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誰奪舍誰
這聲音,像是在陳北耳邊炸開的一樣。
陳北當即心頭一緊,從一開始,他內心深處,其實就想要將這股黑氣,或者是邪氣全部吞噬,甚至陳北都能夠感覺得到,這邪祟的能量精純無比,若是自己能夠將其徹底的煉化,那自己的修為,必然能夠再上一個台階。
只是,震得等著玩意兒出來之後,陳北心裡終究還是有些忐忑。
深呼了一口氣,陳北只感覺一股滔天的威壓,裹挾著那邪氣慢慢的黑霧朝著自己席捲而來。
「臭小子,死吧!」
第一次直面這種強大的存在,陳北心頭還是止不住的一顫,此刻,他才能清晰地感受到著黑氣之中所蘊含的滔天怨氣和那無盡的邪惡!
那黑霧,將陳北包裹著,直接將陳北席間進到那巨城之中丟在了城主府內。
「說啊!臭小子!你不是很能說的嗎?」
此刻的陳北,被這邪氣死死的禁錮住,便是想張口都張不開。
而這邪祟,也怕節外生枝,竟是帶著他的無盡怨氣,直接躥進了陳北的識海之中。
只是,當他見到陳北識海之中的情景時,頓時愣住了。
然後便是忍不住的狂喜!
「太好了!」
「沒想到你也是個心底陰暗的東西。」
「當真是和極好的容器。」
陳北緊守心神,他自然知道他所說的自己心底陰暗是什麼意思。
那邊是自己之前渡心魔劫所留下的一絲惡念。
當初,陳北若是想要驅除這心魔惡念,自然也是容易,但到最後關頭,陳北卻是忍住了,畢竟他覺得,擁有正常喜怒哀樂的人,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
自身所有的情緒,善是他,惡亦是他。
他既然留下了,既然是有能力將其壓制住的。
現在倒好,這邪崇,彷彿是看中自己心中的惡,想要將自己的身體當容器,借體重生了。
但可惜,自己等的就是這一刻。
在自己識海之中,便是自己的地盤。
當即,陳北心念一動,體內雷珠便釋放出了一道道天雷,而後在陳北的控制下,那道道天雷竟是在陳北的識海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囚籠!
陳北,便是要借天雷之力,將這邪祟永遠地困在自己的體內,然後,用自己的這一絲惡念,慢慢地將其吞噬乾淨,不光是他的能量,還有,那邪祟的生前記憶!
「怎麼可能!」
那天雷囚籠來的太過於突兀,便是那邪祟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
卻也只能是臣服在煌煌天威之下。
而現在,那邪祟只能是在陳北的識海之中瑟瑟發抖。
此刻,那邪祟的聲音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只剩下無盡的惶然:「怎麼可能!」
「你心有惡念,如何能御動天雷!」
陳北沒有理會他,反倒是催動那天雷,將其死死地困在那自己的識海之中,確認他再沒有一絲可能能夠逃的出去,才開口道:
「因為,這是天道給我的補償!」
「放屁!」
那邪崇不甘地怒吼道:「天道何曾寬容過!」
他這話一出,陳北只感覺自己體內的雷珠顫了顫,而後,那雷電囚籠,驟然迸發出滔天的威壓。
轟的一聲,一道天雷竟是不需要陳北的催動,便直接擊打在了那黑霧之上。
幾乎剎那間,這天雷符便將那黑霧給籠罩,而後便傳來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不可能!」那黑霧彷彿是瘋了一樣,還在嘶吼著:「竟然真的是天雷!」
陳北卻是忍不住笑了:「怎麼?以為我用的是障眼法?
「還是你被雷劈過?」
「裝神弄鬼!」那黑霧顯然不信邪:「本座降生萬年,還從沒有見過能夠御動天雷的!」
「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
「萬年?」陳北嗤笑道:「所以你這萬年,就一點長進都沒有?」
「且不說我現在能夠御動天雷,便是人族道門之中,也有一門五雷法!」
「便是專門對付你這類邪崇,你不知道,只能是說明你見識太淺!」
「放肆!」陳北一席話,卻是讓那邪祟更加的憤怒:「剛才那一下,只不過是本座大意了!」
「你這該死的東西!本座一定要殺了你!」
猛然間,那邪祟就開始蘊集力量,想要衝擊那雷電囚籠。
那黑色的霧氣纏繞,先是形成了一張巨大的臉,而後又變成了一張巨大血盆大口,像是要將那雷電囚籠咬碎一般。
可陳北見此,卻只是哂然一笑。
「不自量力。」
陳北巋然不動,只是心念一動,體內的雷珠運轉,便釋放出一道天雷。
只聽轟隆一聲,這道天雷便劈在了那血盆大口之上。
而後便看到,那整張大口,都在一瞬間變得稀薄了一些,那黑霧之中,更是發出了一聲聲凄慘的哀嚎。
而後猛地退去。
只是瞬間,那張大口便消失無蹤了。
陳北便是此刻,才深切認識到了什麼叫乳虎嘯谷百獸惶然。
自己體內的天雷之力,即便是再弱,那也不是這種邪祟能夠反抗的。
在天雷的威壓之下,似這樣的邪祟,也有乖乖臣服的份。
「怎麼?還要斗一斗嗎?」
陳北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只是在和他商量一件極其微小的事,但那邪祟,心中卻是更加的惶然。
畢竟,此時,是在決定他的生死。
「哈哈哈哈!」
倏然,那邪祟在陳北識海之中,發出了陣陣不甘的狂笑聲。
聲音里似乎還帶著對蒼天不公的不滿和怨懟,還有被困千年的憤懣,以及好不容易脫困,卻是從一個深淵走向一個更深的深淵的諷刺和無奈。
那笑聲轉婉轉凄涼,到最後更是如癲如狂。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怎麼會有這種事!」
那邪祟似乎還是很難接受竟然真的會有人內心裡藏著比自己還深的邪惡,可一邊卻又掌握著只有天底下代表著正義裁決的天雷之力。
這完全就不合常理,甚至他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被鎮壓得太久,才出現了這麼一場幻覺。
可剛才那一道天雷,打在自己身上的那種徹骨的疼,卻又是那麼的真切。
「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