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趁人之危，怎麼搞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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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芝林不待見曹陽。

曹陽和黃飛鴻談事情，剛談到一半，就被趕了出來。

曹陽站在大門外，看了一眼寶芝林的招牌，冷笑了一下，從容離去。

「沒了你黃飛鴻，我就辦不成事了嗎？」

「笑話。」

「我還就不信了。」

曹陽又前往三百米外的回春堂醫館。

回春堂的柳大夫，醫術同樣高明，只是在外科接骨方面，比起寶芝林要差一點。

但是柳大夫擅長的治療內傷。

柳大夫貪財，好色。他去年剛娶了一房姨太太，年紀比他的女兒還小。

回春堂很能賺錢。

柳大夫家裡人多，開銷也大。

因此，柳大夫一直覺得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曹陽去見柳大夫，就是帶他一起發財。

……

寶芝林。

黃飛鴻說道：「十三姨，你讀書多，又冰雪聰明。你說一說，剛才曹陽來給我介紹病人，說讓我給豐喜樓的王掌柜治傷，要收一萬兩銀子的湯藥費。寶芝林和鐵拳幫各分五千兩。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豬肉榮說道：「曹陽敢開口就是一萬兩銀子。好大的口氣。他也太貪點吧。我賣豬肉，要多少年才能賺到一萬兩銀子？混幫派的人，就那麼有錢嗎？」

黃飛鴻呵斥道：「阿榮，不要胡說八道。好好賣你的豬肉。守好你的肉鋪，你就可以衣食無憂。咱們做人要本分，要仁義，要有德行。曹陽不但沒有武德，還欺師滅祖。你要是敢學曹陽走邪路，我饒不了你。」

曹陽讓嚴振東打傷了李師傅，不是欺師滅祖，是什麼？

林世榮被嚇了一跳，說道：「知道了，師父。」

十三姨說道：「飛鴻，曹陽之目的，可能是要玩陰計陽恩局。為了拿到豐喜樓的銀子，曹陽要對王掌柜下黑手了。」

林世榮問道：「什麼是陰計陽恩局？」

十三姨解釋道：「就是暗地裡謀害你，表面上又來救你。你不但要拿錢出來，還要對害你的人感恩戴德。」

林世榮驚呼道：「如此陰險？曹陽要豐喜樓的銀子，為何不直接綁了王掌柜，討要贖金，不是更好？」

十三姨說道：「因為大酒樓的銀子家底，基本上都是在錢莊里存著。直接綁了王掌柜，有可能拿不到銀子。讓王掌柜自己把銀子送上門來，豈不更好。」

啪。

黃飛鴻狠狠一拍桌子，憤怒道：「簡直無法無天。曹陽的心思實在是太陰毒。我一定不會讓他得逞。」

十三姨說道：「我們怕是阻止不了曹陽。我雖然猜到了曹陽是在設局謀害豐喜樓，但是他具體要怎麼做，我不知道。」

林世榮說道：「這個曹陽，真是害人不淺。早知道曹陽會變成壞人，師父當初就不該救他。」

十三姨說道：「飛鴻，阿榮，現在沙河幫對寶芝林虎視眈眈，不停騷擾我咱們。我們稍不留神，就會吃大虧。沙河幫的那些人，比鐵拳幫更瘋狂。我們暫時沒有精力去管曹陽和豐喜樓的恩怨。」

黃飛鴻嘆了口氣。

最近這段時間，佛山城裡竟然搞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來。

真是多事之秋啊。

……

八極拳館。

李師傅正在收拾包裹，拿起一根白蠟桿長槍，就準備逃走。

「圍起來。」

外面傳來提督府士兵的喊聲。

「裡面的人，是義和拳餘孽。這可是一條大魚。」

「決不能讓他跑掉。」

李師傅大驚失色，握住長槍。

前幾天，跟著張師傅、蔡師傅、陳師傅他們一起喝酒，李師傅多喝了幾杯，失言，說出自己曾經參加過義和拳。

就是因為北方直隸一帶在通緝義和拳殘餘，李師傅才南下廣東，來到佛山謀生。

到底是誰去了提督衙門告密？

是張師傅，蔡師傅？

還是是陳師傅？

他們為何要害自己？

李師傅不知道。

李師傅被捕了。

精通暗勁的拳術大師，不是神仙，面對有洋槍的綠營兵，一樣要飲恨當場。

李師傅沒被當場射殺，是他們要抓活的回去領賞。

……

豐喜樓的王掌柜遭到歹徒襲擊，小腿被打斷，腿骨都露在了外面。

王掌柜被人抬進寶芝林。

黃飛鴻正準備要給王掌柜醫治。

曹陽和嚴振東走進寶芝林。

嚴振東中氣十足說道：「久聞佛山寶芝林黃師傅拳腳雙絕。今日，俺嚴振東，來領教一下黃師傅的虎鶴雙形拳和無影腳。」

黃飛鴻眉頭一皺，說道：「嚴師傅，我要給王掌柜治療傷。比武的事情，咱們之後再談。如何？」

嚴振東說道：「不行。給王掌柜治傷，不急。咱們先比武。」

救人的事情，能不急？

這是人話嗎？

黃飛鴻憤怒道：「曹陽、嚴師傅，你們鐵了心要搞事情，是不是？王掌柜是不是你們打傷的？我一定要讓衙門抓你們。」

嚴振東說道：「黃師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你我之間的比武，必須現在就開始。」

嚴振東不再廢話，直接向黃飛鴻沖了過去。

二人在院子里打起來。

曹陽說道：「王掌柜，嚴師傅脾氣大，黃飛鴻被他纏住。他們的武功拳術不相伯仲，怕是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你還是去其他醫館治傷吧。」

王掌柜的傷勢很嚴重，耽擱不得。

豐喜樓的人又抬著王掌柜去了回春堂。

畢竟柳大夫的醫術，在佛山那是首屈一指。

柳大夫的人品不怎麼好，但是人品和醫術，真沒什麼關係。

望著王掌柜他們離開。曹陽臉上露出了冷笑。

……

嚴振東和黃飛鴻過了三十多招，沒有分出勝負。

衙門裡的人來了，是來找黃飛鴻。

曹陽帶著嚴振東趁機離開。

走在街道上。

曹陽問道：「如何？」

嚴振東眉頭一皺，說道：「黃飛鴻的武功的確厲害。他在暗勁一道上，比我走得還要稍微遠點。他腿法好，身法靈活。再打下去，我的勝算可能不足四成。」

嚴振東有武者的驕傲，但是他不能昧著良心說黃飛鴻的武功不行。

曹陽說道：「沒事兒。現在打不過黃飛鴻，你再苦練武藝就是。我不相信鷹爪功和鐵布衫，會輸給黃飛鴻的洪拳和無影腳。」

嚴振東點了點頭，說道：「給我點時間，我一定不會輸給黃飛鴻。我嚴家的武術，不比洪拳和無影腳差。」

曹陽說道：「做人，就是要有自信。哼，誰敢阻止我們搞銀子，不讓我們生存，咱們就干他。」

只要敢阻止曹陽生存，不讓曹陽活，管他好人壞人，曹陽都會直接開打，除非是，曹陽真的打不過。

……

回春堂。

王掌柜疼得是齜牙咧嘴，再加上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再不及時救治，可能會休克。

王掌柜盯著柳大夫，憤怒道：「治傷的湯藥費，要一萬五千兩銀子？柳大夫，你是趁人之危。」

曹陽和柳大夫談的是一萬兩銀子。

柳大夫擅自加價。

要收王掌柜一萬五千兩。

不愧是貪財的柳大夫。

柳大夫不以為恥，點頭說道：「王掌柜慧眼如炬。沒錯，我就是趁人之危。」

「不趁人之危，怎麼搞到銀子？王掌柜，你的傷勢非常嚴重，再不做決定，可就晚了啊。」

「我只是收你一萬五千兩銀子而已。你要是耽擱治傷，死了，不但銀子帶不到地下去，就連豐喜樓，也不是你的了。」

王掌柜一咬牙，點頭說道：「好。我同意了。快點給我治傷。我這就讓人去錢莊取銀子。要是讓我查到襲擊我的那個蒙面人是誰，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搞死他。」

柳大夫熱情地笑著說道：「答應給銀子，就對了嘛。王掌柜，我這就給你止血。銀子一到，我再給你好好治傷。」

這個世道，像黃飛鴻那樣的正人君子太少。

像王掌柜和柳大夫這樣的人，倒是很多很多。

……

曹陽和嚴振東在回春堂後院拿到了五千兩銀子。

柳大夫暗中搞到一萬兩銀子。這次是真的大賺了一筆。

柳大夫的心，比曹陽還黑。

分完銀子。

柳大夫笑著說道：「曹幫主，老夫期待再次跟你們鐵拳幫合作。」

「鐵拳幫負責動手，想辦法把傷者送到回春堂。我負責醫治他們。你我一起發財。」

曹陽冷笑說道：「等什麼時候有合作的機會，再說吧。告辭。」

柳大夫看著曹陽和嚴振東的背影，暗道可惜。

要是能長期合作，該多好啊。

曹陽這狗東西壞種，竟然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人性，就是如此奇怪。

曹陽不是好人。

柳大夫更陰險心黑。

二人居然相互嫌棄，看不順眼。

不是說臭味相投，人與群分嗎？

莫非，曹陽和柳大夫，不是同一種壞？

……

曹陽和嚴振東都鬆了口氣。

銀子到手，終於可以給姓鐘的一個交代。

要是不給銀子。

曹陽和嚴振東就會非常危險。

有了銀子，曹陽就覺得安全了。

那該死的安全感，真是讓人坦然舒心。

梁寬這個時候跑了過來，說道：「幫主，八極拳館的李師傅被提督衙門抓了。說，李師傅是義和拳的餘孽。明日一早，就要在菜市口將李師傅斬首。」

曹陽愣住。

李老頭是義和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