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No.038 家教
家庭教師x第十五槍x澤田上
澤田綱吉關上門才想起來十年火箭炮的交換時間只有五分鐘嗎,現在已經過去一多半了,但是讓他回去干看著顧橙的傷一直流血卻是做不到的,於是仍往基地的醫務室去。
夏馬爾醫生出去執行任務不在,現在正是跟密魯菲奧雷家族關係最緊繃的時期,家族處於高度戒備時期,每個人都非常忙碌,主要任務都在外面,家族內都是警戒人員,顧橙不方便突然出現,畢竟除了十年前就相識的人沒有人認識她。
哪怕就是澤田綱吉,如果不是因為雲雀恭彌恐怕也不會記得顧橙這個在他的世界煙花一現的人,他對於顧橙微妙的感覺也早在時間的沖刷下消失殆盡,唯一有印象的大概就是那一頭柔亮捲曲的漆黑長發和纖細的背影了,如今再想起……
這裡不是彭格列總部只是澤田綱吉經常停留的日本分部,醫務室只有兩個,醫生還都不在。沢田綱吉沉吟了一會兒拿起醫藥箱,找出消過毒的剪刀紗布,衝來往的人一一微笑打過招呼,回到了自己卧室。
他輕聲打開門,顧橙側躺在床上皺著眉臉色潮紅冒了很多汗,呼吸聲音比往常大很多,沢田綱吉走過去,摸了摸她微微汗濕的頭髮。
澤田綱吉遲疑了一下,坐到床邊,那一槍打在顧橙的右腿外側,發現顧橙已經昏了過去他並沒有要叫醒她的意思,正要把人翻過來讓她仰躺著,少女裙子往下滑動,外側口袋慢慢漏出一半的手柄。
澤田綱吉愣了一下,暖色的眸光微深,看了一眼桌上果然少了一把手槍,他手伸進顧橙的口袋,把那把分量不輕的手槍拿在手裡顛了顛,看了許久倒是有些失笑,他起身打開門叫住一個人,讓他去庫房裡面拿一個女士手槍過來,他神色平常,看起來並不太著急,等了一會兒接過女士手槍裝上子彈,放回到顧橙的口袋裡面,這才掀開裙子幫顧橙處理槍傷。
她光潔渾圓的腿白皙漂亮,沢田綱吉的視線只是在她大腿內側的一個紅痕上停留了一下,就目不斜視地往傷口周圍打了一些麻藥,在圓圓的槍口上切了一個十字。
「疼……疼……」
澤田綱吉動作的手腕被一隻柔軟濕熱的手抓住,他抬眸看了眼在強烈疼痛中迷迷糊糊醒來的顧橙,反手拉開根本沒有力氣的手掌,溫和安撫道:「麻藥一會兒就起作用了,子彈要儘快取出來,忍一忍。」
皮肉被拉扯,顧橙痛得又忍不住去抓沢田綱吉的手,她咬緊牙關說不出麻藥對自己沒用的話,腿部的肌肉都抽動起來,受傷無力的腿開始躲避掙扎,她模糊的視線一直緊緊盯著澤田綱吉有條不紊的動作,澤田綱吉全神貫注似乎完全沒受到她的影響。
男人早已把西裝外套和領帶解開脫掉,潔白襯衫的袖口往上挽起,露出骨感有力的手腕,修長靈活的手指拿著手術刀和鑷子,他神色未變,動作嫻熟自然彷彿已經處理過無數次這種傷口,顧橙在看到澤田綱吉拿著鑷子伸進傷口裡面的時候心臟緊縮了一下慌忙轉移視線,神經一片恍惚,她拚命忍著退縮的**,澤田綱吉表情溫潤但是手掌卻不容置疑地固定住顧橙的腿。
「唔!」顧橙閉緊眼睛身體一陣震顫,那鈍物從身體緩緩拉出的感覺太難熬,太痛苦,太折磨,她喉嚨發出的聲音都粗啞了,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整個房間內只有顧橙的痛喘聲。
澤田綱吉用消毒棉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目光清澈而溫和,貼上紗布綁上繃帶,處理好之後用濕潤的毛巾擦了一下顧橙汗濕的面孔,拿著毛巾的大手驀地被顧橙抓住,他愣了一下,還沒說話手就被顧橙一口重重咬住!
她彷彿是想要他感受到自己受到的苦痛,牙齒幾乎陷到男人手掌的肉里,她迷濛溢出濕潤的眼睛晶亮有神,盯著澤田綱吉還發出唔唔得像是小獸一樣發怒低吼,那雙亮的驚人的眼睛滿滿反射著澤田綱吉成熟穩重的身影,成熟男人的臉龐。
澤田綱吉有些錯愕的目光漸漸被溫文而包容的視線取代,他一聲不吭任由著顧橙發泄,紅潤的唇勾起一抹頗為縱容無奈的笑意,他沒被抓住的手輕柔往旁邊撥了撥顧橙濡濕貼著額頭的劉海兒,不讓頭髮擋住她的眼鏡,然後手指插進有些潮的短髮中,一下一下地安撫她。
顧橙慢慢減小力道,卻很憋氣,明明她現在受的苦都是因為沢田綱吉,為什麼他還要露出這種包容理解的神色,這種像是長輩對後輩的態度讓顧橙越發氣悶,一瞬間竟然有些遲疑自己這樣是不是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是呢,澤田同學一直都是一個這樣的人,在疼痛中漸漸有些神志不清。
他靜靜地看著顧橙,慢慢梳理著顧橙的頭髮,感覺到她漸漸鬆開牙關,然後,一種濕滑的感覺迎上剛剛被狠咬的手掌,顧橙表情漸漸平靜溫順,她舔了舔他被咬傷的地方,然後鬆開,她的目光有些失焦明顯已經很難再保持清醒,言不由衷道:「對不起。」
澤田綱吉笑了笑,溫暖的目光一直落在顧橙的身上,開口道:「是我該道歉才對,畢竟是我冒失沒有看清是誰就開槍了。」
顧橙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閉上眼睛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澤田綱吉看了她一會兒,確定顧橙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拿被子蓋住她的身體,然後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穿過漆黑濃密的頭髮,依舊一下一下的梳理著她的頭髮,暖色的眸子溫潤如暖玉。
另一隻手指尖滑過顧橙不安蹙眉的面孔,一用力讓她的頭側向另一邊,然後繼續向下,滑過線條優美的脖頸,手指勾住襯衫衣領往下一拉,露出遮住的白皙頸窩,在那細膩的肌膚上烙著一個色澤青紫的吻痕奪人眼目。
「果然呢……」澤田綱吉優雅清朗的聲音輕嘆,然後放開那衣領吻痕被布料蓋住,他一直溫和的目光深邃了一下,嘴角一直掛著那抹善意的微笑,沒有再說話。
顧橙果然是呢。
澤田綱吉靜靜坐在床邊,拉上的窗帘遮住了外面所有的日光,讓屋內顯得幽深,房間內只有簡單的木製傢具,寬大的床上面血跡已經暗沉,顧橙淹沒在厚厚的被子中只露出黑絨絨的腦袋和清秀的臉,澤田綱吉坐在床邊,整潔的襯衫微微凌亂,露出領口一點鎖骨痕迹。
十年後再次見面,那些早已被隱沒在記憶深處的畫面不約而同紛至沓來。
那久遠的中學時光啊……
並盛中學的器材室,顧橙像是得意的貓一樣壓在獄寺的身上,對他上下其手,發出要欺負一個黑手黨的宣言,他想連碧洋琪都沒有把獄寺隼人逼到那種程度吧,他當時還青澀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獄寺是一個怎樣囂張危險的人,隱隱還為不知所謂的顧橙擔心不已。
直到聽到獄寺隼人發出深陷情,欲的喘息與悶哼,那糾纏的景象驚得他坐在樹后動彈不得,只得在最後的爆炸聲中慌亂逃跑。
澤田綱吉的抽回手,眼神落到顧橙因為疼痛而不時顫抖滾動的眼瞼,她微微睜眼,眼眸瀰漫著霧氣迷茫而朦朧,恍惚地和和他對視,嘴角微微扯出輕柔的弧度,從被子里伸出手,手指勾了勾他放在床上的手,虛弱無力地喚了一聲:「雲雀桑……」
澤田綱吉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她再次陷入昏迷。
至今還記得那次游泳課,他因為對獄寺不堪其擾想要找山本幫他解圍的時候看到的曖昧景象,體態曼妙纖細的少女在水中攀附在山本武小麥膚色健壯的身軀上,在水的起伏中緊貼的身體。
他紅著臉飛快回頭緊張地看向獄寺隼人,獄寺隼人卻早就隨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他們,看到他看他卻只是若無其事地轉頭繼續教他游泳,他臉埋在水下,對顧橙單純的想法一下子複雜起來。
她曾經試圖在昏黃的路燈下親吻毫無防備的迪諾,原來那不是他看錯了。
迪諾跟他說過:「你們是同班同學?感覺她怪怪的。」
澤田綱吉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聽筒在電話上摁出一串號碼,聽著話筒傳來的「嘟……嘟……」聲,顧橙似乎感覺床邊的人離開了,她翻了個身,看來她一直沒有真的昏迷,澤田綱吉想到她偷偷放在口袋裡的槍,是因為他的緣故?
顧橙曲著眼看了他好一會兒:「澤田同學?」
「是我。」
顧橙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現在和屜川同學怎麼樣了?」
澤田綱吉怔了怔,對上顧橙努力緊鎖著他的眼睛,露出一個混合著擔憂迷茫的微妙表情,顧橙勉強勾了勾唇閉上眼翻身背對著他,喃喃道:「這樣啊……」
他想起那次遇見顧橙被巴利安的貝爾王子襲擊的事情,顧橙在他懷裡和在雲雀恭彌的懷裡截然不同的反應,那種依賴溫馴的樣子。
reborn:「她心術不正。」
澤田綱吉從回憶中回神,聽到草壁哲矢有些暴躁地問話,問道:「恭彌在你身邊嗎?」
顧橙的目光雖然一直圍繞著他身邊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澤田綱吉一直都知道,他也不在意,他喜歡的是,屜川京子那樣善良純潔的女孩子。
澤田綱吉拿著摸了摸右手上面整齊的齒印,手指在每一個下凹的牙印細細臨摹。
「沒想到綱吉同學意外的可靠呢……」
但是誰能想到,那雙琉璃一樣的眼睛,在十年後,真真切切倒映了,他的身影。顧橙的別有用心,到底是以什麼為標準的呢?
——恭先生在義大利總部。
「這樣嗎?那麼你跟恭彌說——」
不管顧橙是心術不正也好,還是真,**也好……
「——我找到顧橙了。」
都交給雲雀恭彌去處置吧。