她犯了何罪你就要殺她?」藍雪被葉楚擋在身後,淚眼汪汪地望著葉楚,身子仍如秋風殘葉般抖個不停,卻似已找到依靠,一瞬間有了踏實的感覺。
「她看到不該看的事。」藍若流淡漠地瞧了眼藍雪被葉楚掩於身後,而又露出一角的衣服。看自己處置婢女,不是那些女子喜好的嗎?這不表明他重視她們嗎?若是平常,那些女子早已歡喜的撲入他的懷中,而此時,情況有些……失控。
「有什麼不可以看的?是軍國大事?陰謀決斷?還是什麼見不得光的?」葉楚咄咄逼人的語氣,快將她的理智撕毀,如果真的將自己交與如此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人,她將情何以堪?
藍若流冷漠的臉上現出一絲局促,又有些尷尬,有誰會如此質問過他?而剛才之事又是說不出口的,心中微湧起怒意又被他良好的修養撫平,淡然道:「既然有你求情,藍雪你下去吧。」似是意興闌珊揮揮手重新躺下。
葉楚卻並未平息心中怒意,將這件事深深埋在心中,時刻提醒著她太子是如何一個殺伐決斷的人。扶起藍雪,葉楚安慰了幾句便讓她下去了。
人一走,若大的殿內空寂下來,葉楚再也不想多瞧藍若流一眼,坐在一旁的榻上,藍若流不說話她也不願開口。
兩人如此保持著沉默,一個坐一個躺,維持著空氣中微妙的氣息,漸漸時至中午已至用飯時間。藍若流一直躺在滕椅中,卻是一個念頭轉個不停,他哪裡錯了?情況開始向他不可欲料的方向發展……失控了。
葉楚早晨就吃了一點東西此時已是腹空,瞧了眼仍是「意尤未盡」閉目養神的藍若流,忽然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有些發僵地腰,便頭也不回得出門。她要找吃的,她也相信以她此時微妙的身份這是件很容易的事。
跟著葉楚身後,藍若流也出了房門,不過是向著另一個方向——書閣。
葉楚隨便問個過往婢女便向廚房走去,這太子府的廚房並不止一個,多數小苑小居都有,也有些合用,那就要看身份地位受重視情況,當然這如是居的廚房是最大的,裡面的廚子自然也是一流的。
葉楚跨進廚房便嗅到撲鼻的飯香,嗯,真讓人食指大動。一翻偷瞄下她也偷吃了不少,忽然一個驚呼:「主子怎會在這兒?」
葉楚正要去取一盤中的櫻桃,那麼多,想著少一顆兩顆應該沒多大事便施下「毒手」,這還沒得程便聽到呼聲,而且這聲音剛聽過,是藍雪的。藍雪被葉楚所救心下感激,自覺喚她主子。
她這一喚頓時引起周圍忙得馬不停蹄的廚子的注意,而葉楚正在下「毒手」的旁邊就有一個,年紀不大,也就十五六歲,瞧見葉楚動作便知她意欲何為,慌忙伸手打開葉楚頓在半空的手,緊張道:「你怎麼偷吃,這是為太子準備的,少一顆兩顆可是要命的!」說完便寶貝地將那盤菜端走。
他這話極是不敬,葉楚卻是習以為常,而藍雪卻慌忙跳了過來拉著那小廚子向葉楚一個勁地道歉:「沐雨不知主子身份,請主子莫怪。」
葉楚怎麼會怪?錯又不在他,呵呵一笑,卻是在意沐雨的話,似是因為一盤菜而丟了命的廚子大有人在,笑道:「剛才你說會丟命,是真的?」
沐雨頓時心知闖禍,後悔一時口無遮攔道出了心中怨懟,說不定還會招來殺身之禍,急忙搖頭道:「不,太子對我們很好,是那些廚子的錯。」
葉楚微微一笑,卻已了解了事實,拍拍沐雨的肩膀,不由心中暗嘆:還是個孩子呀,卻歷經了對她來說或許終身都不會經歷的膽戰心驚。轉出廚房,心中微覺堵塞,從他們口中很難聽到對太子所作所為的直言,聽到的……儘是奉承討巧之言。
「主子等等!」葉楚煩悶之時,藍雪慌亂焦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不由止步回望。
藍雪見葉楚停下等她,頓時微露喜色一路小跑著來到葉楚跟前,「主子,這個。」說著雙手平攤葉楚面前,是一顆顆殷紅的櫻桃,在陽光下散發著晶瑩的柔光,顆顆飽滿玉潤。
「這是……」葉楚有些摸不著頭腦。
「沐雨冒犯主子,還請主子不要責怪,他才來沒多久不知道規矩,還望主子寬恕。」藍雪小嘴巴嗒巴嗒,讓葉楚了解了事情始末。
葉楚頓覺意興闌珊,對藍若流是越來越失望,與藍雪閑聊幾句便有人請她回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