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少年聞言明顯面色一僵,唇角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惡狠狠的眸色,直刺沈夜瀾,「你不記得本座了?」

沈夜瀾抬眼與之對視了片刻,垂眸做一副認真思考狀。

片刻之後再抬眸,眸中仍是一片茫然之色。

一旁的青雲真人見狀,用袖子抹了抹額角冷汗,悄悄靠近了沈夜瀾半分,小聲道:「仙、仙尊,這是魔尊臨淵。」

雖然他已經夠小聲了,但這話仍是落到了臨淵耳中。

臨淵怒極,狠狠的一掌拍向青雲真人,「死老頭,你給本座閉嘴!」

青雲真人被嚇了一跳,根本來不及反應,好在一旁的沈夜瀾及時出了手,將臨淵那一掌給擋了下來。

臨淵看著沈夜瀾,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轉為森森笑意,伸舌舔了舔唇道:「不記得沒關係,本座會讓你憶起,本座是誰的。」

話落,他從大蛇頭頂跳下,同時那可怖的大蛇也在以肉眼可見之勢縮小,直到差不多與一把普通的利劍一般大小時,臨淵也落了地,一伸手,將蜿蜒的蛇刃握入手中。

根本不給沈夜瀾多餘的反應時間,抓住蛇刃后臨淵立馬攻向了沈夜瀾,速度快到令在場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除沈夜瀾。

伸手捂住胸口輕咳一聲,強行將喉間血腥之味壓下,沈夜瀾冷眸看向臨淵,咬緊了牙關。

沈夜瀾面不改色,無論攻守,皆滿臉冷色,看不出任何有受天劫影響的成分在,就連與他交手的臨淵,亦沒感覺出來。

臨淵見狀挑眉,唇角笑意更盛,「很好,那下一招,仙尊大人你可接好了。」說話間他已手腕一轉,再次提劍而上,待到達沈夜瀾面前時突然收劍,一腳踹上了沈夜瀾的頭。

對方似是恨極了他,每一次出招都是下了死手的,強大的魔氣震動著沈夜瀾的經脈,若不是沈夜瀾現在境界夠高,怕不是經脈都要被對方碾碎了。

沈夜瀾暗道不妙,抬手將對方的蛇刃推了回去,隨即往後跳了幾步。

看來天劫的反噬,還是對他影響不小的……

可與沈夜瀾一體同生的花無眠卻感到了沈夜瀾的吃力。

臨淵這個名字他沒什麼印象,但魔尊為一界之主,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而且百年前他們確實戰過一次,對方最終以敗告終,落荒而逃,以至於今後百年,都未曾來犯。

臨淵不慌不忙的落地,以劍相擋,轉手再刺,動作快速而流利,不過短短一瞬之間,便與沈夜瀾過了百招。

真是……不知輕重。

沈夜瀾反應迅速,執劍去擋對方蛇刃時,發現是佯攻后,立馬伸手一把抓住了臨淵踢過來的腿,隨即握著他的腿順時針扭轉一圈后,趁機反攻,一劍刺上了臨淵面門。

花無眠看著神魂處那仍舊一臉淡漠的握劍青年,心中又氣又憂。

沈夜瀾還是沒有記起什麼時候和這個少年見過,但少年一副認識自己的樣子,且青雲真人也說,他是魔尊臨淵。

那時候並非他全盛時期,卻也能將之擊潰,現在卻……

面對著對方的再次來襲,沈夜瀾無心再想太多,忙攜劍再次擋住了攻擊,頓覺有更多腥甜直衝喉間。

但一想二人還在冷戰中呢,這會若是自己先開口了,那不是自己輸了嗎?而且現在是他需要幫助,他都沒有開口,自己要是硬貼上去,那豈不是……太有失風範了?

想了想,花無眠還是決定再靜觀其變一會,看對方會不會開口向自己求助。

他強行壓下想要吐血的衝動,再次轉動著手中劍,以攻為守,招招快而準的刺向對方的薄弱之處。

沈夜瀾眉頭微緊,情急之下只能伸手將一旁的青雲真人推開,以單手之力接住了對方的攻擊。

沈夜瀾雖攻守時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堪稱完美,面上也毫無吃力之色,但花無眠感覺到了,他全身都在痛。

頓時,虎口發麻,連帶著整隻手臂都跟著鈍痛了起來。

他的劍法仍舊精湛得看不出破綻來,但接招的臨淵卻感覺到了他的越發力不從心。

挑眉看向沈夜瀾,臨淵調侃,「怎麼了仙尊大人?這就沒力氣了嗎?」說話間他則是將更強大的魔氣注入劍中,壓得沈夜瀾近乎喘不過氣來。

魔族崇強,強者為王,他在魔尊的寶座上坐了五百年,卻因百年前的那一次失利,險些丟了魔尊之位。

他當真是恨極了眼前這高高在上的仙尊,想將他斬於劍下,更想將他征服,擒他於殿間,撕破他那張清冷的面容,看著他那張傾城絕世的面容染上春色,薄唇嬌/喘,乖乖求饒的樣子。

光是想想,就夠讓人興奮了。

他再次加大了魔壓,直撲沈夜瀾,「若你乖乖求饒,本座便饒你不死。」

沈夜瀾皺眉,頂著巨大的魔壓將他的劍推了回去,輕喘了口氣,面色依舊冰冷,眸色依舊決絕,「你做夢!」

「哈哈……」臨淵狂妄大笑,再次攜劍而來,「本座就喜歡你這樣子。」

這一次,出招甚至比上一次還要狠。

花無眠見狀,再是淡定不能,危險的眯起眼看向臨淵,卻並未趁沈夜瀾衰弱之際強行奪得身體的主控權,而是冷著聲對他道:「沈夜瀾,你快不行了。」

沈夜瀾本對付臨淵就有些力不從心了,現在聽他這麼一語,更是氣血上涌,差點沒壓住喉間的腥甜。

花無眠心頭一緊,皺起了眉頭,接著道:「沈夜瀾,只要你開口,本座就幫你。」

沈夜瀾:「不需要……」

沈夜瀾眸中神色一凌,咬牙將最後一縷靈力注入劍中,守后反攻,朝臨淵刺了過去。

面對著沈夜瀾徑直刺來的劍,臨淵站定后卻突然不躲了,沉眸含笑的看向了直面沖他而來的沈夜瀾。

沈夜瀾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可是這會想要強行收劍已是來不及,他只得強行在攻勢上扭轉了身形,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臨淵笑看著沈夜瀾,扭轉著自己的脖子,瞬間化作了一頭黑色的凶獸,朝著沈夜瀾直撲了過去,一爪子撓上了對方的肩頭。

沒能等到沈夜瀾的求助,花無眠最終還是沒忍住坐視不理,在沈夜瀾的極力反對下強行奪得了半邊身體的主控權,卻在偏身閃躲之時仍是晚了一點點,讓那凶獸撓到了左肩頭。

瞬間,皮開肉綻。

沈夜瀾痛極,輕哼一聲,再是無力與之抗衡。

花無眠大怒,輕扶了一下左肩,立馬轉頭怒目看向了臨淵。

臨淵莫名被他的目光驚了一跳,反應不急,胸口又突挨一掌,肋骨斷裂,苦不堪言。

猛地吐出一口血,待他再抬眸看向沈夜瀾時,已經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百年前的沈夜瀾,還是百年後的沈夜瀾。

他仍是那副冰冷疏離之態,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手執長劍,用劍抵著自己的喉,居高臨下,目如寒冰,薄唇微動:

「帶著你的人,趕緊滾出這裡。」

言語似冰,不帶任何溫度。

臨淵抬眸看向他,那顆沉靜已久的心再次為其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真的很想,將這清冷孤傲的仙尊囚於宮殿之中,日日供他採擷。

只是對方,卻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

丟下這句話后,花無眠再是無心去管其他人,自己操控著身體,回了紫竹苑。

身體受了極重的傷,誰擁有身體的主控權,誰便承身體之痛。

這身體是他傷的,沈夜瀾自不願他人承自己之痛,待二人回院后他便猶豫著開口:「你……」

「閉嘴!」花無眠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立馬呵止了他,緊接著就從儲藏袋裡拿出了包紮的藥品,脫了外衣,露出左肩被那凶獸撓出的傷來。

花無眠出來得及時,傷口其實不是很深,但仙尊身體嬌貴,一道淺淺的血痕,也能致使左肩紅腫上一大片。

「笨。」花無眠生氣,生沈夜瀾的氣,明明自己這麼大一個靠山在身體裡面,他卻不知開口求助,反用肉/體凡身去博,去抗。

真的是越想越氣。

沈夜瀾被罵得一愣,有些不確定問:「你……罵我嗎?」

花無眠冷笑:「仙尊大人不是不和本座說話嗎?怎麼這會又說上了?」

沈夜瀾:「……」

沈夜瀾仔細想了想,糾正道:「是你做錯了事,也是你不同我說話的。」

花無眠:「……」

花無眠更氣了,默默的給自己上著葯,再不言語。

半晌,沈夜瀾才後知後覺的感覺,花無眠好像是生氣了。

靜默片刻,他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花無眠重重的將擦血的紗布丟到桌子上,咬牙道:「沒有。」

沈夜瀾:「……」

沈夜瀾有些茫然,對方這明顯是生氣了,可他從來不會哄人,因此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待花無眠將傷口處理好,重新穿上衣服,躺回床許久,久到天都漸漸暗了下來,他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開口:

「花無眠,對不起,我……不該將身體弄傷。」

花無眠閉目養神,口未動,魂先語,「只是如此嗎?」

沈夜瀾想了想,好像還有一事,需要道歉的,便接著道:「還有……我不該不信你,誤信了你的氣話,以為你……」

他及時的住了口,花無眠卻接了他的話繼續道:「以為我偷東西?」

沈夜瀾不語。

花無眠輕嘖一聲,冷道:「本座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偷雞摸狗之事,本座是不會做的。」

「嗯。」沈夜瀾這會仔細想想,覺得也是,他修為那麼高,生前定是地位頗高的人,什麼樣的靈丹妙藥沒見過?又怎會行偷竊之事?

於是他又硬邦邦的說了一句,「對不起花無眠。」

花無眠聞聲倏然睜眼,緩緩從床上坐起,那冷下去的唇角又微微勾了起來。

他拂了拂沈夜瀾長長的雪發,勾起一縷在指尖輕繞,調笑道:「你若真的覺得對不起本座的話,不如……」他想了想,笑意更濃,「你哄哄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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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釣系師尊奪舍后[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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