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Part.24 要求親吻的奏人
—「想要永恆的生命嗎?」
—「把所有的力量全部給你。」
—「代價是,代我用你的眼睛來留守這片讓我再無眷戀的世界。」
—「坐上墮落之椅的我,生命也該將盡了……」
—「絕望那份喪失感,永生的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吃了蘋果的人,自甘墮落那份失去。蘋果,快腐爛了吧。」
—「沒有辦法了,只好,把一切托任給新任夏娃了……」
「起床。」
誰的聲音……
「不要吵,泰迪……」
夢中的人在說些什麼,竟然看不清他的臉……
「你們兩個,都給我起來!」
啊……好像聽見好熟悉的聲音在發火?
「唔……憐司你吵什麼?」
是啊,吵什麼……等等……好像什麼不對?
「奏人,你竟然會甘心墮落到和低等的人類一起過夜,何況,還是她這樣愚蠢的女性。」
完全清醒了!眨眨眼,僵硬的將視線向下移。
「啊……!額……」有沒有搞錯,明明昨天是我一個人睡的啊……
噗,什麼時候奏人溜到我的床上了?還縮在我的懷裡,蜷縮得跟小松鼠似的。那份違和感,真是見鬼了。
「作為一名女性,你難道就只會像這樣做事手忙腳亂的嗎?」憐司站在床畔及時捏住我的雙臂,而雙手在臂膀上暗暗用力。
好吧,我不該太驚訝,下意識坐起身向一側挪動,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就躺在床的邊緣,只要一小點距離就可以非常「成功」地滾下床。
「額……」一時想不出什麼可以用來回答憐司的話,我一邊在心裡默默的無奈,又一邊為整個背貼在他身上而深感怪異。
「吵死了啊——!吵什麼啊你!」困意朦朧的奏人抓狂著從床上彈起,順手抄起一個枕頭就往憐司頭上砸去。
我嚇得張大了嘴,用眼角偷偷打量背後的憐司,下一刻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可能是因為護著我的身體,憐司沒有及時閃開,因此,砸上他的枕頭正中臉部,並且,將鼻樑上的眼鏡也給撞歪。
也許是我笑得太不遮掩,憐司的臉開始變黑,依稀間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額頭開始布滿密密麻麻的「井」字。
突然的,他直接鬆開了手往遠處退去,這反應使我不得不讓自己的臀部與地面激烈「親吻」,「哎喲……哈哈,哈哈哈……」看來惹惱憐司了……雖然倒地很痛,可是還是很想笑啊!
「笑得真難看,有教養的女性是不會把牙齒給露出來的,現在立刻給我停止你的笑聲,以上。」
立刻噤聲,當憐司習慣性用「以上」做結尾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再不收斂就要遭殃了。
「哼,算你識相。」憐司將鼻樑上的眼鏡正了正,微沉的面色昭示他此刻的不爽。
「吵死了……呼呼……呼……」奏人在暴走完之後又重新倒回床面呼呼大睡,並伸手將剛才小心翼翼放置在床頭的泰迪抱進懷裡。
和憐司對視了眼,他瞅著我不發一言,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站起身,對著他說道,「額,奏人又睡了……」
「你叫醒他,十分鐘內都給我下來。」憐司事不關己似的轉身退出卧室,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還回頭給我使了個眼神。
不過,那個眼神,我沒看懂啊……
「唔……好煩,好煩啊!為什麼睡不著了啊啊啊!」奏人突然直起腰,雙眼猩紅的瞪向我。
被那抓狂的眼神嚇到,我潛意識的控制自己身體倒退一步。
憐司,真是好樣的……
對著奏人僵硬的扯開嘴角,突然想到之前那個陌生男人遞給奏人糖果的那一幕,猶豫一下,將床尾校服口袋裡藏著的方糖掏了出來。
「為什麼要吵醒我!!!」奏人對準我的方向有些無理取鬧的大聲嘶吼。
被他震耳欲聾的聲音唬到,努力忍受著刺耳的咆哮,在靠近至一臂距離的時候停下爬向他的動作,將手心的方糖遞過去。
「別生氣,該去上學,而且現在都傍晚,再晚些就要遲到了,」耐著性子輕聲安慰,見他一臉疑惑的盯著我的手心,那副懵懂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愛,忍不住就探手摸向頭頂輕揉,「這是方糖,甜的。」
奏人瞥了我一眼,伸手將手心的糖拿走後隨意地拋向任意角落,「醜死了,我才不要吃這麼丑的糖!」
「丑……」盯著被他扔到遠處的方糖,微怔。
「倒不如,讓我吸你的血吧,」奏人二話不說就將我按倒在床,自上而下俯視,「唯的血,比任何甜食都要來得有吸引力呢……呵呵,呵呵呵……」
「憐司說十分鐘沒我們要下……」奏人的面色越來越黑,說到一半我就沉默著閉上嘴。
「憐司,憐司,憐司,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不要讓我聽到這個名字啊啊啊——!」
很想問他一句,喉嚨不痛嗎?就算他不痛,我的耳膜疼……
「唔……還是說,不肯讓我吸血呢?」眸中開始積蓄淚水,奏人委屈著抱緊胸前的小熊,眸色一冷,「好討厭啊,不要以為我是原諒你了,之所以會抱著它,是因為要用這個東西來時刻提醒我你有多可惡,呵呵呵……」
「額?」我可惡?
脖子,又掐脖子,要命……
「不許動。」奏人嘴角掛著病態的笑,努力睜大眼,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讓視線清晰,殊不知淚水因為重力作用超脫了眼眶的控制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淚水順著臉部的肌膚紋理下滑,留下一路濕潤。當我感受到那股溫熱時,莫名的停止了掙扎,轉而靜靜的看著上方的他。
「脖子這麼細,是想要被人掐斷嗎?」奏人不斷悶笑著,在脖頸上像對待甜食一般輕舔。
皮膚上泛起小疙瘩,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為內心升起的怪異心疼思緒而無奈的咧開嘴角,「奏……」
「呵,不過,就算是讓它斷也得是我親手做,你的命是我的,從頭到腳。現在的你對我還有些用處,所以,沒有允許,絕對不可以再發生像昨天那樣的事,血,那麼多血……哈哈,哈哈哈……或者,我現在殺了你,就不會……就不會……」
臉漲得通紅,只因他手上開始緊縮的力,腰被他跨坐著,掙扎著伸曲的腿也只是徒勞。視線開始發黑,原本心頭的憐惜感消失殆盡,全部的思維都在那纖瘦無比的五指上。
「唔……好疼……」
有些不明狀況的眨眼,奏人的嗚咽聲從床畔傳來,我快速坐起身向掉下床的奏人看去,此時的他正躺在地上,面色看起來十分痛苦。
「奏人,你沒事吧?」什麼情況?為什麼他會突然掉到地上去了?
「好疼……」奏人自言自語似的雙眸緊閉,懷中卻依然抱緊小熊,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奏人?怎麼了?」手忙腳亂的在他身旁蹲下,勾住肩膀小心翼翼地攬入懷中。
「疼……」呻.吟著,看起來像是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雙唇甚至由蒼白向青過渡。
「我去找憐司……」抱起他放回床上,鬆開后立刻向門口移動。
憐司應該有辦法吧。
按他的頭腦,制的奇奇怪怪的葯總有一種可以應對奏人這種情況。
「嗯……不可以,可惡,我不是警告過你,不可以再……額嗚……提……」奏人拽住了我的胳膊往回拽,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往回倒,整個人壓上了他。
剛想爬起身,奏人卻十分迅速的將雙手圈上腰,雖然是一副痛苦相,卻掙扎著上揚嘴角,孩子氣的低喃到,「呵呵……抓……抓住了……呵呵呵……」
「可是你……」紫色眸暗沉得嚇人,臉色也越來越糟糕,很難受吧?
「你在擔心我嗎?」眸中淚光閃閃,暗沉的情緒和他標誌性的黑眼圈,說不出的招人憐愛。
「嗯……」是被蠱惑了吧?一定是的,我竟然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呵呵……有一個,」奏人閉起眼,咬著唇靜了會繼續道,「……有個辦法,嗯……只要唯親我,就會好。」
確定不是開玩笑嗎?明明沒有什麼因果關係吧……可是,就算心裡是這樣想的,我還是沒有馬上駁回,只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的看著他。
「親我……」奏人。
眼裡逐漸只有他張合的唇,內心莫名的開始動搖,有些恍惚的俯下身,就在快貼近那一刻,後頸的衣領突然被一股力道拽著向上方扯。
「十分鐘已經過去了,真是不好意思,不得不上來打擾你們兩個。再者不想到校被記處分的話,請停止無休止的糾纏。」憐司將我扯到他的背後,而我則有些勉強的穩住腳步,抬眸看去,他的背影卻被擋住了看向奏人的視線。
*****
「好重。」端著從圖書館搬出來的一堆書,有些艱難的挪步在走廊上。
一到校,才上完一節課就被高年級的女生找,說是憐司讓我拿些書去他的科學室,把清單遞給我后瞬間跑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話說回來,真的好多啊,拿在臂彎上堆得都快比我人還要高了。
「快看,就是那個人……」
「嘖,竟然還有臉來學校。」
「噓,她好像跟逆卷家的人有些關係,講話還是……」
「……」
細細碎碎的議論聲不時從經過身旁的女生口中傳來,然而此時注意力全在書上的我,對於那些言論聲充耳不聞。
突然四周全是女生壓低聲音尖叫的響聲,面對這異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心苦惱著找個地方放下書先休息一下,在我以為即將過轉角的時候,一著急,也不知道絆到什麼東西,手裡的書全部飛出去人也跟著不受控制地向後摔倒。
苦哈哈地爬起身,半蹲在地上重新一本本撿起,突然發現走廊上竟然寂靜無聲,手碰上落在近處的書一頓,正在疑惑的時候,書本的封面被一隻腳踩住,從而讓我無法將它撿起。
疑惑著甚至有些惱火,是誰踩住的,難道是在有意挑釁?
就在我揚起頭看去的那一刻時,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