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重見生天
途銳在他手中就像一個超級大玩具,穿行在輔道上,完全隨心所yu,穿插併線,如入無人之境。
改裝過的途銳,無論抓地還是平衡,還是爆發,與一般的跑車相比並無不及之處。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轟鳴,就像一頭躁動的猛獸一般,用力撕開周圍阻塞的空氣。
呼嘯、凄厲的風聲,順著前風檔從玻璃縫隙中鑽入車內,在耳邊撕咬、咆哮。寬大的輪胎,瘋狂的捲起地面的沙塵,狠狠的拋向後方。
「該死的!大白天的,怎麼還有人在飈車,找死也不挑個ri子。」
被這幾輛全速行進,完全不顧交通規則,強並強穿的車子,嚇個半死的司機,忍不住大聲咒罵。
費雲翔一邊控制全速前進的車子、一邊通過後視鏡觀察後面的情況。他發現,那三台車雖然與他的距離越拉越大,但仍然緊緊的咬在他後邊,非常難纏。
他沒得選擇。
只得加速,再加速,瘋狂的壓榨發動機的能量。儘管這樣,要擺脫那三輛車的圍堵並不容易。
費雲翔越開卻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後面的那三輛車子雖然緊緊的咬住他不放,但一路駛來,它們的隊形並沒有發現改變,仍然是呈「品」字形推進。
這種隊形,不是為了追逐,而是為了圍堵。
難道他們已經在前方設好了埋伏,挖了一個大大的坑就等著自己跳下去不成?
很快,費雲翔就發現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輔路上一台車、一個人都看不到,大白天發生這樣的事,只有一個可能xing,那就是前邊已經斷路了。這可是國家元首出行才有的待遇,沒想到,今天竟然讓他提前享受了。
不過,費雲翔已經來不及細想這些了,他只知道,今ri自己麻煩大了。前邊肯定有重型卡車堵路,就等著他把自己送過去。
路基兩側是深深的溝壕,路面又狹又窄,若想掉轉車頭,一把輪肯定打不過來的,再倒再打輪,只怕時間上來不及了。
怎麼辦呢?
如果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那還好辦些,關鍵是瑩瑩也在車上,他沒法跳車逃生。正在他猶豫之際,後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巨響,后擋風玻璃上有一個深深的圓孔。
「不好,他們竟然還帶槍了!」
這到底是些什麼人那?費雲翔恨不得仰天長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呀,竟然被人持槍圍堵。
他只得繼續加速往前狂飆。
突然,車子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好像是防爆胎被扎穿了,緊接著,車外又傳來了一陣金屬與地面劇烈摩擦的尖厲聲,輪胎被灑落在路上的鐵蒺藜扎透了。
車子失去了控制,開始左右搖晃,速度銳減了下來,局面越來越危險。費雲翔牢牢控制住方向盤,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他擔心設局的人一旦攔在前邊,一場惡戰只怕躲不過了。
果然,前方路上並排停放著幾輛渣土車,將路堵得嚴嚴實實的,一點死角都沒留。強行衝過去,除了車毀人亡,不可能有奇迹發生。
「雲翔,這可怎麼辦?」費瑩瑩嚇得花容失sè,有些失態的驚叫道。
「沒事,你坐好了,這有我呢!」費雲翔沉聲說道。
越是險惡,就越要冷靜。
縱是絕境,也有一線生機。
這是他國外受訓時,教官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記得有一次逃生技能訓練,教官用直升飛機將他空投到冰寒地凍的西伯利亞后,他要穿越荒無人煙的凍土,突破西伯利亞狼群的重重包圍,逃至定點的地方。那一路上艱險重重、險象環生,最後他還不是安全的完成了訓練任務嗎?
這一次,他同樣也會逃離死天。
防爆胎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即便它已經扎穿了,胎側足夠強硬的鋼絲還是能夠保障車子繼續前進。
費雲翔控制車子貼著路側行駛,他要保證車子有足夠的轉變半徑。在快要接近大卡車的時候,他迅速掛入倒檔,車子往後退了半個輪胎周長,剎車,掛入檔內,一個呼吸之間,車子調轉方向,他猛的一轟油門,途銳就如脫韁的野馬,迅速往前沖。
整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換檔、剎車、給油一氣呵成,車子幾無停頓,就好像在高速行前中完成了似的。
車子輾過厚厚的鐵蒺藜后,快速的向前沖,留在原地的除了沉重的橡膠焦糊味,再就是已愈行愈遠的剌耳的摩擦聲。這種劇烈的駕駛,若不是經過全面改裝,只怕要不了多一會兒,車子就有解體的危險。
站在卡車上的人都有點兒傻了,那麼窄的距離,那麼短的時間,一台活生生的車子就這樣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掉頭跑了,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弟兄們,快!快給我shè擊!」一個帶隊模樣的人大聲喊道。
子彈就跟不要錢似的傾瀉而出,密集的灑在車身後,所幸途銳的鋼板還算結實,這要是島國產的車,估計後面早就shè穿了。高xing能的車后檔防彈玻璃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出一個又一個白花花的彈孔,卻仍然頑強的挺立著。
如果站近一點兒觀察,你就會發現這幫人,開槍的姿式非常專業,槍口壓得低,槍身幾乎沒有什麼抖動,沒有一顆子彈脫靶。
他們肯定是長年累月摸槍、練槍的人,符合這一身份的,在國內只有一種人,那就是軍人。
車內,費雲翔和費瑩瑩俯下了身子,低著腦袋,任由子彈噗噗的打在車身後門。車子在左搖右擺中,徑自加速沖向前面的三輛車。
巨大的油門轟鳴聲,夾雜著強烈的氣流,直接撞向中間的那輛車。這完全就是以命換命的行為,中間那輛車的司機嚇壞了。他掏出槍,不斷shè擊,但幾乎沒用,彈頭根本無法穿透前檔風玻璃。
見狀,他只得閉上眼睛,用力的踩下剎車,聽天由命。
別了,我的孩子!
別了,我的爸媽!
別了,我的愛人!
行進在兩側的車子,生怕兩車相撞上后,禍及池魚,於是爭先恐後的往前沖。可惜他們的胎不是防爆胎,車子往前沖了一小段距離,就被灑在地上的鐵蒺藜扎透停了下來。
這一前一後,留下了足夠大的距離,費雲翔猛的一腳油,車子終於衝出了包圍圈。眼瞅著費雲翔越走越遠,那幫人氣得鼻子直冒青煙,jing心安排的一出大戲,還沒進入高氵朝,竟然就結束了。
「老大,任務失敗,那小子跑了!我們要不要再追過去。」帶隊的人問道。
「混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追,追個屁啊,還不趕快給我滾回來!」電話那端一個氣急敗壞的使勁吼道。
「老大,不是我們沒按計劃執行,實在是他太厲害了,我們這點人根本制不住他……」帶隊的人忍不住還想解釋幾句。
電話那端的人根本不想聽他再繼續廢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帶隊的人也只好收線,安排善後的事情。
一台垃圾清掃車開了過來,地面的彈殼、鐵蒺藜被吸得一乾二淨,兩台被扎破了胎的車也被拖走了。
半個小時后,這條路又恢復了暢通。誰也不知道,就在這裡,半個小時前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槍戰。除了水泥牆上依稀可見的彈孔,默默的記錄著今天的這段經歷之外,外人無從得知。
「我們逃出來了嗎?」費瑩瑩驚魂未定,她緊緊的握住費雲翔的手,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從那麼危險的境地重見生天。
「是的,是的,你已經都問八遍了,能不能將我的手鬆開,我沒法開車啊!」費雲翔無奈的說道。
費瑩瑩卻跟花痴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個,愈看愈俊朗的堂弟,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大了,強大到,讓她以為眼前的一切,就像在拍電影,而她的堂弟,就是劇中無所不能的主角。
「這都些什麼人那?出手這麼狠!」費瑩瑩恢復些理智后,鬆開手后怕的問道。
「敵人。」費雲翔說完,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掏出煙后,復又說道,「也可能是二叔。」
「二叔?」費瑩瑩重複了一遍,就不再說話了,事實很殘酷,真相或許更殘酷。
「你打算怎麼做?」
「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費雲翔堅定的說道。
傷痕纍纍的車子,模樣猙獰,滿身殺氣,不過還好,總算在散架之前,開回了家。
停好車,兩人就急急忙忙往屋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容不他們不報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到底是誰在出手,他們不僅要弄明白,還把這個人揪出來,否則他們費家將一ri難安。
費國乾正坐在屋裡等他們回來,董事會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接到了線報,既然已經有人跳出來了,他們接著便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車和禮物都已經備好了,jing衛兵也在屋裡候著,就等他們兩個回來,一起去李家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