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周一
第四十六章周一
盛夜歡歡喜喜來見老婆,迫不及待想分享自己之前有多拉風,結果莫名其妙遇到了一個超級不爽、仿如噴火巨龍一樣的凌予殊,他簡直滿頭問號。
「什麼啊,你說什麼呢予殊?」他迷惑道,「職場霸凌?那是什麼?霸凌誰啊?」
凌予殊:「就是盛衍啊!他是個普通人沒錯,他沒有異能沒有奇怪的種族就是個演電影的,那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他吧!我剛剛正跟盛衍說話呢,你居然就直接把他頂下去?這不是霸凌是什麼?盛夜你怎麼這樣的?!」
盛夜:…………
被算計了,絕對是被那個該死的演電影的給算計了!
他趕緊叫冤:「予殊,我沒有,我哪會欺負他!之前都說好的,今天是他的排班時間,我來幫忙忽悠一下那個孫叔叔,搞點厲害的炫酷的場景,然後他把三個小時換給我,我們說好的啊!」
凌予殊:???
「等等,」他狐疑道,「什麼叫『排班時間』,什麼叫『把三個小時勻給你』?你這話怎麼怪怪的。」
盛夜說漏嘴了,這時候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只好硬著頭皮道:「我是說,我在我世界里也是要上班的,剛剛正上班呢,他又叫我過來幫他糊弄人。嗯!沒錯,就是這樣!」
凌予殊:「你上個鬼的班啊!我算算,昨天是盛熵,他昨天晚上九點左右切的人格,接著盛危來了,中午十二點左右切的人格——靠,你們是有排班表的是吧?一個人十五個小時,完全就是有排班表的是吧???」
盛夜:「不是啊沒有,你聽我解釋!」
於是美滋滋地說道:「我好想你又好想做就來找你了啊。我們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夠兩次的吧?盛衍搞什麼,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來,予殊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盛夜:「還能把你當什麼啊,當祖宗都差不多了,我們排著班來伺候祖宗行不行。這玩意真不是我提出來的啊予殊。」
就這!
凌予殊:…………
凌予殊:「盛哥……他在去別的世界里……等等,你說你們世界亂了套了,那你不待在那裡,反而過來找我幹嘛?」
也有道理。
凌予殊:「沒有個鬼,你還騙我,盛衍本應該凌晨三點下班,中間三個小時換成你了,是不是這樣?你還會挑時間的,特意挑了個黃金時間段??」
凌予殊:「被迫個鬼啊,我還信你!?你們就這麼商量著,把我的時間分割了?你們把我當什麼了到底??我是你們的財產嗎?所屬物嗎?戰利品嗎?你們怎麼能這樣的!」
又道:「那我盛哥呢?是不是你們排好了班,每個人都占著身體,我盛哥根本進不來啊?還是……你們該不會對他做什麼了吧?」
凌予殊:……
又暗戳戳地給盛修止上眼藥:「你還以為是我們不讓他來見你?怎麼可能,他現在好好的呢,現在是他自己不來見你。
盛夜:「哪是我們對他做什麼,我們家都被偷了還差不多!你真以為盛修止是個小可憐?就我們七個的世界,最初都來自於他的想象之中,予殊,他這是創世的能力!創世!一般人做得到嗎!?
「盛衍猜測他是系統主神,那簡直是太可能了好嗎,我現在懷疑,他本身就是有權柄的正神。正神,這什麼概念,他欺負我們還差不多!」
就這!!!
盛夜:「啊,我就,我就想你了嘛,想看看你啊。我有好幾天沒看到予殊了,所以很想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予殊你不知道,盛修止把我們世界的月亮拿走了五分之一,搞得那月亮現在像是吃豆人似的。我們血族的力量都來自黑夜,現在都亂了套了,好多血族都好虛弱的。不止我們世界啊,其他人的世界或多或少都有涉及,盛川他們世界,盛修止直接拿走了一塊什麼什麼能量石,流浪地球都能搞出來啊!
「所以他不來見你,正在狗狗祟祟地搞事呢,予殊,照我說,他根本不在意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在他眼裡都比你重要,呵呵。」
凌予殊:「老公,你騙我,你怎麼可以說謊騙我的!我最愛你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了哦,實話都不跟我說。老公你快說實話啊,你過來是想幹嘛的。」撒著嬌的語氣,順便還抓著盛夜的手晃了晃。
盛夜眼看著根本瞞不住了,只好果斷甩鍋:「哎呀,予殊,排班是盛熵那個傢伙提的,排班表是盛凜做的,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被迫的哦。」
盛夜是最吃這套的,被這糖衣炮彈一轟,人都迷糊了,心想予殊果然最愛我!
話這樣說,但是眼神非常躲閃。這傢伙根本就不會撒謊的。
他實在沒辦法了,也不知道應該編什麼理由,最後咬咬牙,只好道:「予殊,我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人,想要什麼就去搶的,就我這腦子,我會搞陰的嗎?我能想出排班表這種事嗎?我會真的用Excel去安排什麼排班嗎?我上次想去幫盛修止處理文件,看了三頁都差點睡著了。」
就那幾個腦子好使的,這事兒絕對都跑不了。
他剛剛還在想是不是有什麼正經事,比如要在這個世界里找到彌補那五分之一個月亮的東西什麼的,你告訴我,就這!?
結果盛夜真擺出了要抓緊這三個小時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架勢,摟著凌予殊的腰就往外面走。
凌予殊:「幹嘛啊!哪有一見面就把人往床上帶的!你去死啊!!」
盛夜:「啊?予殊,你剛剛還說你最愛我的。」
兩人實則還在麵包店地下室那裡呢,旁邊就是那扇詭異的、會浮現出問題的門,凌予殊把他又拽了回來,伸手拍了拍門,直接用命令的語氣,理直氣壯地道:「你來看看你是什麼問題,我要開門。」
盛夜不滿道:「予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盛危盛衍他們都在說,涉及隱私的問題他們不回答也可以,為什麼到我這兒,就一定要答了啊。」
凌予殊:「因為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有隱私。」
我連你活那麼差的事都知道,你還想保留什麼隱私。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甜甜地說:「這就是你和他們的不同啊,你在我面前需要什麼隱私啊,老公。」
盛夜:「切,你就說好聽的騙我。」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伸手就將手掌貼到了門上。
幾秒鐘之後,門上浮現出了一行字:
【密鑰5: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盛夜原本臉上的表情,在看到這行字之後,變得五顏六色,非常精彩。
凌予殊歪了歪頭。
那一晚?說的是哪一晚?不過……如果是盛夜的話,大概是指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一晚。
這麼一說,凌予殊對這件事也是有點迷惑的。
盛夜之前一直語焉不詳,但是他說過,在他的世界里,未經過初擁的人類很難承受住盛夜這種級別的血族始祖,所以當初為什麼兩個人會滾在一起的?後面又如何收場?
而且,就盛夜活那麼差,當時會不會血流成河啊?
嘶。
凌予殊:「怎麼回事啊老公?」
盛夜:「啊這,予殊,沒什麼啊,就你,你當時非得要,那我就,就滿足你嘛……」盛夜目光游移,說話吞吞吐吐,表情尷尬,簡直滿臉都寫著「我在說謊」。
凌予殊:「那我沒死嗎?」
盛夜反應很大,差點蹦躂起來:「怎麼可能死啊!我怎麼會讓予殊死的!當然不可能啊!」
凌予殊:「我是說我沒疼死嗎?」
盛夜:「啊,也,也還好吧,啊哈哈哈。我覺得你也挺舒服的吧。嗯,對的,挺舒服的。」
凌予殊:…………
你說謊可以結合一下實際情況,再打一下草稿嗎請問。
他果斷說:「老公,回家去。」
一路上,盛夜都還有點惴惴不安的,很怕凌予殊追問的樣子。他是真的不擅長在凌予殊面前說謊。結果凌予殊也沒怎麼追問。
非但沒有,回家后,凌予殊牽著人直奔二樓卧室,道:「老公,想親你,剛剛就想了。」
隨即就用一種很欲的方式,細細密密地親了上去。
盛夜簡直受寵若驚,腦子裡首先反應出來的,就是盛危此前神經病一樣掛在嘴邊上的話:予殊的唇很甜。
不,不只是甜,不只是單純的「甜」或者「柔軟」或者諸如此類的形容詞能表達的,盛夜甚至覺得,他像是浸入在完全由凌予殊的血液所組成的血池之中,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每一口呼吸,每一滴血液,都發出了愉悅的轟鳴。
蝴蝶骨處,他的羽翼猛然伸展開來,將兩人一起裹入其中。
還是凌予殊主動的。盛夜是真的直到這兩次,才搞清楚到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過去和凌予殊的那兩年實在是太過浪費。凌予殊的血液給他的感覺已近乎身在天堂,現在他知道,天堂之外還有天堂。
凌予殊像是帶他去了另一個世界。
血族的皮膚本就很白,唇紅如血,這個時候,他情緒極為激動,皮膚卻是更加白了。
凌予殊不同,明明是主動的人,卻顯出了一絲茫然和脆弱。他的眸子都有些微擴散,唇像是那種最為嬌艷的花,用手指將花瓣碾碎后,會呈現出的色澤。他整個人都變得亂七八糟,一滴汗水自他的額頭緩緩滑落,滑到他的脖頸間,最後砸到了盛夜的肩膀上。
盛夜好像被燙了一下,翅膀不由自主地環著凌予殊往下壓。凌予殊發出了一點聲音,他蹙了下眉,咬住了唇,身體也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嬌弱的,虛妄的,靡麗的,情迷.意亂的。
像是成熟芬芳、開到荼蘼時的花,已然是搖搖欲墜的時刻,一陣風輕輕吹動,讓那花朵在風中搖晃著,馬上就要徹底成熟,墜落枝頭。
盛夜那刻差點要瘋掉。
然後,他就看著他的嬌弱的虛妄的靡麗的情迷.意亂的愛人,就在那個時刻,輕輕後退了一點,甜甜地說:「老公,心跳超過140的話,你會被送走的。」
「你應該不會想現在被送走,換個其他人上線的吧?」
「所以告訴我,之前是怎麼回事呢?然後我們繼續。今夜我都是你的,幫你所想成真,任你為所欲為。」
他的聲音像是小火慢燉緩緩熬成的蜜糖,將盛夜包裹,融化。
凌予殊原本覺得,這當然十拿十穩。
不是瞧不起盛夜,但,就,畢竟前車之鑒。
也不是糊弄盛夜,換做盛危或者盛衍那種自厭感更重的人,他根本不會做這種事。
他原本只是覺得這樣會皆大歡喜,親昵中還帶著趣味,反正盛夜早晚會告訴他發生什麼事,不如大家來開心一下,不是嗎。
但是這話真的說出口的那瞬間,凌予殊突然——後悔了。
他感到了背後發涼,心裡那根預警的弦,正在瘋狂地跳。
他眼睜睜看著盛夜瞳孔縮了一下。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緩慢地,堅決地,纏上了他的腳踝,然後一路向上。
那東西帶著涼意,像繩索,像蛇,像什麼詭異生物的觸手,但凌予殊突然之間就知道了,那是——他之前曾經見過的,黑夜本身。
更多的「黑夜」,蜿蜒而上,鑽進了他的褲腳,領口,袖子……
他被徹底纏緊。
凌予殊「唔」了一聲,但是他無處可躲——盛夜的羽翼還裹在他們身上,壓著凌予殊不讓他離開。
黑夜的主宰在這時慢條斯理地說:「寶貝,為所欲為,這可是你說的。」
凌予殊驚恐地發現了一個事實:盛夜,變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