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不就是一頭黑豬
退婚,廢物。
曹怡很難將這兩個字與剛剛一巴掌扇飛某凝神境三皇子的蘇槐關聯起來。
駱遠河捂著臉,對於自家妹妹的無腦屬性有了新的認知。他哆嗦著嘴唇,對其大聲呵斥道:「駱芯,給我把手放下!」
「噢……」
駱芯縮了縮腦袋,悻悻地收回手指。
不過作為白衣少年炎恕的腦殘粉,她還是對這個剛剛抽了自家鴿鴿一耳光的少年喜歡不起來。
什麼?你說駱遠河沒挨打?
駱遠河只是愚蠢的親哥而已,她口中的鴿鴿自然不是那個只會討好別人,呵斥自己妹妹的臭傻逼,而是風度翩翩,長相帥氣的三皇子炎恕。
駱遠河帶著歉意對著蘇槐笑笑:
「不好意思,蘇兄,家父政務繁忙,對我妹妹疏於管教,她在家裡刁蠻慣了……」
蘇槐咧了咧嘴:「無礙,你妹妹說的其實沒錯,我確實是個剛被退婚的廢物。
這不,正主還在你旁邊坐著呢么。」
……
駱遠河閉上了嘴巴。
怎麼這人情商也這麼低,你這話讓我怎麼接?當面直言司徒芷若有眼無珠?三年之期已到,這司徒家你不待也罷?
司徒芷若倒是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她此刻心裡就兩個想法。
一是蘇槐這個黑鐵城遠近聞名的廢物怎麼突然就有了不弱於她師兄炎恕的實力。
二則是蘇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心裡始終放不下她,所以才一路追著她的足跡離開家鄉,來到駱城。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啊!
這是何等的痴情!何等的真心!
所以她直接就開口了。
「蘇淮,辛苦你了……」
蘇槐炫肘子的動作一頓,頭上緩緩浮現出三個問號。
「也不……不算辛苦吧……」
司徒芷若搖了搖頭,眸中柔情似水:
「沒事的,蘇槐,你不用不好意思。
如今你既已踏上修行之路,不妨與我一同拜入天寒宮。
師尊他是個惜才的人,見識過你的天賦后,會答應收下你的。」
蘇槐眨了眨眼睛。
天賦?我有個屁的天賦。
再說了,誰有資格收我為徒啊?天寒宮能讓我正視的強者不過區區二人,你師尊是天寒仙帝還是那位天寒宮大長老?
前者閉關百年,早就不收徒了,後者酷愛煉丹,我可沒有當藥材的興趣……
「別說了,司徒小姐,我不去天寒宮。」
「蘇槐,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
「嘶……」
「我沒不好意思,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確實有拜入一個宗門的想法,但目標並不是天寒宮,而是位於沉月谷的衍月仙宗。」
司徒芷若微微一愣:「你去衍月仙宗幹嘛?」
「泡妞啊!」蘇槐挑了挑眉。「衍月仙宗可是整個仙域女修最多的門派。」
「而且我聽說裡面各個都有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之姿。所以就尋思著能不能去拐個仙女回家做老婆。」
司徒芷若張了張嘴:「明明天寒宮其實也不差的……」
蘇槐瞥了她一眼:「我覺得差遠了。」
司徒芷若不說話了,雖然退婚是她不對,但那是沒辦法的事啊,當時你那麼廢材,咱倆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仙女是不能跟凡人談戀愛的。
但如今你能修鍊了,我主動邀請你,你卻不願意了,反而要去撩別的仙女,為什麼男人能變心變的那麼快呢?
呸!渣男!
在場幾人,司徒芷若悶悶不樂,炎恕不敢說話,駱遠河無話可說,駱芯則是耍著小脾氣,不想搭理蘇槐。
唯有曹怡,她將幾人的神情收於眼底,又聽到了蘇槐與司徒芷若的談話,此刻心裡跟明鏡似的。
「蘇先生,我叫曹怡。」
「哦哦,曹姑娘你好。」
蘇槐扭過頭看向曹怡。
她穿著一件淺綠色素凈長裙,身上的首飾比起旁邊的駱芯來說少的可憐,但單單脖子上掛著的那顆吊墜,就足以秒殺駱芯全身那些布靈不靈的金屬與寶石。
因為那是一顆三階妖核。
還是極為稀少的冰火雙屬性妖核。
他一開始見曹怡跟著幾人卻始終保持沉默,還以為這是個高冷不愛說話的女子。
沒想到會突然跟自己搭話。
曹怡見蘇槐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瞥過她雪白的脖頸與鎖骨,也不覺得羞惱,畢竟她看的第三本書就叫《從目光分析心理》。
作為一個心理學專家,她很肯定蘇槐的目光里並沒有多餘的慾望,多半只是在看她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或許出於本能順便瞥了幾眼其餘的地方。
「蘇先生剛剛說有意向加入衍月仙宗,是要去參加一月後的皇都盛會?」
「嗯,這是唯一的正規途徑。」
「還有不正規的?」
「當然有,比如直接抓住衍月仙宗負責招收弟子的長老,打他一頓,再威脅他如果不收下我,就把他掛在城牆上弔死。」
「……」
「蘇先生說笑了……」
「是吧,我也覺得挺好笑的。」
曹怡發現蘇槐雖然在笑,但眼底的笑意卻很淡薄。通過眼神分析,她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剛剛那句話分明就不是什麼玩笑……
內心有些驚駭,曹怡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可如今距離開啟盛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那麼,蘇先生在皇都盛會前還有什麼打算嗎?」
蘇槐丟下手裡的骨頭,擦了擦嘴,他瞥了司徒芷若一眼,生怕這女的又覺得自己是在跟著她,於是如實相告:
「我還要去騰雲山一趟……」
「是去看悟道碑?」
「嗯。」
曹怡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我與蘇先生的行程重合度很高……
不若一同結伴前往,如何?」
「你也要去騰雲山?」
「去看望一位家族長輩,順便也去測一測自己的天賦,為接下來的盛會做些無關痛癢的準備……」
「原來曹姑娘還是蘇某的競爭對手。」
曹怡輕笑道:「蘇先生說笑了,你還沒回應我方才的邀請呢。」
「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我們曹家恰巧在一路上都有些產業,可以免去先生一路上所遇的諸多瑣事。」
「那就多多叨擾了……」
「能與先生同行,是曹怡的榮幸。」
「叫先生多生分啊,叫我蘇槐就好。」
「不介意的話,蘇槐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小……算了,還是叫名字吧……」
「好的,曹怡。」
尼瑪!!!
駱遠河在旁邊看著曹怡一套教科書式的表演,沒幾分鐘直接就跟蘇槐交上了朋友,曹家這就又跟一個潛力股攀上了關係。
他又看了一眼捏著張帕子想給一臉不耐煩的炎恕擦那張腫臉的親妹妹,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好妹妹,修仙不是打打殺殺,更不是情情愛愛,修仙是人情世故啊!
你逮著人炎恕舔,能舔到也就算了,我駱家以後說不定還能出個王妃什麼的,但人家炎恕明顯看不上你啊……
唉!
妹妹靠不住,他只能自己上了!
「蘇……」
「蘇槐!!!」
駱遠河的話又被打斷了,他扭過頭,看向咬牙切齒的司徒芷若。
同時在心裡不斷吐槽著: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你不知道在別人說話的時候突然插嘴很過分嗎!?
難怪人家蘇槐不要你啊!活該啊!
司徒芷若卻不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蘇槐。
她現在的心理很奇怪,明明是她提出了退婚,並且在昨天之前根本就沒見過這個未婚夫,連朋友都談不上,說自己有多喜歡他明顯就是在放屁。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蘇槐跟曹怡一副相談甚歡,你好我好的樣子,她心裡就騰騰地直冒火,很不舒服。
這種心理其實很正常。
就像兩個情侶,明明是你先出軌喜歡上別人並且提出分手,可當發現自己前男友或者前女友跟別人在一塊了,你心裡還是會很難受,不得勁。
再換句話說,有個人一直追你,你明明不喜歡對方,但你發現剛拒絕他,他轉頭就直接跟你閨蜜好上了。
媽的,好氣好氣。
說白了,就是賤。
蘇槐看著司徒芷若:「有事?」
「還有,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神經病啊?」
司徒芷若銀牙緊咬:「你知道你架子上烤的這隻妖獸是誰么!」
蘇槐被問住了,下意識脫口而出:「這不就是一隻黑豬么……」
「怎麼著?它爸是李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