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流言四起+回贈定情信物
唐棠郡主跟岑賀安自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奈何岑左相看不起唐棠無背景,幫不了岑賀安,所以棒打鴛鴦,生生拆散了唐棠跟岑賀安,還安排了岑賀安向長公主求親!
礙於自己父親的面子,岑賀安向長公主求了親,但他的心依舊在唐棠身上,愛的人依舊是唐棠。
不信?
那日唐棠去了君王府,岑賀安人就在君王府外,苦苦等候,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依舊未能見佳人一面!
所謂長公主的垂青,敵不過郡主唐棠的一個笑顏。
這麼一段凄美浪漫的故事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不脛而走,沒有人知道這些皇宮秘聞是怎麼傳出來的。但是,從這消息傳出來之外……上至八十老婦,下至三歲幼兒,你若問他們一句:岑左相家的岑大公子最愛的人是誰?
所有人的答案都是:唐棠。
不消兩天,這樣的消息便傳到了皇宮,傳到了岑相府。
震永帝默了,岑皇后怒了,長公主哭了;岑廣愁了,岑賀安疑惑了……
唐棠,沒發表任何意見。
素手合上如意齋的賬本,唐棠拿著炭筆條,一筆一劃認真在計算。如意齋重建的數目太大了,哪怕唐棠名下還有其他產業,但她還是不得不慎重。曾經的如意齋是她最賺錢的產業,她還想著年後在京都附近開分店,可沒想到,分店沒開成,賺的錢全投回去了。
「郡主,你就不擔心君王爺會誤會嗎?」看上次唐棠跟君凌軒相處得挺好的,婚期將至,又傳出這樣的傳聞,恐怕君王爺不能接受吧。
唐棠頭也不抬,「有什麼好誤會的,相處將近十六年,他愛唐棠很奇怪嗎?」她沒戀愛經驗,因她個人對岑賀安無意,所以一直沒留意過他對唐棠本人的心思。作為穿越人士,唐棠對這些古人沒起過心思。
「那郡主對岑少傅呢?」
「也許,曾經有過吧,但現在沒有!」唐棠很認真地想,也許以前的唐棠,真的喜歡過岑賀安也不一定。但她穿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才還不滿十一歲,原先的唐棠不會這麼早熟吧?
她又搖搖頭,「也許從沒有過。」
「到底有還是沒有啊?」
「讓你八卦!罰你幫我收拾好這些東西。」
岳瑤狼狽捂住自己的頭,「郡主。」
唐棠彎了雙唇,「抗議無效。」
一主一仆正鬧得開心,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女生,「郡主,皇太後有請。」
唐棠還想打第二下,她怔怔收手,「知道是什麼事嗎?」
「奴婢不知,皇太后請郡主去東華門。」
疑惑在她臉上一閃而過,東華門是南唐皇宮的正門,光是門的高度就有二十五尺,平日里只有皇帝出巡或者迎接別國使臣才會打開東華門。文武百官都走小門,也就是北門。
唐棠平日出入皇宮也在北門。
「知道了,我換一身衣服再去。」
門外低低應了一聲。
「岳瑤把前幾天皇太后賞賜的羅裙拿來,水紅色的那套。」
到了東華門,唐棠才知道她換的這身衣裳有多麼正確!
整個東華門外,入目的全是紅色。殷紅的紅毯鋪到東華門門前,一眼望不到盡頭,君凌軒一身黑底綉紅線華服佔在最前,他的身後,擺滿了一擔一擔的禮盒,陽光給禮盒上的大紅花鍍上一層金邊,幾乎灼傷唐棠的眼睛。
這是……
她的文定之禮。
「唐棠來了。」皇太后拉過她,輕拍她手兩下,「君王爺都等許久了。」
「皇奶奶……」
「害羞了?」皇太后笑彎了眼,先前對君凌軒的諸多不滿也被她擱到一邊,「凌軒,不介意哀家這樣喊你吧?」
「凌軒不介意。」
「哀家底下孫女幾個,只有唐棠是在哀家身邊長大的,哀家最疼的也是這個孫女,哀家的意思……你明白嗎?」皇太后一步一步帶著唐棠走近君凌軒,她身後的嬤嬤們迅速的過去清點文定禮,君凌軒肅著臉,「凌軒明白。」
話落,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紅色字帖,「母妃前幾日到皇覺寺給凌軒算八字,這是主持給母妃的籤條,母妃喊凌軒親自交到皇太後手中。」
皇太后不動如山,唐棠連忙幫她接過字帖,她接得迅速,指尖不經意的擦過他的指尖,一抹紅暈染上她的臉頰,唐棠迅速低下頭。皇太後接過字帖,唐棠清楚的聽到了旁邊屬於君凌軒的低醇笑聲。
黑眸瞪他一眼,他笑得更暢快了。唐棠死死咬緊銀牙,忍住罵人的衝動。
皇太后仔細折好字帖,笑容滿面,「好!好!如此就好!」
這兩人的八字出乎意料的合,恩愛美滿,白頭偕老!作為一個從小看著唐棠長大的長輩,皇太后還有什麼不滿意呢?
一旁清點禮品的嬤嬤走回,在皇太后耳邊耳語幾句,皇太后臉上笑意更深,望向君凌軒的眼,簡直要比唐棠還溫柔。皇家的文定禮一向貴而精,當日岑賀安匆匆出戰,文定禮準備得急,但也算是符合規格的。
那些禮,唐棠早已命人全數送到唐驕陽殿內,聞說是岑賀安後來又派人送了一次文定之禮,因最近關於他的流言太多,沒張揚開。
而現在,君凌軒送來的文定禮是岑賀安的數倍,更加精美,更加豪華!
同樣是準備倉促的文定禮,君王府就比岑相府強了數倍!
這個孫女婿,暫時來說皇太后是很滿意的。
唐棠不知兩人在搞什麼,一雙黑眸眨了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君凌軒出乎意料的握了她手一下,把她帶到他身邊,變戲法一樣弄出一支碧玉簪。唐棠一向素凈,頭上頭飾少得可憐。
碧玉簪別上頭,在一頭青絲之中格外顯眼。
「你既然送本王玉佩,本王總該送點什麼作為定情信物的。」君凌軒澀澀一笑,「這玉簪是本王自己雕刻的,第一次雕刻,手藝算不上好,你別嫌棄。」
唐棠垂眸,方才握過她的手手心粗糙,還有幾道剛剛癒合細小的血痂。
對面男子眼內還有血絲,看得出他為碧玉簪努力過幾日。
她心頭梗了一根刺,苦澀得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