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新的開始
凱爾森雖然說這場面話,但實話說他是再也不想見到這群宗教狂熱分子了。自己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拿到的是困難劇本,如今好不容易通關,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再來一次了。
恰巧這時候墨芙娜也挑動囚犯的任務中擺脫出來了,她挑眉看了眼和凱爾森對視的娜緹雅,隨後一把拽住了凱爾森:
「該走了。」
凱爾森點了點頭,隨即墨芙娜化作一群蝙蝠,迅速將他托起,越過了人群來到街上。而熟悉的幾人早就在那兒等候著了,狄克手中還維持著紫紅的術式符文,見到凱爾森後點頭示意了下,即使從未見過這個魔鬼的真面目,但隔著鐵頭盔凱爾森依舊能猜到他洋洋得意的表情。
至於剩下的幾人,除了卡萊爾對在此返回康斯伯德有些不爽外,其餘人的神情還算正常。
「咱們啥時候走,我是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呆著了。」卡萊爾臭著臉,看得出他成見很大:「我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意義,那個大黑罐頭為什麼非逼著我來。」
「當然是因為克拉倫斯覺得要是把你單獨留在船上的話你會直接把船開走。」賽在旁邊補充回答,他的臉色依蒼白,一方面是因為吸血鬼白日里被陽光壓制,其次是確實身上傷還沒好。
「別急,就快完事兒了。」多尼克手中捏著幽藍的法術絲線,凱爾森一眼看出了這是死靈法術,靈界之門。察覺到了凱爾森的視線后,他也是隨口解釋了下:「把錨點設置在了船上,那艘船看起來是某個大貴族的商船,居然有塊傳送石碑。」
凱爾森瞭然,雖然他不知道傳送石碑是啥,但能配備跟法師有關的商船,大概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商船。
思考間,多尼克手中的法術絲線結為一個靈性模型,並將數個光環籠罩在附近所有人的身上,卡萊爾看到傳送法術即將啟動,面色才稍好了一些。就在這時遠處的混亂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
「卡萊爾!」
凱爾森等人將視線轉了過去,看到的是滿臉不可置信的艾布納主教正看向這邊,儼然一副不能接受卡萊爾和凱爾森這個罪大惡極的異端混在一起。
「你這個混球,你在那裡幹什麼?快給我滾過來!」
卡萊爾的面色變得沉靜,突然間他像是要宣示什麼似的從手中凝聚了一把漆黑的暗蝕之矛,向艾布納主教投擲了過去。
艾布納主教旁邊的護教騎士伸出手,隨意的就彈開了這軟弱的攻擊,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長劍。似乎只要主教一聲令下,他就可以將這群已經快離開的傢伙斬殺在傳送之前。
而艾布納主教伸手攔住了旁邊的騎士,用一種蒼老的眼神看著卡萊爾。
而卡萊爾則是釋然的看了最後眼艾布納:「永別了,我的父親,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靈性的波動徹底完成,凱爾森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場家庭倫理劇的來龍去脈,空間的抽離感就猛地傳來,下一刻潮濕咸腥的海風就吹拂到了他的臉上。明媚的陽光灑在了他的身上。
凱爾森感覺什麼沉重的東西在他的身上脫離,此時的一切只能用美好兩個字來形容。
自由!久違地充斥在他的肺里,讓他飄飄然的飛起來一樣。
很快他就強行從這份喜悅中擺脫了出來,看了看四周的同伴,他們要譜寫的篇章從此刻才剛剛開始。
.......
康斯伯德大暴動事件引起了教樞的震動,經過了三個月的內部傾軋,各個勢力的各種鬥爭塵埃落定后,由教皇派遣的樞機主教來到了康斯伯德接管了所有的教區事務。
而最後以兩名教區主教被解除職務為結局,米迦勒不降反升成為教區主教,宣告了教皇派的勝利。而對於其下的灰色產業則被強勢清洗,但多數異端和罪人早就乘著暴動逃出了康斯伯德。
而那些來不及逃走的異端超凡者被當場處決,為了在大陸上的影響,保有三聖教會慈愛的形象,那些主導暴動的普通人則被流放出了康斯伯德,並勒令不得再進入任何有教會勢力的城市。
而這次大事件的罪魁禍首,則被定在了一個叫凱爾森·多米尼克的死靈術士身上。
在聖緝令上此人被抬到了第九的位置,懸賞上註明了生死不論,賞金則是驚人的一千金多貢,而且還可以讓教會實現一個力所能及的願望。一時間,全大陸的賞金獵人都趨之若鶩,各處尋找這個邪魔。
同時,死墮疫醫的名號也傳遍了整個大陸。
夜色鎮的酒館內,一名醉漢正和人唾沫橫飛的講述著關於死墮疫醫的事情,旁邊的人興趣盎然的傾聽著。
「那死墮疫醫據說成為死靈術士的契機,是因為考上聖三一醫學院后被開除,最後對三聖教會產生了恨意。」醉漢有神有色的講述著:「至於被開除的原因嘛,當然是因為這傢伙是個有戀屍癖的傢伙,所以對某個主教的女兒的....」
醉漢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旁的人們也露出那種不可言喻的表情,對於他們這些小民來說,這種大人物的陰濕事兒就是他們茶餘飯後用來品咂的。
「這個傢伙據說成為了死靈術士后,每日都要把一人煉成活屍,就是為了修鍊法術,一開始還是普通人,後面就必須得是貴族。到最後非是聖教修士不可,這不到最後嘛,直接用一個儀式把數百個審判官變為殭屍,當時那個場景叫一個殘啊。」醉漢舉起酒杯,口中嘖嘖不斷,彷彿他當時就親自在現場觀看一般。
而酒杯則不小心碰到了一個走過的顧客,將酒撒了那人一身。醉漢罵罵咧咧地看了過去,是一名披著斗篷的傢伙,兜帽下一張蒼白的面容,一絡灰發從兜帽間滑落,映襯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然後那雙眸子突然變得漆黑,讓醉漢驚得猛一哆嗦,連酒的嚇醒了大半,再仔細看過去是對方的眸子依舊是正常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就這麼一愣的時光,那人已經走到了另外一桌,和他的同伴匯合了。
斗篷人正是凱爾森,他剛坐下旁邊的賽就給他遞過來一杯啤酒:
「你操控那個醉漢的情緒了?」
「只是讓他最近幾晚上做做噩夢罷了。」凱爾森笑了笑:「倒是多尼克,你說的那個東西真的在這片夜色森林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