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罪名

第九章 罪名

第九章罪名

刑越好恨啊!

本就空間不大的錄音棚,擺放了幾台設備,顯得更加狹窄,連兩個人轉身都頗為費勁,裡面還放了張一米五的小床,肉眼可見的壓迫感。

偏偏這樣的環境,能讓刑越感到放鬆,她壓力太大了,強力爭取下,才成功讓公司按照她需求裝修工作室。

薄霧雪的尾巴都沒處放,無奈化回雙腿,難以置信擰眉:「你跟步窈去開房,因為用指套過敏了?還親了她的腳?最最最緊要的是,她說她釣著你玩,你還反過來給她道歉?」

這隨便一件事都讓她震驚臉的程度,想當年步窈羞辱人很有一套,也是讓刑越忍受不了選擇離婚的原因。

現在是怎麼個事?還被羞辱成受虐狂了?十年前都忍受不下去,十年後反倒愛上這種感覺?刑越特么是抖M吧!

刑越坐在沙發椅上,仰頭嘆氣,眼鏡被她摘在手裡:「再強調一遍,是基於那個醫生懷疑我拐騙未成年少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才親她的腳,輔助她露蛇尾。前因後果你懂不懂?懂不懂!」

說出來都讓她臉熱,刑越自己都無語了,誰讓步窈要有這種毛病的,她是被坑的受害者好嗎。

薄霧雪是哥特蘿莉的風格,今天穿的暗黑系,黑紅色的蓬蓬裙擺根本沒有地方讓她坐下。

「那道歉這事你怎麼講?她都說釣你了,都把你羞辱成這樣了,就差沒用舔狗來形容你,你還能反過來抱她?嘖嘖嘖……刑老師,你太會舔了,平常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

也不怪薄霧雪嘴巴那麼損,她可是刑越婚姻里飽受折磨的第二個受害者。

老婆脾氣大,呼來喝去,老婆好嬌氣,鞋子都不會穿,老婆嘴太挑,西紅柿要三分糖,老婆好凶,不讓睡床,老婆好煩,八點上門禁。

刑越這次可以說是秘密進行。

刑越把裙子里的白網裙撐拆下,折好,放到了一邊。

這種感覺,就好像……好像步窈在對她撒嬌一樣。

刑越看著怎麼放都放不好的裙擺,拍了拍蓬蓬弧:「就不能把裙撐脫下來?」

她拿起裙子,重新蓋住薄霧雪的眼睛,她這閨蜜有點大病,不能看到自己的蟒頭,不然就會變水仙,沉迷自己的青色大蟒頭美貌無法自拔。

現在刑越倒好,罵著罵著還能滾床上去。

沒有裙撐的小裙子少了點華麗感,多了幾分日常,她隨手丟床上,蓋住青石蛇的眼睛。

刑越說不上什麼來,感覺步窈變了,雖然看起來像是裝的,但又實打實的脾氣有變好一點點,對她好像也尊重了一點點,說話不是命令她,是請求她。

公司沒有讓刑越寫原創歌的打算,刑越主打定位就是翻唱,為了買版權公司花了不少錢。

這些,可都是刑越結婚後屢次三番跟她吐槽的,倒的苦水比海都深,她沒少跟刑越一塊罵步窈。

裙子里探出蛇頭,薄霧雪哼道:「姐就不,你第一首原創歌,我要實時跟進你工作進度。」

「你以後少來我錄音棚,還得給你挪位置,詞寫好了發我郵箱就成。」刑越嫌棄道。

連同一塊鑽出來的,還有蛇頭,她吐著蛇信子,爬上棚內一米五的床,終於有位置落腳了。

更可怕的是,就算步窈是裝的,她都沒辦法拒絕,太可怕了。

不一會,青螺色的蛇尾從裙底鑽了出來,上面都是青苔石花紋,各種青色系不一的石塊狀,看著就陰陰涼涼。

一旦刑越原創撲了,再想回來翻唱,可不一定有現在紅,畢竟網紅太多了,有才藝的人也多,誰知道再想走老路還有沒有粉絲買賬。

薄霧雪提起裙子:「你這講的是人話嗎?」

水裡面的倒影,一頭青螺色的大蟒頭,太美了!有種不顧別人死活的美!

她愣愣歪頭,蛇信子舔舔水影,敏[gǎn]的神經末梢觸碰上影面時,瞬間心口被擊中了一箭,眼神更痴了。

「我也不想這樣,」刑越挪開調音台,想給薄霧雪的裙子騰個位,「可是她真的……她一哭我就……」

刑越:「……」

其實薄霧雪今天過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些,她爬到床頭柜上,打算喝口水緩緩,正想探頭喝杯子里的水,突然瞳孔地震。

刑越拿衣服裹好,用力搓了搓蛇頭:「別在我這裡犯病,回你自己屋去。」

薄霧雪的水仙病,沉迷起來可是會自攻自受的,畫面太火辣,她可沒眼看。

青石蛇鑽進衣裙里,五官輪廓漸顯,化回人形,眼神清澈不少,總算想起正經事。

「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去找談醫生?」她就是聽了刑越說了催眠的事,關心刑越,在微信聊她等不及,才找到公司來。

刑越已經有很多年沒露尾巴,這就跟人長期不用腿,肌肉會萎縮一樣,刑越的尾巴早就壞死差不多了。

很嚴重的一件事,刑越就是不上心,連儀器都探不到蛇尾神經素,她怕再不治療,刑越就真的變殘了。

「霧雪,你真覺得催眠師有用?」想起在醫院發生的事,刑越還有點不好受,「那個催眠師,她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抓我去研究一樣,就不像是能好好治病的樣子。」

而且過程很痛苦,身臨其境,她彷彿重回幼年期,真的不想再體驗第二回。

別人不知道的事,薄霧雪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倆從小一塊長大,刑越的童年堪稱人間煉獄。

可是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再過幾年,刑越會連腿都用不了,還沒到四十歲都要靠輪椅過活。

「去試試嘛,」她收起剛剛弔兒郎當的損樣,心緒不寧,「聽別人說談湘娥很厲害的,你就去試試成不成,本來你就比我大幾歲,生怕你死的早,還這樣折騰。」

刑越用手背彈她額頭:「成成成成,別叫了,回你家去,別妨礙我工作。」

目的達成,薄霧雪麻溜的滾了,臨走前還不忘提醒:「你到底要不要跟步窈好的?」

饒是她倆那麼多年的感情,她都看不懂刑越在想什麼。

她以為刑越不喜歡步窈,兩人卻閃婚,她以為刑越很愛步窈,結果又離婚了,她以為刑越為情所傷,沒多久卻談了新女朋友,就當她以為刑越肯定對步窈沒感情了,一見面,這倆又纏上了。

刑越有點糾結,不知道怎麼跟薄霧雪解釋:「不是配歡就是相愛,你可以理解為,我壓力太大了,剛好步窈出現,我受她氣味影響,有點犯迷糊。」

通俗易懂就是——不愛,不想跟步窈好,約的一掖情是她沒能拒絕掉,再來一次她肯定不會這樣。

本來十年前閃婚,她也僅是吃步窈的顏,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結婚後日子一地雞毛,沒有培養感情的條件。

薄霧雪性子比較懵懂,身邊除了刑越,別的朋友都要按部就班,大家都聽從父母安排,上什麼學校,學什麼興趣,考什麼專業,包括跟誰結婚……

她沒有選擇權,從出生起就在被安排,所以很簡單的人性,她都要思考許久,理解能力有限。

「我明白了。」薄霧雪點點頭,鄭重其事:「你在玩弄步窈的身體。」

「……」

刑越風中凌亂,突然反問:「那你覺得步窈喜歡我么?她如果這次接近我,是捨不得我,愛我,想跟我復婚,那我就承認你給我定的罪。」

這個問題,刑越自己都想不清楚,她時常被步窈羞辱,並不認為那樣對待一個人,是正確表達愛的方式。

況且步窈說的那句話,還貫穿著她的耳膜——

【兩條小母蛇,是不能在一起的!】

她當時在想,或許步窈並不是真的喜歡女人,只是年紀尚小,還沒有認知內心,和她一結婚就辯清了,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薄霧雪噗嗤一聲:「哈哈哈哈想得美,步窈是步家大小姐,什麼樣的女人能被她惦記?她報復你還差不多。」

小青石捉弄完就走了,寥寥幾句的調侃,刑越當了真。

是啊,步窈是天之驕子,上帝的寵兒,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步家作為名流之首,家庭地位最高的居然是步窈,連步父步母,步老爺子都要排後面。

這樣環境下生長的紅山茶公主,有什麼理由惦記她一個普通人?

有時候她甚至都會可笑的嫉妒步窈……

刑越錄完今天要錄的歌,天色也黑了,等工作室的人離開,她才開始試薄霧雪新寫的詞,又忙活了三四個小時。

她今天沒開車過來,又常年不坐地鐵,不知道這個點,地鐵還有沒有,打算攔計程車回家。

刑越正在公司門口攔車,一輛轎車停在她面前,駕駛座上的人雖然多年未見,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刑小姐,好久不見。」李叔下了車,自然而然給刑越拉開後座的車門,一如既往當年。

後座上還有個女人,一襲黑色的抹胸長裙,裙尾叉開至大腿,白瓷般的肌膚大片隱於黑夜,神秘又瑰麗,紅色捲髮如瀑布傾泄而下,冷艷得像藝術品,讓人看著都忍不住放輕呼吸。

步窈明明個子沒她高,腿比她命都長。

她好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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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咬我的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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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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