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突發惡疾
「Ohyeah！」
審問結束，嫌疑人本傑明·卡特被帶走後，畢登與奧伯倫擊掌相慶。
「除了缺乏犯人出現在兇案現場的特定證據，我想以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足夠對犯人提起訴訟了。」畢登一錘定音。
「如果下班之前化驗室那邊能出血樣檢測結果，那就更完美了。」奧伯倫擰緊寫樂鋼筆的筆蓋，把鋼筆小心翼翼地插進衣兜。
「畢登總警督，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剛才是在誘供，在嫌疑人律師不在場的情況下誘供！」彭頓對畢登的誘供行為非常不滿。
「我能理解你著急偵破案件的急切心情，但你這麼做，這份供詞的可信度將大大降低，如果法官懷疑我們有誘供之嫌，我們前期的一切努力，亦將付之東流。」
一個晚輩在自己面前班門弄斧，指點江山，畢登勃然大怒，大好的心情一掃而空。
他拉下臉，陡然提高說話的音量：「你在教我辦案？我穿上警服的時候，沒準你還在幼稚園接受學前教育呢。」
數學不好的奧伯倫掰扯手指關節一算，忍不住捂嘴笑道：「不，應該還在娘胎里。」
叮咚~
此時警局的廣播傳來副局長勞倫斯女助理的聲音：「請畢登總警督，奧伯倫見習警督聽到廣播后速至副局長辦公室一趟。」
彭頓不再理會二人，摔門離去。
畢登與奧伯倫望著彭頓的背影哈哈一笑，隨即來到副局長辦公室向勞倫斯彙報審訊情況。
「頭兒，卡特已經承認他認識受害者。」畢登遞上新鮮出爐的供詞，坐下說道。
「血樣檢測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勞倫斯翻閱著供詞，很快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在此份供詞中，你有誘供之嫌，我們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才能說服法官。」
「今天下班之前就可以。」畢登回道，「如若血型一致，就能坐實卡特的罪行。」
「可惜我們沒有目擊證人。」勞倫斯合上供詞，略感失望地說道。
「我們確實還沒有目擊證人，但以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起訴卡特已經綽綽有餘。」畢登抱著手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勞倫斯將供詞遞還給畢登。
「暫緩起訴，加個班，繼續深入調查。」
......
下午5點左右，化驗室如約交出了化驗結果。
化驗結果顯示，從卡特襯衫提取到的血痕血型和受害者血型一致。
刑事調查組的警員們為之振奮，鼓掌慶賀，整個辦公室內洋溢著快活歡樂的氣氛。
話分兩頭，身心俱疲的彭頓開車回到家中，直接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手裡抓著手提包，正要出門的格雷太太已經為他準備了好食物：「餐食都在桌上，你喜歡溫熱的食物，食物我都給你熱過了，我現在去放洗澡水，加班到現在，一定很累了，洗漱完早點休息吧。廚房等我回來收拾。」
「好的，格雷太太。」
局裡的那些快餐很難勾起食慾，看到餐坐上格雷太太為他精心準備的酥皮牛肉餡餅，煎蛋，烤麵包與燉土豆，彭頓食慾大振，他坐下大快朵頤起來。
用餐畢，彭頓鑽進浴缸，任由熱水按摩著他的每一個毛孔。
泡完澡，彭頓順手稍稍收拾了一下廚房回到卧室。
習慣性地把電量即將見底的諾基亞2110關機，取下電池插入充電座，隨後把手機也插在充電座上。
在確認充電座上的兩個指示燈都處於紅色常亮狀態，手機正進行快速充電后。
彭頓這才躺在鬆軟得讓他還是有點不太習慣的大床上。
他凝視著天花板，腦海中閃現過外表平平無奇，人畜無害的卡特。
單從外表上來說，有一份平常的工作，平常的收入的卡特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英國人，按照華國的說法就是老實巴交的良民。
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位老實人，他會是真兇嗎？
彭頓把今天審訊的畫面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做了這麼多年刑警，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雖然這種直覺不能百分百保證正確，但可以稍稍提供一點參考。
卡特接受審訊時比較配合，沒有流露出非常抗拒的情緒，表現也不像是在撒謊演戲。
如果卡特真是在演戲，那隻能說他演技精湛，值得領一座奧斯卡小金人。
還是先把重點放在受害人身上吧，彭頓如是想著。
受害人面部受損難以辨認，他不知道受害人到底和畢登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畢登能在現場就認出受害人。
至於受害者房東布萊克維爾太太的說辭，彭頓認為可靠性有待商榷。
且不說那天布萊克維爾太太同樣酒氣熏人。畢登當時詢問布萊克維爾太太時和今日審訊卡特一樣，有以話術引導之嫌。
翌日，由於發生命案，因此雖然是星期日，刑事偵緝組的警員仍舊被要求加班。
在警局的停車場停好車熄火，彭頓湊巧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畢登。
畢登下車還沒走出幾步，似是發生的嚴重的肌肉痙攣。
「Damn！Shit！F......」
還沒來得及問候三連，畢登就抽搐著倒在地上。
剛剛來到停車場還沒來得及將車停到車位的奧伯倫急忙下車焦急地喊道：「亨特！」
奧伯倫一面喊，一面迅速對畢登採取急救措施。
彭頓見狀忙掏出他那磚塊似的諾基亞2110，撥打了全英通用的999緊急急救電話：「我是伯恩茅斯警局的卡文迪什警督，馬上派救護車來伯恩茅斯警局，馬上！情況萬分緊急......」
「挺住！亨特！你一定要挺住！」
緊急措施沒有效果，奧伯倫帶著哭腔哽咽道。
二人搭檔多年，早已建立起深厚的友誼，關係非常鐵。
數分鐘后，救護車趕到伯恩茅斯分局，從車上下來的醫護人員迅速將畢登架上擔架
陸續來到警局加班的刑事偵緝組警員們見昨天仍舊生龍活虎的畢登總警督大清早就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急救大為驚詫。
年長一點的警員更是感慨世事無常。
「安德魯，亨特他會沒事的。」彭頓安慰呆愣在原地，滿目悲愴的奧伯倫道。
雖然他與畢登關係不睦，但一碼歸一碼，作為在同一個警局，同一個部門共事的同事，他還是希望畢登人沒事。
奧伯倫抬手擦了擦眼窩周圍的淚水，喃喃道：「我的上帝吶，他昨天還說今天要慶祝他和瑪麗的結婚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