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蛇吻

第十一章 蛇吻

第十一章蛇吻

接吻嗎

有些事,小孩跟老人可以做,一個看起來健全的成年人卻不可以。

如果被旁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會傳的很難聽,震驚程度不亞於光鮮亮麗的富家千金在大街上光身子。

刑越雖然討厭步窈,還沒有討厭到讓步窈被圍觀嘲笑的地步,很多年前就顧忌著,不管吵得多厲害,在外面出現這種情況都幫忙打掩護。

現在純粹是條件反射,刑越不承認自己被步窈死死拿捏,坐在靠窗的位置,扭頭看外面風景,兩人隔的遠遠的。

似乎覺得不解氣,又用腳踢了下旁邊的尾巴。

可惜車內空間實在太小了,哪怕她和步窈中間隔了一個空位,那條紅蛇尾盤了兩圈,還是會擠到她身上來。

被她踢了一下的部位,懸在空中幾秒,又慢慢落了下來,甚至還過分的垂放在她大腿上,沉得不行。

步窈的尾巴很漂亮,飽滿柔軟,色澤美艷,還很敏[gǎn],細小的蛇鱗在她腿上做爬行的動作,一陣一陣蜷縮,陰暗兩面的光影下,看這條尾巴更瑰麗。

「擦藥了嗎?」她問,突然良心發現,想起步窈過敏的事。

現在不用刑越趕了,她自己都想把尾巴藏好。

刑越笑了:「不給進呢?」

刑越隨口問著,上手撫摸蛇尾,大部分蛇的鱗片陰涼光滑,火蛇比較獨特,蛇鱗有霧面質感,是熱的。

太敏[gǎn]了,她摸一下顫一下,不到幾秒整個手心都變得紅熱,她握住尾部逐漸攥緊五指,在蛇尾抖動的時候猛地收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露尾巴……越清楚臉越熱。

步窈本來就對自己不能控尾的事感到羞恥,刑越還這樣玩她尾巴,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想起過去的種種,刑越的不滿又蹭蹭上來了,看著和她一塊下車,並且已經走到她家門口的女人,她駐足下來。

但刑越從來不抱怨什麼,她知道自己的經濟能力比普通上班族要強太多,只是經常被步家打壓,她這點收入,在步家眼裡跟上街要飯似的。

步窈從黑絨小長方包里,拿出一袋東西,裡面是棉簽和藥粉還有軟膏,都是醫院開的。

刑越咬緊下唇,都快咬破了,愣是再說不出一個字回絕的話,這該死的道德感!

車子開了一段時間才行駛到刑越住的小區,她其實沒多少錢,買的小別墅不在市中心,同樣的價位,靠近市中心的房子只能買五十平米小戶型。

步窈已經緩和,雙腳踩著精緻的小高跟,她側過臉,點點頭。

「別……」她抱著尾巴,一點一點收攬回來,從刑越腿上抱回,聲音微乎其微,「不要這樣。」

她靠在車門角落坐好,雙手把尾巴抱緊,額頭放在尾巴上平息繚亂喘氣,滾燙的臉頰一併隱匿於其中。

「你也要跟我進去?」刑越不確定問。

她塞進刑越手裡,此時無聲勝有聲。

「你不能用指套不跟我說?」她一邊領著步窈進門,一邊吐槽,「就逮著我坑呢?」

她要是不給進,步窈好像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在郊外可以買複式小別墅,但也沒多大,總共就兩室兩廳,加一個車庫。

不是說好是來接她下班的嗎?為什麼步窈也跟來了?李管家還一腳油門離開,就這樣把步窈丟給她。

一樓客廳廚房加停車場,二樓卧室加錄音室和大廳,甚至都沒多餘的空間給她開客卧和書房,她的能力就這樣了,光是這幢小複式房,都花了不少積蓄。

步窈跟在刑越身後,在玄關脫下鞋子,她悄悄張望著,打量這裡的一切:「我為什麼會提前知道不能用指套?」

那肯定是第一次用指套,才能知道自己對乳膠過敏,沒試過時,誰會提前知道?

這個反問讓刑越一愣,她在離婚後找過女朋友,自然而然也以為步窈有過別的女人,畢竟不是三五年,是十年,離婚十年了,步窈都沒談過嗎?

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刑越不想過深討論,鑰匙丟在玄關柜上,去冰箱接冰水喝。

步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跟隨廚房,目光緊緊放在刑越身上:「刑越,離婚後你談過別的女朋友嗎?」

大廳里開了燈,廚房卻沒有,僅有的光線從不遠處照來,其次是冰箱里昏黃的照明燈管。

她能清楚的看見,刑越手裡拿著杯身曲陡的玻璃杯,裡面放著冰塊,仰頭喝水的時候,頸線滑動,畫面很誘惑,優越的五官連側臉都無可挑剔。

刑越身上的人.妻美太犯規了,禁忌的刺激感,很勾人。

「你覺得呢?」刑越沒有直接回答。

這跟回答了也沒兩樣,步窈知道答案了,她身上倏然跟點燃火苗似的,倒吸氣,胸口大幅度起伏,眼裡蓄滿霧花。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步窈問,語氣出乎意外的冷靜。

刑越不想討論,漫不經心頷首:「很好。」

步窈不解:「為什麼分了?」

刑越態度依舊散懶:「我不夠好。」

她很好,我不夠好。

雖然刑越已經儘可能的不提別的女人了,用簡單兩句話概括完那段感情,但她知道步窈要鬧的。

按照步窈的性子,她怎麼能想別的女人?這罪名太大了,得殺了她才解氣。

她等了半天,杯子里的冰水都喝完了,也沒有等到步窈爆發。

刑越手輕輕一甩,把冰箱門關上。

轉身倚靠在冰箱上,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看步窈,整個環境安靜的可怕,連空氣都凝固了,她能清清楚楚聽見步窈因為怒氣而加重的呼吸聲。

她很確定步窈現在非常生氣,至於為什麼不對她發脾氣,她現在也琢磨不透。

步窈光著腳,雙眸直直看刑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靠近,手抓住刑越胸`前襯衫:「那你在她面前怎麼說我?霸道刁蠻,脾氣暴躁,閃婚閃離,從來沒有愛過我?」

這些問題,對刑越而言太幼稚了,十八歲的步窈問出口,還人之常情,二十八歲了還在意這些,太少女心了點。

可是看到這張臉,眼睛比兔子還紅,都快哭了,還凶起來質問她,那麼認真,她好像沒辦法去嘲笑步窈的幼稚了。

「沒有啊……」刑越否認,她只在閨蜜面前罵步窈,在別人那裡,在親人那裡,在同事那裡,可從來沒罵過,「我說步大小姐長得很漂亮,是很容易讓人一眼就心動的類型呢。」

當初沒拒絕步家提親,就是沖著步窈的顏值才閃婚的,她也說不出步窈別的好了,但也沒說別的就是。

不管刑越的答覆是不是真的,步窈這一刻心情有被安慰到一點點,她沒身份吃醋了,也沒身份要求刑越要為她守著。

這種感覺很痛苦。

「真的嗎?」步窈問,她鬆開刑越,抬頭看天花板,用力眨了眨眼睛。

刑越不喜歡這樣的局面,很壓迫,她甚至不讓步窈在她家裡哭:「不準哭,我看到女人哭我就煩。」

尤其還是欺辱過她,踐踏過她尊嚴的女人。

更多的還是沒來由的心慌,步窈太反常了,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跟十年前的步窈相處會更輕鬆,起碼那時候的步窈,想怎麼樣都會頤氣指使說出來,不會跟現在這樣。

她是一點都摸不清。

刑越剛冒出這個念頭,在心裡爆了句粗口,她真是賤骨頭,居然在懷念以前讓她提鞋的女人?賤的慌。

不說那句話還好,那話一說出來,步窈更難受了,她快步走出廚房,在一樓轉了圈沒看到房間,蹭蹭上二樓,拉開浴室,門一關,蹲在地板,吧嗒吧嗒掉眼淚。

這沒來由的操作,弄的刑越心裡也不舒服,這算什麼?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步窈的事一樣!

她躺在沙發上,腦殼痛,腦子裡有個久遠的聲音傳來——

【閉嘴!別哭了,我讓你不要哭聽見沒有!啊——不要叫!不準哭!】

刑越陡然從沙發上坐起,身子輕微發抖,唇色都白了,四肢冰涼不已。

她起身朝浴室走去,還沒有來得及敲門,浴室門從裡面打開,步窈撲過來,把她抱得很緊。

只是一個擁抱,好像把步窈的大小姐脾性擊的支離破碎。

「我歲數上來了……」刑越舔舔下唇,沒有回抱步窈,也沒推開,「可能不是很有耐心對待你,剛剛說的話別太放心上。」

她也不是看女人哭煩,她只是猜不透步窈想要什麼,反而被步窈攪得心跳亂糟糟,才煩躁。

刑越很矛盾,她不喜歡以前的相處方式,步窈現在比她還能忍讓,她還是不喜歡。

高傲的天鵝低下頭顱,並沒有讓她有佔上風的快意,心口跟被針扎了似的,沒有很痛,是細微的刺麻感……開始還沒有多大感覺,被扎多了便疼痛難忍,時間久了,恐怕風吹一下針口都疼。

步窈抬頭問她,眼睫毛還是濕漉漉的:「接吻嗎?」

柔軟細滑的蛇信子吐露在空氣中,無聲燥.熱,開叉的舌尖在刑越下巴上親呢舔動。

刑越婉拒:「我明天還要上班。」

步窈靠在她身上,體溫源源不斷在傳遞,嬌嗔滿目:「蛇吻而已,又不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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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咬我的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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