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阮竹的親生父親穆國安。
此言一出。
宗家老爺子,宗鴻的父親,眼裡的淚水齊齊打住,全都直勾勾的看向宗鴻。
繞是宗鴻沉浸商場多年,經歷過無數爾屢我詐。
這一刻也是變得沉默了起來。
他抿了抿唇:「嗯……」
「誤會?」
宗鴻母親:「呵。」
宗鴻父親:「呵。」
兩人齊齊冷「呵」一聲,還是宗老爺子沒開口。
宗鴻見此,當下試圖上前想要在宗老爺子面前討乖:「爺爺,我就知道您……」
「他也不是故意的。」
「估計他也知道錯了。」
「這樣吧。」
「你們就讓他把他手底下的產業拿出一半來交給竹丫頭好了。」
老爺子這番話慢慢悠悠。
倒是在為宗鴻說話,可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倒是直接要去了宗鴻半副身家。
那宗鴻的父親和母親聽聞齊齊點頭,神情之中沒有半分不願,反而一臉該是如此的點頭:「說得對,是該這樣。」
而宗鴻自己本人更是「害……」了一聲。
得嘞。
新妹妹一回來,他倒是成了撿的了。
他揉了揉腦袋。
看似委屈。
實則眼裡是明晃晃的笑意。
轉頭跟著身邊的父母還有宗老爺子一起看著那邊抱著頭埋頭哭的父女。
「別哭了,這是喜事,該高興才是啊。」
「是啊,這樣哭下去可就太傷身了,竹丫頭這才剛剛醒過來,可不能這樣哭。」
「是啊。」
「好歹總算是回來了。」
「以後總算是能夠慢慢相聚。」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阮竹自己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她實在是有些太難以平復心情下來了。
誰能明白呢。
她渴望了兩世的親情。
她上一世被困其一生的東西。
原來只要她一直在努力的變好一直努力的愛自己,就能得到!
你若花開,蝴蝶自來。
何其幸運。
阮竹心中有失而復得一般的驚喜,更有感慨萬千的輕嘆。
她被她的父親輕輕的撫摸了下額頭。
然後這才慢慢的停下淚來。
只是這一個停下。
她又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實在是太陌生了,這種感覺太陌生了!
以前從來沒體驗過,以至於她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她吶吶的,有些小小的尷尬和慌亂。
小手扯一扯被角,又捋捋自己的髮絲。
待看見那邊坐著巍然不動,但同樣看起來明顯是哭過的宗老爺子。
她頓時眼睛一亮:「老爺子?您怎麼在這!」
「您……」
說到這裡。
她又是一頓。
能在這的,此刻除了宗家的人還能有誰?
她瞳孔瞪大,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不敢置信。
恍恍惚惚之間問話的時候,更是又驚又喜。
這幅樣子,真是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浮躁,對比起穩重著坐在旁邊的各位,一下子就顯得有些尷尬。
阮竹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所以她問完話之後,咬咬唇,心裡真是又覺得有些懊悔,又有些尷尬,臉都快紅成一圈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身在她旁邊的這些人里沒有一個是沉穩的!
沒有一個是不激動的。
只是都強行壓住了自己的感覺。
而且。
當看見她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的時候。
眾人的心中更是閃過一片又一片的心疼。
阮竹昏迷的這些時間裡。
當初宗老爺子派青衣去查找的有關於阮竹的資料也被宗家的人挨個挨個看了。
看完以後。
宗家的每個人都低著頭,沒出聲。
不是不敢出聲,只是怕一出聲就是止不住的心疼和眼淚。
苦。
太苦了。
他們宗家的小公主怎麼能過得這麼苦呢?
而這麼苦的環境下,阮竹還能有如今的成就。
旁人看見只覺得佩服和崇拜。
然而在宗家人看來,卻是只看見了這輝煌背後的荊棘叢生。
這一路走來。
不知道吃了多少教訓。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所以當看見阮竹這副在親情面前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之後,在場的所有人誰不是一陣一陣的心酸心疼?
只是想到這裡。
宗鴻的父親,也就是阮竹的親舅舅,第一個就忍不住了,在阮竹問話之後,「嗷……」的一聲大哭出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埋在宗鴻母親的懷裡時,更是又委屈又……詭異。
反正不知道阮竹有沒有被嚇到。
宗鴻這個身為兒子的倒是已經受不了了。
他「嘖」了一聲,趕緊把自己這個沒眼看的爸爸拽出了屋外。
期間因為宗鴻父親死活不願意撒手,宗鴻的母親乾脆也跟著一塊兒被拽了出去。
等到哭哭啼啼的兩人被好好的安頓在外面。
宗鴻這才默默的進來,跟著宗老爺子還有阮竹的親生父親——穆國安一起看向阮竹。
此刻的氣氛比剛剛還要尷尬幾分。
然而每個人心中卻都是快樂的。
宗老爺子招招手,第一個沖著阮竹開了口:「竹丫頭,這裡面恐怕你比較熟悉的,除了宗鴻見了幾次,更多的恐怕就是我這個老頭子了。」
「你別害怕。」
他說著。
指了指穆國安:「這是你的父親。」
「親生父親。」
當年宗老爺子與穆國安的父親交好,兩家關係極其親密。
穆國安更算是從小和宗老爺子的女兒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
可好景不長。
穆家出了一次車禍,穆國安父母皆都去世,只留下了半大的孩子穆國安。
從那時起。
宗老爺子便讓穆國安直接搬來了宗家居住。
因此。
嚴格意義上來說。
這穆國安也算是宗老爺子的半個兒子了。
後來穆國安與宗老爺子的女兒,也就是阮竹的親生母親——宗蘭結婚。
親上加親。
宗老爺子歡喜了許久。
如果不是發生後來的事。
只怕如今的宗家也算是幸福美滿的家庭。
說到這裡。
宗老爺子也是感慨萬千,悲傷湧上心頭。
他伸出那雙布滿皺紋的手來,慢慢悠悠的擦拭著眼角流露出來的一顆兩顆的淚珠。
動作輕緩,情緒也在一直往下壓。
阮竹心中看著確實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和京都大學的校長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斷斷續續的給我講過了一段。」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猜測自己是你們的女兒和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