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因果

經過這一遭，這些自私自利的村民誰還敢說一個『不』字？李師父恭敬地拜了拜，招呼李村長等人趕緊離開這裡。

瞬間周圍安靜下來，我還飄在空中，藏仙君的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

「小草……」一個微弱的女聲在叫我的名字。

我飄到她跟前時，她的靈體已經很淡了，像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女鬼被李師父的五穀米打過以後，就成這樣了！

「你還好嗎？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奶奶去世以後，也就這個女鬼真心幫我，得知了她的悲慘命運，我又怎忍心看她如此。

「這世間靈有萬千，有智無智皆弱小，當初害她之人都已暴斃，她留存在世間是因為仇恨，現在也該了結了，若最後是魂飛魄散的下場，那也是她的造化……」

還在我身體里的藏仙君走了過來，他面無表情地講述道。

前不久他為了我與村民們警告的模樣，與此刻形成了鮮明對比。

若我沒遇見藏仙君，此刻女鬼的下場，不就是我的下場嗎？

我趕緊跪下來，低聲請求道：「藏仙君，你是法力無邊的仙君，你可以救我於水火之中，你也一定能免她魂飛魄散的厄運吧？求求你救救她吧，她命已經夠苦了……」

女鬼痛苦地望向藏仙君，雖然凄苦，但她任然不想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藏仙君冷淡地掃了我一眼，似命令一般，道：「勿亂他人因果！」

「可是她就要魂飛魄散了！」

魂飛魄散不是死了，而是從此，這世間連那一縷可以證明她曾經存在過的執念都沒有了，這是何等悲慘啊！

「尤小草，你可是聽不懂『亂人因果』這四個字？」

我點頭，「我不懂，我只知道，人不能見死不救！」

奶奶從前教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吾非人。」他回答。

我眼裡的藏仙君是我自己的臉，原來，我無動於衷的表情，竟然如此刺眼。

但我任不放棄，我祈求道：「所以我才求您，求您如憐憫我一般，憐憫她，別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好嗎？」

「免她靈體消散可以，用你的命來換，你可願？」藏仙君問我。

我愣了一下。

他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是冷笑。

「人之善有千種，自私卻只有這一種！」他輕蔑地說，彷彿已掌握了世人的劣根。

看到女鬼的靈體就快要撐不住時，我的猶豫，也立刻有了答案，我堅定地說：「那請用我的命，救她的魂！」

我死了，還有魂在，但她魂飛魄散了，便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刻，我甚至沒去細想死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沒想到這卻惹怒了藏仙君，他突然伸手一抓，我的靈魂便被他牢牢抓在手裡，無法動彈。

他身上彷彿藏著一個黑暗的洞穴，在用力將我吸進去，我害怕地閉上眼睛，我以為他要取我小命，但卻聽到他沉聲在我耳畔道：「尤小草，我等了千年，才等到作為魂族血脈的你，你的命從那時起，便屬於我，誰准你自作主張用自己的命，去換一個小魂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