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際兔
第九章星際兔
鍾徊簡直氣得發抖，指著白柊正要破口大罵，卻見面前的人一扭頭朝院子角落走去了。
白柊下車就聽到院子里傳來「嘰嘰喳喳」的叫聲，他循聲找了找，發現聲音是在角落裡發出來的。
他好奇跑過去。
角落裡放著一隻竹編鏤空的籠子，裡面蹲著一群嫩黃色又毛茸茸的——
「這是……雞/雞！」白柊驚喜扭頭，「你爺爺家居然有活的雞/雞！」
雞這種早就滅絕的動物他只在歷史書上見過！
原來活著的雞這麼可愛！
鍾徊半張著嘴片刻，終於忍不住衝過去：「你這朵白蓮花小娘/炮裝什麼可愛？還他媽雞/雞……我嘔嘔嘔！」他扭頭，「小舟哥，你怎麼會看上這麼不要臉的人！」
季臨舟倒是對這小黑戶的語出驚人免疫了，他邁步走到白柊身後，半蹲下`身：「你以前沒見過？」
想必是深山裡沒有小雞仔。
因為星際巨兔的繁殖能力強，他們的Alpha長大後會被批量投入軍隊當戰爭機器，而Omega則在成年後接受聯邦婚姻匹配機制的匹配後繼續不停地繁殖，作為最低等的靈獸類，他們生來沒有自由也沒有選擇的權力。
養殖場么？
「小舟。」秦如月早就聽到鍾徊暴躁的聲音，她從裡面走出來，「來了怎麼不進去？爺爺等你……們呢。」她的目光越過季臨舟，落在他身後的少年身上。
「沒見過。」白柊將手指從竹孔中伸進去，面前的小雞仔猶豫著過來啄他的手指，白柊興奮地笑，「好可愛啊！」
白柊搖頭，唇角動了動，小聲問：「我能養只雞/雞嗎？」
鍾徊簡直了：「沒見過雞這種鬼話小舟哥你也信？呵呵，那你倒是說說你們那有什麼？」
「什麼兔？」鍾徊咬牙切齒，「你小說看多了吧？」
白柊突然發現季先生說的好貼切，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整個種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在故哥帶走他之前，他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老爺子今天讓季臨舟來老宅吃飯的目的當然是要問問他金屋藏嬌的事，秦如月沒想到季臨舟直接把人給帶來了。
季臨舟意識到小黑戶的情緒突然低沉下去，銀藍的長睫半覆，看起來有點傷心，他突然就不想去計較他那些什麼兔子都能飛起來的謊言了：「想養兔子？」
鍾徊回來哭過一場后，秦如月就找沈芮寧要過白柊的照片，照片是偷拍的，但也不難看出那孩子生得很好看。
季臨舟卻耐心問：「星際巨兔是什麼樣的？」
「很大，嗯……站起來比院子里這棵樹還要高，毛是銀藍色的，耳朵特別長，垂下來有大半個身體那麼長。他們平時很溫順的，生氣的時候喜歡憋氣，就可以飄起來，像氣球那樣。」
「小、舟、哥！！」鍾徊實在忍不下去了，「你為什麼要聽他胡說八道？！」
白柊這會回過神來了，微微咬著唇低下頭：「讓、讓他們生小兔子。」
最優秀的Omega甚至一輩子都只能待在那個……繁殖場。
白柊完全沉浸在看見活化石的激動中，說話沒過腦：「我們那兒有星際巨兔。」
季臨舟沒理會暴跳如雷的鐘徊，點頭說：「可以，一會你挑一隻走。」
季臨舟卻問：「你們養這種兔子做什麼？」
季臨舟抿唇：「聽起來像個養殖場。」
鍾徊「哈」了聲：「你們那兒是不是還有很多嫦娥，人手一隻玉兔？」
現在看了真人，秦如月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孩子的驚艷了。
難怪兒子會找他來當擋箭牌。
知子莫若母，季臨舟不是第一次這麼干過，區別是以前沒帶回老宅來過，都是為了讓鍾徊放棄，秦如月都知道。
「這是我媽。」季臨舟站起來。
白柊忙跟著起身：「您好。」
秦如月笑笑：「進來吧。」
「月姨，您聽沒聽見他剛才的話？」鍾徊挽住秦如月的手臂入內，「他居然說連雞都沒見過，還說他們那兒養的兔子有院子里的玉蘭那麼高！他不止茶，還是個撒謊精……」
白柊垂首跟在季臨舟身後，想起季先生要求他不許撒謊，不免小聲解釋：「寶貝，我沒撒謊。」
這種無關緊要的謊話倒是不影響季臨舟的計劃。
白柊聽季先生很隨意地應了聲，然後他見季先生的身形微頓，走在他前面的高大身影退到了他身側。
他下意識掀起眼皮，垂下的手忽地一緊。
季先生突然牽住了他的手！
「季……寶貝。」白柊本能抽出來，他不知道季臨舟為什麼突然牽他的手，他幾乎下意識看向鍾徊。
「怎麼？」季臨舟蹙眉。
白柊問：「男朋友還要牽手？」
季臨舟笑起來：「牽手算什麼？」
白柊沒去多想季臨舟話里的意思，忙道：「我們不能牽手，你不能對不起鍾先生的。」如果一個被標記過的Omega被拋棄的話，他一輩子就完了！
季臨舟一下沒反應過來。
「小舟？」秦如月招呼他們趕緊進去。
季臨舟回過神：「一會見我爺爺要乖點，要讓他相信你是我男朋友。」
白柊頓時嚴肅地進入了工作狀態，他已經把《男德之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背得滾瓜爛熟。
「知道，寶貝。」
「很好。」
-
比起季臨舟金悅白露那套別墅的冷清，老宅可謂是燈火輝煌、熱鬧至極。
歡聲笑語從客廳傳來，白柊循聲看去。
季老爺子坐在正中，手裡不停轉動著兩個被打磨得油光發亮的核桃，和邊上的年輕有說有笑。那人看起來和季臨舟差不多大，應該就是季先生說過的他大姑的兒子翁嘉賢了，比季先生大一歲，是季先生的表哥。
剛才還抱著秦如月告狀的鐘徊早就哭哭啼啼衝到了季老爺子另一邊，開始絮絮叨叨說白柊撒謊成性的事。
「表弟來了。」年輕女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來人是翁嘉賢的龍鳳胎姐姐翁嘉惠，女人揚起眼尾的眼線，打量白柊幾眼，「皮囊是不錯，但不管怎麼樣，我們跟鍾家是世交，你就算不看著小徊的面子，也得給爺爺面子，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家裡帶。」
季臨舟知道翁嘉惠想來是站在鍾徊那邊的。
不等他開口替身邊的人說話，便聽小黑戶認認真真開口：「我不是阿貓阿狗，我是兔……是白柊。」
翁嘉惠：「……」
季臨舟莞爾一笑，徑直將人帶去客廳：「爺爺，這是我男朋友白柊。」
季老爺子看過來的目光里明顯掩飾不住詫異，這就把人帶回來了？
白柊沒有退縮，兢兢業業上前打招呼：「季爺爺好。」
季老爺子微微蹙眉，這麼小的孩子？
他拍了拍身側：「過來。」
翁嘉賢識趣起身讓座。
翁嘉惠的臉色不好：「你讓什麼座？他難道是沒地方坐嗎？」
「姐，少說兩句。」翁嘉賢含笑走向季臨舟，「弟，最近忙什麼呢？」
兄弟倆勾肩搭背坐在了另一側。
鍾徊擦了擦眼淚，惡狠狠盯住白柊：「爺爺，他嘴裡沒一句實話的！」
季老爺子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不動聲色看了眼和翁嘉賢聊著的季臨舟，隨即看向白柊：「孩子，你老實告訴爺爺，是不是小舟讓你來騙我的？其實你不是他男朋友吧。」
鍾徊在聽到季老爺子這話時，倏地停止了啜泣。
「我是啊！」白柊撐大眼睛，「我真的是。」
老爺子依舊面不改色：「他承諾給你多少錢？你說實話，爺爺可以給你更多。」
白柊道，「我不要錢。」
老爺子笑了：「哦，那說說，你要什麼？」
白柊沒有猶豫：「我要做他男朋友。」
翁嘉惠冷嘲熱諷：「外公，跟他廢什麼話，攀高枝兒的意圖都這麼明顯了。八成是家裡太窮，以為貼上季家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鍾徊十分同意地點頭：「嘉惠姐說的對！」
白柊認真道：「我家不窮，我哥有錢的。」
翁嘉惠冷笑：「是嗎？你哥做什麼的？」
鍾徊搶先道：「好像開了個肉兔養殖場。」
翁嘉惠忍了忍，還是直接笑了出來：「哈哈哈——逗死我了！」
「不是。」白柊急著解釋，「我哥是軍人，手下管著幾十萬的兵呢，他可厲害了！」
翁嘉惠的笑容微僵。
季老爺子轉動核桃的動作停了下來，這倒是令他有些意外，這孩子有軍/方背景？
「你哥哥在哪個軍區？」季老爺子問。
「爺爺，有些事別問太細。」季臨舟一手還搭在翁嘉賢肩上，目光盈盈掃過來，「A市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