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南望舒◎
「咯——咯咯!」
男子笑得如鬼魅一樣,動都沒動,任憑劍氣從自己的身體中呼嘯而過。
「你懂什麼!」男子一點都不覺得他有什麼問題,「沒有我,謝微之只會是萬千修士中最普通的一個!」
「哪會得到今天這個萬人之上的地位!」
男子目光陰狠道:「她倒是和你有一點相似之處——」
「都不懂得感恩!」
「是我給了你第二條命,但你卻恩將仇報。」
穢氣纏繞在男子身周,眨眼的功夫便似一道鎧甲一樣將男子圍得密不透風。
「所以是老天爺有眼,特地讓她在此時進階來幫助我們。」
她也沒興趣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她譏笑一聲,「鳩佔鵲巢的惡人罷了。」
「可以重傷吳尊主不,吳極。」身旁之人想到吳極的舉動,想了想還是改了口,「這已經不是連升兩階的程度了。」
「還是無名無姓的那種。」
結界之外,突然失去對手的眾修士們正抓緊時間治癒傷口,以防魔修突然活了過來。
「境遇確實會改變人的性格。」徐然不緊不慢道:「只是換了個身份,你話反而多了起來。」
徐然將重音落在最後兩個字上,「即便沒有你,系統也可以識別到我的願望,我還是會有這次穿書的機會。」
她沒有繼續向下說,主要是覺得自己的猜想太過大膽。
「我小師妹自己努力才到了現在的境界,跟老天爺可沒什麼關係。」羽澤君恰巧聽到了幾人對話,插嘴道:「即便是老天安排好的天資,不努力修鍊,也只是常人一個。」
她看了眼由劍氣鑄成的結界,也許一開始並不用太過認真。
已經到了嚇人的境界了。
「你們光看到了徐然的天分,卻忽略了她在這其中下的苦功夫。」
「徐然她什麼情況?」一人不解道:「進劍陣前雖然厲害,但也沒有厲害到這種地步,一個劍陣就讓她快直接飛升了?」
「.不好意思。」對方意識到自己失言,對羽澤君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但都是廢話!」
徐然至今不清楚男子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同自己一般,也是受系統召喚的穿書者。
不說別的,看小師妹那副樣子,就是升階的天雷一定極為難過。
這種情況下,結局已經註定。
徐然身上只要是露出在外的肌膚上都可以看到這種痕迹,可想而知,這次的天雷到底有多麼兇險。
一個馬上將死的人,問太多純屬浪費時間。
徐然懶得和男子繼續搭話,試探性地將劍向前方揮去。
除了穢氣以外,男子肯定還有其他殺手鐧。
無數劍意被時音劍激發,如同紛飛的小鳥一般,沖男子沖了過去。
羽澤君接著道:「本末倒置。」
這是一場對於他們單方面的屠殺。
「保不準——」
傷勢較輕的修士在幫助他人之餘,不忘抬眼看向結界內。
時音劍被徐然扔了出去,正中結界中心位置。
唯一一個能壓制住吳極的雲弦山還被對方偷襲受了重傷。
徐然感覺自己先前被男子傷到的地方隱隱有些疼痛,在搞清楚這一點前,斷不能將人面火用了。
姓名對於徐然來講,沒多大關係。
「但是多虧了她.」有劍修出聲道:「如果不是徐然的緣故,我們現在還在和魔修苦戰,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既然自己可以傳承溫情時的修為,男子定然也會有什麼手段讓他可以回到先前的境界狀態中。
沒有徐然的話,只一個吳極,在場之人就沒有一個可以對付的。
臉變成漆黑的顏色,就連眼白也變得和瞳孔一般,黑的發亮。
「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懷疑她已經到了渡劫的境界了。」另外一人接話道:「就劍陣中那種動靜,估摸著是升階的天雷。」
「生怕劈不死她一樣。」
羽澤君不能接受,小師妹歷經千辛萬苦到了這個境界卻被其他人一句老天爺的安排輕飄飄地帶了過去。
臉上遍布細細的紫色痕迹,那是被天雷劈過後留下的雷痕,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消掉。
羽澤君搖搖手,將這事揭了過去。
他走到沈夏身旁,沈塵笙和林生等人都聚了過來,但都是一臉頹然的樣子。
吳極的事情對這幾人的打擊都很大。
羽澤君想出聲寬慰兩句,想了想還是作罷,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消化。
他默默站在幾人身旁,看向結界之中的徐然。
謝微之突然變了一個模樣,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難免會擔心。
好在有小師妹在,不然師父的命能不能留下都是個問題。
羽澤君雙拳緊握,自己還遠遠不夠。
還要更強,不然在這種時候只有白白看著擔憂的份。
著急不說,心裡十分難受。
他低垂著眼睛,看向地面不斷飛揚的沙土。
不對!
羽澤君倏地抬起頭,這動靜太大了!
彷彿有一頭狂吼的猛獸正在奔向此處。
其餘人也注意到了異常,紛紛站直了身子,打起十分的精神以迎接可能到來的危險。
「滴答——」
雨滴如利劍一樣從眾人頭頂落下,隨即彙集成為一道狂暴的浪潮,毫不客氣地將眾人裹挾在其中。
致命的窒息之感撲面而來。
有修士不擅水性,手在浪潮中胡亂撲騰著,連御劍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碧藍的水捂住口鼻,片刻功夫就沒了聲息。
「砰」的一聲,直直掉落在地上。
「雲弦山在哪裡?」半空之中漂浮著一人,雙手依舊保持結印的姿勢。
是南望舒。
在場眾人雖然不認識對方,但那強有力的威壓和身上不斷冒出的邪氣,就可以知道來者不善。
更不用說他身後還跟著一堆魔修大軍——
和以章長老為首的百名無量宗弟子。
章長老追在南望舒後面,點頭哈腰,極盡諂媚,「魔尊特地囑咐我,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讓我帶您回魔域——」
南望舒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眼睛四處打著轉在找雲弦山。
「章長老?!」沈夏喊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位置?」
身後的人,都是平日里與章長老交好的人,沈夏還在裡面看到了另外兩位無量宗的長老。
集體叛宗,罪不可恕。
「自然是在我該在的地方。」章長老不可一世地看向沈夏,「用不了多少時日,我就能飛升成神了——」
「至於你們,恐怕今天就要葬身在此處。」
他餘光瞥見躺在地上的吳極,頓時喜上眉梢,「連高高在上的吳尊主都被打趴下了,無量宗的好日子到頭了!」
「蠢貨。」南望舒沖章長老翻了個白眼,那人曾經來找過姐姐,自然是他們這一夥的人。
只是太不經用,這會時間就被人打敗了。
南望舒緊緊盯著結界,姐姐這會已經換了一個樣子,正和上次在葯仙宗見過的那個劍修交手。
很奇怪,這個劍修何時變得這般厲害了,竟和姐姐有來有回,看起來不分上下。
他的眼皮緩緩落下,待抬起時已然又結起了法印。
底下這群人,全部都是他與雲弦山交手的阻礙。
南望舒很煩在這種時候還有數不清的人在自己身邊打擾。
章長老帶著他那不成器的兒子耀武揚威地沖沈夏炫耀著,「跟了魔尊之後,升階時再不用提心弔膽會被天雷劈死。」
「升階就如同喝水一樣容易。」
他洋洋得意道:「只有傻子,才會每日傻乎乎地修鍊,放著這麼好的捷徑不走!」
章澤雙手叉腰,顫顫巍巍地站在劍上,過於肥胖的身體讓沈夏懷疑他下一刻就要從劍上掉下來。
自己和章澤並不對付,可以說沈夏對章澤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時常借著訓練的由頭把章澤痛揍一頓。
章澤歪著一張嘴,應聲道:「沈夏如果你現在跪下給我道歉,或許我還能——」
話還沒說完,一道呼嘯而至的天雷直直劈在了章澤腦袋中央,頭髮瞬間沒了大半,章澤眼睛瞪出眼眶,再無半點動作。
他嘴巴不住地向外吐著黑煙,僵硬地從劍上掉落下去,躺在地上抽搐幾下后徹底沒了動靜。
竟是被雷劈死了。
南望舒低垂眼睛看向地上的章澤,彷彿在看一個不值錢的物件一樣,冷冷道:「他太吵了。」
而且長得還很醜,一刻都不想再見到這人的嘴臉。
「澤澤兒!」章長老雙臂舉起,在空中不停顫唞著。
他扭頭看向南望舒,快要脫口而出的指責話語在見到對方滿含殺意的眼神后,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自己根本打不過對方。
現下與其爭論只是枉送一條命而已。
章長老指甲狠狠摳進皮肉之中,不就是少了一個兒子!
為了成神,他什麼都可以捨棄。
大不了之後再找個年輕貌美的女修士再生一個。
章長老在轉眼間換上了一副笑顏,討好道:「是小兒不懂事惹怒了您,他該死!」
羽澤君:「.心夠狠。」
為了成神,不論受到什麼樣的屈辱都可以忍耐。
「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你可真是魔怔到瘋狂的境地了。」沈夏仰頭看向嘻嘻哈哈的章長老,屬實不明白為何會為了成神做到如此境地。
即便成不了神又能怎樣?
日子每天照過,有一眾朋友陪伴也過得無比快樂。
做到章長老這個地步,即便能成神,心裡又會有多少歡喜吶?
「你懂什麼!」章長老剛想出言反駁,但一想到身旁南望舒,連忙住了嘴。
這人太瘋,還是盡量減少在他這的存在感比較好。
「你們的話都好多。」南望舒在沈夏幾人身上掃了一圈,「就先從你們幾人解決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