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丑漢
一夜就這麼熬過去了。冰@火!中文
第二天,米蘭一大早就起了床,既沒做早餐,也沒跟龔志奎打聲招呼就去上班了。
被悶了一夜的龔志奎始終都沒弄明白米蘭生氣的原因,想想自己大老遠的跑回來,米蘭見了不僅不高興,反而開始一再是追問自己為什麼回來,後來倒好,乾脆不搭理自己了,龔志奎越想越憋悶,越想越生氣,哼哼,米蘭,你這麼對我,到時別怪我無情,這可是你逼我的。
從小在縣城長大的龔志奎對整個縣城了如指掌,當然也知道造紙廠,更知道造紙廠附近的那條河了。
先前聽鍾舒紅說過,她住在造紙廠下面的河邊,這樣找尋她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龔志奎小時候就喜歡去河邊玩,對於縣城附近的河灘也相當的熟,知道怎樣才能以最短的路徑來到造紙廠附近。
起了床后,龔志奎先找到了自己上次落在家的鈅匙,免得晚上回來的時候又要去找米蘭開門,然後去樓下的早餐店吃了豆漿油條就往河邊走去。
工業局的家屬院也離河邊很近,因為這條河本來就是穿縣城而過的,所以整個縣城一大半的地兒都可以說靠近河邊。
秋天正是枯水的季節,河水就剩下中間那幾十米寬,兩邊裸露在外邊的河灘比河水似乎更寬一些,剛好是種冬菜的季節,河灘上的淤泥又很肥,所以兩邊的河灘幾乎都被那些靠河邊住的勤快的人們開墾出來做了菜地,儘管明年春天一漲水,這裡又會變成一片汪洋,但人們還是抓緊了這兩,三個月的時間。
種的早的蘿蔔苗,白菜苗,蒜苗都已經冒出了綠芽,因為各家所開墾的地塊之間都有分界線,所以整個河灘就跟一個棋盤似的,被劃分成了一塊一塊的,龔志奎就在這棋盤的格子上走著去找鍾舒紅。
老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兒,龔志奎知道快靠近造紙廠了,造紙廠污染嚴重的事情,龔志奎不止一次聽住在造紙廠旁邊的人抱怨過,就是在縣裡開會也不止一次聽縣裡的領導們講過,但造紙廠又是縣裡的支柱產業,盈利大戶,沒有誰敢輕易去動它,都只能眼睜睜看它黃色的廢水往河裡排,刺鼻的空氣往空中噴,整個縣城都在它的勢力範圍之內。
河灘上種菜的人很多,龔志奎也聽鍾舒紅說過,平時她都不出門,就在河灘上種菜,所以,靠近造紙廠,龔志奎就得留意每一個河灘上種菜的人是不是鍾舒紅。
眼看著河裡的水慢慢變渾,變黃,終於找到黃色的水的源頭了,不用說是到造紙廠的地段了,遠遠地,龔志奎就看到了一個圓形的被綠色的珊欄包圍著的園子,不用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鐘舒紅家的菜園子了,龔志奎一陣興奮,儘管與鍾舒紅分開的時間才幾天,龔志奎對鍾舒紅卻是如此的思念,這是龔志奎自己都沒想到的,自己不是無數次在心裡說自己的身體雖然經常背叛米蘭,但心是沒有背叛米蘭的嗎,現在這是怎麼啦?
龔志奎一邊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一邊又在拚命為自己辯護,自己貪戀的只是鍾舒紅的美貌,只是她讓每一個正常男人都能瘋狂的身體,心裡愛的還是米蘭。
迎面走來了一個放羊的,羊不多,就兩隻,看那放羊人優哉游哉的模樣,知道這人應該就住在附近,在這縣城範圍內,放羊的倒是不多,龔志奎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一看不打緊,這人奇醜的面容卻讓龔志奎心裡打了個咯噔,世上居然還能有這麼丑的人,奇小的眼睛,奇扁的鼻子,再加上那倆大齙牙,整個一個地獄里的惡鬼形象,如果誰要在晚上碰見他,準會嚇一大跳。
想到即將要見到的鐘舒紅,這人間絕美的尤物,龔志奎不禁為眼前的這個人打起了抱不平,老天爺怎麼這麼不公平,讓有的人這麼美貌,又讓有的人這麼醜陋,難道就不能折中一下嗎?
龔志奎心裡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已經靠近菜園子了,這是一個被野薔薇的蒺藜包圍著的菜園子,現在是秋天,野薔薇葉子都掉光了,就剩下墨綠色的藤。龔志奎見過春天的野薔薇,漫山遍野的,雖然貧賤卻也嬌艷。如果是在春天,這園子肯定是很漂亮的。
還沒到中秋,園子里的蒜苗,蘿蔔苗,白菜苗,胡蘿蔔苗才露出些芽芽,雖不能把園子用綠色蓋住,但看上去還是青蔥可人。園子靠裡邊搭了一長溜的棚子,龔志奎看到裡面有一個簡易廁所,一個草堆,一些農具,一個狗窩,一個雞塒,還有一個像是羊圈的地方。羊圈?龔志奎想到了那個放羊的丑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