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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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聽到這話林溪面上明顯一愣,旋即皺起了眉,兇巴巴地說:「你胡說什麼!」

「你激動什麼。」江延理雖不直但氣壯。

林溪瞪著他,半晌才氣呼呼地說:「誰讓你胡說八道!」

「你沒看上他,這麼護著他。」江延說,轉而又想起什麼,道,「上次也是,問你跟這猴屁股聊什麼,怎麼都不肯說。」

林溪覺得他十分無理取鬧:「那是別人的隱私。」

江延笑一聲,酸溜溜地道:「哦,你還跟他有隱私。」

林溪簡直無語。

他深刻了解胡亂吃醋的江延是沒腦子的,說什麼都能往他想扯的方面扯,索性不再解釋,整理好書包就下逐客令:「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

江延不願意走:「怎麼?不解釋了?」

江延咬著牙一把將林溪扯到跟前,惡狠狠地說:「林貓貓,你是不是看準我拿你沒辦法?」

林溪看著他,與江延靜靜對視幾秒忽地張嘴喊:「姨——」

林溪掙了掙手。

一隻從小就愛告狀的小貓,江延一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他會來這招,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他嘴,氣得一口朝小貓的臉咬下去,非要讓他體驗體驗被欺負的滋味。

林溪還沒完全消化這句話的意思,沉默著不吭聲。

林溪閉上眼醞釀睡意,不打算理他。

生氣可以慢慢消化,但吃醋只會越來越沒理智。

江延目光直直注視著他:「上次不還說不讓早戀,早戀就告訴我媽。」

江延倚靠著桌子,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唇,決定好好跟他掰扯掰扯:「行,你跟我說說,我平常天天都是怎麼欺負你的。」

江延道:「讓不讓我早戀。」

江延看著他安靜了半晌,忽地說:「你也可以決定。」

林溪瞄一眼他:「說什麼?」

林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下。

江延乾脆直白地說:「她是管不住我,但你可以管住我。」

江延察覺他的反應,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早不早戀,你可以決定。」

「說不說。」江延故意兇狠地說。

江延一坐到他床上就將人翻了過來,對上林溪不悅的視線,問道:「我怎麼天天欺負你了?」

這隻貓真的很清楚怎麼挑戰他的脾氣,明知道他現在壓根不會走。

江延等了他半天,見他不說話耐不住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腰:「說話啊。」

江延走過去:「說不說?我平常到底怎麼欺負你了?不說我就坐實了,省得背一口這麼大的鍋。」

林溪心頭一跳,撇開眼不說話。

江延覺得這隻貓不吃點苦頭不行,他可能是沒見識過真正意義上的欺負。再加上回到家有撐腰的人在,他以為自己拿他沒轍。

然而可憐的小貓完全反抗不過大狗,被他擒在眼前,只能胡亂地掙扎著小爪子。

江延看他掙來掙去的眼神,簡直就像絕對的力量睥睨不自量力的小貓崽子。

儘管江延覺得有自己這麼帥氣的標杆擺在這,林溪怎麼著也不可能看上那個猴屁股。可他從小就霸道,蠻橫地霸佔著屬於他貓的一切,自然也沒法接受他的貓向著別人,更不允許他和別人有秘密。

林溪瞥他一眼:「跟你沒什麼好解釋的。」

林溪默了一會才說:「隨你。」

林溪轉身往床上走:「你想早戀就早戀,跟我沒關係。」

江延這會倒是耐心十足,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後續反應。

對於江延得故意扭曲,林溪十分無語,皺起雪白的臉蛋,反駁:「早不早戀是你自己決定的,不是一封情書決定的。」

江延掀了被子鑽進去,把林溪抵抗的雙手捆住,半個身子壓到他身上,迫使林溪面向他。

林溪拗不過他,只好解釋:「他人還不錯,我只是把他當朋友。」

江延叼著他臉頰,看林溪還是一臉不服氣的表情,又移到他下巴咬一口:「還叫不叫?」

「人不錯你就要把他介紹給我?」江延說,「你的意思我跟誰早戀你都無所謂?」

林溪被他捂著嘴說不出話,發出一聲悶哼,睜著一雙大眼睛瞪他。

「林貓貓!」江延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捨得欺負你?」

氣氛安靜了片刻。

貓主子就是這種傲嬌的性格,尤其剛剛還被狗惹過,這會又把狗氣了個半死。

林溪反駁道:「你自己說姨姨管不住你。」

林溪瞪了他兩眼,不理他,轉過身繼續準備睡覺。

「你本來就天天欺負我。」林溪掀開被子躺到床上,睡前瞄他一眼,翻了個身背向他說,「出去替我關上門,謝謝。」

林溪還是一臉倔強的表情,用眼神示意他鬆開自己。

江延見他還不肯安分,又在他臉頰、脖子上咬了好幾口。

林溪見反抗不過這才露出妥協的神情,江延見狀緩緩鬆了手,然後就見林溪又有了張嘴的趨勢,不過這回他沒捂住他嘴,而是冷笑著威脅了一聲:「你敢喊,我就敢當著我媽的面親你。」

林溪即將破口而出的「姨姨」瞬間被卡在喉嚨,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他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不過轉念想想,江延壓根不知道臉是什麼東西,做出什麼就都情有可原了。

江延見他瞪著自己,繼續補充道:「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林溪不用試就知道江延能做得出,乖乖地不吭聲了。

江延撐在他身前,見這隻貓終於老實下來,隨手把玩著貓貓的耳垂,心平氣和道:「給你個陳述的機會,說說我怎麼天天欺負你了?」

他不知道貓咪的耳朵有多敏[gǎn],只看到摸著摸著原本潔白的耳朵變得越來越紅,漸漸地林溪的脖子和臉頰也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粉,躺在床上,眼睛看都不敢看他,樣子惹眼極了。

江延盯著看了一會。

耳朵被摸得酥酥痒痒的,難受極了,江延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林溪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別開臉趕他走:「我困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江延看著被暖光燈照亮的林溪,他側臉稜角分明,白皙的脖頸肌膚在燈光下顯得尤為細膩,江延看著看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林溪聽到他的聲音更覺羞恥,抬腿就想把江延踹下去,卻反被江延制住,更用力地箍緊。

江延這會像是失去了理智,手上動作不自覺收緊,胸膛起伏著,呼吸全噴洒在林溪修長的脖頸。

林溪耳朵燙,脖子癢,一個勁地想往旁邊躲,卻被敏銳的小狗嗷嗚一口咬住脖子,牙齒在他皮膚上細細地研磨。

林溪頓了半晌忽然開始猛烈掙扎,但這種情況下的瘋狗是不容忤逆的,林溪反抗得越激烈,瘋狗就越激動,牙齒一一啃過林溪肩頸的肌膚,彷彿一場無聲的警告。

「江延。」林溪掙扎著,嗓音聽起來快哭了,「你起來。」

江延幾乎把他脖子肩膀每一寸肌膚都咬遍了,這會聽著林溪的哭腔,腦子更興奮,體內一股火氣亂竄。

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少年,江延這會恨不得把這隻貓就地正法。

然而聽著他可憐兮兮的聲音,江延還是什麼都捨不得做,緩緩鬆開了牙齒。看到林溪脖子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牙印,這種在自己的貓身上留下一道道印記的感覺出奇得好,江延抬手摩挲過牙印,抬眸看林溪。

他臉上泛著薄紅,眼睛都濕了,像一隻被人欺負狠了的小貓,可憐巴巴地看著別處。

雖然江延知道自己咬得不重,這隻貓很可能是故意博取他同情的,還是忍不住鬆開了他手腳撤離。

果不其然獲得自由的貓貓立刻背向他,蜷成了一隻小蝦米。

江延看著小貓可憐又無助的背影,覺得自己像個硬上了他的禽獸。可他分明什麼事都沒有做啊。

江延戳了戳他背:「林貓貓。」

林溪紅著耳朵,肩膀縮得更厲害了。

雖然江延覺得自己確實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但看自己的貓這麼可憐的樣子,還是心疼,決定今晚放他一馬,於是跟林溪說了聲自己回去了,讓他早點睡,說話間輕輕碰了碰他的背。

他一碰,林溪背脊就不由一僵,嚇得江延立刻撒手。

他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咬疼他了,可他從小就這麼咬,下嘴十分有分寸,不可能。

江延想來想去都覺得只有情緒問題。

於是腦子一轉,道:「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

果不其然林溪立刻有了反應,將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江延鬆一口氣的同時被他氣笑了,顯而易見是多不待見自己。

又看了他半晌,江延才戀戀不捨地說:「那我回去了?」

林溪用力點點頭,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等身後的房門被關上,林溪才悄聲起來看了眼。

直到確認江延不在才徹底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微微鬆懈。

林溪上過衛生課,很清楚自己剛才發生了什麼,臉頰紅紅地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呆,而後懊惱地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蒙住。

江赫喝了太多酒,一回到客房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等他迷迷糊糊睡了一個多小時爬起來,酒的後勁霎時湧上來,頓感一陣頭昏腦脹。

他拍了拍腦袋,模模糊糊起身摸去廁所,打開門才驚覺自己走錯了方向。

正當他轉身想回房,聽到隔壁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動靜,像是悄聲低語。

隔壁是林溪的房間,此時房門隙開了一條縫,露出裡頭些微燈光和輕微的說話聲。

江赫腳步一頓,察覺到那壓著的聲音摻雜著些許曖昧,接連不斷地在耳邊響著,江赫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過去。

原本昏沉的腦子,這一刻竟分外清醒。他輕手輕腳經過林溪門外,順著那條漏光的縫隙看進去,就見江延半壓在林溪身上,歪著腦袋似乎是在親他。

江赫腦子瞬間轟隆一聲,饒是已經成年的他看到這幅畫面仍不由紅了耳根,旋即表情變化莫測,悄聲回了房,直在門口站到隔壁傳來關門聲,江延回自己房間。

翌日餐桌。

江延大口吃著早餐,眼睛不時瞥著林溪,這會他反應倒是正常了許多,察覺到他眼神,也只是輕輕瞥一眼不理會,安靜地吃著自己的草莓和堅果。

反倒是江赫出奇得異常,一頓飯都嚴肅地盯著他看,盯得江延沒了胃口。

他索性放下叉子擦了擦手,看一眼江赫,說自己去拿書包就起身離開了餐廳。

等他一走,江赫也借口說自己吃飽跟了出去。

鄭嵐看他們前前後後離開,不由說:「兩個大男生就吃這麼點。」

旋即瞥一眼認真吃著美食的林溪,笑著說:「還是我們寶貝最乖。」

樓上。

等江延拿上書包走出房間就見江赫倚在牆邊等他。

江延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問:「什麼事?」

江赫靜靜看了他幾秒,道:「昨晚我都看到了。」

江延皺了皺眉,反應了一會才想起江赫昨晚睡林溪隔壁那間客房,而他昨晚看到情書太生氣一時忘了隨手關門。

「哦,那又怎麼樣?」江延毫不在意地問。

江赫聞言立刻皺起了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是你弟弟。」

江延勾了勾唇,混不吝地反問:「那又怎麼樣?」

江赫難以置信,他以為江延什麼都不在乎,至少在乎林溪,可他萬萬沒想到江延對林溪真的有這種想法。

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這麼小就碰林溪。

這還是他看到的,在他沒看到的背後,更難以想象會是什麼樣。

江開毅是江老爺子的繼承人,江延是江開毅唯一的兒子,必然也是他們公司未來唯一的繼承人。

以他們現在的身份,江延可以隨便玩玩抽身,哪怕再怎麼樣也無法改變他是江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可這對於林溪來說卻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江赫冷著臉,說出口的話冷若冰霜:「他是你弟弟,是你們全家當親生的養的,不是帶回家給你當玩具的。」

江延也皺起了眉,這才明白江赫的意思,盯著他看了半晌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玩他?」

江赫說:「就憑你還沒等他成年就下手。」

江延冷笑了聲:「你看不起我就算了,這話讓林溪聽到還真愧對他把你當哥哥。」

江赫不明所以地擰了下眉:「什麼意思?」

「字面意義。」江延說,「他可是天天監督不讓別人早戀的模範生。」

江延說著就繞過他走去樓梯,江赫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原地回想了下昨晚的記憶。

那確實是一副足夠讓人誤會的畫面,他沒親眼看到他們接吻,再加上他們的接觸向來親密,不排除是在玩鬧。

「哦,對了。」正當江赫緩緩鬆了口氣時,江延忽然停下了腳步,「順便告訴你件事,現在我讓他當模範生。」

江延低笑一聲,口氣堪稱張狂:「但他早晚都是我的。」

樓梯的拐彎口下側站著一個男生,他背著書包站得筆直,一隻手緊緊攥著書包帶子,漂亮的眉眼垂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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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怎麼可以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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