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後手

第十六章 後手

幾人渾身一抖,不敢去看何忠。

「為……為真!」

何忠轉頭,看向洪貴,滿眼怒其不爭。

「洪貴,他們所說,你可認罪?」

洪貴是何等聰明,一看何忠那微眯的眼神,頓時心中有數。

「啟稟何大人,在下不過是正經買賣的生意人,根本不敢摻雜那賭坊生意。」

「而且家中家丁皆為嚇人,遠不足朝廷明令禁止的私兵數量,請大人明察!」

「那強搶民女,白日行兇你怎麼說?」

一名乞丐怒目而視,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惡狠狠的瞪著洪貴。

「你這不是自己摔得嗎?」

「與我何干!」

「若是人人受傷都賴我,那我豈不是要千刀萬剮?」

洪貴不傻。

這些都是陳年往事。

自己只要一口否認,諒他們也翻不了天。

何忠聞言,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意識到這是公堂,才恢復威嚴。

「趙春生,這些陳年往事,確實不能作為證據!」

「萬一有人誣陷洪貴,陷害忠良,豈不是我金川的損失?!」

這話著實有些陰損。

就洪貴那名聲,早就在金川城臭了。

還陷害忠良,他能做個人都謝天謝地了。

不過趙春生也不慌。

掃了一眼洪貴志得意滿的小人模樣,轉身看向門外。

「我有證人!」

「能證明洪貴私開賭坊,違反律法。」

「而且其親眼看到,洪貴下套,逼迫百姓將妻女抵押,甚至用強,白日行兇。」

何忠聞言,頓時就坐不住了。

他目光狠狠掃向跪在下面的洪貴,眼神中流露著深深的恐懼。

「不可能!」

「我手下嘴嚴,都是自己人,怎麼可能會告訴你……」

說到一半,洪貴當即就閉嘴了。

「怎樣,說漏嘴了吧?」

趙春生指著洪貴,臉上滿是笑意。

「趙大人說哪裡話,在下方才明明沒有開口啊?」

洪貴得到何忠眼神示意,直接一口否認。

剛才什麼都沒說。

是趙春生聽錯了。

趙春生氣的滿臉通紅,轉頭看向何忠:「何大人,方才……」

何忠直接打斷。

「方才你說有人證,人證在何處?」

見何忠準備矇混過關,趙春生知道這樣肯定弄不倒他,也就沒在糾結。

「傳證人阿福!」

衙門口,一名青年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

當洪貴看到他的瞬間,頓時就瞪大眼睛。

隨後指著阿福破口大罵。

「好你個阿福,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何故背叛與我!」

說著,就要上前揍阿福。

趙春生一腳將其踢開,指著洪貴厲聲斥責道:「公堂重地,豈容你放肆!」

隨後對著何忠拱手。

「知縣大人,此乃洪貴賭坊小廝阿福。」

「三年前就在洪貴賭坊打雜,如今幡然悔悟,檢舉洪貴一通惡行,以正律法!」

何忠轉身回到太師椅上,沉著臉開口問道:「阿福,我且問你。」

「洪貴在何處開設賭坊,如何分紅,都有何人參與賭鬥,於何時行兇,強搶民女,現今她們都在何處?」

「你且從實招來,還能從輕發落,饒你一百二十殺威棒。」

「如若有半句謊言,必將你凌遲處死,懸屍東門,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阿福當場就跪了。

「知縣大老爺,我錯了!」

「我錯了!」

「我不舉報了!」

「洪爺是無辜的。」

"有人掏銀子讓我陷害他!"

說完,阿福不停地跪地磕頭。

趙春生臉色一變,當即就抓住對方的脖領:「阿福,來之前你明明承諾過我,會當場檢舉洪貴的罪行,怎麼這會兒又變卦了!」

然而對此,洪貴卻是滿臉笑意。

「趙大人!」

「阿福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孤兒。」

「他的姐姐自幼就進了我洪家,吃香的喝辣的。」

「若不是前些年身染重病離世,早就被我納為正房,我倆情同兄弟,你讓他來檢舉我,豈不是貽笑大方嗎!」

「阿福,你可知道謊報案情的後果?」

何忠此刻雖然臉上憤怒,但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沒想到這阿福這麼不經嚇,自己不過是隨便說了兩句,就將他嚇得閉口不言。

「小人有罪,請大人開恩!」

阿福不言不語,直接趴在地上求饒。

趙春生無奈,看著滿臉淡然的何忠,只能用出殺手鐧。

「大人,我還有人證!」

「哦?」

「還有?」

何忠聞言,心中又是一跳。

這趙春生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

往常他雖然秉公辦事,但辦案水平也就是稀鬆平常。

今日怎的手段層出不窮,就好像無所不能一樣。

目光低垂,掃向洪貴。

只見洪貴也是一臉懵圈。

他壓根就不知道有什麼把柄抓在趙春生手裡。

「帶證人!」

趙春生才不管他們怎麼想,直接大喊一聲,一名美婦人走上前來,朝著何忠盈盈下拜。

洪貴一看這女人模樣,頓時嚇了一跳。

「潘氏,竟然是你!」

何忠一看洪貴反應,連忙開口打斷:「堂下所跪何人!」

那美婦開口:「民女潘金蓮,乃城東武大之妻!」

「今日此來,所為何事?」

何忠繼續追問。

「狀告洪貴開設賭坊,白日行兇,強暴與我!」

「嘩!」

滿堂嘩然。

「我就說武大走的奇怪,不曾想是這畜生害得!」

「金蓮也是苦命人,蒙武大拯救,夫妻恩愛,不曾想這些年消失不見,竟是被這畜生玷污!」

「說來奇怪,當年不是說,金蓮被洪貴暗中殺害了嗎?」

聽著百姓在堂前議論,何忠額頭青筋暴起,差點一巴掌呼死他。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

心中暗罵一聲,何忠發難道:「何時之事,可有證據?」

「九個月前!」

「我腹中有胎兒,可做人證!」

此言一出,洪貴當場就激動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我當時就睡了你一覺,怎麼可能當場懷上!」

「住嘴!」

何忠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給洪貴扇的暈頭轉向。

趙春生一步上前。

「何大人,如今證據確鑿,可否給洪貴定罪?」

然而他最終還是低估了何忠的無恥。

「定罪?」

「定什麼罪!」

「洪貴何時承認?」

「你是不是聽錯了?!」

然而就在此時,那名叫潘金蓮的女子慘叫一聲,直接倒地不起。

「啊!」

「好疼!」

「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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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刁民,怎麼就當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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