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出路(2)

琢磨出路(2)

作者有話要說:一開始還挺卡的~後來就順了=a=因為還有另一篇文在更【哎喲其實沒人看的啦你騙鬼啦】所以以後是隔日更,過幾天期末考試就只能三四天一更了=a=希望能有讀者收藏u我會努力寫完這篇文的飯罷后,待琳娘收拾好家裡的一應事務,張銘將她拉到房裡,兩人又細細合計了起來。張銘說道;「你看這圖紙如何?」

琳娘雖然識字,但對此類數字和幾何圖形還是一片茫然,揣測道:「爺可是要打器具?不消畫圖紙的,只需同木匠細說要求,幾日便可做好。」

張銘面露尷尬,嘿嘿笑道:「我從書上看來的,據說淮南道那裡已有用黃豆做羹湯的方法,姑且一試。」

琳娘奇道:「黃豆食之即腹脹,多食還會通氣,並不雅觀,難道是咱們滄州府的作法有問題嗎?」

張銘翻出一本地理志來,指著上面胡亂說道:「便是這本書說的。」

琳娘所受教育有限,她父親迂腐,只讓她讀了《女書》、《女誡》,連千字文都未讀,也不懷疑,只當相公說的全對。「若是爺想做新器具,還是畫了圖紙更妥帖。」

張銘知道她心裡對自己極是信任,心裡滿意,得意道:「且看我做出好吃的慰勞你。」

琳娘羞澀的笑笑,並不理會他,專心於自己手中針線,她手上戴的是張銘母親顧氏生前贈的銅頂針,頂針尺寸大了些,並不趁手,初時大拇指時常戳出血點,久而久之,她小心翼翼,針線功夫已經到了火候,現在正納著雙鞋底,看那樣子正是替張銘做的。張銘知她害羞,便自己琢磨起做豆腐的事情。

材料之類的還算便宜,滷水可去鹽場上收,紅磚粉卻難得,要是弄的不幹凈,他自己也咽不下去。他想了想,有句老話叫做「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可見單用滷水也是能點出豆腐的。他前世還算有點經驗,應該只要分多次嘗試就行。

咳咳,至於自己那手破字的問題,還是得稍微練練。不過看琳娘的樣子,雖然識字,但懂的也不多,她父親就是教書匠,卻不樂意教自己女兒,其中道理無非是儒家那套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張銘身為一個年輕的現代人,自認尊重女性,何況作為生活上的小夥伴,要是什麼都不懂,交流上也會有困難,還是帶著她兩人一起學習讀書寫字吧。

他心裡頭念起,便打量起琳娘,暗嘆一口氣,這還是個孩子啊。張銘見她手裡鞋底只差幾針就能納好,也就不著急同她說教她讀書寫字的事了。

白天隨手翻到的那本地理志還算有意思,他拿出來全當睡前讀物,興許是原來的張銘不關心地理,一心八股,張銘現在腦子裡對於這周朝的風俗地理只有大致概念,正好現在看看這本書補一補。「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嘿,原來到漢代歷史都是差不多的,只是西漢末年王莽篡位成功,他後代還宰了劉秀,再沒東漢什麼事了。再往後是寰、楚、元、韓、周五朝,如今正是周朝,這本地理志將周朝徐姓皇族吹的像天帝下凡一樣,前三十頁都是這些內容,可見無論到哪個時空,給百姓洗腦都是統治者的一貫手段。

張銘重點看了有關豆腐的寥寥數字,淮南王醉心煉丹,結果造出了豆腐,他為人宅心仁厚,特賜予淮南道百姓享用,其後他被當著皇帝的自家侄子迫至身死,嫡系一路逃往東瀛,在東瀛隱姓埋名,豆腐技藝也就失傳了。哈?失傳了,張銘恨不得撫掌大笑,這是要給他一個成為壟斷者的機會啊。

心裡一時激動,張銘忘了自己身體不太好,瞬時一張臉漲得通紅,連連咳嗽,琳娘忙遞水給他,拍背撫胸,忙的不亦樂乎,「相公開心歸開心,可別動了身體啊!」

咳了一通之後,張銘方知自己樂極生悲,心情也冷靜下來,連忙安慰琳娘:「是有喜事,我太高興了,一時忘形。以後不會了。」又看到她已經把鞋子納好,想著轉移話題,就道:「給我看看那個。」

琳娘將鞋底邊遞給他邊說:「我手藝不精,只會這種,沒什麼花樣,以後再去同姐姐去學些別的回來。」張銘看那鞋底,和他奶奶曾給他納過的棉鞋底有些類似,更厚實一些,興許是琳娘眼睛好,針線處理的更密,也沒有什麼可能硌腳的線頭,非常難得。

他珍惜的摸了摸,還給琳娘,想起自己剛才的正經事,就對琳娘說道:「你且過來,我同你說事。」

琳娘息了自己用的蠟燭,坐到張銘身邊,自張銘醒來少見他有這樣嚴肅的樣子,她也有些緊張,戰戰兢兢的,像個小學生一樣把腰挺的筆直,仰視張銘。

「我問你,願意同我一起讀書習字嗎?」張銘見她嚴肅,不由就單刀直入的問起來。

琳娘疑惑道:「讀書習字?這不是大官人才能做的嗎?」

張銘耐心答道:「你看,平日里我要讀書習字,你除了做飯便是針線,閑的時候也多,如今我父母離世,我當守孝三年,也不能帶你外出遊山玩水,無不無聊?」

琳娘仍是不解,問道:「出嫁前我母親說女人家就是做這些的,將來給相公生了孩子,還要帶孩子,再將來要將孩子好好養大替他娶媳婦。不對嗎?」

看著面前這麼一個十三歲的蘿莉說出生孩子養孩子的話,張銘心裡默默的落下幾根黑線,他心裡也知道古人大概是什麼想法,但真的身臨其境才覺得不妥起來,沉吟一番后他說道:「我問你,你相公我,將來可是要做大官的人?」

「是。」琳娘笑答。

「那麼,你將來就是大官的夫人了,對不對?」

「對。」聲音略低了些。

「你可曾聽我父母親說起我曾祖母?」張銘可謂循循善誘。

「聽過,公爹公婆在世時俱贊曾祖父母是人中龍鳳,乃、乃天作之合。」琳娘仔細回憶,將當日所聽複述了出來。

張銘一聽有門兒了,就道:「你看,我曾祖母出身乃是燕京清流之家,她飽讀詩書,為人謙抑,才能和我曾祖父琴瑟和鳴。你將來是要成為大官夫人的,就得像曾祖母那樣,你現在可知讀書之重要?」

琳娘年紀尚小,其實不大能聽懂張銘話里的含義,但她聽懂了一點,就是張銘希望他能讀書識字,且不僅僅是《女書》、《女誡》。她父親孫炳一貫教育她「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此番她心裡也有了決斷,自然是「從夫」了,「知道了,請爺教我讀書識字吧!」她嘻嘻笑道,露出幾分小孩兒心性來。

張銘知道她並不懂自己話,但是目標達到就行,就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以後我讀書寫字時,你就替我研墨鋪紙,自己也跟著寫幾張,你不用看四書五經,先將千字文讀熟,不用背,多看些地理志、列國傳,若有不會的,就來問我。」

琳娘頷首,聽得外頭打更人敲鑼的聲音,忙道:「時間不早了,我去燒水。」

張銘目標業已達成,也不糾纏她,點頭放她去了,心裡卻想著等掙到錢,第一要務是買幾個僕人回來。並非他沒有人權觀念,實在是在古代,應當入鄉隨俗,而不是特立獨行。腦子裡又轉過幾個念頭,他心知一口吃不成胖子,要徐徐圖之。

首先,近幾日就該把做豆腐的器具材料都準備齊全,試驗起來。然後,地要種,還得多買幾畝,春天種稻,秋天種菜,除了供自家吃,再賣一點,另外,自己和琳娘兩個擱在現代都是剛剛步入青春期正要發育的主,得弄點牛奶羊奶什麼的喝喝,等等等等……他想的極多,最後心裡暗罵自己一句,真是磨磨唧唧。一時間心力交瘁,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多時,琳娘捧了熱水盆進屋,見張銘靠著床睡著了,也不敢打擾,自己往熱水裡兌了涼水,調成正好的溫度,沾濕了毛巾,替他擦手擦臉,又幫他脫了外衣,她有些害羞。

其實方才她同張銘說生孩子並不是玩笑,她今年已經十三,等開年來便是十四,她母親十四歲時就已經生下她大哥了,只是如今她大姐姐說她「葵水」尚未來,是生不了孩子的,要等到「葵水」來了,身體長開了,人變好看了,才能生出孩子來。

以往琳娘也不大想這方面,因著剛嫁給相公時他正忙著考試,家裡後來又遭逢大變,兵荒馬亂的。可是如今相公病好了,對自己也只比以往更好,她想著要報答相公,只有生孩子一途。早晨她去娘家換銅錢時,父親同母親說了一通話,後來母親便對自己說相公要守孝,三年不得生孩子的,她便有些鬱結。不過今日聽相公說希望自己能讀書識字,看來自己還是能有別的用處的。

琳娘剛想替張銘除了鞋襪,幫他洗腳,手便被握住,抬頭看去,張銘已醒了,眼裡神色溫柔,對她說道:「以後洗腳我自己來吧,你蹲著累,自己去洗漱了就過來。」

她懵懵懂懂,點了點頭,心裡熱熱的,似懂非懂,便走到了插屏外頭,用溫水洗了洗臉,對著灑滿月光的銅臉盆,笑了起來。

入夜,兩人雖然各懷心事,但不久就沉沉睡去,彼此間長發交纏,呼吸輕淺。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打更人的聲音遠遠穿來,倒也靜謐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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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雞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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