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進入諸神行列
第一百四十七章進入諸神行列
當赫拉和赫柏回到奧林匹斯山，赫爾墨斯也將赫拉克勒斯引到萬神殿。
「我光榮的兒子，歡迎你來到奧林匹斯山。你贏得不朽的榮譽，我將召集諸神集會，為你冊封加冕！」宙斯張開雙臂，擁抱赫拉克勒斯。
赫拉克勒斯站在諸神中間，接受他們的讚美和歡迎。諸神的注目禮下，大個子英雄有些靦腆，像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年，只能用微笑應對。
「忒彌斯，一定要舉辦一場最熱鬧盛大的宴會，邀請所有仙神來參加！」宙斯叮囑司掌正義與集會的女神。
狄俄尼索斯目光微微帶著敵意，臉色不善地盯著宙斯的新寵。
赫爾墨斯開解他好兄弟，舉杯和他碰了一下：「別擔心，奧林匹斯每迎來一位新神，神王都是這麼歡迎的，包括雅典娜、我、阿芙洛狄忒，當然還有你。
「我們經歷了無數次『最』盛大的宴會。那些都是眾神之王制衡諸神的手段，過不了多久，赫拉克勒斯就會失寵，你等著看好了。」
狄俄尼索斯舉杯，「那可以期待。」
雅典娜接到小貓頭鷹的傳信，只得回到奧林匹斯山參加迎接赫拉克勒斯的宴會。
作為宙斯的新寵，赫拉克勒斯受到最高禮遇，猶如眾星捧月，諸神都淪為他的陪襯。宙斯宣揚著他在人間的功績，盛讚他的英勇，繆斯們也唱著讚賞他的頌歌。
狄俄墨得斯忍不住和赫爾墨斯咬耳朵，「雅典娜這樣送過多少次衣裳和金冠了？」
「感謝您，灰眼睛的雅典娜。」赫拉克勒斯致謝。
雅典娜端著酒杯想到。
赫拉不留情面，但也讓赫拉克勒斯鬆了一口氣，至少，以後不用擔心被刁難了。禮敬過天後，是赫拉克勒斯的晉封神位的儀式。
赫爾墨斯想了一下，「記不清了，反正，她喜歡送人衣裳和首飾。不過不能否認，出自她手的東西都是上乘的精品。」
「您太謙虛了。」赫拉克勒斯說。
宙斯昭告諸神，讓赫拉克勒斯成為大力神，同時，在諸神中為他選定好位置。
堤豐也被降服，諸神立誓效忠，始初神們的確強大，但真打起來，不一定是宙斯的對手。世間再也人能威脅宙斯的位置，他也不再需要一個強大的兒子。
赫拉克勒斯被冷落，只是時間問題。
他踟躕不前時，赫拉先開了口，她的話無喜無憎：「我仍然不喜歡你，赫拉克勒斯，就像我依然不喜歡阿波羅他們一樣。不過既然來到奧林匹斯山，進入諸神的行列，那麼也歡迎你。
大力神，聽起來名頭響亮，但並無實質權利與優待，看起來，宙斯也並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兒子嘛。
「我不祈求你的原諒，當然也不會為難你。對你，我會像對待宙斯在座的其他子女那樣，希望我們相安無事，不要打擾彼此。」
心思同樣敏銳的阿波羅和赫爾墨斯也覺察到宙斯的用心，兩位大神的視線撞到一起，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無論如何，赫拉克勒斯，歡迎你來到奧林匹斯山。」雅典娜說，「請收下我的禮物吧。」
在赫爾墨斯的指引下，赫拉克勒斯前去拜見諸神，端著酒杯敬酒，簡單與他們寒暄。
接著他來到赫拉面前，他在人間的所有不幸，源自天後的報復，即便他已成神，面對赫拉仍然心裡發怵。
赫拉克勒斯更適合戰神之位，但無論自己還是阿瑞斯，絕不會讓出這一權柄，只能委屈他做大力神了。並且，所有神職已被諸神瓜分乾淨，從議事神殿更名萬神殿便能看出。
他來到雅典娜面前，話也終於多起來：「感謝您，樂善助人的智慧女神，如果沒有您的相助，我不可能完成那些艱巨的任務。」
「讓我們為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舉杯歡慶！」宙斯的聲音熱情高亢，為他的愛子說道。
除去奧革的事，雅典娜很認可他，舉杯回敬說道：「我只是幫了一點無關緊要的小忙，真正做成那些事的是你。當然，還有我們的父親宙斯，不要忘記感謝他。」
癸干忒斯巨人已經死去，赫拉克勒斯已無利用價值。
諸神恭賀著赫拉克勒斯，啜飲下香甜的葡萄酒。
豐饒之角里不斷湧出醇香的仙酒、美味的烤肉和鮮美的水果，神侍們穿行在諸神中間，為他們送上可口的食物。
阿波羅彈奏著里拉琴，為聲音清亮的繆斯女神伴奏，婀娜曼妙的美惠女神和時序女神翩躚起舞，跳著最輕柔優雅的舞蹈。
奧林匹斯山的諸位，永生的仙神，永遠歡樂無憂。
雅典娜等到宴會結束，又馬不停蹄去往大地。
白駒過隙，時間風馳電掣地向前，赫拉克勒斯身死，狄俄庫里斯兄弟升天成為星座，眾多英雄相繼隕落，活著的忒拉蒙、珀琉斯和忒修斯，也已進入暮年。
老英雄們成為傳說，新一代們正在成長，雅典娜關照著他們，賜給他們一往無前的勇力、堅毅的性格和清醒的頭腦。這其中，來自伊塔刻的奧德修斯和阿爾戈斯的狄俄墨得斯最受她眷顧。
雅典娜注視著練習格鬥的狄俄墨得斯，略微惋惜地說：「和堤丟斯一樣勇猛，也比堤丟斯更冷靜自持。但似乎和堤丟斯一樣矮？」
不過狄俄墨得斯年紀尚小，還有挽救的機會。雅典娜想了想，決定每天監督他喝牛奶，順便去諸神的花園摘取神草，製作成食物送給他吃。
她照顧著英雄們，也不忘看顧那些女孩們，她賜給她們聰明的頭腦、靈巧的手藝、良好的品性、優美的身段和漂亮的臉蛋。
等到狄俄墨得斯長高一截之後，雅典娜終於鬆了口氣，出發去埃癸那島。
忒提斯那註定不凡且遠勝父親的兒子出世，好奇心驅使雅典娜去看那個孩子。
海仙女們圍聚在忒提斯身邊，恭賀她成為母親，她們盯著出生不久的小孩，想知道這個預言中的有何不同。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看起來和尋常的人類小孩沒有任何不同。」庫姆托厄看了半天說道。
「他繼承了忒提斯的美貌，長得很漂亮呢。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女孩。」阿利墨德說著她的感想。
強迫的婚姻，帶來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陰鬱了一整個孕期的忒提斯，在新生兒呱呱墜地時，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她憐愛的抱起軟得不行的兒子，心裡泛濫起洶湧的母愛。
「我只願他平安順利的長大，以後活到很長的壽數，直到頭髮花白，牙齒掉光。我希望他統治著豐饒的土地，成為富足的國王，享受天倫之樂。」
「但你的孩子，註定要遠航。」雅典娜現身在埃癸那島的王宮。
海仙女們向她行禮致意，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能讓我看看嗎？」雅典娜送上豐厚的禮物后，問忒提斯說道。
忒提斯小心翼翼的將新生兒交給雅典娜，「以後還請你照看他。」
雅典娜含笑應承：「當然，我庇護所有少男少女們。啊！他長得真好看，修長的身體和四肢，黑褐色的頭髮，漂亮的眉眼、鼻子和嘴巴，以後一定是個美男子。」
她又從自己的百寶袋中取出金項圈和手鐲來，戴在新生兒的脖子和四肢上。
兒子被誇獎，忒提斯與有榮焉，「他還小，經不起誇讚。」
「女神的兒子，當然經得起。」雅典娜看著眼睛明亮的小孩，「他一定會成為不輸赫拉克勒斯的大英雄。」
雅典娜在埃癸那島停留數天，向成為母親的忒提斯傳授著育兒經，讓奈姬取來智慧神殿的橄欖樹林的靈泉水，為新生兒沐浴。
雅典娜哄睡了小嬰兒，對忒提斯說：「我的靈泉眼流出來的水，能讓人保持清醒，恢復精力，也有養顏的功效。不過想要利古戎擁有刀槍不入的身體，還是斯提克斯河的河水更有效。」
利古戎，正是珀琉斯為兒子起的名字。
忒提斯憂心著兒子的將來：「那麼請你帶領我去誓言女神那裡吧。」她想要他脫去凡胎，成為不死的神仙。
「斯提克斯河水冰冷，等他長大一點再去也不遲。」雅典娜將利古戎還給忒提斯，「我得走了，過一段時間再來看你。」
的確如此，仙神尚且不能忍受那冰冷刺骨的冷水，何況只有半神血脈的嬰兒。忒提斯接納雅典娜的提議，將她送離埃癸那島。
雅典娜繼續巡視大地上的城邦，奈姬聽從俄刻阿諾斯的叮囑，一直跟在她身邊。
「邁俄尼亞！」奈姬指著眼前出現的城市興奮地說道，「我們來到了亞細亞的城邦！」
雅典娜在記憶里搜索這座城市，她來到了阿拉克涅的家鄉：「我們去見一見那位手藝受到女仙們稱讚的姑娘吧。」
「你準備懲罰她嗎？」奈姬走在隱去身形的雅典娜身後。
「去看一看她的手藝是否名副其實，順便勸一勸她謙虛謹慎，不要妄自尊大。」雅典娜說。
即便遠在阿開亞，她也聽到阿拉喀涅的許多傳言。那位驕傲的姑娘，一直挑釁她，叫囂讓她現身接受挑戰。
兩位女神來到阿拉克涅的家院，這位姑娘正在做她引以為傲的手藝。
她把粗羊毛搓成細線，把它繞成均勻的線團。完成了那些工作，她又坐到紡車前，熟練的拉線，往其中添加漂洗的乾淨雪白的羊毛。
她紡織出的布匹經緯分明，做的刺繡針腳細密，圍觀的水澤寧芙和山林仙女滔滔不絕的稱讚她的手藝。
「都說雅典娜發明了紡織和女紅，是諸神中手藝最出眾的一位，現在看來，阿拉克涅的手藝不逞多讓。」
「奧林匹斯的女神和寧芙，都以擁有雅典娜製作的衣裳為榮。依我之見，她們過於狹隘，沒有見過阿拉克涅的手藝，才會崇雅典娜。能穿阿拉克涅製作的衣服，才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仙女們的恭維，讓驕傲的少女飄飄然，在一聲聲誇讚中迷失了自己。
「我見過智慧女神製作的衣裳，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阿拉克涅手藝雖然不錯，但還是比不上那位女神。不過和其他女工比起來，她是最出色的一位，想必一定得到女神的真傳。」
阿拉克涅不滿地放下梭子，對那名綠衣仙女說，「我的技藝不由任何人教授，一切來源於我的天賦。我製作的布匹與羊毛毯，是最受人們歡迎的存在，不要拿我和虛無的仙神相比。
「如果那位女神當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她應該應我的戰書，出現在我面前跟我比試。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如果我輸了，無論她怎麼罰我都可以。」
仙女們聽到她自大的話，有的選擇閉嘴，有的繼續吹捧。
奈姬忍不住和雅典娜說道：「果然像傳說那樣狂妄且目中無人。」
雅典娜從阿拉克涅的房居中退出來，變作一個頭髮灰白，拄著拐杖的老婆婆，等到仙女們都離開以後，才扣響那姑娘的房門。
「你找誰？」阿拉克涅對對雅典娜說，既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尊敬和憐憫。
雅典娜看著眼前臉上長著雀斑的年輕姑娘，用蒼老平靜的聲音說道：「我來討口水喝，順便問路。我想替我的女兒定製一件希頓袍，聽說阿拉喀涅的手藝最為出眾，請問姑娘她家該怎麼走。」
阿拉克涅被恭維得眉開眼笑，對眼前的老婆婆說道：「我就是，進來吧。」
雅典娜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跟在她身後。
阿拉喀涅端來一碗水遞給雅典娜，等她喝完又引她去工坊，問她女兒喜歡什麼樣的樣式和顏色。
雅典娜打量那些懸挂在晾桿上的布和織了花紋的羊毛掛毯，她的手藝的確出眾，挑不出毛病，是人間女人中的佼佼者。
「你的技藝和織工無可指摘，配得上你的名聲。」
聽到老人的讚美，阿拉克涅哼哼兩聲說道：「那是當然。我最討厭有人拿我和奧林匹斯山的那位女神比，這世間無人能在紡織上比得過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