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不會捉鬼◎

江白抽了下鼻子,聲音中還帶著點鼻音,「我們現在就去!」

「我一刻都等不了了。」

他將手放於劍上,挺直了後背,語氣中透著之前從未有過的堅決和憤懣,「把許西寧炸成渣滓。」

常亮已然站在了劍上,不發一語。

徐然摸了摸腰間的玉牌,深覺自己接下來的話是對士氣的強烈打擊。

「不著急。」她狡黠一笑,「等我找個幫手過來。」

現成的師父和大師兄在秘境里,不叫白不叫。

何況許西寧這種背地小人說不定還有什麼陰招沒有使,不防不行。

「師父。」徐然將真氣注入玉牌中,真情呼喚道。

「徐然?」玉牌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疑惑中帶著一點著急,「你在哪?」

可能是有三頭六臂的那種吧,不然也降不住徐然。

「呆在原地別動。」雲弦山叮囑了句,「傳音符收到了就來找你。」

徐然:「.」非常的雷厲風行。

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練氣期就敢對上妖獸,不知道該說她是膽大妄為還是有勇有謀。

這邊是她之前沒有到過的地方。

無所謂了。

說罷玉牌對面便沒有了聲。

「沒什麼。」沈塵笙扭頭看向一邊,他只是想象不到徐然的師父是什麼樣子。

「那就好!你——」羽澤君話說到一半沒了聲,徐然聽到玉牌那頭傳來「咚」地一聲。

「沒有。」徐然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可以說是完好無損了。

「我尋著靈氣過來找你。」

徐然感覺手上頓時清爽了不少,低頭一看,手上乾淨得彷彿那些血污從未存在過。

哆啦A夢二師兄,什麼都給準備了。

「你手被誰啃了?」

「然姐師父。」徐然還沒開口,江白在一旁插了話,「然姐之前手撕妖獸后還沒來得及凈手。」

「哦。」徐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沈塵笙在瞎腦補些什麼。

她都說了自己是衍天宗的弟子,有師父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雙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側頭沖站後面的雲弦山打了個招呼,「師父。」

真的很離!譜!

徐然無奈嘆了口氣,她都已經辟過謠了怎麼還是這個說法。

徐然剛應了聲好,就聽見羽澤君大喊了一聲,「小師妹?」

徐然默默稱讚了一句,餘光瞅到一旁的沈塵笙緊握雙拳,神情看著比她還激動不少。

動作好快。

好在沒有受傷。

徐然收回了目光,眼不看為凈。

「怎麼搞成這樣?」雲弦山嫌棄地皺了皺眉,還好那天抱他的時候手上是乾淨的,不然毛都要被染紅了。

她跟江白和常亮說明了情況,幾人一起呆在原地等雲弦山過來。

徐然笑眯眯地湊到了雲弦山近前,「師父,能不能幫個小忙?」

「.」徐然心裡剛升起的一絲暖意瞬間消失不見,「不然你還是回去吧。」

雲弦山沒有說話,抬手直接掐了個法訣。

徐然往四周看了看,老實道:「我不知道。」

言語間她在那沓符篆中仔細翻找了下,果然看見了傳音符。

然姐。手撕妖獸。

雲弦山聞言涼涼道:「厲害。」

「你受傷沒有?」

沒過多一會兒,就看見兩個身影在空中御劍而來。

「?」徐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沒有?」

雲弦山沉默了片刻,無奈道:「你看看身上有沒有帶傳音符,有的話給我傳個話。」

沈塵笙好奇道:「你還有師父啊?」

「小師妹!」羽澤君一著地就奔了過來,左看看右看看看見了徐然沾滿血的手。

「要幹嘛?」雲弦山對著徐然的衣服使了個修補術。

袖子只剩下半截,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撕妖獸時弄壞的。

感覺會著涼。

「去揍人。」徐然甩了甩剛接上的袖子,補充道:「或許不是人。」

雲弦山冷冷道:「我不會捉鬼。」

完全不想接話。

羽澤君怕得不行,「小師妹,捉鬼的話我就不去了哈.」

他聽見鬼就怕。

徐然疑惑道:「你一個劍修還怕鬼?」

「怎麼不怕!」羽澤君挺挺腰,指向徐然身旁的沈塵笙,「你看他也抖得不行!」

拿著劍,應該是劍修吧。

徐然狐疑地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沈塵笙從見到雲弦山之後就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沈塵笙?」她叫了句。

對方火速低下了頭,「別叫我!」

「無量宗的沈塵笙?」雲弦山目光看向低著頭的劍修,若有所思。

「好久不見。」

沈塵笙見躲不過去了,嘿嘿一笑強裝鎮定道:「雲弦山。」

救命,為什麼徐然的師父會是雲弦山!

「你們認識?」徐然疑惑道。

這兩人看起來就很不熟。

「小時候在一起玩過。」雲弦山沒再多說,直接問道:「去哪揍人?」

揍人。

多麼熟悉的辭彙。

沈塵笙強忍著流淚的衝動,他小時候就經常被雲弦山壓著打,以至於到了現在他聽見雲弦山的名字還會發抖。

簡直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沈塵笙捂住臉,從指

縫中透出聲音,「去砸鏡子。」

徐然:「.」看出來了,不僅不熟,雲弦山可能還對沈塵笙做過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不然怎麼會怕成這樣。

「去我被拖走的那個地洞里。」徐然跟二人說了下來龍去脈,「但是要問下大師兄路怎麼走。」

「跟我走就好。」羽澤君點點頭,御劍飛向空中。

沈塵笙等人跟著飛馳而去,徒留徐然和雲弦山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他們是不是忘了這有一個人連劍都沒有。

「師父,你載我一程?」徐然可憐兮兮地看向雲弦山。

「上來。」雲弦山站在劍上淡淡道。

看來回去后要先給她找把劍,省得再遇到這種情況無劍可蹭。

徐然站穩后輕聲道:「師父,打個商量。」

「等下能不能麻煩你在旁邊先看著。」雲弦山要是出手的話,十個許西寧估計都不是對手。

但這樣一來的話,江白他們估計不會好受。

徐然想到江白和常亮一臉灰敗的表情,總得先讓他們把氣消了再說。

「?」雲弦山壓根不想說話,敢情是找他來當護衛了。

*

山洞內。

數不清的鏡子中正映著一個人盤腿端坐的身影。

許西寧剛剛把界內新產生的靈氣吸收殆盡。

他摩挲著放在身旁的球狀法器。

這是他多年前偶然得到的聚靈球。

也正是因為這件法器,才可以讓他在數年間依靠奪取他人靈力的方法修鍊。

盡百年來,他都是一直以這樣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誘騙修士進入自己的界中修鍊,趁進階之時用聚靈球吸干對方體內的靈氣。

突破之時的靈氣最為濃郁純粹,也最適合他進行煉化吸收。

能讓他事半功倍。

可惜了。

許西寧捂著嘴劇烈咳嗽了起來,加上聶明剛好九十九人,還差一人他就可以徹底擺脫鏡子的約束了。

徐然!

許西寧重重鎚了一下地面,都是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如果沒有她的話,常亮和江白那個腦子也想不到出去的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呆在界中修鍊。

倏然間,許西寧身上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食著身體,痛苦難忍。

他趴在地上捂住胸口處,臉上已遍布汗水。

他好恨!

這種神識上的創傷根本無法治癒,數百年來一直不間斷地折磨著他,生不如死。

再有一個人!

再有一個人他就可以不用再忍受這種痛苦了!

許西寧張大嘴發出無聲的哀嚎,早知如此就應該在抓住徐然的時候就把她身上的靈氣吸干——

他又何至再受此折磨!

他瘋魔似的扭動身體,伸長脖子在空氣中嗅著什麼。

好香。

那個女孩身上香氣四溢,讓他忍不住將對方拖入了界中。

等到突破之時的靈氣味道一定更加香醇。

許西寧仰頭大叫一聲,沒了,什麼都沒了。

他還要再等上不知多久的歲月才能盼來下一個人。

「鬼叫什麼吶。」許西寧直直盯著不遠處的人,徐然正站在她炸出的那個洞口外,施施然地扔出一道符,「真難聽。」

爆破符粘在了距離洞口最近的一面鏡子上,頃刻間鏡子碎成了玻璃渣掉在了地上。

亮晶晶地煞是好看。

「呵呵——呵呵——」

許西寧像喘不上氣一般笑了起來,他正愁找不到人吸食靈氣,沒想到徐然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藤蔓在他的控制下逐漸接近了徐然,眼看著即將碰到徐然之時,洞口邊伸出來一隻腳狠狠踩在了上面。

「咦——」羽澤君看向地面上不斷蠕動掙扎的藤蔓,搖了搖頭,「好噁心。」

「啊——!」許西寧長嘯一聲,「你怎麼敢!」

藤蔓上有他分出的受損神識,他得以控制藤蔓的行動,但也因此,他和藤蔓五感互通。

許西寧捂住自己的腳踝,散落的白髮隨著動作糊滿了整張臉。

又老又丑。

徐然眯著眼睛,笑道:「這就受不了了嗎?」

她往洞中的鏡子上飛速扔著符篆,「那我再多炸幾個。」

「開心嗎?」徐然笑容燦爛,「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炸到你本體。」

許西寧身形一滯,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徐然,懇求道:「等等一下.」

「啪」地一聲,鏡子又碎了幾面。

「你騙我們的時候怎麼不說等一下!」江白瘋狂炸著鏡子,「你惺惺作態假裝好人的時候怎麼不說等一下!」

他抬眼看向許西寧,「你要聶兄命的時候怎麼不說等一下。」

「操你大爺的許西寧!」

常亮手上沒拿符篆,乾脆召劍直直斬向鏡子,誰料鏡子中竟突然出現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將劍吞咽了下去!

咔哧咔哧的咀嚼聲瞬間迴響在山洞中。

許西寧「咯咯」笑了兩聲,「都說了——」

「讓你們等一下。」

下一秒,山洞之內光芒四射,許西寧無神的雙眼中迸出兩道金光直直射入徐然的眼中。

等徐然回過神后,自己已然身處在一片茫茫白霧中。

居然還能二進宮。

許西寧真有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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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禁止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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