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又一上午過去。

安涴像只被壓的平平的貓餅一樣無力地癱在床上。目光潰散地看著他精力滿滿地跳下床去做午飯。

安涴:「……」

無語地將自己翻了個面。

她之前叫囂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像個笑話。她一直在河東,就那晚夜襲,短暫的在河西蹲守了那麼幾十分鐘。

下午還有事,安涴強爬起來,下地時踉蹌一步險些摔倒,艱難扶住床邊滿臉黑線。

狗東西,這三年真給她留著呢。

吃完飯安涴都沒理他,梁束自知理虧,乖巧安靜。

但心裡卻想著得帶她練練,多鍛煉鍛煉就好了。你瞧這三年她懈怠的。

又往後看,他那側的床頭柜上也擺滿了他的東西——手錶、手機還有其他零七八碎的小東西。

「我們剛剛不是很好嗎?」

他緊攥住她的手指,「不會的。」

「你去會不會不方便?」

她冷寂的小房子現在到處都是他的痕迹,一下顯得熱鬧聒噪起來。

要去劇組了,她再去看看媽媽。

她坐在化妝台前拿遮瑕遮住臉側的傷痕,梁束疑惑探頭。

安涴看他一眼,「去看療養院。」

安涴抿緊唇瓣。

還好前兩天下了一場雨,暑氣退去,穿長袖也不算奇怪。

她怕他被人拍到,也怕媽媽突然看到他受驚嚇。

就是太好了,好的她不安,好到她害怕。

動作平下來,不再像剛剛那樣雀躍。

飯後安涴又去洗漱,回房換條長袖長裙。

梁束抻平唇角,「那我不下車。」

他們過去在一起那七年也很好。

梁束換完衣服走出卧室,順手帶上房門。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

別看梁束剛住進來沒幾天,余遇已經將行李送來,各種衣服都有。

「你為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呢?」

緊緊回握住他的手指,「不怕。」

安涴沒應聲,透過鏡子看他站在衣櫃前。

目送他出去,安涴收回目光,晃了晃頭,握緊雙手。

吱呀,門被推開。

「嗯。」

「我出去等你。」

「你怕什麼?」

木質衣櫃之前空的大半位置現在已經滿滿當當,她黑白灰調調的衣服被他扒拉到一邊,另一邊是他顏色鮮艷的各種服裝。

像溫柔的大狗。

畢竟他們和好的事媽媽還不知道。

安涴怔怔看著鏡中面色平淡的自己,放下臉邊的手,將遮瑕盒放回化妝袋裡。

他沉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安涴驀地抬頭看向門板。

「不怕寶貝。」

安涴說完,梁束擺弄衣服的動作一頓,他抬眸靜靜凝視她,「你不想讓我去?」

「要去哪?」

不會嗎?

安涴低眸看他,咽了咽乾澀的喉嚨。

「哦,那我換件衣服。」

安涴沉默。

梁束漫步過來,蹲在她身邊,凝眸看她,「你怕我們重蹈覆轍嗎?」

梁束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臉頰。又用鼻尖蹭蹭她下顎。

目光落在他傷痕纍纍的右臂上。

遮好傷口,照照鏡子又將挽起的長發放下。

拉開房門,梁束正站在門口,朝她伸出手。

安涴握住他的手掌,下一秒被他攥緊。他牽著她出門。

下午路上暢通,沒一會兒就到南山療養院。

過保安崗時保安熱情打招呼,等停好車,梁束坐著不動,側頭看她。

「我等你,不用著急。」

安涴抿唇,沉默片刻,越過中控台握住他的手,「跟我一起去吧。」

梁束訝異挑眉,而後笑了,眉梢眼尾溢滿了開懷的笑意,「下次吧,我也沒帶禮物。」

反手攥住她,「我知道你有顧慮,正好這次跟阿姨打個預防針,省得我下次來時阿姨太驚訝。」

安涴定定看他,「真不去?」

梁束搖頭,「下次。」

「好。」

安涴摩挲他手腕內側的傷疤,低聲道,「那我快點回。」

「不用著急。」

安涴上樓,透過二樓樓梯間的玻璃窗往外看。能看到他在車裡模糊的身影。

加快腳步。

安母看到她果然既驚訝又開心,拽著她說不停。

安涴心裡惦記梁束,但安母這間房不對著停車場的方向,只好掩下心思。

「上回給你買的營養品吃了多少?還夠嗎?」

說著安涴起身往柜子那走,安母大驚,連忙要阻攔結果沒來得及。看安涴打開櫃門臉色大變。

安涴打開柜子,瞬間愣住,然後蹙眉。

好多沒開封的阿膠和鈣,還有成桶的營養粉,即食海參。在挺大的柜子里堆得滿滿的。

她彎腰細細扒拉。

都不是她買的。

她了解媽媽,這些東西品質極好,一看就不便宜,媽媽不可能買。

她轉眸拎出來一袋已經吃了大半的即食海參,一天一根的話,已經有段不短的時間了。

她回頭看向媽媽,「誰送的?」

安母的親戚恨不得趴她身上吸血,肯定不會送這麼貴的東西。

安母眼神躲閃,交握在身前的雙手緊緊攥著,因為用力都發白。

安涴收回目光,「媽媽,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她蹲下將柜子里的東西拿出來,一一仔細看過。

「但是這些東西太貴了,咱們不能白要。」

安涴簡單估算,這一柜子的東西,怎麼得十幾萬。

她心裡有個模糊的猜想。

先側眸看眼門口,又回頭看向母親,「是梁束送來的嗎?」

正惶恐不安的安母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看她。

安涴瞬間心裡就有數了。

將東西放回去,又安撫媽媽兩句。

安母不安極了,挽住安涴的手臂,「媽媽不知道這麼貴,那怎麼辦呀?」

安涴拍拍安母手背,「沒事的,我跟他說。」

安母動作頓住,有點好奇,又有點不敢問似的。

「你倆現在……」

安涴抿唇笑笑,有點羞澀,「和好了。」

安母這才鬆口氣,忙捂住胸口,「可嚇死我了。」

喘口氣又說,「那媽也不能要,要知道這麼貴,媽打死都不能要呀,小束這孩子。」

安涴眼睫一顫,轉眸若有所思。

小束?

原來媽媽總拘謹地叫梁束少爺,什麼時候改成叫小束了?

抿緊唇瓣,他的小秘密還真不少。

又安撫媽媽兩句,安涴說她得回劇組拍戲了,等過段時間再找時間來看她。

從媽媽那離開,安涴腳步一轉沒先下樓,而是轉到護士站。

李暖正忙,看到安涴后笑容明媚的跟她招手,看出安涴要找她,揚聲讓她等會。

安涴繞到走廊正對著停車場那邊,側身躲在窗邊尋找梁束的身影。

車還停在遠處,他正站在車邊跟人說話。

安涴蹙眉看著。

離得遠,她只能看到跟梁束說話的人是個個子挺高的中年男人。

兩個人距離不遠,看起來挺熟悉。

說話間,中年男人還熟埝地拍了拍梁束肩膀。

她總覺得中年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歪頭回憶,在腦海里捕捉相似的身影。

還沒想到,聽到李暖叫自己,回頭就看到李暖已經小跑過來。

李暖看她正往外看,也好奇順著安涴的目光看過去。

然後呀了一聲,「院長今天怎麼來了?」

安涴猛地側頭看她,李暖察覺到安涴的目光繼續說,「我聽護士長說院長今天上午請假來著,以為他今天不來了呢。」

安涴:「嗯。」

李暖:「您找我什麼事?阿姨最近挺好的。」

安涴聞言抿抿嘴唇,過一會兒才問,「你在這工作多久了?」

李暖沒想到安涴會問這個問題,有點驚訝,不過想了想還是答道,「有四年多了。」

「療養院一直這樣嗎?」

一直這樣嗎?

李暖頓了頓,搖頭,「之前生意不太好,都快黃了。然後兩年多之前吧,好像有人來投資,把療養院重新裝修,又請了一批專業的人。後來生意才慢慢好起來。」

安涴眨眨眼,緩緩點頭。

李暖好奇:「您怎麼問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安涴搖頭:「就是問問。」

頓了頓,又心懷僥倖地問,「你知道投資人是誰嗎?」

李暖一個小護士當然不知道。

她搖頭,「投資人挺忙,不怎麼來。」

「之前來時都讓我們迴避,然後院長親自接待。」

安涴點頭,若有所思。

「不過的確有奇怪的傳聞。」

「什麼?」

李暖湊過來壓低嗓音,「我聽說,好像投資人留了間房間。」

「留房間有什麼奇怪的。」安涴不解。

李暖神秘兮兮地眨眼,「留房間不奇怪,可房間里沒有辦公桌,什麼都沒有。就放了一台電腦。」

李暖歪頭回憶,「好像也不是電腦,保潔阿姨說像是監控那種屏幕。」

「反正挺神秘的。」

安涴頷首:「原來這樣,那的確挺神秘。」

李暖激動:「是吧!!」

安涴抬眸,越過李暖的肩膀往外看一眼。

院長跟梁束大概聊完,朝梁束恭敬地輕鞠一躬,然後轉身。

安涴眸光微深。

這家療養院當初是王希慷找的,當時她工作突然忙起來,媽媽身體狀況惡化開始離不開人。王希慷說找到一家物美價廉的療養院,新開不久有優惠。

說是可以現體驗再繳費。

「您找我什麼事呀?」

思緒被打斷,安涴搖頭,「沒什麼,就是問問最近你們怎麼樣。」

李暖笑眯眯答道,「挺好的呀,您電影拍的怎麼樣啦?」

安涴:「挺好的。」

李暖星星眼,兩隻手來回搓搓,「那能不能拜託您給言橋帶句話?」

安涴:「什麼話?」

李暖滿臉羞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色信封,小心捋了捋翹起的邊邊,遞給安涴。

「在這。」

「好的。」

安涴又跟李暖說了兩句話,就跟她道別準備下樓。

在二樓走廊安涴站了一會兒,梁束已經坐回車裡,隔得遠,只能看到他在低著頭。

深吸一口氣,抹了抹眼尾。又等了片刻安涴才往停車場走。

重新回到車裡坐好,安涴垂眸繫上安全帶。

「眼睛怎麼紅了?」

梁束摸了摸她的眼尾,目光探究,笑著試探,「跟阿姨聊動情了?」

安涴搖頭,「開車吧。」

嗓音有點悶。

梁束又看她一眼,見她垂著眼眸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最終選擇順著她,沒再追問。踩下油門拐出停車場。

回到家,梁束覺得安涴有點奇怪。

她什麼都不說,但有點黏人。

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面,他去哪她也去哪,連倒杯水都跟著。

梁束回身將她抱到懷裡,好笑道,「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跟找媽媽的小鴨子似的。」

他笑著親親她耳朵尖,嗓音微啞,「我可不是你媽媽。」

要平時梁束說渾話,安涴肯定得懟他一胳膊。可現在她聽到跟沒聽著似的,反倒手臂往他腰上一圈,將臉埋進他懷裡,往他胸口蹭了蹭。

安涴從來沒這樣柔軟黏人,梁束心都要化了。

但他更擔憂,擰眉,低頭溫聲詢問她,「到底怎麼了?」

嗓音柔和似溫柔的風。

安涴搖頭。

既然他沒告訴她,她就當作不知道。

可她願意說點軟話讓他開心。

「就是想抱抱你,想你了。」

「哎呦」,梁束笑她,「跟我分開多久就想我了,安涴涴你現在可有點黏人啊。」

安涴悶聲不語,抱著他不撒手。

梁束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讓她抱。

這天晚上睡覺梁束難得沒將她按倒。

一是他檢查了,早上胡鬧一場,紅腫還沒消。二是明天回劇組,他怕她沒精神。

翌日清早,兩人五點就起床,收拾好行李下樓,王希慷和余遇已經在樓下等著。

余遇開一輛車,王希慷開一輛車。

梁束拽著安涴不撒手,王希慷和余遇目不斜視,裝作沒看到成盆的狗狼。

最後安涴理所當然坐上樑束的車,王希慷獨自開安涴的小白車回去。

上路前,王希慷撓撓後腦勺,總覺得剛剛安涴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

難道瞞她的事情被發現了?

王希慷心咯噔一下,關鍵是他瞞著的事情可太多了,到底是哪件啊?!

清晨高速路上車不多,三個半小時就到懷城。

先回酒店休整,下午才有戲。

抵達之後,梁束先給魏導發了條信息。

然後提著行李上樓,左手牽著安涴。這回安涴沒撇開他的手。

梁束心情頗好。

要麼說他願意回劇組呢。

現在整個劇組對他倆的關係算是心知肚明,他低調點,安涴也不會說什麼。

就很美滋滋。

之前他沒有身份時都能登堂入室,現在他有身份了更不在話下。

光明正大跟著安涴進到她房間。

掃視一圈,安涴的房間還是有點小。

「要不搬到我那?」

安涴睨他一眼:「你那的空調好了?」

梁束瞬間哽住,沉默片刻跟她打哈哈,「好幾天了,應該修好了吧。」

梁束假模假樣拽她過去,掏出房卡插進卡槽里,打開空調。

聽著微弱的風聲,梁束拍手,「哎呀,還真修好啦!」

安涴似笑非笑,彼此心知肚明。梁束麵皮微紅,挪開眼裝作沒看到她眼裡的打趣。

拉著她到主卧浴室展示,「你看,這有個大浴缸!」

安涴看他一眼:「……」

然後又拽著她去主卧窗邊,「這邊風景也很好。」

安涴看他一眼,「那你之前怎麼不住主卧?」

梁束努嘴,低眸,「你明知故問。」

湊到她耳邊,「次卧不是離你更近嗎。」

安涴悄悄翹起唇角。

上午都在趕路,還是挺累。

早上起的又早。

兩個人洗漱后準備眯一覺,省得下午拍戲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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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濱城。

海濱別墅。

容母垂眸擺弄自己新做的血紅指甲,擺弄欣賞。冷眸掃過不遠處佇立的身影。

「兩個人又回劇組了?」

容欽垂著眼眸默不作聲。

容欽終於問出他深埋在他心底的疑惑。

「您為什麼總要拆散他們?」

「兒子,你別覺得你背著我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

容母似笑非笑沒答他的問題。她紅唇翹成譏諷的弧度,「你可幫不了他們。與其操心他們,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容欽聞言抬眸。

容母笑得開懷,「卿卿要搬出家裡跟那個許家的小夥子同居了,你還不知道吧?」

「媽媽出面跟許夫人談的,順利的話,小兩口年底就訂婚。」

容欽手握成拳,隱隱在抖。

容母目光落上,「親手把喜歡的人推開,感覺怎麼樣?」

見容欽不答,容母也不逼他,反而笑著說,「人怎麼能有弱點呢,媽這也是幫你。」

「好了,你想想辦法,如果不行的話,我就要親自請安小姐來喝茶了。」

說起來是喝茶,實則肯定不是。

「兩個人分開總比讓她消失好吧?」

容欽猛地抬頭,不可置信般低聲,「您瘋了!」

容母絲毫不在意,笑得風姿綽約,「我早瘋了,你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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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醒來時眼皮直跳。

她沒當回事,起床想洗個澡。

兩個人擠在一起睡覺,他抱她太緊,睡了一身汗。

推開梁束,她下床走到主卧的梳妝台邊,摘下戒指小心放到盒子里,這才轉身去浴室。怕吵醒床上的男人,她放輕動作,沒注意到她一下床他就醒了。

也看到她小心愛惜戒指的模樣。

等她關上門后,梁束無聲笑著將自己埋進被子里。

像只大鰩魚一樣,翻到左邊,又翻回右邊。

聽著浴室簌簌水聲,梁束跳下床,赤腳推開浴室門,吞進她的驚呼擠進水柱下。親得她雙腿發軟幾乎要站不住時,梁束終於發了善心放開她。

等到劇組化妝間,安涴眼尾水潤不理他。

化妝師熱情打招呼,聽說安涴拍廣告出事故忙問怎麼回事。

事故已經調查完畢,最後結論只是工作人員失誤,不了了之。

他們還有打算,安涴就沒多說,只說沒事。

化妝師八卦的大眼睛在安涴和梁束之間亂轉。

不知怎麼回事,這次兩個人回來之後感覺不一樣了呢。

化妝師跟同事使了個眼色,同事認同的點頭。

看來同感啊!

等到片場,不光化妝師察覺到隱秘的變化,連魏圍也看不出來。

聽到動靜魏瑋回頭,結果看到他的男女主演走過來后瞬間愣住。他敏[gǎn]地察覺出兩人之間細微但明朗的變化。

等身邊人走開后,魏瑋才忍無可忍的跟梁束咬牙道,「你收斂一點!」

梁束扭頭:「啊?怎麼了?」

魏瑋:「你眼睛都快長安涴身上了!」

沉默。

魏瑋冷哼,吐槽道,「知道了吧?能不能有點出息……」

然後就聽梁束納悶道:「我之前眼睛居然沒長她身上嗎?」

魏瑋:「……」

扭頭就走,不搭理梁束了。

下午戲拍得很順利。

雖然兩個人離開劇組幾天,但情緒銜接的依舊很好。

魏瑋非常滿意。

趁安涴卸妝去,魏瑋拽住梁束,問他跟容欽打官司的事怎麼樣了。

梁束搖頭:「還在僵持。」

「你倆這有點奇怪啊,我怎麼感覺容欽就是禮貌性的撕你一下,然後就不動手了?」

梁束點頭。

他也是這個感覺。

而且之前他那些商務資源說是觀望,但實際都沒掉。

魏瑋這才放心摸摸下巴,「那我感覺應該不會影響電影。」

說罷再看向梁束的目光有點幸災樂禍,「要不然你說你解約賠償,然後電影上映不了也收不回投資,可徹底破產了。」

梁束垂眸沒應聲。

魏瑋看他一眼,又左右看看,見沒人過來才湊過去跟梁束小聲耳語,「現在安涴知道這部戲是你投資的嗎?」

梁束默不作聲看向魏瑋,挑眉。

魏瑋搖頭:「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你下這麼多心思把她追回來,咋不告訴她?她要知道得多感動,說不定一下心就軟了。」

梁束聽到這話卻眉心緊蹙,只低聲說,「你別跟她說。」

魏瑋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但他又不是當事人,聳聳肩不以為意地感慨,「要我我肯定說。」

「對啦,你劇本原稿放哪了?」

梁束看他一眼:「幹嘛?」

「沒事兒,我就問問。」

魏瑋輕嘖:「哥就是感嘆你心思深,下場戲是不是也故意的?」

魏瑋現在是琢磨過來味了。

梁束親自寫的這劇本,可能跟他倆之前的感情經歷有關係。

就是接下來要拍的這段他沒想明白梁束有什麼深意。

「安涴知道要拍那場戲嗎?是不是得讓她做下心理準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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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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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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