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言梧桐看著夫君看似暗搓搓的行為,雖然生氣,但也沒有出言制止,她太知道夫君有多愛面子,有多重權勢。
不過明天畢竟還要見太子,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確實是不太合適。
但言梧桐感受著心裡的鬱結之氣,掙扎開了廣王環著自己腰肢的手臂:「你就護著吧。」
廣王有些無奈:「洛潤身份沒有公開,你這樣對兩個孩子,他們會心有芥蒂的,到時候慢慢跟你疏遠,你又要不開心了。」
言梧桐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今天去了趟忠義侯府。」
廣王下意識緊張地問道:「小偌不知道吧?」
言梧桐看著一門心思撲在權勢上夫君,她也知道,自從言府覆滅后,自己在權勢上就沒有辦法再幫助他了。
不過兩個人結髮成夫妻的時候,也是因為兩情相悅,所以言梧桐雖然不太開心夫君的態度,但還是點了點頭回答道:「那是自然。」
廣王這才鬆了口氣,言梧桐喝了口冷水壓了壓心頭的火氣,慢慢把今日發現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原以為會得到夫君的贊同,廣王卻有些不在意地安慰道:
言梧桐看他還算放在心上,就沒有繼續賭氣,洗了洗澡兩個人就睡了。
洛潤不知道顧長灜的想法,如果他能聽到顧長灜的心聲,一定會翻一個白眼,很無所謂的表示:本來就沒期待,自己又不是那種感春傷秋的人。
顧長灜看著洛潤心情低落的樣子,連忙伸手,把站在旁邊的他抱在懷裡,捏了捏他綿軟的手掌,再看向他桌子上寫的東西,筆鋒刀頭燕尾,顧長灜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艷。
廣王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語里的歧義,連忙說道:「明日家宴結束,我就陪你去找小潤,就說小偌想喊他來廣王府住幾天,到時候你再打怎麼樣?」
就算是基本上都是誇,洛潤也不想讓自己身旁這個宮裡人知道。
他看顧長灜一直不行動,一直在玩自己的手,甚至顧長灜還把頭埋下去,高挺的鼻樑頂在自己的背上,溫熱的呼吸透過衣服打在肌膚上,弄得洛潤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洛潤實在是有些惱了,側過身躲開了顧長灜的過分靠近,把桌子上的紙張,直接擋在了顧長灜臉上:「你不是說要看嗎,快看!」
兩廂對比下來,還不如現在就給他看了好。
廣王嘆了口氣:「那以前你都沒幫洛潤出氣,你現在在家罰兩個孩子,小海他們不知道你為什麼,小潤又不知道,等洛潤來了廣王府,你再打也來得及。」
言梧桐有些忍不了了:「所以小潤活該被他們欺負?」
另一邊的洛潤已經大致寫完了話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不舒服,把那些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都在話本里發泄了七七八八,現在心情反而好受了不少。
顧長灜看著洛潤總算是把那支筆放了下來,雖然有些好奇洛潤寫的東西,但也只敢在洛潤不注意的時候偷看幾眼,每次自己故意湊過去,洛潤就會很害羞地把東西蓋住,讓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倒不是說寫話本很丟人,只是自己當時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曾寫過幾首詩吐槽宮裡來著,現在雖然已經想不起寫那些東西的原因了,但這些東西時常會被一些人拿出來說,搞得自己想忘記都很難。
言梧桐聽著他滿是算計的話,努力深吸了好幾口氣,平息了一下動蕩的心情,一時都不想和夫君說話了。
顧長灜看著他連忙擺手拒絕的樣子,忍不住起了些小心思,逗道:「但是剛剛我都看見你寫的主角了,到時候我讓同僚去市面上找,一印出來我就買,早看晚看也無所謂。」
雖然剛剛跟洛潤說要看,但他也沒有急著現在就要看,他只是怕洛潤東想西想,為那些不值得的人傷心。
洛潤耷拉下腦袋,頗有種壯士斷腕的感覺:「行吧,給你看吧。」
洛潤自然是沒敢給他看,生怕顧長灜知道自己隱藏的身份。
「那孩子不懂事不是很正常,而且小海小濤他們也是為了給小偌出頭。」
洛潤一聽這話,臉都下意識紅了起來,如果顧長灜直接買到的話,他甚至都不用猜,直接就能發現自己的身份。
洛潤感受著指尖被他輕輕捏來捏去,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的手是什麼好玩的玩具,洛潤是一個做好決定就要馬上執行的人
顧長灜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把紙張從洛潤的手裡抽了出來,放回到桌子上,又把洛潤換了個方向,這樣面對面方便說話:「我等會兒再看,想問你幾件事。」
「我約了廣王他們全家,明天在宮裡舉辦家宴,到時候我打算用紙鳶給的蠱蟲,證明衛本偌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洛潤坐在顧長灜身上,手指無意識地玩弄著顧長灜的頭髮,隨口答應著:「哦。」
抬頭注意到顧長灜有些擔憂的表情,笑著反過來安慰他道:「我都說了,我現在有家,兩個人的小家我很滿意,而且是他們先不要我的。」
顧長灜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是以為老王爺跟他們說了,那些人不相信,所以洛潤才會雖然有些難過,但還不至於傷心,畢竟哪個父母會一下子就相信,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但現在聽洛潤字裡行間的意思,卻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洛潤看顧長灜愣住的樣子,他倒也不介意把事情全都說出來,就是這些天的相處,讓洛潤非常明白,王公公是個脾氣有些暴躁的人,面對自己還好,但一但面對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就會變一幅樣子。
昨日住過來的時候,隔壁鄰居家的少年估計是看自己坐在躺椅上看書,就送了不少吃食過來,想讓自己教他習書。
明明也算是你來我往的交換,但正巧被這位從宮裡回來的傢伙看見了,當時他就生氣了,回到屋裡又是不許自己吃那人送的東西,又是不許自己去教他習字。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臭毛病,晚上還在自己肩膀上和脖子上啃了半天,第二天洛潤只能捂著脖子,把自己做的點心送了過去,並表示習字的事情估計沒有時間,家裡還有個不聽話孩子要教。
少年接過食盒,有些奇怪地嘟囔著:「可是沒聽見公子院里有孩子的哭鬧聲啊。」
洛潤紅著耳朵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正準話溜走,少年卻疑惑地問道:「洛公子,你脖子上怎麼了嘛,為什麼要一直捂著?」
沒有辦法,洛潤只能放下手,睜眼說瞎話地解釋道:「昨晚好像被蟲子咬了。」
少年看著那紅色的一塊,雖然很想說冬天哪有那麼多的蟲子,但還是沒有戳穿什麼,只是低下頭:「那好吧。」
所以洛潤不太想跟顧長灜講發生了什麼,雖然王公公是宮裡的人,但也終究是比不過那些皇親國戚的。
顧長灜也沒有強求,他算是明白了,看樣子老王爺說的話肯定有人多想了,但他們還是沒有和洛潤認親。
洛潤能那麼清醒,顧長灜有些開心,但更多的還是心疼,不過按照計劃,明日父皇就會沒有話說,只能摸摸鼻子認輸了。
他先冷著臉把明日的計劃和洛潤說了一下,他怕明日自己和父皇先滴血認親的時候,洛潤會奇怪,所以特意說了,他已經偷偷取到了太子的血。
洛潤連忙問道:「那你有沒有受傷?」說著就要翻開顧長灜的衣服去看。
顧長灜冷著的臉瞬間破功:「你夫君是誰啊,自然是無事什麼問題都沒有。」
「反正明日就先這樣……再那樣……,最重要的是,你在聖上面前喊我一定要用太子的名字。」
洛潤嘗試了一下:「顧,顧長灜?」
顧長灜整個人都舒張開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被人念出來這麼好聽,但洛潤卻抿了抿嘴唇,忍不住說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顧長灜嘴裡的謊話張口就來:「不會有事的,之前我們在宮外已經被人看見了,所以聖上以為你和太子是一對,你喊得太疏遠不行,我都恨不得你喊我還能用再親密一點的話。」
洛潤有些著急:「那太子沒為難你吧?」
顧長灜:「沒有,我們也算是從小一同長大的,他只要我在皇帝面前表演太子就好了。」
洛潤沒有發現他言語里的漏洞,也有可能是因為還沒來得及發現,就聽見眼前的人來了句:「對了,這幾日我們查安王,查到了不少東西。」
「你想不想報復他?」
洛潤聽著他嘴裡輕描淡寫地報復二字,有些迷茫地抿了抿嘴唇,報復安王這四個字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所以現在顧長灜問,洛潤一時也給不了什麼確切的答案。
顧長灜也不急,循循善誘道:「之前又是讓你殺我,又是給你下藥,雖然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報復回去嗎?」
洛潤明顯關心的點不在這裡,他直勾勾地看著顧長灜問道:「如果報復了,那你會怎麼樣?」
顧長灜笑了笑:「不會怎麼樣的。」
「就是我得去羅城一趟,要好幾日不回來。」
洛潤刨根問底道:「你去羅城幹什麼?」
顧長灜也沒有隱瞞:「羅城是聖上給安王安排的封地,雖然安王一直不肯去,但他也怕失敗后無地可逃,所以早早地安排了一些人已經過去了。而他那些偷買兵械的賬本證據,也都跟著去了。」
顧長灜直起身,在洛潤的嘴唇上輕輕一吻:「小潤,夫君幫你報復回來如何?」
他沒有像那次一樣用力,沒有伸任何的東西,但現在洛潤的臉卻比那次得還要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